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向哪里

来源 :雪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eff048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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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李不弯上班是要经过一条河的,河不宽,水流清澈,一年四季都能看见里面的沙石。河面也不结冰,大冬天,就算天上飘着雪,它依然文静而缓慢地流着。當然,河上是有桥的,行人车辆都从桥上过,一整天川流不息。可李不弯不,他宁愿多走几里路,也要远远地绕过去。这样上班要多走半个多小时,别人问他,他就说我愿意。好吧,你愿意。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问他了。
  李不弯忽然撞见祁丽丽,是芒种凌晨2点钟。
  这晚出事儿,他其实是有预感的。营业大厅的景象明明早烂熟于胸,闭着眼睛都能走上几个来回,可这晚,诡异气息却像事先藏好了,丝丝缕缕地从一些犄角旮旯里往外冒。他巡逻时,照样有较重的饥饿感,胃里常感觉被什么裹着,攥紧又松开。查出糖尿病几个月来,虽吃着二甲双胍,仍有明显的“三多”症状,多饮多食多尿,又不敢让大厦领导知道再遭辞退,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惧怕领导了。许是那点微薄的收入,橡皮糖般粘住了他的性格。
  李不弯在辉城大厦干夜班保安,晚八点半营业结束前上班,负责三四楼安全。第二天早八点半,营业员上班点名了,他就下班。工作时间太长,违反劳动法,一个月多给几百块也就忍了。来这里上班好几年了,与周围的同事若即若离,蜻蜓点水的感觉,甚至叫不出很多人的名字。一二楼值班的那伙计才五十多岁,长得像六十多的老头儿,头发白了大半,叫张大槐或者张大怀,弄不清到底是哪个字。巡完逻,老张喜欢仰躺在商户窄窄的美容床上,直愣愣地像具待火化的尸体。
  自从老婆失踪后,李不弯几年来常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看到街上卖熟食和青菜的,就觉得那是动植物的尸体。这个念头常让他胃里不适,吃饭不多却又患上个恶心的富贵病。
  晚11:50,外面下起了雨。雨滴直冲下来,似乎要吞没整个广场。接着,西面广场上的灯全都大面积地暗了下去,夜色瞬间吞没了雨滴和光亮,整个辉城大厦似乎静止了,变成了泊下的船。李不弯在三楼隔着窗玻璃,瞅着广场静止成塑像。过了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喝了杯温水,感觉胃里舒服多了。营业大厅的应急灯亮了,地上到处摆放的塑料模特儿,看起来更加影影绰绰。
  凌晨时分,他听见广场上有人扯着嗓子在吼歌,听不清唱的什么,像哭又像笑。他当时正在四楼木方凳上坐着,睁着眼睛对着模特们发呆,它们也好像都在窃窃私语。李不弯就近进入内衣仓库,里面堆放着打底衫、打底裤、文胸和抹胸。为了安全和清楼方便,这些仓库晚上是不关门的。他隔着玻璃窗向外看了看,又是那个邋里邋遢的疯子,长发散乱,有截树枝发簪般插在里面。这家伙白天消失,晚上就踱到这里,在临街店铺房檐下睡觉。或许是雨浇醒了疯子的梦,或许是雨让他兴奋,疯子的歌声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快乐和悲伤。
  有那么一刻,李不弯觉得自己还不如疯子。雨声大了起来,疯子的歌声,穿过茫茫黑夜,向他泅渡过来。他很想嚼点什么,可又不敢。最近他瘦了十多斤,多年前想尽一切办法减肥,可什么效果都没有,现在忽然感觉肉是个好东西,就该老老实实地长在身上。原来他是高偏胖,巡逻时有些气壮大厅。现在瘦得脱了形,像片纸片到处飞。本来呢,深夜要减少活动,可辉城大厦新上了巡更系统,他需要拎着那个叫巡更机的破东西,每过一小时,就到各个巡更点上点点,证明他到过那个地方。科技便利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管理者,却让夜班保安连打个盹的自由都没了。
  李不弯感觉自己变成了老和尚,需要饿着肚子定时敲木鱼。
  凌晨0:30,他从微信上知晓节气到了芒种。朋友圈总有人在提醒,时间带你奔跑到了季节的哪个位置。他回坐到方凳上,边看手机边说:“芒,指麦类等有芒植物收获。种,指谷黍类作物播种。”他边说边解释,“节气是个奇妙的玩意。比如芒种,有种有收,一个又一个循环。啥叫循环?简单地说就是个圆。”模特们或许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把戏,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像一个个站着的灵魂。他原来冲模特们说话,是不出声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它们发出了声音,似乎在努力练习说话。
  几只小蛾子围着应急灯绕圈圈,奇怪的撞击声填满大厅。
