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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今年以来，在全球农产品贸易下行压力的背景下，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面临严峻挑战。3月和6月先后对全国2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546家农产品出口企业开展问卷调查，从企业基本情况、企业经营情况、市场订单情况、企业信心情况四个方面深入了解企业现状。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由物流不畅转变为进口国限制措施;企业预期有所好转但仍不乐观;用工成本上升;部分政策落实不到位等。对此，本文提出针对性政策建议，呼吁着力解决企业集中反映的困难，切实推动已出台政策尽快全面落实，积极开展国际合作，确保我国农产品贸易的畅通。
关键词：农产品出口;问卷调查;应对措施
今年1-3月，我国农产品出口额163.7亿美元，同比下降5.7%;4-6月，我国农产品出口额190.5亿美元，同比下降2.1%。为深入了解我国农产品出口面临的难点，针对性提出政策建议以稳定农产品出口基本面，我们分别于今年3、6月对全国农产品出口企业进行问卷调查。问卷包含企业基本情况、企业经营情况、市场订单情况、企业信心情况四类问题，共回收546家企业填写的有效问卷，覆盖全国2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一、我国农产品出口现状
我国是世界重要农产品生产国和出口国，近几年农产品出口规模稳定增长。2001-2019年，我国农产品出口呈增长态势，出口额年均增长率约9.5%，2019年达到791亿美元。我国水产品、蔬菜、水果等农产品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农产品出口在发展特色农业、推动农业现代化和走出去、解决农民就业、提高农民收入等方面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
而今年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正面临一些挑战。一是我国农产品出口受阻。2020年上半年，我国农产品出口额354.2亿美元，同比下降3.8%。出口阻力来自供需两个方面，供给方面主要受制于企业复工情况和物流情况，需求方面主要受制于外部消费减少。二是主要出口农产品的优势地位大幅弱化。在我国出口额排序靠前的几类农产品中，蔬菜出口顺差稳定增长，水产品出口顺差不断减小，而水果和饮品类出口由顺差转为逆差，畜产品始终处于逆差地位且逆差快速扩大。三是农产品出口逆差不断扩大。自2007年起，我国农产品出口呈逆差态势且逆差持续扩大。2019年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高达719.5亿美元，2020年上半年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为458.3亿美元，同比增加30.9%。
二、农产品出口企业面临的问题
第一，农产品出口企业主要困难由物流不畅变为进口国限制。3月问卷调查中，受访企业反映最为集中的问题是成本上升和物流不畅，而成本上升又以物流成本上升为最主要问题。但随着物流行业的复工及对物流行业政策支持的落实，物流不再是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然而，6月问卷调查中，认为当前物流顺畅的企业占比为65.1%，而认为物流严重受阻的企业占比仅为6.6%，出口国限制措施逐渐成为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一方面，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出口受阻，虽然企业可以采取转内销、对外投资、减产等措施消除部分影响，但销路被封堵确实对企业造成实质性损害。另一方面，即使农产品出口到目标市场，一些农产品具有不易保存的特性，进口时滞也可能给出口企业造成损失。
第二，农产品出口企业预期有所好转但仍不乐观。今年一季度农产品出口企业对全年出口及利润的预期严重受挫，此后由于我国相关扶持政策落实，企业预期有所好转。对比3、6月问卷调查结果发现，预计全年利润下降30%以上的企业占比由43.0%降至39.3%，预计全年利润下降10%—30%的企业占比由36.3%降至24.7%，而预计全年利润持平或增长的企业占比由6.8%增至29.8%。农产品出口企业预期不乐观还体现在对市场前景，特别是国际市场前景的不乐观，越来越多的企业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3月问卷调查中，44.7%受访企业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而6月问卷调查中，65.1%受访企业采取或拟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此外，35.9%受访企业的出口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在25%以下。
