新疆反恐:隐蔽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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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主义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的突发性和难以预防性,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人都可能遭受恐怖袭击,所有这些,就在社会上造成一种普遍的担忧和不安全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恐怖主义是心理战,而不是军事战。
  
  血色乌鲁木齐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数字是,1990~2000年,据不完全统计,恐怖分子们在新疆境内至少制造了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所有的暴力事件相加,造成了166人丧生,400多人受伤。而7月5日的事件中,156人死亡,几乎相当于比前数字的总和。
  恐怖的记忆难以忘记,尤其在这个时刻。乌鲁木齐已经不止一次成为恐怖主义者的攻击目标。
  第一次是1992年2月5日,大年初二。
  乌鲁木齐市2路公共汽车高发镇(司机)、李发玲(售票员)车组行进在线路上。此时正是傍晚,许多走亲戚拜年的人乘车回家。
  “当时,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司机高发镇事后回忆。但听到“滋”的一声响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当他醒来时,看见一个胖胖的维族男子,腿断成了两截。
  2路公共汽车的爆炸异常惨烈。车内28人,3人当场死亡,其余人不同程度受伤。车厢支离破碎。这一天,这个城市的公共汽车、影剧院、住宅楼里分别被安放了4颗定时炸弹,其中2路和30路公共汽车上的两颗炸响。
  选择新疆首府乌鲁木齐,选择春节,选择公共汽车,所有要素增加了这次恐怖事件的黑色效果。此前,新疆甚至中国,很少人见过这种以危害公共安全制造社会恐怖为目的的爆炸。
  自治区警方很快做出了判断: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恐怖性爆炸。7个月后,爆炸案告被,事实证明了警方的推测。这是一个叫做“东突伊斯兰改革党”的恐怖组织所为,在乌鲁木齐爆炸案之后,该组织在新疆境内制造了15起爆炸案。
  这个组织是由一名叫做依米提·塔里甫的人经营的,20世纪90年代初即在新疆活动。为筹集经费,1991年11月13日,在依米提·塔里甫的直接指挥下,其突击队成员在沙雅县制造了解放以来全国最大的一起银行运钞车抢劫案,劫走沙雅县农行棉花款50万元。这笔款项就被用于建立新疆第一个恐怖训练基地,先后培训了三期共62名恐怖分子,并用50万元购买枪支弹药和制造爆炸物所需要的物资。
  5年后的1997年2月25日——邓小平的追悼会在北京举行时,恐怖分子再次选择了乌鲁木齐。
  18时30分,3颗炸弹在乌鲁木齐同时炸响,恐怖分子们选择的还是公共汽车。
  炸弹被精心安放在乌鲁木齐南、北、西、东四个不同的方向,并且是在乌鲁木齐人最多最集中的地——2路、10路、44路等5辆公共汽车和乌鲁木齐火车站,所有的炸弹都被定在同一时间起爆。炸弹里填充着铁钉子、钢珠、螺帽、螺杆,这些东西被强烈的硝酸炸药喷射出来。
  这次共有3枚炸弹在3辆公共汽车上爆炸,造成9名乘客当场死亡,60人受伤,其中重伤28人。安放在乌鲁木齐火车站的爆炸装置因故障未爆。
  而今年7月5日的骚乱,对乌鲁木齐来说是最恐怖最黑暗的一次。到《中国新闻周刊》记者7月7日发稿时为止,已有156人死亡,1080人受伤。
  如此巨大的伤亡数字,就算是在全球范围内恐怖分子横行的地区,也极为罕见。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数字是,1990至2000年,据不完全统计,恐怖分子们在新疆境内至少制造了200余起恐怖暴力事件。所有的暴力事件相加,造成了166人丧生,400多人受伤。
  
  恐怖主义如何成长?
