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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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眼睛
  树是有眼睛的,我这样想了很多年。树站在路边,亦或我们看得见的地方,一个眼神接着一个眼神地和我们交流。我们站在树下,对一棵树的交流熟视无睹,白白浪费了一棵树的感情。
  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窥视我们的。在一片野地,在一个村子里,我们习惯了用眼睛观察一棵树、一头驴、一只蝴蝶,却不知道一棵树、一头驴已偷偷注视我们多年。我们自以为抢占先机的事情,在一棵树或一头驴的面前,却是步人后尘。一棵树用树的一生偷偷观察着自己之外的世界。我女儿是在医生的拍打下,哇地一声哭喊,然后睁开眼睛,开始寻找和发现另一个世界的。我确信我大概也是这般来到这个世界。每一个被医生接生后出生的人,是不是都在沉睡的状态下,医生那轻轻地一下拍打,让人一下子醒了。
  我喜欢用眼睛看这个世界。尽管大多数时间里,我只能在我生活的村子看天看地看看生活。在村子里、村子之外,我一直试图用眼睛看清世界的本来面目。树是不是和我一样,它也正这样看着我们。树是微微睁开眼睛的。树不需要睁大眼睛。我们摸黑做不了的事情,很多动物和植物越是黑夜越不受影响。树故意微微睁开眼睛。调皮的女儿眯缝着眼睛,或者用手捂上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树也喜欢这般顽皮。
  树的眼睛生长在哪儿?肯定和我们不一样,树的眼睛不生长在鼻子的上方。我们习惯了眼睛规规矩矩生长在鼻子的上方,树不愿意和人一样,树随意生长在身体的任何一处。我们每砍掉一根树枝,树便长出一只眼睛。树不像我们有手有脚的,眼睛长在固定的地方,看不到时,用脚向上走几步,或者手脚并用,上到更高的地方,直到看到为止。树连转身都做不到,一旦扎下根,便挪不动半步,着急看到远处,也只有向上生长的份儿。树再胆大些,向前后左右多伸出几条枝,占下一块地盘,人横看竖看不顺眼,不让树扩展自己的地盘,砍去侧枝。树一定觉得憋屈,可又不能像一条狗一样,向人呲呲牙,发发狠,更不能像人一样,回身辩论几句。树在伤口处露出一只眼睛,看看远处,散散心。
  树眼睛或睁或闭,形状各异,我没看见树的眼睛像人一样,形状统一。人眼就算略有差异,也不会差到哪里,树眼睛就不一样。树眼睛长出时,大概心情略有不爽,故意把眼睛隐蔽成各种形状,让人看不出眼睛。树常常听到斧声和锯声,它不想像人一样露出一对眼睛。树知道自己躲不过斧声。也躲不过锯声。树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斧声和锯声收回生命,树不想让这样残忍的画面留在眼睛里。树睁开眼睛,最多看见风来了,向旁侧侧身子,树不和风执拗,那样自己会被风吹折,树不想这样做。树喜欢看见自己的一根枝桠上落下一只鸟,也许几只鸟,几只鸟也压不断树枝,这让一棵树高兴。
  我去一处景区,一棵树睁开了像人一样形状的一只眼睛。我看不懂那只树眼睛的眼神,它始终保持那个状态。我能看懂许多人的眼神,对于这只树眼睛我无计可施。我与那只树眼睛对视了许久,然后,我看见一片叶子在我们之间缓缓落下,我低下头,看见那片叶子落在树的脚下。那只树眼睛也一定看见了那片叶子落在了自己的脚下。我突然就想,也许我们之间彼此看见了一生的时光,它正像那片叶子一样徐徐落下,那将是我和一棵树的短暂一生。
  踹一棵树
  我在村子里踹一棵树,不止一次。我和一棵树什么仇没有。那时,半大小子的我,大活计干不了,小活计不够干,有些力气没处使,找一棵树撒气。
