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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诗歌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的关键在于探究诗“情”(“理”可视为特殊之“情”)。人贵直,文贵曲,诗词罕有单纯的直抒胸臆,多是间接抒情,而借景抒情最为常见。因为“一切景语皆情语”,所以,辨景析情应是一种比较实用的方法。
诗词中景与情有乐哀之分,景与情之间又有正面烘托与反面衬托之别。
正面烘托又分乐景抒乐情与哀景抒哀情两种。前者如赏析《骤雨》“牛尾乌云泼浓墨,牛头风雨翩车轴。怒涛顷刻卷沙滩,十万军声吼鸣瀑。牧童家住溪西曲,侵早骑牛牧溪北。慌忙冒雨急渡溪,雨势骤晴山又绿”中“雨势骤晴山又绿”句。(2011年天津卷)“骤晴”写雨来得急、去得快,暗扣诗题;“山又绿”写出了下雨前后景色变化,描写的是乐景,表现了牧童因雨停而轻松的心情。后者如分析王维在《秋夜独坐》(节选)“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中的“独坐”心境。(2007年辽宁卷)一、二句写独坐的孤寂和岁月流逝的悲凉,三、四句写草木昆虫零落的哀鸣。全诗通过描写秋夜哀景,抒发了悲哀孤独的心境。乐景抒乐情,哀情抒哀情,情景色调均一致,同向渲染,哀乐分明。
反面衬托可分乐景衬哀情和哀景衬乐情两种。前者如读黄庭坚《清明》首联“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指出首联写景抒情的特点。(2011年江西卷)前一句写春天到来,桃李绽开,生机勃勃,为乐景;后一句所抒之情并不快乐,作者想到的是荒野中埋在地底那些长眠之人,愁绪万端。乐景衬哀,愈见其哀。后者如读王闿运《晓上空泠峡》:“猎猎南风拂驿亭,五更牵缆上空泠。惯行不解愁风水,瀑布滩雷只卧听。”说说作者在诗中表达了怎样的情感。(2006年山东卷)猎猎南风吹拂江边驿亭,纤夫艰难地拖船逆流而过空泠峡,应是哀景;然而对于惯于常年奔波的作者来说,却“不在意”(“不解”),还能平静悠闲地“卧听”“瀑布滩雷”,表现出乐观的心态与傲岸的气度。哀景衬乐,愈见其乐。乐景衬哀,哀景衬乐,情景色调均不一致,反向衬托,倍增其情。
诗词中还有个特殊意象表达相应感情的现象,意象是隐含着相对固定情感的景或物,可以看作是特殊的以景抒情,或者说是浓缩形式的写景抒情。比如“月”隐含思念、企盼团圆的情感,“柳”隐含不忍离别之意,“梧桐”是凄凉悲伤的象征,“芭蕉”与孤独忧愁特别是离情别绪相连,“流水”常含愁思绵绵、人生苦短、命运无常等意。掌握常见的意象,熟悉它们所隐含的固定情感,是鉴赏诗词的一条捷径。如读陈与义《送人归京师》:“门外子规啼未休,山村日落梦悠悠。故园便是无兵马,犹有归时一段愁。”指出诗中“子规”意象的含义。(2010年江西卷)杜鹃,俗称布谷鸟,又名子规、杜宇;传说为蜀帝杜宇的魂魄所化;常夜鸣,声音凄切,故借以抒发悲苦哀怨之情。在《蜀道难》《琵琶行》《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窦娥冤》等课文中出现过。据此,再结合它在诗中的含义,不难答出“思念故土、有家难归的悲伤”。
以景析情,辨明景之色彩(包括意象),理清景与情之关系,必将有利于准确把握诗情,更好地鉴赏中华诗词,当然,也能事半功倍地解读高考题目。
【牛刀小试】
1. 阅读唐代柳宗元《中夜起望西园值月上》,回答:诗人“寂寞”的原因是什么?诗人是怎样来表现自己的“寂寞”之情的?
