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般的普璞不一般的访谈

来源 :最推理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he07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惊堂木一拍,上回书说到,对普璞的访谈正在兴头上,还有N个敏感问题没来得及抛出。所以,打算这次绝不能心慈手软,由我再度操刀,对他进行深度解剖,直至解剖到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程度。在中国进行专职推理写作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几乎没有别人。这人身上有太多神秘色彩,你知道的真相又是几分之几?
  张原:主编交代过了,能让你应答自如的采访,不是好采访。再这样,就要炒我的鱿鱼!
  普璞:汗。
  张原:日后我会请你吃饭,只是这眼前,你得先保住我的饭碗才行。
  普璞:……
  张原:首先,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照片。哼哼,不但我没有看过你的照片,《最推理》的关总上次去上海,拍了N多照片,居然其中都不见你。这还不算最夸张的,江湖上有传闻说,地球上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手头上有你的照片,此言当真?
  普璞:不。
  张原:哦?谁有?
  普璞:公安局档案里有。
  张原: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不留照片,要刻意神秘?
  普璞:因为我想装神秘。
  张原:能不能为《最推理》读者破个例,用文字给我们大家描述一下你的长相?
  普璞:秃头,阔脸,酒糟鼻。
  张原:晕,你知道这么说会伤害多少粉丝的心?
  普璞:我错了,头没有秃,脸不算阔,鼻子也没有酒糟。
  张原:这样并没有挽回多少……
  普璞:那我要强调一下,上一次见到比我帅的是在1960年。
  张原:还晕,这似乎更接近像第一个答案。留下一个悬念,问你下一个问题:你写这么慢,究竟在干什么?
  普璞:慢慢地写。
  张原:拜托,你如此喜欢冷笑话么?何其居心?
  普璞:哈哈,居心就是,深刻领会你所说的应答不自如的精神实质呀!
  张原:呵呵,面对这样的推理高手,冷不丁就会掉进其陷阱,发冷,挥汗。
  普璞:那好吧,不难为你了,实际上,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本格推理长篇要写得快本身是件很难的事情。二是当我开始专职写作之前,我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要知道,这对我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它不仅会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也需要你在各个方面有良好的修为,它需要学习、积累和成长。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进行这种角色转换。
  张原:曾经听说过推理写作的难,今天才知道会这样难,但我发觉身边不少写手似乎都没经过这么痛苦的过程啊?
  普璞: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如果写短篇也会轻松许多。我当时这么痛苦(怎么感觉像分娩)也是因为直接操刀写长篇的缘故。那时还没有任何推理杂志,甚至连肯发推理文章的地方都很难找到,所以就没养成写短篇的习惯。有的朋友直接写长篇很轻松,我很羡慕这一点。
  张原:看来是《最推理》让你有了改变。
  普璞:嗯,我确实很感谢《最推理》提供了这个平台,也希望《最推理》能越办越好!
  张原:新浪得奖时你的心情是不是狂喜?
  普璞:06年的陈年旧账咱就别提了吧。不过那时真的没有狂喜,就好像,有位大叔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和我说:加油,好好干!是这种感觉。
  张原:你的少年老成或说少年持重再一次征服我,不过我知道你是国内第一个以本格椎理长篇获奖的人,也是第一个将本格推理长篇卖到台湾的人,听说最近《不可能犯罪》越南版权也卖掉了?能做到这么多第一个,委实不易啊。
  普璞:越南方面刚谈妥了,不过这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写的比较早而已。再则,如果能把书卖到欧美或日本,那种肯定也会让我开心。
  张原:有评论家说,你是中国最好的推理写手,过去是,现在是,只要你肯继续玩下去将来依然是。我们主编说,要给大家看到你的东西,你就是中国最好的推理写手。
  普璞:感谢她的鼓励,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希望我把思想快速转变为文字。
  张原: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绝。请问: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福尔摩斯?
  普璞:呵呵,说实话,我不喜欢的只限于故事,不限于角色。相反,我倒觉得福尔摩斯这个人物塑造得非常成功,非常具有魅力。
  张原:你这么说不怕得罪广大的摩丝么?(普璞:还不是你让我说的)在以前就见你这么说过,那时你只是一带而过,现在能具体说一下为什么吗?
  普璞:我是初中时阅读福尔摩斯的。它非常有名,但我尝试了几次却读不进去,以至于让我对此类小说都完全失去了兴趣。这可能是和我之前读了大量金庸古龙的作品有关。与金庸古龙相比,福尔摩斯的文字相对要晦涩了许多,这也可能跟我们的翻译水平有关,再经典的如果读不进去那也没办法。并且相对于推理,它更注重人物塑造。很多年后是岛田庄司的书让我改变了对推理小说的印象,我那时才知道推理小说原来是可以这样的。但福尔摩斯很容易让初次接触侦探推理的读者以为它就是其中的典范。老实说,我觉得它无意中对我进行了误导,让我对推理小说持有了很多年的偏见。
  张原:哈哈,差点毁了一个椎理作家而多了一位武侠高手,很严重呢。不过,这可能和你喜欢本格推理有关?
