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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每年有3万多人次做亲子鉴定,其中有15%~25%的人被证明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亲子鉴定中心的接待室,集结了这个时代最隐秘的因子:情与欲。
世间的冷暖
如果通过亲子鉴定能让人们检点自己的行为方式,形成一种社会规范,它作为一种硬性技术指标,恐怕比道德或者别的东西更加有效。
亲子鉴定,人类从古老延续至今的需要。
在秦汉时,我国就有了用血液判断亲权的传说;到三国,已经有了滴骨验亲法的记载。而宋代宋慈在《洗冤集录》中介绍了亲子兄弟之间的辨别法,“令各刺出血,滴一器之内,真则共凝聚为一,否则不凝也。”这一桥段在诸多古装影视剧中风行,也就有了“白矾溶于水中,虽非亲生而凝”的大戏。
这些方法并非全然科学,直到1900年,奥地利科学家Karl Landsteiner发现ABO血型,法医们开始用科学的方法进行亲子鉴定,中国现代法医学奠基人林几教授1927年就应用血球凝集现象进行鉴定,但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这一直是个秘而不宣的领域。
2002年5月,国家开始将包括DNA亲子鉴定在内的司法业务向社会第三方鉴定机构放开。同年8月,当过六年法医的邓亚军进入北京一家司法物证鉴定中心,成为该中心首批DNA亲子鉴定师。
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位于这座城市的郊区。驱车过去,景色单调的路上甚至看不到一个提示牌。这栋临街的4层建筑,镶着白色瓷砖,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自从开始进行DNA亲子鉴定业务以来,它的楼下经常会停着豪华的私家车。
最近盘踞在社会新闻上的消息是:“女子带两男友做鉴定,胎儿父亲另有其人”,其间的混乱与讽刺,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年,邓亚军以及她的同行们,看过的故事比这还多。
一些客户只是怀疑自己的孩子在医院被抱错了。因为他们之前找熟人做过B超,结论是男孩,生下却是女孩,疑窦生出,但拿到结果,喜笑颜开地走了。
更多状况是让人心酸的。父亲带着孩子来做鉴定,第一次来,对孩子如珠如宝,给孩子抽血都感到十分心疼,几天后,来拿鉴定报告,面如死灰,把孩子推得远远的。
这是邓亚军的揪心时刻,“作为职业鉴定人,我尊重科学的结论,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那种时刻,我总想去抱住那孩子,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也有孕妇来做鉴定,为了找出那个该付流产费或者赡养费的人,或者以报告为筹码,索要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一个年轻的姑娘拿到报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老头死得真是时候,我能分上千万!”在扭曲的价值观下,姑娘觉得这是再值得不过的事情。
有的人来鉴定,是为了掩盖真相。
邓亚军见过一男一女来做加急鉴定,神情十分微妙,原来他是她的情人,得知自己的丈夫打算带孩子来做鉴定,惊惧之中索性带着孩子和情人先来,结果显示孩子是她和情人所生,女人开始哭诉,并拼命给邓亚军塞钱,哀求她给丈夫出具一份假报告,她不想离婚。邓亚军同情她,甚至她发现自己进入一个逻辑的怪圈:
出具假报告,是“挽救家庭”;说出真相,却成了“家庭的刽子手”,有一段时间,连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责怪:你拆散了多少家庭?你这么做合适吗?
最终,邓亚军只有一个选择:尊重事实。
最令邓亚军感到惊悚的样本是一个婆婆送来的—一个不成形的胚胎。儿媳坚持打掉了胎儿,婆婆怀疑儿媳不检点,跟到了医院,通过关系收集到了打掉的胚胎,又带着儿子的血液样本来找邓亚军。果然,这个已逝去的小生命不是她儿子亲生,而婆婆也在拿到结果的那一瞬间显现出疲态。那个儿媳,也许她已有了断之意,翻出血淋淋的现实,对这个家庭到底有什么好处?