  他站起身,伸开双臂,打了个哈欠,伸手捏了捏胸口挂着的发夹,那是老婆留下的,黑红相间的蝴蝶结形状。老婆离开后,他开始是把发夹揣在裤兜里,后来干脆用红绳拴起来,挂在脖子上。
  巡更到三楼时,碰到老张。这个老伙计在二楼扶梯口喊:“小心贼哈,最近有商户反映丢东西,这等于打咱们的脸!”他“嗯”了声,没说什么。
  二
  凌晨1:00,李不弯刚从卫生间出来,他的眼皮突然开始跳,左眼跳了右眼跳,串通好似的,反复跳了好几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财和灾似乎就隔着一个鼻梁的距离。他的汗毛陡然乍起,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伙伴米多。二十多年前米多出车祸时,他的眼皮也提前跳了几次。
  那年李不弯十二岁,在老家槐香镇读小学五年级,为躲避几个坏小子,他和米多在镇公路上疯跑……后来,任凭他如何大声叫喊,跑在前面的米多都没有停下,接着钻到了东风货车下。多年来,李不弯多次在梦里嘶喊,可米多就是听不见。
  米多五岁时,打庆大霉素过量导致失聪,双耳成了摆设。他上过几年聋哑学校,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回到了镇上。镇上坏孩子习惯欺负他,搞搞恶作剧,在他背后胡乱骂着玩。李不弯看不下去,遇见就挺身而出,帮米多和那些坏孩子们打斗。米多教他学手语,李不弯觉得手语很有意思,跟外语似的。他们常在西关大桥下的小河边坐着,用手语交谈。镇上有人说,他就是米多的影子。米多出事后,李不弯变得沉默了,也喜欢用手语。他成了槐香镇唯一一个各方面都正常,却常用手语配合着说话的小孩。最近一年多,李不弯在努力忘掉“手语”,可那些“手语”似乎比嘴巴跑得快。他对模特们说“你好”,会先指着它们伸出食指,再伸出拇指。如不小心碰到哪个模特,便五指并拢举于额际,然后下移改伸小指,在自个儿胸部点几下,表示“对不起”。连他自己都感觉滑稽。   他恨恨地骂了句:“老子不要财,也不要灾,跳什么跳!”声音尽量响亮,食指按住眼皮,按了会儿,终于不跳了,他长吁一口气,习惯性地从一数到十。
  他和老婆邱书娜认识快十年了,他们是在西关大桥上遇见的。
  李不弯眼前常出现那座桥,一段长长的弧。他以往曾感觉低洼处是危险的,没想到高处也藏着恐惧。那晚,邱书娜站在弧形最顶端,歇斯底里地叫喊,声音刀子般捅破了辉城的夜。李不弯正好路过,喊了声:“滚!”,骑着电动车就冲了过去。两个小流氓边跑边说,小子咱走着瞧,以后碰见放你的血。夜色迷茫而沉重,黑暗倚壁而立,他调出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给邱书娜照着回家的路。光线凌乱而温暖,在柏油路面和邱书娜身上晃动。她一米五左右,有种不问世事的纤弱,推着电动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偶尔还警惕地回回头。有那么一刻,李不弯照到了她的脸。她的眼睛和嘴巴有些像歌星蔡依林,抽搐着身子似乎在哭,电动车后座上捆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逃难似的。他惊讶甚至怀疑,刚才那声叫喊到底是不是她发出来的。下了桥,她才断断续续地说:“白天在超市当营业员,晚上摆摊卖点小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刚才那一个字的喊叫,耗掉了他太多的气力。
  没想到,他们都在西关城中村租房子住,隔着三四个胡同的距离。
  他们恋爱了。更多的時候,是她说他听。他被动地回答,从不主动问话。她说累了,两个人就到河边闲坐。他当时财会专业本科毕业,在辉城机械厂财务科记账。她崇拜大学生。他们说话时,他常用手比划,她从来没有笑话过他,他很感动。受过的耻笑太多,屡次箭般穿透他的身体,让他感觉白天似乎比夜晚更黑。
  她说,你的话真金贵。
  他笑了,点头,心也跟着潮湿起来。
  河水静静地流着,在他们身边,如轻快的马蹄。
  几年后真到了谈婚论嫁时,接连发生了两件很不愉快的事情。他们订婚时,邱书娜家里提出要八万八彩礼,最后好说歹说六万六才算过去。他知道,农村很多地方都兴这个,彩礼少的反而丢人。
  两人买“三金”的时候,是邱书娜自己拿的钱。
  不久,房子又泡了汤。李不弯刚毕业时,买同学单位上的小产权房,他每月以同学名义还款。末了因为房子价格激长,同学反悔不卖给他了,要退他原款。两个人的矛盾,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邱书娜常唉声叹气地说“真窝囊”。李不弯也知道,她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才算是真正有个家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后来终于鼓起勇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跟她商量:“该要个孩子了!”她说:“等有了房子再说吧!”为此,李不弯常独自在租来的两室一厅里静坐,房价越长越高,过一天,他就觉得离自己的房子远一米。