  
  如果墨玉会议,和田会议是新疆恐怖势力在组织上进行整合,在行动纲领上进行确立的话,1986年至1988年,新疆文联的吐尔贡·阿勒玛斯撰写出版了《匈奴简史》《维吾尔人》和《维吾尔古代文学》三本书,则是在更高层面上的思想与理论的准备,在这“三本书”中,阿勒玛斯将新疆杜撰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一批批恐怖分子被培养了出来,取得了经营恐怖组织经验。
  上个世纪90年代上半段,不管什么时候逮捕到恐怖分子,线索都会集中在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身上,恐怖分子无一例外是他的弟子。
  这是一个貌似谦和善良的长者。每当你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他都会谦和地抚着长长的胡须,微笑着打招呼。
  从1885年至1992年,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连续7年当选为新疆喀什地区叶城县政协副主席、伊斯兰协会会长,并当选为自治区第七届人大代表。他没有参加过一次恐怖行为经历,但经过他培养出来的弟子最著名的有8人,他们都是听他“讲经”而“成长”起来的。
  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提出:从20世纪90年代起,用发动10年游击战、10年正规战将新疆独立出去的“战略计划”。为此,他们宣讲妇女要戴面纱出门;严禁信教群众在家看电视,结婚、离婚政府的合法手续不算数,阿訇说了才算数,孩子可以不上学,但从小就要到清真寺里去学经,计划生育政策是个坏政策,孩子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等人就是凭借部分人的狂热,进行着思想和理论的准备,教徒们对现实社会现象的不满被充分放大和利用,把正常的人与人的矛盾归结为异教徒对穆斯林的压迫。
  而当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的“八大弟子”走出去之后,就开始了行动。
  在新疆克孜勒苏州阿克陶县巴仁乡,一辈子生活在巴仁乡的依敏·玉买尔是这里发生的恐怖事件的见证人,1990年春天,老人已经感觉到了到村子里的异样。
  这位老人称:有一些人在村民当中串连,强迫信奉伊斯兰教的教民捐钱,并且要求每人“抱经宣誓”,参加一个“党”,并签名表示要为这个“党”奉献一切。参加他们“党”的人,每人至少交50元,其中20元是活动经费,20元购买白球鞋,10元购买刀子。谁不做,会被武力威胁。
  与此同时,40多人被集中起来进行格斗、投弹和体能训练。凡是经过训练的人,都要宣誓为“圣战”奋斗到底,决不后悔。
  这位操纵者名叫则丁·玉素甫,阿不力克木·买和苏木八大弟子之一。上世纪80年代末,则丁·玉素甫师到叶城县找师傅学经,回到巴仁乡后,组建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
  则丁·玉素甫用强行征来的钱,先后购买、制造长刀、炸药、手榴弹、炸药包,购买了4匹马和一辆摩托车。
  这些异常现象引起了阿克陶县官方注意,警方前往巴仁乡进行调查。
  当发现公安机关开始调查时,则丁·玉素甫决定提前暴动。4月4日下午,切克村清真寺聚集了200多人。18时30分,聚事者开始围攻乡政府。
  而当喀什武警支队赶来解围时,同样遭到了围攻。两名武警战士被杀,3支冲锋枪、1支手枪、400发子弹被抢走。此后事态在进一步恶化,阿克陶县边防大队副教导员徐新建带人前往巴仁乡执行联络任务的途中,遭歹徒拦截,4名武警被杀。
  此事最终被为定性为武装暴乱,则丁·玉素甫被警方击毙。“巴仁乡暴乱”是新疆 解放后最为严重的一场武装暴乱,是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发生在新疆的第一起恐怖事件。
  此后,大规模的暴力恐怖活动在90年代的新疆相继发生。
  阿不都克日木·阿不都外力是“八大弟子”的另外一个。这个新疆库车县的农民身材瘦高,平日总戴着墨镜。他在新疆成立了第一个恐怖组织——伊斯兰改革党,1992年2月25日乌鲁木齐爆炸案就是该党所为。这个恐怖组织在新疆共制造了25起爆炸案。
  他的经典之作是,在库车办了11个“培训班”,从负责筹集资金、组织人员到亲自讲授,乐此不疲。学员们都会被他组织起来,穿着统一的服装,在库车的新城、老城里进行游行。此外他还召开“伊斯兰表彰大会”,让听过他讲课的学校教师,又到学校的讲堂上公开宣讲。
  几乎所有的恐怖行为都在狂热和偏执中找到精神支柱。一个又一个普通的乡村农民,一个个有家有口有财产的人放弃平安的生活,变成一个暴徒并将躯体充当人体炸弹。仅半年的时间内,阿不都克日木·阿不都外力就培训了900余个“弟子”。这被作为了成绩拍摄下来,寄往境外组织,以申请到更多恐怖活动经费。