类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奇葩的案例是这样的:鉴定样本来自一个家庭的四位成员:父亲、女儿、儿子、外孙—你可能要花上一会儿才能明白这里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要鉴定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他的外公还是舅舅。那个孩子,不知道他未来该如何承受如此复杂不堪的关系。
“当你看过这些鉴定案例,你会觉得世界很乱,但实际上,它只是把真实的一面撕开了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有如此荒乱无序的东西存在。”邓亚军的微博签名是,“看尽世间冷暖悲欢”。
沉重的证明
一纸鉴定报告承载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数据,当是否亲生的疑惑尘埃落定,往往另一种纠结、疑惑才刚刚开始。
根据亲子鉴定专家对德国和美国等开展亲子鉴定地区检测结果的统计,15%的亲子排除比率是一个基准线,各地检测数据一般都在15%左右。而邓亚军的9年职业鉴定师生涯,经手过两万多件鉴定,“排除”结果维持在22%到27%,这意味着每四个来做亲子鉴定的就有一个是非亲生的结果。非亲生结果中,很大比例是孩子并非来自丈夫而是来自公公。
这些年,进行亲子鉴定的人越来越多了,调查显示,在亲子鉴定当事人中,八成是出于非婚生子女入户的需要,按国家规定,非婚生子女为了入户,需要提交亲子鉴定以证明孩子与父母之间的亲缘关系,为了防止非法收养也为了杜绝拐卖儿童;另外的19%来自怀疑的情绪,需要用亲子鉴定确认亲缘关系;剩下的不到1%是为了寻亲。
邓亚军曾经接待过一名父亲,他的孩子十八年前在医院离奇失踪,此后他走遍各地寻找孩子,几年后,他找到一名疑似自己的孩子,但当地公安机关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纠结之后,他依然坚持这是自己的孩子,并要求做亲子鉴定。其实邓亚军已经看到了结果,但对着那名一大早就来等报告的父亲,她犹豫了,让他第二天再来—还需要再次复核。第二天,她还是把结果告知,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在一瞬间眼神涣散,那股“神儿”从他身体中抽离。
也有人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却无法断定到底是或不是,父母也去世多年,缺乏当事人的认证,而DNA检测技术的发展,使得只要有父母的遗骨,就可以鉴定出和那个人的血缘关系。也有一位老人告诉邓亚军,他身患癌症,此生唯一的遗憾是儿子是否亲生始终有个问号,他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真相,最终邓亚军教他搜集儿子扔掉的烟蒂来检测口腔粘膜细胞,鉴定结果显示那的确是他亲生。几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鉴定师们才真正感到欣慰,技术的发展真正让亲情得以确认,让人们得以真正释然。 有时候,亲子鉴定只是一种心结。邓亚军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人怀孕了,不顾危险连续采了三次羊水,分别在三家鉴定机构做鉴定,结果都显示孩子是她先生的,但她一遍遍给鉴定师打电话,说自己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一夜情之后再与先生同床就有了孩子,她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而那种纠结感让她面对再权威的鉴定结果也无法深信不疑。
混乱的私人公司
亲子鉴定这一行业仍然神秘,有人就利用这层纱蒙蔽鉴定者,获取利益,靠的是一间办公室、一部电话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欲望的迷乱让亲子鉴定这个市场愈发兴旺,于是想从中分一杯羹者越来越多。
搜索“亲子鉴定”,似乎每家公司都颇有来头,“鉴定报告全国范围有效”,各个知名大学的合作机构,还有机构在标题上便声明“正规机构,弄虚作假者请绕道”消费者很难分清到底哪家是正规的,哪家是挂着羊头却做着别的勾当。所以有鉴定者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在A城采样,出具报告的却是B市一家鉴定机构;父子鉴定需要交一份钱,母子鉴定需要再交一份钱;还有鉴定者花了钱拿到了报告,却发现它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们一般的模式是,先成立一个生物公司,找到外省市一家司法鉴定中心作为“实验室”,把客户样本交给鉴定中心,赚取佣金。
由于越来越多代理公司进入这个领域,佣金点数正在逐步下跌,为了获益,有的生物公司根本就不交样本,直接写份报告给鉴定者,至于是亲生还是非亲生,只能看他们的心情。