  普璞:也不是这样,有的社会派我也很喜欢,有的本格派我却看不进去。我看书对文字和故事均有一定的要求。
  张原:哪位名家的本格作品你看不进去呢?
  普璞:比如奎因的。在本格推理中,我偏好有漂亮诡计的,而奎因擅长的是逻辑演绎,故事和文字也不符合我的喜好。
  张原:说到此,下一个问题就来了,比较敏感咯:就像你也有不喜欢的一些名家大家,若是碰到这样的读者,也不喜欢你的作品,你是什么心态,会怎么办?
  普璞:一个作家如果没有这点起码的思想准备,他最好不要玩写字这个活儿。我很欢迎别人提意见,实际上我也在四处征询意见。但如果有读者真的不喜欢我的风格,我也不会强迫我或强迫他人做改变,我反而会建议他们不要再去阅读相同风格的我的作品,因为我觉得阅读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的事情,大家都开心就行了,无需勉强。在写作这件事上,首先我是想写我自己喜欢的作品,然后是给喜欢我作品的人写,但并不寻求让所有人喜欢。那不现实也没有意义。
  张原:呵呵,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不过,只要是普璞的作品,每一个我都不会也不愿错过,斗胆问一句,普大师,您究竟芳龄几何?
  普璞:哇哈哈,你这问题问得实在生硬直白,有失水准。
  张原:可我实在好困扰啊。坊间传你11岁、27岁、35岁……还有的说,你孩子4岁,你还没有婚配,有的说你扎辫子,有的说你长发披肩,还有的说你是秃头……OMG,能不能告诉我,我相信谁的?
  普璞:哦,我可怜的朋友,这么纠结,干吗不去问问关总。请千万不要妖魔俺,我实际经常和其他推友见面的,只是NO拍摄。
  张原:眼瞅着又到了结束音乐响起,滚动片后字幕的时候,再问一下。你觉得写作中最大的敌人是什么?
  普璞:生病和失眠。
  张原:你经常生病和失眠么?
  普璞:没有经常生病,但失眠的确困扰了我一段时间,以至于要靠药物才能睡着。最让我头痛的是一旦晚上没睡着,不管多累,白天我也神清气爽,无法入睡。这是一个很奇怪和痛苦的病理。幸好近年我都没怎么失眠了。
  张原:呵呵,看来你二脉被真气打通了。《新七宗罪》我感觉诡计很漂亮,故事又很创新,我真的很好奇后面的发展,我一直在琢磨,这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普璞:故事的灵感我早就有了,它来得不知不觉。你看到的这个诡计是我们在qq群里聊天时,我突然想到的,脱口而出后他们都大吃了一惊。所以我建议写手当想不出点子时,可以和人聊聊天,进行思维的碰撞,可能会有不小的收获。
  张原:你平时和推理写手的接触是不是很多?
  普璞:是的,我和几个写手朋友共同组建了一个原创推理俱乐部,现有成员70人左右,都是推理方面的写手。原先的打算是想系统地帮助初学写作的新人,会涉及到写作教程,投稿,维权等各个方面,后来我还想传达一种“写推理可以很快乐”的理念,正是有这种理念,才继而创办了那份《嫌疑犯X的八卦》的电子杂志。
  张原:难怪有评论说到普璞时定会在你的名字前添加一个定语:这是一个真正热爱执著推理的人。看来,中国的本土推理未来一片光明,我们没有理由不去期待呀。能不能透漏一下,你将来打算干什么,下一部写作计划是什么?
  普璞:实际上我有相当多的长篇构思,所以以后的写作将以长篇为主。再以后的打算还不知道,不过我希望近期我的作品能卖到欧美或日本。
  张原:尽管普璞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他的冷笑话似乎让有些事还难辨真伪,但他对推理的热爱认真勤勉执著,对《最推理》读者的负责宠爱掏心掏肺,都已经从另外一个角度证实了,我们咫尺之间,他是怎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已经不重要,对普璞,唯有祝愿,唯有祝福,唯有希望,唯有祈愿,唯有开怀,早日实现所愿!
  普璞:谢谢!