  伊斯兰改革党从一开始就有境外组织的背景。而在境内,这个组织发展了一整套网络体系:谁来鼓动宣传,谁来搞资金,谁来制造武器,分工明确。这些分支机构,分别都冠以“宣传委员”“武装委员”等名号。
  由此,新疆各地的分裂势力和极端势力开始做大,并向恐怖主义演化。
  1994年11月30日至31日,来自全疆各地15名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的代表暗中聚集墨玉县,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墨玉会议参加人买买提·吐鲁普说,他们在一个农家的土炕上召开了这次会议,房间的门都是堵上的。“我们主要讨论了巴仁乡暴乱以来屡遭失败的教训,研究了阿富汗塔利班日渐坐大的原因”。
  会议讨论的另一项事就是怎么筹集资金,怎么发展力量和训练人员。会议还制定了购买武器、建立“伊斯兰敢死队”等项任务,并拟定1995年春节前夕在叶城县再次召集会议,以确定最后行动计划。
  1995年1月14日,“墨玉会议”代表之一吾买尔·买合苏等3人,会后执行会议筹集资金的决议进行蒙面抢劫时被抓获,从而使这次会议暴露。大部分与会者落网,罪恶图谋未能得逞。
  “墨玉会议”的背景是,1992年12月12日,活动在境外的分裂组织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召开了的第一届“东突厥斯坦民族代表大会”,1993年4月,在土耳其举行并成立了“东突筹备委员会”会议,决定1996年11月再次召开东突厥斯坦代表大会预备会。而境内与这次会议的配合就是召开“墨玉会议”。
  如果说“墨玉会议”显示出来的是恐怖组织的幼稚和不成熟,那么1996年11月29日在新疆和田召开的“和田会议”就是一个“完美会议”,从行动纲领制定到恐怖行为的落实,到党章、党旗的制定,到保秘与忠诚,都“尽善尽美”。
  29日当天,“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反对党”分布于新疆11个地州的22名代表,秘密潜入和田市。22名恐怖分子怀里揣着各地各分部的关于组织纲领的修改意见、暴力恐怖计划和暗杀名单前来参加会议,
  从一段录像中,人们看到了恐怖分子策划于密室的真实情景。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很多人遮掩得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到。据后来被抓获的参加会议的恐怖分子交代:蒙面是为了让开会的人彼此不认识,不知道参加会议的人是谁,以避免墨玉会议的疏漏:抓住一个交代出一堆。
  警方缴获的录像本来是他们记载这次重要会议的所谓“史料”,是作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反对党”的历史,要留作日后的珍贵档案,还要向境外的组织发送,以争取国际支持。
  这次会议在分析国际形势的同时,总结了历次恐怖活动失败的原因。会议通过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真主党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修改了“党章”;研究了新的恐怖暗杀计划和统一行动问题,最后决定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反对党”更名为“东突厥斯坦伊斯兰真主党”,并制作了“党旗”。
  会议将各地代表带来的暗杀名单进行了汇总,制定了斋月的第十七天暗杀24名新疆党政干部和宗教人士,在新疆大范围内制造爆炸骚乱具体行动计划。暗杀黑名单上头号人物,就是中共新疆维吉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王乐泉。
  如果墨玉会议、和田会议是新疆恐怖势力在组织上进行整合、在行动纲领上进行确立的话,那么,1986年至1988年,吐尔贡·阿勒玛斯撰写出版了《匈奴简史》《维吾尔人》和《维吾尔古代文学》三本书,则是在更高层面上的思想与理论的准备。在这“三本书”中,阿勒玛斯将新疆杜撰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为鼓吹独立,为民族分裂主义在理论上寻找依据。从此新疆的分裂势力完成了思想、理论、组织和行动纲领的准备,一批批恐怖分子被培养了出来,取得了经营恐怖组织经验。
  而在墨玉、和田会议之后,境内的分裂势力和境外联系更为紧密,并且直接得到国际恐怖主义“老大”塔利班的支持,因而其在新疆境内的破坏活动也更为剧烈。
  
  境外受训:基地组织的联合行动
  