但在想要了解孩子到底是否亲生的迫切心情下,还是有很多父母“病急乱投医”。正规鉴定机构的设备是19位点制,私人鉴定采购设备渠道不明,有的只有15位点制,在私人鉴定机构鉴定过的,再去正规机构鉴定,结果往往大相径庭。花了不少冤枉钱却得出一个错误的结果,当事人自然不忿,但此时最常发生的就是曾经口口声声“正规”的私人公司不见了踪影,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被查封,明天换一个名字做一个网站又有了新身份。
司法局人士表示,司法鉴定有政府部门规定的统一指导价,不存在个人与司法分类收费,亲子鉴定不可由私人代理承接业务。但依照现有法规,私人生物公司从事亲子鉴定属于民间商业行为,只能检查它们是否具有工商营业执照,并不在司法体系的监督范围之内。
乱收费、鉴定设备不达标的状况一出,往往只能依靠消费者自己维权,伤神伤财不说,一份不负责任的报告,带来的又是多少家庭的纠缠与难堪。
别被电视剧骗了
滴血认亲
准确指数 0
试验与专家都证实,这种方法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在水中融合。
认骨寻亲
准确指数 0
取子女血液滴在父母骸骨上,血渗入骨内则亲生,否则无血缘关系。专家表示:“骸骨时间一久表面会腐蚀发酥,滴注任何人血液都会浸入。”
血型认亲
准确指数 50%
如果父母是A型,孩子是B或者AB,可以确定非亲生;如果孩子血型为A或者0,理论上亲生非亲生都有可能。
DNA鉴定
准确指数 100%
◎可做亲子鉴定的物证:
血液、口腔细胞、带毛囊的头发、肌肉、骨骼、牙齿、人体各脏器、精液、精斑、阴道上皮组织、胎儿羊水、流产物等等。
◎如何选择鉴定机构
正规司法鉴定中心做相关鉴定从来不会有“假一罚十”的促销噱头,在收费上严格执行政府统一指导价;DNA鉴定对仪器设备、技术人才都有很高要求,在鉴定之前了解鉴定机构的资质很重要;最好选择业内知名度高的鉴定机构,并确认其拥有足够先进的实验设施,以避免行业管理纰漏可能带来的鉴定风险。
世间的冷暖
如果通过亲子鉴定能让人们检点自己的行为方式,形成一种社会规范,它作为一种硬性技术指标,恐怕比道德或者别的东西更加有效。
亲子鉴定,人类从古老延续至今的需要。
在秦汉时,我国就有了用血液判断亲权的传说;到三国,已经有了滴骨验亲法的记载。而宋代宋慈在《洗冤集录》中介绍了亲子兄弟之间的辨别法,“令各刺出血,滴一器之内,真则共凝聚为一,否则不凝也。”这一桥段在诸多古装影视剧中风行,也就有了“白矾溶于水中,虽非亲生而凝”的大戏。
这些方法并非全然科学,直到1900年,奥地利科学家Karl Landsteiner发现ABO血型,法医们开始用科学的方法进行亲子鉴定,中国现代法医学奠基人林几教授1927年就应用血球凝集现象进行鉴定,但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这一直是个秘而不宣的领域。
2002年5月,国家开始将包括DNA亲子鉴定在内的司法业务向社会第三方鉴定机构放开。同年8月,当过六年法医的邓亚军进入北京一家司法物证鉴定中心,成为该中心首批DNA亲子鉴定师。
北京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位于这座城市的郊区。驱车过去,景色单调的路上甚至看不到一个提示牌。这栋临街的4层建筑,镶着白色瓷砖,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自从开始进行DNA亲子鉴定业务以来,它的楼下经常会停着豪华的私家车。
最近盘踞在社会新闻上的消息是:“女子带两男友做鉴定,胎儿父亲另有其人”,其间的混乱与讽刺,令人瞠目结舌。
这些年,邓亚军以及她的同行们,看过的故事比这还多。
一些客户只是怀疑自己的孩子在医院被抱错了。因为他们之前找熟人做过B超,结论是男孩,生下却是女孩,疑窦生出,但拿到结果,喜笑颜开地走了。
更多状况是让人心酸的。父亲带着孩子来做鉴定,第一次来,对孩子如珠如宝,给孩子抽血都感到十分心疼,几天后,来拿鉴定报告,面如死灰,把孩子推得远远的。
这是邓亚军的揪心时刻,“作为职业鉴定人,我尊重科学的结论,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在那种时刻,我总想去抱住那孩子,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也有孕妇来做鉴定,为了找出那个该付流产费或者赡养费的人,或者以报告为筹码,索要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一个年轻的姑娘拿到报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老头死得真是时候,我能分上千万!”在扭曲的价值观下,姑娘觉得这是再值得不过的事情。
有的人来鉴定,是为了掩盖真相。
邓亚军见过一男一女来做加急鉴定,神情十分微妙,原来他是她的情人,得知自己的丈夫打算带孩子来做鉴定,惊惧之中索性带着孩子和情人先来,结果显示孩子是她和情人所生,女人开始哭诉,并拼命给邓亚军塞钱,哀求她给丈夫出具一份假报告,她不想离婚。邓亚军同情她,甚至她发现自己进入一个逻辑的怪圈:
出具假报告,是“挽救家庭”;说出真相,却成了“家庭的刽子手”,有一段时间,连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责怪:你拆散了多少家庭?你这么做合适吗?