  踹一棵树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这档事。我下楼赶趟车。看见拐弯处的广场上,一个人不遗余力地用脚踹一根十层楼高的电线杆子。那个小个子男人,用左脚踹一下。然后用右脚踹一下,看得出使了很大的力气,好像非要电线杆子像人一样回应一声,或者像树一样摇晃几下表示一下,可那电线杆子太粗太高了,它纹丝没动。我想他再踹上十年,电线杆子也不会动一下。他在干一件傻事。不知道路人会咋想,他们会不会认为一个傻小子在发神经。
  在我还是半大小子时,我在村子里也干过踹电线杆子这类傻事。我踹过一两脚,脚被弹得生疼,我偷着改踹一棵树。村子里不缺树,房前屋后、路边,到处都是。有大树,有小树,有粗树,还有细树,随便找一棵,踹上一脚,或者许多脚,树都不会吱声。它不会告诉同伴,或许是长辈的树,说我踹了它一脚。告诉了,也没人来找我,树也不会伸出手脚比划我几下,让我也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这不像年纪相仿的小伙伴,有时言语不和,生了闲气,有时甚至用脚在身上踹上一下,肯定自己的身上也会挨上一脚或几脚。半大小子们之间谁都不愿自己吃亏。树和我们不一样,咋踹也不吱声。树比人大量。
  我们大概认定了一棵树好欺负。有时,我们走到一棵树跟前,突然就无缘无故地飞起一脚,踹在一棵树上。横踹、或者竖踹,那样看自己的身手是否敏捷。踹在小树上,树身一晃,树上多半会掉下几片叶子,或许一条两条虫子。要是踹大树上,大树纹丝不动,基本不搭理我们。我们飞起一脚的力气在一棵大树上,大概可以忽略不计。那一脚在一棵大树上不疼不痒的,毫无作用。大树不在乎,没什么感觉。
  踹一棵树。那时多半是一些小伎俩。踹一棵树,一棵能被踹动的树有一股反弹的力,不像一堵墙,死死的,“嘭”地一声,什么反应没有。刚刚下过雨后,几个伙伴站在树下玩意正酣。突然一个伙伴起意,飞起一脚,踹在树上,一阵“大雨”瞬间倾下,大伙四散着跑开,反应慢的,被淋个精湿。有时,几个伙伴正在一棵不太粗的小树下走,走在最前面或后面的人,回身或向前一脚,踹在树上,震下几片叶子,有时会有一条虫子落下掉在人身上,兴许地上,反正树上多半会这样掉下让人反感的活物或东西,伙伴们轰地一下散开,打乱原来的行动。特别是一条虫子掉在人身上引起的尖叫声。踹树的半大小子喜欢看见这样恶作剧的结果。
  我家树多。我确信我不止一次踹过一棵枣树和杏树。它们当时还够不上粗壮,可我用手又摘不到树上的枣和杏,我踹在树上的一脚,它们多半会树身晃动,就有红枣或熟杏挂不住,掉在地上。然后,我趁机捡食。这是童年里吃枣或杏最好的解决方法。这样的结果是不用费力气爬树或者到处找长竿子,在树下就可以吃到枣和杏。我家有两棵碗口粗的枣树,每年秋天枣红时,总是因为树高摘不到。那两棵枣树又高又直,人怕枣刺扎,无法爬上树去摘,又想吃个懒枣,就只好在枣熟时对着树身凌空一脚,被踹的枣树多半一阵枣雨劈头砸下。踹一棵枣树和杏树,多半是半大小子的贪玩动作,大人们会手握树身,气沉丹田,将枣树和杏树一阵猛摇,然后在树下等枣和杏落地。   踹一棵树,只是村子里半大小子这类毛小子年少时的一个现象。踹树的人在一棵树上捞不到什么具体好处。或许,一棵树感觉到了疼痛,它本来向向阳方向略倾的身体向另一面躲了躲,或者干脆向上猛长一下,只是这些动作在我们的眼里微不足道,我们我无法用眼睛丈量一棵树的细微变化。我们踹一棵树,脚肯定有些疼,树越大,反弹力越大,我们踹树的脚越疼。这让我想起,树是不是在身体里暗暗地给了我们一记。我们以为轻松用脚就对一棵树下了手,树不疼不痒的。其实,树只是没吱声,它和我们一样疼。这有点像我们用拳头打孩子和一个大人,孩子哭了,大人只是皱皱眉头一样。树容忍了我们。
  五棵桑树
  我在村子里找到过五棵桑树,两棵公桑树,三棵母桑树,都窝在老马家沟里。它们好像不习惯村子里别处的土壤,都把根深扎在了老马家沟里。有模有样地生长着。