觉闻繁露坠,开户临西园。
寒月上东岭,泠泠疏竹根。
石泉远逾响,山鸟时一喧。
倚楹遂至旦,寂寞将何言。
2. 阅读苏轼《浣溪沙》,简要分析上片是怎样写景的;“此情唯有落花知”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感情?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此情唯有落花知!
3.读唐代张仲素《秋夜曲》,回答:第二句在诗中起什么作用?诗中主人公是什么人?流露出怎样的思想感情?
丁丁漏水夜河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秋逼暗虫通夕响,征衣未寄莫飞霜。
4. 阅读李清照《醉花阴》,回答:第一、二句用的是什么抒情手法?抒发了怎样的感情?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5. 阅读韦庄《台城》,回答:有人说诗人在凭吊古迹时流露出对时事浓重的感伤情绪,你是否同意这种说法?为什么?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注:韦庄(836—910),晚唐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人。
6. 阅读明代谢肇淛的《钱塘逢康元龙》,结合全诗,具体评析“马上相逢须尽醉”所表现出来的诗人复杂而丰富的情感。
黄梅细雨暗江关,我入西吴君欲还。
马上相逢须尽醉,明朝知隔几重山。
注:钱塘,与诗中的“江关”都指钱塘江边的杭州城。康元龙,作者同乡诗友,“尝游历边塞,无所遇”而归故乡。
【参考答案】
1. 诗人“寂寞”的原因是自己谪居僻远之地,孤独愁苦,情怀无人理解。这首诗主要通过营造一种凄清的意境来表现自己的思想感情。(“繁露坠”“寒月”等为哀景,正面烘托哀情)
2. 上片中,作者抓住春天景象的特征,通过微风、碧水、睛空和争泥春燕等景物,勾勒出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春天图画。“此情唯有落花知”抒发了作者孤独寂寞和思念故旧亲人的感情。(注意上下片景与情的关系:上片生机勃勃的春景反衬“多病不胜衣”的病弱愁苦之情;下片“不闻鸿雁信”“鹧鸪啼”“落花”是哀情,正面烘托哀情)
3. 承上启下:承上句长夜不眠,引起望月,为下文思夫做铺垫。主人公是位丈夫远行的思妇。表现她因丈夫远行而独守闺房的凄清孤寂和牵挂丈夫的无限深情。(“漏水”“夜河”“轻云”“月光” “暗虫”“飞霜”皆为哀景,所抒发的是哀情,正面烘托)
4. 这是一种以乐景写哀情的抒情方法。表达了她在舒适的居室整日愁闷的感情,突出了愁闷的浓厚。(“薄雾浓云”喻写从香炉升起的香烟。可是这香雾迷朦的美好环境,不仅不能使她感到舒适,反而使她发愁,觉得白天的时间是那样漫长)
5. 同意。因为诗人身处晚唐,此时的唐王朝全面走向衰落,昔日的繁华已荡然无存,如梦一场,取而代之的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诗人凭吊台城古迹,回顾六朝旧事,今之视昔如来者视今,六朝先盛后衰的命运自然使诗人联想到当时的唐王朝。(“江雨霏霏” “鸟空啼”是正面烘托,“台城柳依旧烟笼”是反衬;“梦”是意象,隐含“眼前的繁盛最终为空”之意;注释中的“晚唐”也可佐证)