最终,邓亚军只有一个选择:尊重事实。
最令邓亚军感到惊悚的样本是一个婆婆送来的—一个不成形的胚胎。儿媳坚持打掉了胎儿,婆婆怀疑儿媳不检点,跟到了医院,通过关系收集到了打掉的胚胎,又带着儿子的血液样本来找邓亚军。果然,这个已逝去的小生命不是她儿子亲生,而婆婆也在拿到结果的那一瞬间显现出疲态。那个儿媳,也许她已有了断之意,翻出血淋淋的现实,对这个家庭到底有什么好处?
类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奇葩的案例是这样的:鉴定样本来自一个家庭的四位成员:父亲、女儿、儿子、外孙—你可能要花上一会儿才能明白这里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要鉴定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他的外公还是舅舅。那个孩子,不知道他未来该如何承受如此复杂不堪的关系。
“当你看过这些鉴定案例,你会觉得世界很乱,但实际上,它只是把真实的一面撕开了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有如此荒乱无序的东西存在。”邓亚军的微博签名是,“看尽世间冷暖悲欢”。
沉重的证明
一纸鉴定报告承载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数据,当是否亲生的疑惑尘埃落定,往往另一种纠结、疑惑才刚刚开始。
根据亲子鉴定专家对德国和美国等开展亲子鉴定地区检测结果的统计,15%的亲子排除比率是一个基准线,各地检测数据一般都在15%左右。而邓亚军的9年职业鉴定师生涯,经手过两万多件鉴定,“排除”结果维持在22%到27%,这意味着每四个来做亲子鉴定的就有一个是非亲生的结果。非亲生结果中,很大比例是孩子并非来自丈夫而是来自公公。
这些年,进行亲子鉴定的人越来越多了,调查显示,在亲子鉴定当事人中,八成是出于非婚生子女入户的需要,按国家规定,非婚生子女为了入户,需要提交亲子鉴定以证明孩子与父母之间的亲缘关系,为了防止非法收养也为了杜绝拐卖儿童;另外的19%来自怀疑的情绪,需要用亲子鉴定确认亲缘关系;剩下的不到1%是为了寻亲。
邓亚军曾经接待过一名父亲,他的孩子十八年前在医院离奇失踪,此后他走遍各地寻找孩子,几年后,他找到一名疑似自己的孩子,但当地公安机关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纠结之后,他依然坚持这是自己的孩子,并要求做亲子鉴定。其实邓亚军已经看到了结果,但对着那名一大早就来等报告的父亲,她犹豫了,让他第二天再来—还需要再次复核。第二天,她还是把结果告知,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在一瞬间眼神涣散,那股“神儿”从他身体中抽离。
也有人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却无法断定到底是或不是,父母也去世多年,缺乏当事人的认证,而DNA检测技术的发展,使得只要有父母的遗骨,就可以鉴定出和那个人的血缘关系。也有一位老人告诉邓亚军,他身患癌症,此生唯一的遗憾是儿子是否亲生始终有个问号,他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真相,最终邓亚军教他搜集儿子扔掉的烟蒂来检测口腔粘膜细胞,鉴定结果显示那的确是他亲生。几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鉴定师们才真正感到欣慰,技术的发展真正让亲情得以确认,让人们得以真正释然。 有时候,亲子鉴定只是一种心结。邓亚军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女人怀孕了,不顾危险连续采了三次羊水,分别在三家鉴定机构做鉴定,结果都显示孩子是她先生的,但她一遍遍给鉴定师打电话,说自己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一夜情之后再与先生同床就有了孩子,她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而那种纠结感让她面对再权威的鉴定结果也无法深信不疑。