第三，农产品出口企业用工成本上升。3月问卷调查中，受访企业认为显著上升的成本是物流成本和用工成本。随着物流的恢复，用工成本问题逐渐凸显。6月问卷调查中，65.1%受访企业反映成本上升是当前面临主要困难，是反映最为集中的问题，而在显著上升的成本中反映最为集中的是用工成本，70.6%受访企业认为用工成本显著上升。我国企业用工成本上升问题是近年来关注较多的问题，关于我国人口红利是否耗尽、如何转型发展等问题的讨论非常多。问卷调查显示，农产品出口企业用工成本进一步上升。用工成本上升一定程度弱化了我国出口农产品的国际竞争优势，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第四，部分政策落实不到位。在问卷调查中农产品出口企业突出反映的政策未落实到位问题涉及金融支持、减税降费、贸易便利化等。3月问卷调查中，仅19.2%受访企业认为相关政策全部落实到位，而在未落实到位的政策中，反映最为集中的是金融支持措施，50.4%受访企业认为金融支持措施尚未落实到位。6月问卷调查中，24.7%受访企业认为各项政策均已落实到位，较3月有所提升，金融支持措施仍是最大关切，42.9%受访企业认为金融支持措施尚未落实到位。总体而言，农产品出口企业反映的政策未落实到位问题与其认为当前面临主要困难基本对应，但落实还不到位，企业对尽快落实相关政策的诉求强烈。
三、相关政策建议
一是切实推动已出台政策尽快全面落实。对国家已经出台的各项相关优惠政策，如财政补助、减税降费、贸易便利化、出口退税、出口信用保险等进行梳理，加强对农产品出口企业进行适用性条款的指导和解释工作，出台相关指导意见和实施细则，提高政策实施效率。
二是积极开展国际合作，确保农产品贸易畅通。积极呼吁国际社会加强农业贸易合作，在世界贸易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衛生组织等多边场合积极维护国际农产品正常贸易和粮食安全，主张保障国际农产品生产贸易链的通畅。商务部、贸促总会等相关部门要打通政府间渠道，积极与行业协会合作联动，及时有效提供政策咨询、信息服务、法律服务等，进一步健全农产品贸易监测预警体系及机制。农产品出口企业应积极开展自救，依托行业协会加强与政府的沟通协调，积极争取支持，“走出去”强化海外投资布局，充分利用进口国合作伙伴资源。
三是着力解决企业集中反映的困难。一是积极推动解决农产品出口面临的外部限制措施。政府或行业协会间沟通，出具检查合格证明互认，提高出口效率。二是为农民和农产品出口企业争取更多财政支持。三是针对可能出现的农产品贸易风险点，提早谋划制定应对预案。四是注重对特色出口农产品和中小型农产品出口企业的帮扶，特色产品和中小企业出口额一般不大但对带动农民生产和就业有积极作用、影响面较广，需要重点关注。
参考文献：
[1]唐国斌， 赵婉婷. 我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影响因素研究[J]. 商业经济研究， 2020.
[2]燕彬， 杨海生. 非关税壁垒下我国农产品出口应对措施研究[J]. 现代商贸工业， 2013（17）：57-58.
[3]赵凤卿， 李岩. 农产品出口企业跨境电商贸易面临的困境与转型策略[J]. 农业经济， 2019， 000（005）：135-136.
关键词：农产品出口;问卷调查;应对措施
今年1-3月，我国农产品出口额163.7亿美元，同比下降5.7%;4-6月，我国农产品出口额190.5亿美元，同比下降2.1%。为深入了解我国农产品出口面临的难点，针对性提出政策建议以稳定农产品出口基本面，我们分别于今年3、6月对全国农产品出口企业进行问卷调查。问卷包含企业基本情况、企业经营情况、市场订单情况、企业信心情况四类问题，共回收546家企业填写的有效问卷，覆盖全国2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一、我国农产品出口现状
我国是世界重要农产品生产国和出口国，近几年农产品出口规模稳定增长。2001-2019年，我国农产品出口呈增长态势，出口额年均增长率约9.5%，2019年达到791亿美元。我国水产品、蔬菜、水果等农产品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农产品出口在发展特色农业、推动农业现代化和走出去、解决农民就业、提高农民收入等方面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
而今年以来，我国农产品出口正面临一些挑战。一是我国农产品出口受阻。2020年上半年，我国农产品出口额354.2亿美元，同比下降3.8%。出口阻力来自供需两个方面，供给方面主要受制于企业复工情况和物流情况，需求方面主要受制于外部消费减少。二是主要出口农产品的优势地位大幅弱化。在我国出口额排序靠前的几类农产品中，蔬菜出口顺差稳定增长，水产品出口顺差不断减小，而水果和饮品类出口由顺差转为逆差，畜产品始终处于逆差地位且逆差快速扩大。三是农产品出口逆差不断扩大。自2007年起，我国农产品出口呈逆差态势且逆差持续扩大。2019年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高达719.5亿美元，2020年上半年我国农产品贸易逆差为458.3亿美元，同比增加30.9%。