6. 诗人要与诗友一醉方休,表现了诗人异乡邂逅同乡诗友喜出望外的心情,以及刚见面又须分手的离情别绪;也表现了诗人对故乡的思念,对不得志的朋友的劝慰,以及彼此羁旅漂泊的感慨等。(诗人想借酒表达感情,借酒化解悲愁,“须尽醉”表现出率真豪爽,情感真挚。“细雨”“暗江关”是哀景,它与“相逢”之喜、“须尽醉”之豪,共同表达出复杂的情感:突然异乡相逢而喜,继而离别,借酒浇愁,多种情感交织)
诗词中景与情有乐哀之分,景与情之间又有正面烘托与反面衬托之别。
正面烘托又分乐景抒乐情与哀景抒哀情两种。前者如赏析《骤雨》“牛尾乌云泼浓墨,牛头风雨翩车轴。怒涛顷刻卷沙滩,十万军声吼鸣瀑。牧童家住溪西曲,侵早骑牛牧溪北。慌忙冒雨急渡溪,雨势骤晴山又绿”中“雨势骤晴山又绿”句。(2011年天津卷)“骤晴”写雨来得急、去得快,暗扣诗题;“山又绿”写出了下雨前后景色变化,描写的是乐景,表现了牧童因雨停而轻松的心情。后者如分析王维在《秋夜独坐》(节选)“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中的“独坐”心境。(2007年辽宁卷)一、二句写独坐的孤寂和岁月流逝的悲凉,三、四句写草木昆虫零落的哀鸣。全诗通过描写秋夜哀景,抒发了悲哀孤独的心境。乐景抒乐情,哀情抒哀情,情景色调均一致,同向渲染,哀乐分明。
反面衬托可分乐景衬哀情和哀景衬乐情两种。前者如读黄庭坚《清明》首联“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指出首联写景抒情的特点。(2011年江西卷)前一句写春天到来,桃李绽开,生机勃勃,为乐景;后一句所抒之情并不快乐,作者想到的是荒野中埋在地底那些长眠之人,愁绪万端。乐景衬哀,愈见其哀。后者如读王闿运《晓上空泠峡》:“猎猎南风拂驿亭,五更牵缆上空泠。惯行不解愁风水,瀑布滩雷只卧听。”说说作者在诗中表达了怎样的情感。(2006年山东卷)猎猎南风吹拂江边驿亭,纤夫艰难地拖船逆流而过空泠峡,应是哀景;然而对于惯于常年奔波的作者来说,却“不在意”(“不解”),还能平静悠闲地“卧听”“瀑布滩雷”,表现出乐观的心态与傲岸的气度。哀景衬乐,愈见其乐。乐景衬哀,哀景衬乐,情景色调均不一致,反向衬托,倍增其情。
诗词中还有个特殊意象表达相应感情的现象,意象是隐含着相对固定情感的景或物,可以看作是特殊的以景抒情,或者说是浓缩形式的写景抒情。比如“月”隐含思念、企盼团圆的情感,“柳”隐含不忍离别之意,“梧桐”是凄凉悲伤的象征,“芭蕉”与孤独忧愁特别是离情别绪相连,“流水”常含愁思绵绵、人生苦短、命运无常等意。掌握常见的意象,熟悉它们所隐含的固定情感,是鉴赏诗词的一条捷径。如读陈与义《送人归京师》:“门外子规啼未休,山村日落梦悠悠。故园便是无兵马,犹有归时一段愁。”指出诗中“子规”意象的含义。(2010年江西卷)杜鹃,俗称布谷鸟,又名子规、杜宇;传说为蜀帝杜宇的魂魄所化;常夜鸣,声音凄切,故借以抒发悲苦哀怨之情。在《蜀道难》《琵琶行》《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窦娥冤》等课文中出现过。据此,再结合它在诗中的含义,不难答出“思念故土、有家难归的悲伤”。
以景析情,辨明景之色彩(包括意象),理清景与情之关系,必将有利于准确把握诗情,更好地鉴赏中华诗词,当然,也能事半功倍地解读高考题目。
【牛刀小试】
1. 阅读唐代柳宗元《中夜起望西园值月上》,回答:诗人“寂寞”的原因是什么?诗人是怎样来表现自己的“寂寞”之情的?