混乱的私人公司
亲子鉴定这一行业仍然神秘,有人就利用这层纱蒙蔽鉴定者,获取利益,靠的是一间办公室、一部电话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欲望的迷乱让亲子鉴定这个市场愈发兴旺,于是想从中分一杯羹者越来越多。
搜索“亲子鉴定”,似乎每家公司都颇有来头,“鉴定报告全国范围有效”,各个知名大学的合作机构,还有机构在标题上便声明“正规机构,弄虚作假者请绕道”消费者很难分清到底哪家是正规的,哪家是挂着羊头却做着别的勾当。所以有鉴定者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在A城采样,出具报告的却是B市一家鉴定机构;父子鉴定需要交一份钱,母子鉴定需要再交一份钱;还有鉴定者花了钱拿到了报告,却发现它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们一般的模式是,先成立一个生物公司,找到外省市一家司法鉴定中心作为“实验室”,把客户样本交给鉴定中心,赚取佣金。
由于越来越多代理公司进入这个领域,佣金点数正在逐步下跌,为了获益,有的生物公司根本就不交样本,直接写份报告给鉴定者,至于是亲生还是非亲生,只能看他们的心情。
但在想要了解孩子到底是否亲生的迫切心情下,还是有很多父母“病急乱投医”。正规鉴定机构的设备是19位点制,私人鉴定采购设备渠道不明,有的只有15位点制,在私人鉴定机构鉴定过的,再去正规机构鉴定,结果往往大相径庭。花了不少冤枉钱却得出一个错误的结果,当事人自然不忿,但此时最常发生的就是曾经口口声声“正规”的私人公司不见了踪影,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被查封,明天换一个名字做一个网站又有了新身份。
司法局人士表示,司法鉴定有政府部门规定的统一指导价,不存在个人与司法分类收费,亲子鉴定不可由私人代理承接业务。但依照现有法规,私人生物公司从事亲子鉴定属于民间商业行为,只能检查它们是否具有工商营业执照,并不在司法体系的监督范围之内。
乱收费、鉴定设备不达标的状况一出,往往只能依靠消费者自己维权,伤神伤财不说,一份不负责任的报告,带来的又是多少家庭的纠缠与难堪。
别被电视剧骗了
滴血认亲
准确指数 0
试验与专家都证实,这种方法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在水中融合。
认骨寻亲
准确指数 0
取子女血液滴在父母骸骨上,血渗入骨内则亲生,否则无血缘关系。专家表示:“骸骨时间一久表面会腐蚀发酥,滴注任何人血液都会浸入。”
血型认亲
准确指数 50%
如果父母是A型,孩子是B或者AB,可以确定非亲生;如果孩子血型为A或者0,理论上亲生非亲生都有可能。
DNA鉴定
准确指数 100%
◎可做亲子鉴定的物证:
血液、口腔细胞、带毛囊的头发、肌肉、骨骼、牙齿、人体各脏器、精液、精斑、阴道上皮组织、胎儿羊水、流产物等等。
◎如何选择鉴定机构
正规司法鉴定中心做相关鉴定从来不会有“假一罚十”的促销噱头,在收费上严格执行政府统一指导价;DNA鉴定对仪器设备、技术人才都有很高要求,在鉴定之前了解鉴定机构的资质很重要;最好选择业内知名度高的鉴定机构,并确认其拥有足够先进的实验设施,以避免行业管理纰漏可能带来的鉴定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