  两年后,生活似乎出现了光亮。他工作足够努力,提拔了副科长,工资涨了一千多。没多久,单位领导开始让他做假账。他不敢违背领导的意思,心里却越来越恐惧,整夜整夜地失眠。他可是他们槐香镇第一个正式考出的大本生,按老爹的话说,光宗耀祖就指望你了。她说:“千万别这么拗,好好配合厂子!”他没听她的,在一次税务检查中说了实话,因此也丢了工作。
  她知道后,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的后背好几天还火烧火燎地疼。他赋闲在家,由于名声在外,似乎这辈子再与财务无缘了。
  从那以后,她就变了。从早到晚不说一句话,连走路都患得患失的,李不弯再也听不到她的“唠叨”了。
  他也曾尝试和她沟通,但她听不进他的任何一句话。
  她是突然失踪的。
  不久,他患癌症的父亲也撒手人寰。


  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又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玩笑。
  那段时间,他常来到河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那种扑面的屈辱和挫败感,是扎心的。后来他发现,做假账时的恐惧和现在对老婆的惦念,感觉是一样的。坐着坐着,他的心就会无限地静,能听见河底传来细碎的声响。邱书娜走后,手机就打不通了。他去了她所有可能要去的地方,始终没有结果。他开始反思,主动出来工作。他也变了。他原来是不可能甘心当保安的。
  巡完一遍楼,他找了个监控照不到的地方,打了个盹。
  他又听到了疯子的歌声,遥远而苍凉。
  三
  凌晨1:50,李不弯发现了那只猫。辉城大厦东边是居民楼,猫躲在南排五楼遮雨棚上面。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昏暗的灯光落在猫身上,一个弱弱的白影。李不弯拿强光手电照过去,是只纯白猫,正弓着身子在看他。辉城大厦楼层高一些,他所处的四层相当于居民楼的六层。他碰到过猫的主人,男性,住在这幢楼的六层,瘦得皮包骨,天天抱着猫,似乎猫是他的孩子。前几天半夜里,男人被警察抓走了,防盗门敲得哐哐响,他透过玻璃窗目睹了一切。老张说:“听说那男人吸毒贩毒,真是想不到。”接着咽了口唾沫,又无比羡慕地说,“听说那东西可挣钱了!”
  猫或许是饿极了,从纱窗钻出来,落到了五楼这家遮雨棚上面。
  时间总是要想办法磨掉,李不弯开始查店铺数量,遇见好看的模特,或者换了新衣服的模特,他就多看一眼,特别是童装区的那些娃娃模特,快乐时光、童乐街、贝贝图,个个好看,他喜欢他们。
  他今晚忽然觉得,每个铺面都该是模特的家,可他们半夜里还要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真是可怜。他想把小模特们放到店铺里多待一会儿,可没敢那么做,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大厦禁止乱动商户的东西,他没理由不珍惜这份工作。前阵子他还提了个建议,白天遇到可疑人员,就放“防盗歌”,作为暗号提醒商户,被上面采纳奖励了二百元钱。最近放的是“爱你在心口难开”,他听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当然,他也希望能抓到个小偷,领上面的千元奖励。
  凌晨2:00,李不弯心里突如其来地乱,似乎塞着团乱麻。他张开大嘴努力呼出一口气,像条水中缺氧不得不探出水面的鱼。这时,他听到一声低沉的咳嗽,是童装区那边传来的,沙哑的嗓音。他走过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又回坐到方凳上。   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咳嗽,没错,千真万确。李不弯几乎要跳起来,大声喊着“老张”,嗓音有些变形。


  他们认真清查,在贝贝图童装仓库里,他们发现了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藏在一堆未拆封的童装成品箱里面,旁边放着个大布包,里面塞满了童衣。这种盗窃行为原来发生过,小偷头天藏在大厅仓库内,第二天开门营业前,再藏到厕所或者哪里,然后找机会偷偷溜走。
  老张给保安队长打了电话,没有打通。
  在一楼配电室里,黑衣女人一言不发地站着,那包童装放在她脚边的地上。女人三十多岁,肤白,一米六多的个子,还算漂亮,眼睛有些像明星高圆圆的桃花眼。李不弯瞅着女人有些面熟。
  李不弯终于想起来了,这段时间他见过这个人。她总是在广场入口处站着,还常不自主地回头,似乎在等人,似乎又不是。
  女人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俺知道拿不走。”
  老张一脚把女人踹倒。
  李不彎有些恼怒,忙拦下老张,拉起女人:“先听她说。”
  过了一会儿,女人终于说了,她说她患有抑郁症。“从没想过来你们这里拿的,拿了也没什么用,但就是控制不住。”女人说着慢慢蹲下身子,和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老张说:“什么拿?你还挺会说好听的呢。你是偷!别编故事,糊弄小孩子呢?”