  五棵桑树为什么生长在老马家沟里我不清楚。我没见老马家沟里生长出来的树或者庄稼比别的地方的树或者庄稼更高大一些,也没见比别的地方的树或者庄稼更矮小一些。老马家沟里的土壤大概更适合于桑树的生长,以我的短视,只能这样猜测。村子里的土地八成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个性。这和有些人喜欢乡村,有些人喜欢城市没什么分别,老马家沟里的土地更喜欢桑树生长在自己的土地上。我在村子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知道村子里的山坡地适合谷物和刺槐类耐旱的植物和树木生长,平地适合高粱、玉米和杨树类不耐旱的植物和树木生长。桑树现在依沟势依次生长在老马家沟的沟内和沟边。最里面的是棵大公桑树,足有两房多高,长势最旺,怕是有几十年的岁数,可看不出老态。我没见过上百年的桑树长成什么样,大概不会像人一样老掉牙,满头白发,弯腰弓背的。大公桑树肯定不会老成那样。
  平日里,我喜欢步行到老马家沟里。其实我也没更多的选择,那条上坡路不允许任何一辆车进到最里面,甚至一辆自行车。步行的好处是能让我仔细地观看路两侧的树木。老马家沟的整条沟到处都是榆树和槐树的身影,山枣树也见缝生根地混迹其中。桑树没能像一棵杨树一样,把自己长得威武、高大,除了公桑树,其余那几棵桑树都混迹于槐树和榆树这些杂树里,看不见身影,像我们小时候躲猫猫,生怕不小心露了踪迹。几棵桑树有些孤立。我喜欢步行到老马家沟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到沟里摘山枣,到山上捉蝎子,采山花,好像有和母亲说不完的理由。这些理由可以让我离开母亲的视线。更重要的是,那三棵母桑树到了结桑粒儿的时候,尤其桑粒儿熟了,红色的桑粒儿像一个个小灯笼掩映在绿叶里,挂在树枝上,那真是一种自然的美。站在桑树下,探头用鼻子深深地吸那桑叶的味道,那味道有些特别,不像杨树的叶子、柳树的叶子、榆树的叶子,我喜欢村子里这少有的味道。特别是桑粒儿,生与熟都有一番味道。
  在我出生前后的那些年月,桑树的味道一定溢满老马家沟里。听奶奶说,在我出生前后的许多年月里,养蚕曾成为我家的一项重要活计。那时,我家一定有人拿着筐或者什么家什每天来到桑树下,采摘下新鲜的桑叶,拿回家,把桑叶撒在盛满蚕的笸箩里。然后,听沙沙的声音响满耳朵。我一直猜想老马家沟里一定种植过很多桑树。那棵公桑树也许是其中的一棵。我不知道当年的那些桑树是如何突然之间一下子消失的。那一定和我家不养蚕有关,我家院前院后没留下一棵桑树。这让我猜测,当年养蚕的桑树一定不在我家院前院后,要不然,我家院前院后不会一棵桑树都没留下。即便是我家一次将所有的桑树全部锯掉,一定有某棵桑树的根会让桑树重新生长起来。没有哪个村人能够把许多树的根一下子全部挖出,那一定是件浩大的工程。我家院前院后的杏树经过几番伐锯,至今仍然没能消除。树一旦长起来,人很难一下子像对待杂草一样斩草除根,人在树的面前,有时也会心软,放一棵树一条生路。我的祖辈大概也无法冷血地对待一群桑树,屡下死手。
  现在,五棵桑树挂着满枝的绿色,树上没有一条蚕食桑叶的蚕,也没有一个人站在树下,像当年爷爷奶奶那样摘取桑叶了。即使一头对桑树感兴趣的驴或牛,对桑树也构不成威胁了。五棵桑树是带着欢笑一点点长大的。在老马家沟里,桑树的笑声也许每天都响彻沟里,这是树们的事。住在村子里的人,看一辈子,也不会有几个看懂树们的内心。五棵桑树在一条沟里彼此遥相鼓励着长大,像我们彼此的童年。
  大树洞
  树在一块地方占用的岁月久了,身子骨难免会有出问题的时候。这一点,人会这样,树也不例外。树裸露着身体。被一条虫有了可乘之机,被一把锋利的斧头伤了一下,或者是另一种外力弄伤,那伤口像我们身体上的伤口一样,因为感染,最终留下永久的伤疤。这样的“伤口”在风雨日夜的侵蚀下,最终被掏出一个大大的洞,像树对岁月张开了嘴,与天空或者岁月对咬。
  我曾无数次地与上年纪的老树,尤其是与拥有大树洞的老树相遇。我并不是非要与一棵老树相遇。在我的生命中,我会遇见一棵树的幼年,也会遇见一棵树的壮年,自然也会遇见一棵树的老年。树和我一样生活在时间的序列里,树也会遇见我的老年。在一个村子里生活多少年才算一棵老树。一棵杨树活上三十年成为一棵老树,一棵杏树活上四十年大概成为一棵老树,一棵松树大概要活上一两百年才算得上一棵老树,超过我年龄的事,我也说不准。在一个村子里,能冠以老字的东西不多。因为一旦和老字搭上伙,大概就和死亡近了。岁月在这上面还是公平的。它会适时把一些老家伙收回去,淘汰掉。这和时间收回我们一样。
