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阳,80后“喜剧王”与俏师姐的二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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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大绿、别发卡、穿苏格兰裙裤,这是今年春晚最大黑马——二人转演员“小沈阳”的经典造型。小品《不差钱》上演后,仿佛一夜之间,这标志般的装束传遍了大江南北,中国的亿万观众开始关注、接纳和喜爱上这个年轻人。作为1981年生人的草根“小沈阳”,他与戏里戏外的搭档、亲密爱人沈春阳又是怎样一路跋涉而来的呢……
  
  小跑龙套的,向俏丽“台柱”献上红玫瑰
  
  “小沈阳”原名沈鹤,家住辽宁省铁岭市开原县。由于家境贫寒,初中成绩优异的他刚毕业,即和哥哥一齐进了铁岭市艺术团学习二人转,希望日后凭一技之长糊口养家。
  当时沈鹤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这个“小跑龙套的”跟着剧团开始赴长春等地演出,2000年又应聘到了吉林的林越艺术团。
  林越艺术团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叫沈春阳,别看女孩年龄不大,可天生一副好嗓子,凭着出色的技艺她已是团里小有名气的台柱子。那会儿不少帅小伙都抢着要与沈春阳搭档唱戏,刚刚“学成毕业”的沈鹤也只有在台下默默欣赏人家表演的份儿。当时的他,觉得这个小师姐很朴实,没有名角的范儿,转场演出时沈鹤都会热情地帮人家拎包。发现沈春阳有晕车的毛病,每次沈鹤都照顾她坐在靠近窗户的前排……一晃儿大半年过去了,沈春阳身边的求爱者依然不少,但她似乎都没往心里去,而沈鹤也有了第一次正式登台的机会。“记得当时我与临时搭档一起唱戏,突然腿肚子就一直哆嗦,身上也发抖了,搭档偷偷地问我咋地了?我没敢说,其实我紧张得把所有的唱词都忘了。”忘词儿的“小沈阳”索性在台上胡编起来,正巧被台下的沈春阳发现了,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轻脆笑声,谁知这么一来沈鹤在台上发挥得更起劲了,连副团长都被他逗得带头鼓掌。
  事后,心思细密的沈鹤专门买了大蛋糕向沈春阳“巧笑救场”的义举道谢。姑娘挺吃惊,“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咱们俩都姓沈,哥哥还能不知道妹妹的生日吗?”灵机一动的沈鹤马上回应。女孩看着这个穿着一双土里土气大棉鞋的聪明小伙儿,忍不住又笑了。渐渐的,沈春阳发现这个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师弟确实挺有才,在团里能写会画,无论是串词儿还是宣传海报都做得贼棒。在一次表演结束后,沈鹤照例从兜里掏出一瓶有红橡皮圈儿箍着的,胖胖的小葫芦瓶装酸奶递给沈春阳,并壮着胆子说:“我想以后和你一起配角演戏,你愿意不?”沈春阳有点害羞,但也使劲点了点头……
  由此,两个都未满20岁的年轻人开始天天腻在一起,不论是讨论表演还是憧憬人生,这对情窦初开的男女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为了让自己与亲密搭档显得合二为一,沈鹤还将艺名改成了“小沈阳”。
  
  “一纸婚约”,得来却是老不容易呀
  
  2002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一对台上台下的小情侣开始征求父母的意见,准备操办婚姻大事。沈春阳家的亲戚原本介绍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医生给她,便劝说沈春阳父母:“咱阳阳怎么挑了那么久,竟选了个小角色。我听说他家里老穷了,自己一个晚上表演下来也就挣个三、四十块钱吧!”
  对于宝贝女儿的婚事,二老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按说随了闺女的心愿是最好的,可谁不想女儿嫁进个好人家呢?于是沈家人迟迟没有表态,而这对于自尊心颇强的小沈阳来说,无疑是下了“逐客令”。
  小沈阳发誓要混出个人样儿来,到时再风风光光地来迎娶阳阳。从世俗的眼光看来,他们并不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但沈阳春就是将这样“不般配”的挚爱看得比生命还重。俩人为此谈了整整一宿,觉得“闪婚”确实有点仓促,待闯荡几年后混出了名堂,再办理婚姻大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就这样,小沈阳带着沈春阳、还有她父母给的5000元路费离开老家“私奔”了。
  初踏上沈阳的土地,看到这里人才济济,一对年轻人的满腹憧憬很快变成了茫然。为了糊口,他们在上园路租了间一月200元的破房子,每天花一个半小时骑辆二手自行车去不起眼的小茶楼表演。有一次车半道坏了,俩人只好推着它步行了3个多小时。那段前途变得渺茫的日子,在漆黑的小屋里,心感酸涩的沈春阳仍不忘鼓励男友,“现在咱名气还没打出去,你不要太着急。不管将来怎样,我都要和你守在一起。”
  不久,上天开始眷顾起这对执着的情侣搭档,沈铁文化宫邀请他们表演二人转。为了演好新排的节目《包公铡侄》,压力非常大的小沈阳每回排练总有说不出的紧张。为了消除紧张情绪,沈春阳自告奋勇当起第一观众,从一颦一笑、一招一式,仔细给予点评。和小沈阳同台演戏时,老道的沈春阳总为他捏一把汗,不过很快小沈阳的表演越来越精湛、成熟。渐渐的,沈春阳自愿由红花逐步转型为小沈阳的绿叶了……
  随着知名度的越来越高,这对小情侣的物质基础也越打越牢靠。2004年6月,俩人衣锦还乡,在老家风风光光地办了喜事。
  