觉闻繁露坠,开户临西园。
寒月上东岭,泠泠疏竹根。
石泉远逾响,山鸟时一喧。
倚楹遂至旦,寂寞将何言。
2. 阅读苏轼《浣溪沙》,简要分析上片是怎样写景的;“此情唯有落花知”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感情?
风压轻云贴水飞,乍晴池馆燕争泥。沈郎多病不胜衣。
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此情唯有落花知!
3.读唐代张仲素《秋夜曲》,回答:第二句在诗中起什么作用?诗中主人公是什么人?流露出怎样的思想感情?
丁丁漏水夜河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秋逼暗虫通夕响,征衣未寄莫飞霜。
4. 阅读李清照《醉花阴》,回答:第一、二句用的是什么抒情手法?抒发了怎样的感情?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5. 阅读韦庄《台城》,回答:有人说诗人在凭吊古迹时流露出对时事浓重的感伤情绪,你是否同意这种说法?为什么?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注:韦庄(836—910),晚唐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人。
6. 阅读明代谢肇淛的《钱塘逢康元龙》,结合全诗,具体评析“马上相逢须尽醉”所表现出来的诗人复杂而丰富的情感。
黄梅细雨暗江关,我入西吴君欲还。
马上相逢须尽醉,明朝知隔几重山。
注:钱塘,与诗中的“江关”都指钱塘江边的杭州城。康元龙,作者同乡诗友,“尝游历边塞,无所遇”而归故乡。
【参考答案】
1. 诗人“寂寞”的原因是自己谪居僻远之地,孤独愁苦,情怀无人理解。这首诗主要通过营造一种凄清的意境来表现自己的思想感情。(“繁露坠”“寒月”等为哀景,正面烘托哀情)
2. 上片中,作者抓住春天景象的特征,通过微风、碧水、睛空和争泥春燕等景物,勾勒出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春天图画。“此情唯有落花知”抒发了作者孤独寂寞和思念故旧亲人的感情。(注意上下片景与情的关系:上片生机勃勃的春景反衬“多病不胜衣”的病弱愁苦之情;下片“不闻鸿雁信”“鹧鸪啼”“落花”是哀情,正面烘托哀情)
3. 承上启下:承上句长夜不眠,引起望月,为下文思夫做铺垫。主人公是位丈夫远行的思妇。表现她因丈夫远行而独守闺房的凄清孤寂和牵挂丈夫的无限深情。(“漏水”“夜河”“轻云”“月光” “暗虫”“飞霜”皆为哀景,所抒发的是哀情,正面烘托)
4. 这是一种以乐景写哀情的抒情方法。表达了她在舒适的居室整日愁闷的感情,突出了愁闷的浓厚。(“薄雾浓云”喻写从香炉升起的香烟。可是这香雾迷朦的美好环境,不仅不能使她感到舒适,反而使她发愁,觉得白天的时间是那样漫长)
5. 同意。因为诗人身处晚唐,此时的唐王朝全面走向衰落,昔日的繁华已荡然无存,如梦一场,取而代之的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诗人凭吊台城古迹,回顾六朝旧事,今之视昔如来者视今,六朝先盛后衰的命运自然使诗人联想到当时的唐王朝。(“江雨霏霏” “鸟空啼”是正面烘托,“台城柳依旧烟笼”是反衬;“梦”是意象,隐含“眼前的繁盛最终为空”之意;注释中的“晚唐”也可佐证)
6. 诗人要与诗友一醉方休,表现了诗人异乡邂逅同乡诗友喜出望外的心情,以及刚见面又须分手的离情别绪;也表现了诗人对故乡的思念,对不得志的朋友的劝慰,以及彼此羁旅漂泊的感慨等。(诗人想借酒表达感情,借酒化解悲愁,“须尽醉”表现出率真豪爽,情感真挚。“细雨”“暗江关”是哀景,它与“相逢”之喜、“须尽醉”之豪,共同表达出复杂的情感:突然异乡相逢而喜,继而离别,借酒浇愁,多种情感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