二、农产品出口企业面临的问题
第一，农产品出口企业主要困难由物流不畅变为进口国限制。3月问卷调查中，受访企业反映最为集中的问题是成本上升和物流不畅，而成本上升又以物流成本上升为最主要问题。但随着物流行业的复工及对物流行业政策支持的落实，物流不再是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然而，6月问卷调查中，认为当前物流顺畅的企业占比为65.1%，而认为物流严重受阻的企业占比仅为6.6%，出口国限制措施逐渐成为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一方面，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出口受阻，虽然企业可以采取转内销、对外投资、减产等措施消除部分影响，但销路被封堵确实对企业造成实质性损害。另一方面，即使农产品出口到目标市场，一些农产品具有不易保存的特性，进口时滞也可能给出口企业造成损失。
第二，农产品出口企业预期有所好转但仍不乐观。今年一季度农产品出口企业对全年出口及利润的预期严重受挫，此后由于我国相关扶持政策落实，企业预期有所好转。对比3、6月问卷调查结果发现，预计全年利润下降30%以上的企业占比由43.0%降至39.3%，预计全年利润下降10%—30%的企业占比由36.3%降至24.7%，而预计全年利润持平或增长的企业占比由6.8%增至29.8%。农产品出口企业预期不乐观还体现在对市场前景，特别是国际市场前景的不乐观，越来越多的企业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3月问卷调查中，44.7%受访企业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而6月问卷调查中，65.1%受访企业采取或拟采取出口转内销措施。此外，35.9%受访企业的出口收入占总收入比重在25%以下。
第三，农产品出口企业用工成本上升。3月问卷调查中，受访企业认为显著上升的成本是物流成本和用工成本。随着物流的恢复，用工成本问题逐渐凸显。6月问卷调查中，65.1%受访企业反映成本上升是当前面临主要困难，是反映最为集中的问题，而在显著上升的成本中反映最为集中的是用工成本，70.6%受访企业认为用工成本显著上升。我国企业用工成本上升问题是近年来关注较多的问题，关于我国人口红利是否耗尽、如何转型发展等问题的讨论非常多。问卷调查显示，农产品出口企业用工成本进一步上升。用工成本上升一定程度弱化了我国出口农产品的国际竞争优势，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第四，部分政策落实不到位。在问卷调查中农产品出口企业突出反映的政策未落实到位问题涉及金融支持、减税降费、贸易便利化等。3月问卷调查中，仅19.2%受访企业认为相关政策全部落实到位，而在未落实到位的政策中，反映最为集中的是金融支持措施，50.4%受访企业认为金融支持措施尚未落实到位。6月问卷调查中，24.7%受访企业认为各项政策均已落实到位，较3月有所提升，金融支持措施仍是最大关切，42.9%受访企业认为金融支持措施尚未落实到位。总体而言，农产品出口企业反映的政策未落实到位问题与其认为当前面临主要困难基本对应，但落实还不到位，企业对尽快落实相关政策的诉求强烈。
三、相关政策建议
一是切实推动已出台政策尽快全面落实。对国家已经出台的各项相关优惠政策，如财政补助、减税降费、贸易便利化、出口退税、出口信用保险等进行梳理，加强对农产品出口企业进行适用性条款的指导和解释工作，出台相关指导意见和实施细则，提高政策实施效率。
二是积极开展国际合作，确保农产品贸易畅通。积极呼吁国际社会加强农业贸易合作，在世界贸易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衛生组织等多边场合积极维护国际农产品正常贸易和粮食安全，主张保障国际农产品生产贸易链的通畅。商务部、贸促总会等相关部门要打通政府间渠道，积极与行业协会合作联动，及时有效提供政策咨询、信息服务、法律服务等，进一步健全农产品贸易监测预警体系及机制。农产品出口企业应积极开展自救，依托行业协会加强与政府的沟通协调，积极争取支持，“走出去”强化海外投资布局，充分利用进口国合作伙伴资源。
三是着力解决企业集中反映的困难。一是积极推动解决农产品出口面临的外部限制措施。政府或行业协会间沟通，出具检查合格证明互认，提高出口效率。二是为农民和农产品出口企业争取更多财政支持。三是针对可能出现的农产品贸易风险点，提早谋划制定应对预案。四是注重对特色出口农产品和中小型农产品出口企业的帮扶，特色产品和中小企业出口额一般不大但对带动农民生产和就业有积极作用、影响面较广，需要重点关注。
参考文献：
[1]唐国斌， 赵婉婷. 我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影响因素研究[J]. 商业经济研究， 2020.
[2]燕彬， 杨海生. 非关税壁垒下我国农产品出口应对措施研究[J]. 现代商贸工业， 2013（17）：57-58.
[3]赵凤卿， 李岩. 农产品出口企业跨境电商贸易面临的困境与转型策略[J]. 农业经济， 2019， 000（005）：135-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