  女人抬起头,看着李不弯。
  李不弯没有说话。外面的雨似乎又开始下了,亦或是下了又停了,谁知道呢。他递给女人一杯水,女人喝了一小口,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老公曾住过监狱,他老板开车撞死了人让他顶包。”
  “那后来呢?” 李不弯不由自主地问。
  女人顿了顿,说:“我女儿原来在辉城上外国语小学,那地方的孩子习惯了攀比,老师也管不了。女儿和一个小孩儿闹矛盾,那个混蛋家长,连续掌掴了我女儿,打得嘴都出了血,孩子说什么也不去了。现在,孩子去了我农村父母家,我很想孩子……”
  老张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他大声说:“说那些废话干什么,说了你就不是小偷了?”
  女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李不弯说:“大哥,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今天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让车撞死!”
  李不弯捏了捏挂在胸口的蝴蝶发卡,心里忽然满满的。
  他又听到了河水流动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在流,它到底要流到哪里呢?
  四
  李不弯从来没有想过,他还能再见到祁丽丽。


  冬天的一天,天空飘起了雪。雪花在光影中纷飞,天地间有种居无定所的苍凉感。李不弯去上夜班,他突然想走一次西关大桥。就一次!他对自己说。桥上人很多,两边的栏杆站满了人,都穿得厚墩墩的在看雪,有的还拿着手机忙着拍照录像。李不弯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一放,也站到了栏杆旁。一扭头,就看到了祁丽丽,她也穿得厚墩墩的,驼色羽绒服长过膝盖。李不弯笑了,“是你呀?”他说。
  祁丽丽回头,有些意外,也惊喜地说:“大哥,是你呀?”
  别人想不到,芒种那晚,保安队长让李不弯把“贼”送到派出所,他竟然在路上放了她,还把她送到了她家月亮湾小区。那个小区门口有个亮银色的月亮雕塑,灯光耀在上面,有种晶莹剔透感。分手时,她说她叫祁丽丽。当晚,李不弯在外面逛了好几个钟头,第二天一早,他给110打了电话,救下了那只猫,接着想辞职。可辉城大厦的老总,听完他的解释后,并没有开除他。
  “在看雪?”李不弯说。
  “第一场雪,当然不能错过。”祁丽丽说。声音很愉快。说完,又有些难过地说,“今天这么巧,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遇见。”
  “会很快,”李不弯说,“两只蚂蚁都能碰头。”
  雪花继续飘落,有种无声无息的美好。河水依旧在流,哗哗的声音清晰无比。李不弯看了会儿说:“你继续看吧,我该走了。”
  祁丽丽钻出人群,向他挥手,她的手臂很轻,像跟自己的影子告别。
  夜色很静,李不弯骑上自行车,骑了会儿,他回了下头,有些吃惊,哪里有什么西关大桥,更没有祁丽丽。他正走在一条偏僻的马路上,偶有一辆车经过,快得目空一切。自从那次把祁丽丽送到她家小区门口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李不弯真想返回去,到西关大桥上看个究竟,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样肯定会迟到的。辉城这么小,怕还见不到她吗?
  他又听到了河水声,这么多年,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流淌。他突然有些伤感。没关系的,他想,无论它离大海有多远,大海依旧在那,总有一天它会流到那里。不是吗?
  【作者简介】陈东亮,山东省作协会员,70后,聊城首批签约作家,参加山东18届高研班。作品见于《湖南文学》《时代文学》《清明》《福建文学》《中国作家》等文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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