  1997年,一个让全世界震惊的名字出现在阿富汗——“塔利班武装”。此时的塔利班已控制了阿富汗大部分,并与国际恐怖主义头目本·拉登联合。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国际恐怖主义在新疆啦邻的中南亚地区兴风作浪,构筑了阿富汗、克什米尔、费尔于纳、车臣四座“火药桶”,人们将这一地区称为恐怖的“双新月地带”。
  新疆的恐怖组织和境外的恐怖组织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艾山·买合苏木,男,1964年出生,小学文化,新疆疏勒县人,也是阿不力克木·买合苏木培养八大弟子之一,境外“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主席。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党被国际上认为是“最暴力化的组织”。艾山·买合苏木,也因为凶残而位列中国国家公安部公布的4个“东突”恐怖组织和11名恐怖分子名单的头号。1993年,艾山·买合苏木因参与民族分裂和暴力恐怖活动,被公安机关处以3年劳动教养。1996年解除劳教后的他持假护照出逃国外,1997年4月,他在巴基斯坦成立“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恐怖组织,之后又投靠了“塔利班”奥玛尔和国际恐怖大亨本·拉登,在这里,他的职务是“基地组织”“共同问题顾问”。艾山·买合苏木与本·拉登的共同问题就是将新疆的恐怖组织和塔利班和本·拉登联成一体,共同行动。
  
  有塔利班支持的艾山·买合苏木开始建立他的武装力量,在他的遥控下,新疆迅速有了1000多名成员,这些成员在新疆各地隐藏,积极装备武装暴动,在警方的一次缴获行动中,发现他们已经制造了手雷和爆炸装置5000多枚;而在阿富汗艾山·买合苏木建造的“中国营”里,他还有300多名“战士”,因为艾山·买合苏木发现他在国内的成员制造的爆炸装置并不是特别好用,有 些人也并不精于操作爆炸装置,于是他便将他的“战士”偷运出国,到阿富汗“基地组织”的训练营地进行训练,然后再把他们送往阿富汗和车臣战争中进行实战锻炼,然后再派遣人中国境内进行恐怖破坏活动。
  木塔里甫·哈斯木就是这样一名经过国际化训练的恐怖分子,曾被带到了本·拉登的营地,见到了这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大头目。“我没有向他问候,只是站在离他5~6米处远望着”。
  “塔利班向他们提供武器,有时为了配合训练,还配备一些坦克,也有一般武器。到了基地首先要学习的课目有:轻武器、跑步、军事演习等。因训练强度太大有些人死了。”他说。
  海米提:买买提就是一名受过训练的恐怖分子,他说,在这个训练营里,他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学了放火、杀人两种技能”。
  “我们总共呆了三个月,从理论上学习了如何使用武器、使用炸弹,学习了如何使用手枪、半自动、反坦克火箭筒等武器。”
  “境外指挥、境内行动、境外培训、境内破坏”,一时间,新疆反恐形势骤然险恶。
  恐怖组织可以快速把一名狂热分子制造成恐怖分子,他们的制造方法就是在国内建立大量的恐怖训练营地和直接送到阿富汗的塔利班营地中进行训练。这些经过培训出来的恐怖分子都成为冷酷的、血腥的杀手,尤其是经过塔利班基地培训出来的恐怖分子,早已把宝贵的生命看得贱如草芥,这时他们已经被人用仇恨重新塑造过,他们的心灵里已经被填满狂热。
  2003年10月2日,在巴基斯坦北部山区,艾山·买合苏木在美国和巴方军队的联合围剿行动中被击毙。但是,他的死并不意味着一个恐怖组织的终结。
  1997年,新疆警方发现历次被打散的各派别各组织的恐怖分子重新纠集起来,准备在新疆进行一系列的破坏。和以往恐怖组织的不同是,他们知道新疆的打击力度,便将恐怖训练营地建在了中国其他省市。
  其中有一个叫“阿不都拉·阿吉”的人隐藏在内地的一所民宅里。一个多月中,他同境外的联系达700多次。新疆警方认为“阿不都拉·阿吉”正在受境外直接指挥,控制着一个跨省市、跨地区的一个重大暴力恐怖团伙。它的存在不仅威胁到新疆的稳定,也直接威胁到全社会的安全。
  在一次团伙集会时,警方将“阿不都拉·阿吉”抓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正是涉嫌贩卖武器,被乌鲁木齐市警方通缉已久的在逃犯阿力木·尤努斯。
  从1997年8月起,阿力木·尤努斯与境外的“东突厥斯坦解放组织”取得了联系,并在该组织骨干塔依尔·阿吉的直接指挥下,在内地15个省市建立秘密训练、制爆窝点和联络点。1997年9月,他们在广东购买炸药原材料运至西北某市,制造爆炸装置。他们的计划是准备在1998年春节期间,同时对新疆和内地公安机关进行恐怖袭击。