  那一年,爷爷把老房子后面的大杏树锯倒,更确切说,应该是老杏树。那棵老杏树在锯倒的那几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新枝才结杏,大部分枝干老得挂不住杏。树倒在地上,树心已经空了。树活着时,太粗,没人能爬上去,谁也没看见,树在半腰一个分权处烂了一个洞,洞口朝上。悄悄地,树向天空张开了一张嘴。那张嘴在吞下雨水时,一定想吞下些什么。大杏树用一份心思,这样秘密计划了很多年。大概是从树洞形成的那一年。那一年是哪一年,再具体些,谁也没留意。我们只是留意了眼前的事,却压根没想到杏树会在另一个方向密谋着自己的计划,把我们悄悄地变成局外人。
  大树洞是树们伸向我们的一根秘密之嘴。它用嘴接住天空一小块的雨水。然后让顺着枝权下流的雨水,也流进口中。它大概像我们喝水一样,嫌杯子不解劲,干脆换个大一点的容器,杏树也这样做了。它不知道那么多水存在肚子里,消化不掉,水会反过来把自己消化掉了。我们很多人的胃总是溃疡,以至于糜烂,是不是也是这样。树没想到。
  我在进入北山时,也看到一个大树洞,梨树的,在树身的一侧,张着偌大的一张嘴,喝不着水,是不是吃到什么,反正我没在树边生活上一段时日。我也不清楚。树洞离地面不高,我要俯下身才能详细看清里面。我说不清大梨树为什么张开这样一张嘴,究竟是咋形成的我肯定说不清。我没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即使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村子,有很多事我也一样说不清。许是一只鸟相中了那块地方。像愚公移山一样啄成现在这般模样,也许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原因,反正树洞形成了。赶上雨天,一只跑不回院子的鸡会进入树洞避雨:也许几只鸟发现了这处能遮风挡雨的天然鸟窝,时常来这里避下雨,住上两宿: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动物也来凑下热闹,我们认为毫无价值的大树洞成了动物们的乐园。那次,我俯下身子,故意把头伸进大树洞,我听见水向树上行走的声音,到了大树洞的地方,戛然而止,声音细若游丝,大树洞像一处堤坝挡住了水声,水声顺着大树洞没断的部分密集地向上行走。另一部分通过不了,掉头,折回原地。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棵树的内部,我没敢多站一会儿,保持头部在大树洞里。有一瞬间,我仿佛都快和大树合成一体了。我的心突然一惊,我在村子里该是棵什么树呢,那让我把头缩了回来,和那棵梨树重新拉开了距离。
  大树洞会不会是树为我们打开的一扇门,我们一直想了解一棵树,站在一棵树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树看着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人怀着什么心思,也想了解我们一下,也许着急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它借助风说了,它自己肯定也说了,说到枝干有些老,说到不想说了,直接为我们打开一扇门。我们却毫不知情,白白浪费了一片树的感情。我们有时会这样浪费一些别人的感情,却毫不知情,那包括一棵树的。我站在大树洞的面前,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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