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胡适研究出版物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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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改革开放以来,有关胡适的研究著作已经出版有上百种之多。近几年来,这个数字以每年十多本的速度递增。今年出版的《心长路远———胡适研究的历程》一书,是一本胡适研究的学术史回顾。据这本书的编者宋广波先生统计:2010年关于胡适的著作,大陆出版了13本,2011年关于胡适的著作,大陆出版了14本,2012年关于胡适的著作,大陆出版10本,2013年关于胡适的著作,大陆出版了15本。
  从这些著作中,既可以看出胡适的热度,又可以看出胡适研究的深度。具体到2015年出版的关于胡适的书,大体可以分为三类:旧书重刊、史料发现、回望胡适。
  一、旧书重刊
  在这方面,有三本书值得注意:罗志田的《再造文明之梦———胡适传》、沈卫威的《无地自由:胡适传》和章清的《胡适评传》。这三本书都是胡适研究界里非常有名的书,都曾在20世纪90年代出版,后经再版。在2015年,这三本书都不约而同地出了新版。其中,罗志田的《再造文明之梦———胡适传》和沈卫威的《无地自由:胡适传》还是修订版。这一方面,可以看出胡适研究的热度与关注度;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这些学者学术研究的生命力。这些书能够历经将近20年还重新出版,意味着这些书又将重新找到读者,自有其生命力。
  罗志田修订版的《再造文明之梦———胡适传》,除了肯定胡适的文学成就与学术成就之外,重点探讨了胡适思想的价值意义。作者对胡适的“好政府主义”的政治主张、自由主义的政治理念、1926年前后思想左转青睐社会主义都有详细而深刻的探讨。罗志田师从海外的余英时,在学术方法与价值理念方面,深受余英时的影响。这本书很大程度上摆脱了意识形态的困扰,成为胡适研究的经典之作。
  当然,此书也未尝没有纰漏。例如,作者在描述胡适与曹诚英的恋情时认为“1936年即曹声从美国归来那年,胡适作了一首《无心肝的月亮》……这可能是为声所作。”(罗志田:《再造文明的尝试———胡适传》,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2月版,第263页)在这句话的下面,作者还做了一个注释,说按周质平的解读,此诗也可能是为韦莲司所作。
  其实,不论是罗志田,还是周质平,对这首诗的解读都错了,此诗乃是胡适写给他的女学生徐芳的情诗(参阅耿云志:《蓼草续集》,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9年8月版,第125页)。
  今年5月,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沈卫威的《无地自由:胡适传》已经是这本书的第五个版本了。由此可见此书的受欢迎程度。不过,此书出版过早,当年有一些明显的史实讹误,在这次的修订中也还没有改正过来。以本书第211页为例,作者在论述时就有两个史实错误。
  其一,作者引用了1931年10月14日《申报》关于“胡适、丁文江奉蒋召唤来拜谒蒋介石”的新闻报道。其实,这则报道是一个假新闻。胡适与蒋介石第一次见面,是在1932年,胡适日记中有明确记载。当年鲁迅就因为《申报》报道的这个假新闻批判过胡适,在这方面,沈先生可能是受了鲁迅的影响吧。
  其二,在引用了这则新闻之后,作者写道:“张学良东北军奉蒋介石的命令,实行军事不抵抗政策。”这个论述现在来看,也很有问题。据杨天石的学术研究,“九一八事变”发生当天,蒋介石根本不知情,如何下令不抵抗?真正下令不抵抗的是张学良本人,而非蒋介石(参阅杨天石:《找寻真实的蒋介石:蒋介石日记解读1》,重庆出版社2015年9月版,第76—86页)。
  二、史料回望
  1928年,傅斯年在《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中写道:“凡一种学问能扩张它研究的材料便进步,不能的便退步。”从这个意义来讲,胡适研究要想推进到一个新境界,新史料的发现必不可少。在史料发现方面,2015年对胡适研究界而言,也是一个丰收年。
  2015年5月,上海朵云艺术馆展示了“彭城珍藏近代名人手札”中胡适致胡近仁的多封书信,其中有一封书信长达23页,在这封长信中,胡适详细论述了他对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看法,相关研究者认为“胡适《文学改良刍议》或脱胎于此”。