  经过他们的长途贩运,已经囤集了3.8吨的制爆原材料、300多枚自制雷管以及军用地图、制爆配方、制爆工具等,幸而警方侦破及时,制止了一场重大的阴谋。
  但一些袭击还是难以避免,比如1997年2月5日伊宁骚乱。这次骚乱导致多人死亡,其中一名回家探亲的军人被杀。
  伊宁事件对当地的打击是空前的。事件发生后,当地经济受到了重大打击——银行几乎被挤兑一空,来自内地和俄罗斯的客商们避之不及。“恐怖分子真正的目标不是受害者,而是公共意见。加剧社会的恐怖与不安,担心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的安全,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发生在新疆伊犁地区伊宁市的骚乱起到了这个作用。”一位了解内情的专家表示。
  
  暴力与反暴力的角逐
  
  在世界反恐的历史上,有很多失败的行动与惨痛的教训,究其原因是恐怖分子常常以最酷烈,最超乎常理的方式来行事,因此也最难预防,最难应对。这不仅仅是一场正义和非正义的对峙,还是一场理性和非理性的对抗,它是一场战争而更难于战争,它是敌人始终躲在暗处,信息决不对等的战争,想打赢这场战争,就不仅仅只靠力量,还必须付出更多的心智,更有流血和牺牲。
  “记住,在今天晚上,在行动的前夜,你必须顺从而虔诚,因为你即将面临一个庄严的时刻,唯一的选择就是保持百分之百的虔诚。告诉自己,你有义务去做这件事情,你应该在灵魂深入意识到,你必须去做这件事。恐惧?没有,因为你正迈步走向天国!”
  就是念着这段咒语,恐怖分子从训练营地出发,开始了屠杀。
  2001年9月11日,上午9时,美国纽约,黑暗而恐怖的时刻。在惊恐和慌乱中,在被电视画面不断放大的恐惧中,也许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就在这一瞬间,世界格局因此而改变。
  “恐怖主义是没有饶恕的战斗,没有什么是被排除在外的,并且在大多数恐怖分子来看,任何目标都是活该被打击的对象。”一位国际问题专家称。人们把恐怖主义称为21世纪的政治瘟疫,一场地下世界大战。
  2002年9月11日,联合国安理会正式将“东突伊斯兰运动”列入恐怖组织和个人名单。9月12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孔泉在中外记者会上指出,“东突伊斯兰运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主义组织。“东突伊斯兰运动”的宗旨就是要通过恐怖主义活动分裂中国。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表题为《“东突”恐怖势力难脱罪责》的文章,披露了“东突”恐怖势力在中国境内进行的恐怖暴力活动和“东突”恐怖势力在国外策划、指挥、制造恐怖暴力事件的详情。
  中国政府与美国、阿富汗和吉尔吉斯斯坦一道,要求有关的联合国制裁委员会将“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ETIM)确定为联合国安理会第1267号和1390号决议的实施对象,根据决议,成员国将立即冻结该组织的资产,并禁止其国民或在其境内的人为该组织提供任何资金或其他资源。
  这是针对新疆东突的一次国际合作,目的是抗击共同面对的恐怖主义威胁以及恐怖主义分子制造的动荡和恐怖。
  恐怖主义是一种危害人类生命与财产安全的性质恶劣的违法犯罪活动,它不但危害国内政治稳定与安全,也危害国际政治的健康发展,但是,恐怖活动作为一种越来越具有国际性危害的暴力或破坏活动,要想将其消除,只靠一个国家或少数国家的努力往往难以完全奏效,这就需要国际上加强合作制定相关的国际法,共同作战。
  如此好的国际反恐形势的到来,有着新疆的努力。在新疆反恐最为艰难的时刻,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专题研究了新疆稳定工作,统一了认识和思想,中央指出:影响新疆稳定的主要危险来自民族分裂主义和非法宗教活动。而在发生伊宁骚乱和乌鲁木齐公共汽车系列爆炸案后,中央再次召开政治局常委会,专题讨论新疆问题,确定了重点打击的三种人:民族分裂的骨干分子、暴力恐怖犯罪分子和宗教极端势力的为首分子。
  这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新疆的反恐已经不只是公安机关的事,而是全民大事,同时是世界反恐的组成部分。新疆在反击恐怖主义行动中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也是全人类反对恐怖主义的必然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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