  张原:套用小崔的经典,请最后用一句话结束我们之间的谈话。
  普璞:对喜爱我作品的朋友说一句:我是为你们而写。
其他文献
嗨,《最推理》的读者们你们好,当你们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2008年转眼就要过去了,不知不觉间《新七宗罪》已经连载了整整十章,在今年的最后一个月里,我“被迫”休息一下,脱离小说本身来和大家聊一聊关于《新七宗罪》中你们所不知道的一切。  以下的文字不是广告或宣传,只是杂乱无序的真实心得记录,包含了“罪的世界”诞生之前的星尘碎片与诞生以后不断膨胀的世界观,也会有意想不到的花絮穿插其中哦。  首先我要先感
期刊
有趣的委托人      16:00桂源铺  “你好,我是韩拾。”  “你好,我是应小雀。”  这是个很有趣的委托人——应小雀在心中总结,嘴角不自觉上扬。  是的,就是她面前这个“引人注目”的男人,从踏入铺子伊始她就断定他绝不会单纯只是来喝酒的顾客。  没有人像他这样穿衣服,年纪猜不出来,行头自下而上——亮蓝及膝长塑胶鞋、卡其色竖纹中裤、紫V领镂空毛衣、肩上爬着一只只做得逼真的羽毛制黑蝴蝶,头戴圆礼
期刊
它静静卧于一大片繁茂却寂静的蒲草中。  烈日跟它无关,只在快傍晚时会从它清蓝边缘那角经过,撒下柔和金色光圈。  头顶,被高速公路横切的大桥在车辆与虫鸣的聒噪中,更加缄默。  正是蒙城这年最喧嚣的八月。    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  “志雨哥哥,它真在这里吗?”雪儿噘着嘴,拉住了面前正专注拨弄蒲草的男孩。  这是高速公路下的秘密,早年废弃的水田如今成为块状分布的沼泽地,前不久蒙城接连暴雨,被滋润得叶
期刊
爱德华霍克(Edward D.Hoch,1930-)  爱德华霍克可说是一种文学现象。自从1955年12月,霍克首度在《名探杂志》(Famous Detective Stories)发表(Village of the Dead)之后,霍克在当时纯小说杂志纷纷萎缩倒闭的年代中,竞能创作逾八百则短篇故事。1973年5月以降,霍克在声誉斐然的《艾勒里昆恩推理杂志(Ellery Queen's Myste
期刊
1,以死谢幕的欢宴  我的死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单纯从场合来说,我的死亡是幸运的:在我这个孤儿的人生里扮演重要角色的人都在我的身边——除了沙陆。他死在10天前。和我的死因相同。  我叫许茉莉,一家上市公司的前任女秘书,新任老板娘。我曾以为我把一切都已经看得很淡,但在死亡的瞬间,蚀骨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我面目扭曲,我挣扎着抓住丈夫莫卫的手,在他们四人惊慌的呼叫声中摔倒在地,沙陆死时的场景却诡异地浮
期刊
阴历七月初三阴    终于抵达生存岛了,这几天天总是阴沉沉的,传说岛上埋藏着很久以前一位公主陪嫁的宝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有怎样的挑战迎接我们呢……  阿良合上日记本,把行李箱随便放在了一旁,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旅店房间里。这时“砰”地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阿良的同学,吴雯葶。  “别这么衰的样子,后天就是生存能力的挑战了,我们可不能输给别的组啊!”雯葶一进来就拍了阿良肩膀一下。 
期刊
序  电子钟上血红色的数字安静地转换成了01:00。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在深夜停止了流动。在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张与书架相连的写字台。借着台灯发出的昏暗光线,隐约能看清书桌上堆放着几本理工专业的书籍。  一个人影坐在写字台前哆嗦着,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一本摊开的《工业物理学》。  “已经做过实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那人低下头自言自语。  窗外偶然有一辆车驶过,车灯的亮光扫进室内,扫过那双布满血
期刊
天藤真,本名远藤晋。1915年8月8日出生于东京。东京大学文学部毕业后,就职于同盟通信社任中国东北的通信记者。二次大战结束,回到日本后移居千叶县香取郡成为开拓农民,过着名副其实的晴耕雨读生活,稍后兼职千叶敬爱女子短期大学讲师,教授国文。  1962年以处女作《亲友记》应征第一届宝石赏,但未获奖,作品刊载于《别册宝石》而登龙推理文坛。翌年以《鹰与鸢》获得第二届宝石赏。同年应征第八届江户川乱步赏的《嫌
期刊
谁没有为这个故事感到困惑,那他就是没有真正明白这个故事。    楔子    一团漆黑的窗外,凛冽的寒风正拍击着单薄的玻璃。我被这不安的节奏搞得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到在身旁的阴影中,似乎有更加黑暗的东西在靠近我。我的皮肤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冰冷的杀气,它令我毛骨悚然。  我慌忙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战战兢兢地探出脑袋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我,别无他人。  可奇怪的是,地上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
期刊
1st    从这一刻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秦枳。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每个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比如父母,比如姓名,但我仍旧可以向你诉说这名字的来历,我叫秦枳,是因为我的哥哥,他叫做秦柑。  橘生淮南则为柑,橘生淮北则为枳。  我哥哥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她在孕育那个与我毫无关联的生命时酷爱酸食,所以傻头傻脑地为她的儿子取名柑,于是顺其自然,我的名字理应与我的哥哥,彼此呼应。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