  2015年6月15日,学者陈子善通过微博宣布:“1912.9.25—1918.2.2的胡适日记手稿(中有间断),共18册,由上海收藏家梁勤峰兄慨然提供,上海人民出版社按原大影印,今年8月出版,可补铅印本《胡适留学日记》之不足,为研究早期胡适生平、思想和治学提供原汁原味的第一手史料。”
  在陈子善的推动下,《胡适留学日记手稿本》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2015年8月出版,引起了胡适研究界的广泛关注。此书出版时,陈子善还特意为此书写了一篇序。在《关于胡适早年日记手稿》中,陈子善写道:
  《归娶记》记的是胡适1917年12月16日离京回绩溪迎娶江冬秀的始末,记载颇为详尽。历来各种胡适传记对此过程均语焉不详,包括迄今篇幅最大的江勇振先生所著《舍我其谁:胡适》在内,连胡适到底是哪一天正式结婚的,也无从知晓,成为胡适生平研究上长期未能得到解决的一桩悬案。而《归娶记》中已经明确记载:1917年12月30日“下午三时行结婚礼”。
  这里,陈子善认为胡适哪一天结婚是学界长期未能解决的悬案。其实悬案不悬。胡适的秘书胡颂平在《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中就有明确记载。1961年1月3日,胡颂平记录胡适的谈话如下:
  先生谈起43年前结婚的日子,说:“当年女方要我定日子,我是不信好日子坏日子的,就定了我的阴历生日,那年因为闰四月的关系,阴历十一月十七日,是阳历12月30日,女方翻历书一看,说这天不坏,也就不反对了。”
  由此可见,胡适的结婚日期,并非学界悬案。当然,这并不能否定《胡适留学日记手稿本》的学术价值。毕竟,日记手稿中蕴藏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对我们深入研究胡适当时的思想状态,提供了第一手的史料。作为推动此事的学者,陈子善功不可没。
  除此之外,2015年6月,台湾还出版了《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补编》。在20世纪的历史人物中,胡适的年谱算是比较多的了。台湾版的有胡颂平编著的《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大陆版的有耿云志的《胡适年谱》与曹伯言、季维龙的《胡适年谱》。后两部虽然晚出,但在翔实程度上依然比不过胡颂平的《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此书有10册,出版于20世纪80年代,出版时删去了原稿中的一些内容。毕竟,当时的台湾社会,还处于威权时代,出版时还有颇多禁忌,而且当时与胡适密切来往的人大多还活着,出版者为尊者讳,也删去了胡适对许多人的负面评价。因此,虽然说这部年谱长编初稿奠定了胡适研究的基础,但在还原真实的胡适方面,依然有一定的缺憾。《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补编》的出版,补充了原稿中被删节的内容,填补了这一缺憾,对我们深入研究胡适也有很大帮助。   例如,胡适为何决定担任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通过《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补编》披露的内容,就可以得到确实的解释。
  1957年11月4日,胡适被任命为“中央研究院院长”,一开始,他坚辞不就。不过到了12月之后,在病中的他又改变初衷,毅然决然地接受了任命。原因何在?
  这里的一个直接原因,乃是受张其昀暗中拉选票的刺激。当时,为了当“中央研究院院长”,张其昀暗中拉拢了包括梅贻琦在内的一批人。如果胡适不担任“院长”,“院长”一职极有可能就是张其昀的了。
  能看出这一点,关键在于1957年12月15日胡适给赵元任的一封信。在编辑《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时,胡颂平也披露了这封信,不过为尊者讳,刻意删去了涉及张其昀拉选票的一百多个字,删掉的内容如下:
  这个决定(按:即决定做“中央研究院院长”)是同梅月涵兄谈过之后才决定的。我起初只知道评议会的选举,共投了四次票,才选出第三人,润章得十票,张其昀得七票落选。月涵说,在选举之前,真有人为“张君”拉票,连月涵都在被拉之列,前三次投票时,都是:
  李润章九票
  张晓峰八票(还有两票,可能是骝先?)