  “夫唱妇随”,80后伉俪的喜剧人生
  
  婚后第二年,沈春阳发现自己怀孕了,早就想做爸爸的小沈阳一把将媳妇抱了起来:“太好了,老婆你真是伟大,我就要当上爹了!”怀孕的妻子更是丈夫眼里的宝贝,小沈阳也变得愈发勤快起来,开始学习做居家男人。“记得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我一边在厨房做饭菜,一边跟着音乐引吭高歌。练着练着我就将嗓子唱出来了。”谈及模仿各路明星演唱时的唯妙唯肖,小沈阳如是说。
  “乐天派老婆”沈春阳,在此时却有了从幸福巅峰回到平凡现实的低落情绪。无名的惶恐在心头涌动,担心生育后自己心态会变老、脸蛋身材走样,不能和丈夫同台表演了……感觉肩上多了一份责任的小沈阳,对妻子无比体贴、细致,他总是默默地在她的背包里放上各种水果、巧克力和话梅,叮嘱她表演完饿了就吃。怀孕3个月,陪着妻子去医院检查,小沈阳请医生将仪器放在她腹部,当听筒里传来胎儿突突有节奏的心音儿,将为人父的他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在丈夫的感染下,挺着个大肚子的沈春阳也放开胸怀,该吃该玩样样不误。怀孕8个月,她还坚持上班,一级一级爬上剧场楼梯,摇摆起来活像只大企鹅。
  当沈春阳在医院顺利产下了女儿洋洋,小沈阳看着这个脸型酷似爱妻、眉眼像极自己的小精灵,心头涌起浓浓的父爱柔情。人们常常能看到这个新爸爸哼着歌儿、在医院走廊的铁丝上晾晒孩子和妻子花花绿绿的衣裤。
  2006年初,将女儿交给家中老人看管,这对80后二人转伉俪又在舞台上演绎着属于他们的精彩。有时闲下来小两口也会回忆以前打拼的日子。那时在哈尔滨酒吧演出夜场,要用“在台上猛灌啤酒”取悦观众。老板欠下了工资,他们连房租也交不起,只好中午翻墙出去躲开房东。有了点小钱,就买了东北烧菜和高粱酒,像多年不见的哥们儿一样喝得酩酊大醉。“人得先活下来,才能谈艺术、论理想呀。”小沈阳记得当初自己一个人眉飞色舞地在台上表演,偌大的茶楼只有几个观众,有的还在不停地打手机。这一切都逼着小沈阳不断学习经典,融入时尚元素,闯出一条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新路子。“在家中表演时,媳妇儿也是我的观众和评判,她会为了我在网上搜集上百个段子做参考……”
  说起妻子沈春阳,小沈阳的评价是“亦师亦友”,尽管他总在台上揶揄她是自己的“四舅母”。“我挺知足的,我和妻子搭档唱二人转有十来年了,虽然我俩没啥文化,都想着一定要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洋洋将来要是也喜欢二人转,我们一定将她培养成一顶一的好手。”
  
  好好干,不然本山师傅“要收拾我的”
  
  2006年上半年,沉浸于天伦之乐与事业发展之中的小沈阳,意外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原来是同在辽宁开原农村成长起来的喜剧大师赵本山,在“小沈阳”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有了提拔这位可造之才的意向。
  “是骡子是马,我可得试试你。”收徒之前,赵本山曾在吉林长春看过小沈阳和沈春阳的二人转演出,为了慎重起见,赵本山还亲自在铁西和平影剧院对小沈阳进行了严格的面试、笔试及才艺展示。最后过五关斩六将,小沈阳于2006年农历八月十五正式向赵本山行了拜师礼,成为其第25位弟子。
  随后,小沈阳夫妻就来到了沈阳的刘老根大舞台,加入“赵家班”的他们在台上更有了“合二为一”的默契。经验老道的赵本山还为小沈阳的表演专门号了脉,“小沈阳的演唱、说口可以说是一流的,而最拿手的就是他的模仿功夫,刘德华、阿杜、刀郎,他学谁像谁。民族、通俗唱法样样都行。”赵本山让他在这些方面多多发掘自己的潜力……
  2007年底,名声越来越大的小沈阳在北京、上海、大连等城市进行转场表演。睡眠不太好的小沈阳有点神经衰弱,有时一晚上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第二天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关心丈夫身体的沈春阳便陪他去看医生,除了按时休养,她还给小沈阳买来一对5公斤重的哑铃,每天睡觉前,她都要督促丈夫练习50下,锻炼他的体格。为了改善睡眠质量,小沈阳晚饭都不吃得过饱,临睡前沈春阳会让他喝一杯牛奶,再加上老家用核桃、大枣、胡萝卜磨制的助眠营养粉,帮着丈夫慢慢恢复精力。
  经过几个多月的食疗和亲情疗法,小沈阳的神经衰弱彻底康复,睡眠好了他又变得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看到丈夫恢复到以前那个魅力四射阳光男人的本来面目,做为妻子的沈春阳深感欣慰。
  2008年初,小沈阳原本就有机会在央视春晚和元宵节目亮相,可因为报送节目的主题不太符合未能如愿。抱着一颗平常心的他说:“老百姓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就无所谓了。”而谈及网友们要求蔡明对“抄袭门”向小沈阳道歉时,他更是显出东北纯爷儿们的大度与超脱,“借鉴了一句话嘛,总不能注册专利是不?你们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正是这个让人笑出眼泪的小沈阳,说遇到了自己今生的“知己”是他一辈子的幸运和福气。当春风般的笑容荡在这个男人脸上时,我们感觉他就像东北的大馒头,有点粗糙却带着与众不同的质感。■(责编 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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