  到第四次投票,月涵觉得,投了三次的客气票,够客气了,才投润章一票,才够十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risk的程度。
  月涵还说,“如果你(我)不就,济之和润章都不就,结果是评议会得召开第二次选举会,那时的可能的候选人,你当然不用猜了”。这更是我没有想到的risk。
  (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补编》第64页)
  大陆版的《胡适全集》与《胡适书信集》完全根据《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所收的内容来编辑出版,自然也缺少了这100多字,胡适为阻止张其昀当选“院长”毅然决定担任“院长”的铁证也就没有了。
  补编中还多次涉及胡适对钱穆的评价。1958年,钱穆的弟子严耕望因为钱穆评选院士的问题,给胡适写过信。从补编中可以看到,胡适是对钱穆当选院士持开放态度。1958年12月29日,补编中写道:“今天为了提名钱穆为院士候选人的事,有给朱家骅的短信。”虽然这封短信未录入,但从补编中看出,第二天,在跟姚从吾谈论院士候选人的提名时,胡适说:“做学问切不可动感情,一动感情,只看见人家的错,就看不见自己的错误处。”联系上下文,可以发现,胡适这话,明显是在为钱穆说话,当时“中央研究院”有不少人有派系观念,对钱穆有成见。虽然在有关“老子、孔子孰先孰后”的学术问题上,胡适与钱穆的观点截然不同,但在钱穆当选院士这一问题上,胡适倒是本着学术独立的原则,对钱穆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在钱穆当不当选院士问题上,余英时评价胡适是成见最浅的学人,是恰如其分的。现在有学者认为钱穆在20世纪50年代没有当选院士,是因为胡适的排挤与派系观念所致,这无疑是对胡适的污蔑。
  虽然在学术上胡适可以对钱穆保持一种客观的态度,不过,对钱穆这一时期在权势面前的表现,胡适颇有微词。1959年5月16日,在跟台大侨生聊天时,胡适曾说:“你们谈的钱穆,他是会迎合香港、台湾两地当局的思想。”这句话,在《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中,将文中的钱穆改成了“某人”,明显是为尊者讳了。
  《胡适留学日记手稿》《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补编》等书的出版发行,意味着关于胡适新史料的披露,势必会让人们重新审视胡适。这些重要史料,再加上2013年由北京大学图书馆与台湾“中央研究院”胡适纪念馆合作编写出版的三大册的《胡适藏书目录》,构成了近几年来关于胡适的重要史料。
  三、1962学人重估胡适
  此外,今年出版的任剑涛主编的《重思胡适》,体现了胡适研究的跨学科研究。
  1962年,胡适心脏病猝发逝世。50年后,任剑涛、许章润、高全喜等一群1962年出生的学者,以“纪念胡适”的名义聚在一起,重新审视与反思胡适,于是也就有了这本2015年年初出版的《重思胡适》。
  在这本书里,学者高全喜从蒋介石给胡适题写的挽联入手,向我们展示了胡适调和新旧、不偏不倚的文化姿态。在他看来,这正是古典现代性在胡适身上的确切体现。胡适温和的态度与清明的理性,很容易让人想起古语所说的“极高明而道中庸”。这与以前学界多批判胡适保守的论断截然不同。
  与高全喜类似,许章润在谈到胡适与蒋介石的关系时写道:“就以胡、蒋关系而言,君臣之间,即离两端,德位二极,可谓做到极致了。在那样的严酷条件下,他们都努力做到极致了,可算是老中国人的一脉路子。”这也是一个极高的评价了。以往的学界,要么谴责胡适在蒋介石面前缺乏独立性,做了蒋介石的帮闲;要么以胡适来证明蒋介石不听劝诫,一意孤行的独裁。其实呢,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胡适从来都保持他的独立性,在需要对历史做交代的重要关口上,他从来没有含糊过。而蒋介石呢,虽然在日记中对胡适恶语相向,但是在公众场合,基本都保持了对胡适的礼遇,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容纳异己”的风度。
  与高全喜、许章润不同,任剑涛从胡适的家国认同这一角度出发,阐释了胡适的家国情怀。文中,他对胡适1949年的人生抉择表达了理解之同情。以往的学术界,对胡适1949年离开大陆,多持批评姿态,毕竟当时有“毛泽东让胡适做北平图书馆馆长”的说法。因此,有不少学者对胡适1949年前后的离开,表示惋惜。对此,任剑涛有不同看法,他通过分析当时的政治局势,对胡适为何选择离开大陆做了精彩的学理论述。应该说,胡适在1949年的人生抉择,体现了他对政治形势的判断。
  此外,陈志武则从经济学的角度反思了胡适,认为胡适在产权方面的理念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饶有趣味的是这些学者的身份问题。高全喜、许章润是法学教授、任剑涛是政治学教授,陈志武则是经济学家,这些学者聚集在一起研究胡适,是从他们各自的专业领域来切入胡适研究。
  以往的胡适研究,大多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现当代文学方面。作为提倡白话文运动的主将,新诗《尝试集》的作者,现当代文学研究领域不可避免地要研究胡适。二是思想史与哲学史方面。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领袖,要想研究近现代思想史,胡适也是一个不可绕过的人物。与此同时,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是开山之作,研究哲学史,胡适也不能不提。三是知识分子研究方面。作为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领袖,研究民国时期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胡适也是一个典型个案。   如今,法学家、政治学学者、经济学家分别从自己的专业领域来审视胡适,意味着胡适研究的广度进一步扩大,也意味着胡适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层面。之所以如此,主要源于胡适本身就是通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哲学是我的职业,历史是我的训练,文学是我的娱乐,而政治只是我的一种忍不住的新努力。”胡适本身就是一个跨学科的人,因此,跨学科来研究胡适,也属于必然的趋势。
  四、学者的自我反思
  胡适研究的深入,还体现在以往研究者对自己学术工作的反思上。
  新世纪以来,胡适的价值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一些研究者也逐渐对他们过去学术工作中对胡适的评价进行了反思。
  早在2000年,程巢父在《张中行误度胡适之———关于林损对胡适怨怼的辩证》指出:
  我的朋友耿云志先生研究胡适二十几年,他在20世纪80年代出版的《胡适年谱》和《胡适论稿》,都是观点很左的书。他的研究工作逐渐深入以后,他就转变为一个学风务实,在胡适研究领域纠正片面性,处处为胡适“辩冤白谤”的人(程巢父:《张中行误度胡适之———关于林损对胡适怨怼的辩证》,《思想时代:陈寅恪、胡适及其他》,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217—218页)。
  这一点,得到了耿云志的认同。他在《重新发现胡适·自序》中写道:
  记得前些年有人在网上发表议论说:“耿云志进步了。从前发表的文章,还认为胡适反动,后来的文章不这样说了。”他的评论没有错,但只是他不了解我们这些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研究胡适的学人是怎样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耿云志:《重新发现胡适·自序》,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年版)。
  由此可见,进入21世纪的耿云志先生,对他过去的胡适研究是有所反思的。与耿云志相类似的,还有钱理群。在1998年的时候,他对胡适的评价并不太高。与胡适比起来,钱理群无疑更偏爱鲁迅。1998年,在林贤治的《人间鲁迅》研讨会上,钱理群曾说:
  鲁迅与胡适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鲁迅是体制外的、批判的立场,胡适是体制内的、补台的。胡适某种程度上说是维护体制的(谢泳编:《胡适还是鲁迅》,中国工人出版社2003年版,第13页)。
  不过近几年来,钱理群却非常看重胡适的价值。2015年年初,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
  在我心里,中国现代白话语言的运用典范,前三名一定是胡适、鲁迅、周作人。尤其是胡适,他的语言通俗、准确、简洁,是中学生的学习范本。可惜,在我们的课本里,并没有胡适的文章,我认为这不正常。(http://learning.sohu.com/20150119/n407895559.shtml)
  20世纪90年代,在写《无地自由:胡适传》的时候,南京大学教授沈卫威为胡适没有留在大陆表示了一点惋惜之意,不过在他今年最新出版的《民国大学的文脉》之第八章《荣辱堪当》中详细分析了1949年前后知识分子的不同选择所导致的不同命运。文中,通过对大陆知识分子悲惨命运的叙述,沈卫威含蓄地表达了对胡适抉择的赞同。也就是说,在这一问题上,他对胡适在1949年的选择,有了更多的“同情之理解”。
  同样是南京大学的教授,王彬彬对自己过去过于粗暴地批判胡适表示后悔。在《要胡适,也要鲁迅》一文中,他写道:
  《鲁迅:晚年情怀》完稿于1997年4月。……现在每想到这本书,我都有悔意袭上心头。当然不是对整本书都悔,悔的是第四章《脊梁与篾片》中对以胡适为代表的现代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粗暴批判。鲁迅与胡适等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关系问题,是鲁迅研究中无法回避的问题。在1949年以后的几十年间,胡适被污名化,在谈到鲁迅与胡适的思想分歧时,是绝对地扬鲁抑胡,胡适甚至被骂作国民党的“帮凶”、蒋介石的“走狗”。像我这样年龄的人,从小喝的是狼奶。对于胡适等中国现代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这种评价,就是喝下的狼奶之一部分。在1997年的时候,我已经努力吐出许多狼奶了,但还远远没有吐干净。是仍然在体内发挥作用的狼奶,让我在书中鹦鹉学舌地对胡适全盘否定、粗暴批判。这是足以令我终生羞愧的(王彬彬:《要胡适,也要鲁迅》,《南方文坛》2013年第3期,第7页)。
  在今年出版的《鲁迅晚年情怀》一书中,王彬彬再次对自己当年莽撞批判胡适的行为进行了反思。由此可见,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王彬彬对胡适的评价,也经历了一个由贬低到推崇的过程。
  可以说,随着胡适研究的深入,胡适的地位越来越高,这也是学术界近年来胡适研究的一个普遍趋势。在这些研究中,作者更重视史料的汇集和价值,并具有一定的自省和反思精神,也是胡适研究具有更高价值和更强生命力的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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