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那些植在陆地上的光在夜里苏醒 过来,沿着岸一路奔跑。 一条唤作清江的河也会隐藏了 白日流动,把光 嫁接到水下,水下由此多出 一条灯火通明的街市。它们彼此 生辉,完成对一座陌生城市的生动描述。 我是常在夜里行走的人,对光的 敏感,让我开始交出身体里的 匕首,積尘和寒山。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那些植在陆地上的光在夜里苏醒
过来,沿着岸一路奔跑。
一条唤作清江的河也会隐藏了
白日流动,把光
嫁接到水下,水下由此多出
一条灯火通明的街市。它们彼此
生辉,完成对一座陌生城市的生动描述。
我是常在夜里行走的人,对光的
敏感,让我开始交出身体里的
匕首,積尘和寒山。
其他文献
深一脚,浅一脚,走进故乡 曾經如画的家园成了废墟 萤火虫提着灯笼,为村庄打更 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 孩子们都去学校住宿了 妇女们去了城里带孙子 哞哞的牛叫声早就消失了 墙边的拖拉机也生了锈 蜡烛又回来代替了电灯 空了的老房子,蹲在夜色里 一天一天消瘦下去 任凭它老去,直至坍塌 半轮残月照昨天,也照今夜 几只山羊挤在一起 报团取暖,商量着如何越冬 一座美丽了六百年的村子
苦楝樹立在那儿 在湖边 像一颗种子 有着自己的孤独和屈辱 撑起伞盖,湖水中的 倒影碧绿、湛蓝 它在两种色彩中交织 而没有什么能够触碰 它在对岸,偶尔 一两只水鸟 带给它意义上的新鲜 但仍没有翅膀—— 万里外,光带来的影子 低调、深沉 在岸边 伴随着树叶缓缓移动
摔得粉身碎骨 泉水从千仞高的悬崖坠下 早已预知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至柔者被打散后将会在人的心中 激荡成白色的细花—— 而巨岩则天真地微妙于 云雾的朗诵比鸟儿的喉咙更精巧 如果在细瀑中轻易地穿过 而拥有一条弯曲的线索 众人的命运会不会就此留下 又窄又长的史诗 但这到底是需要亮出 温泉关的剑鞘才能有如此的勇气 它居然需要摔裂三次—— 横、折、立体的 像上帝的陀螺在抽
我能理解 这一场雨是给大地解渴的,而风,像是 来要玉兰命的—— 该落就落吧,你们这些花瓣 还不能和风顶嘴 院子里的杏花,梨花,那么小 她们只懂风情,还不知道风雨兼程 是另一個意思 栅栏外的榆叶梅好看,像霞。更像: 早晨是长大的黎明 对于盛开,省略是没用的 旧坡上,谁去 桃花就等谁
洁白的雪地充满诱惑 我用赤足書写天真慷慨之诗 可积雪越来越厚 没过我的脚踝、膝盖、腹部…… 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回首是凌乱的过往 前瞻是白茫茫的虚无 莫非人生就是一场雪地跋涉 梦醒时分 雪意早已漫过两鬓
尽管到了我这已是涤荡。但我还是愿意等 那些移动的山丘过来,撞一下后 就认出了我的脚骨 在茫茫的大海边,我们不缺水 我们只缺对辽阔的占据 辽阔和占据,在我们之间 也比喻不了什么 喜欢看雨掉到海里,密密麻麻的小身体 制造出了密密麻麻的涟漪—— 每一个涟漪,都是水的麻煩 她们多么幸运,有了大水的身份 就凭着这个身份,悲伤时 也能咆哮一下
收割过秋庄稼的田野 像分娩过后虚弱的母亲 天空,有雁阵飞过 我听见,像是有雁在喊着:娘…… 那领头的雁估计是母亲 她呼儿唤女,向南飞 那些小雁怕跟丢了 也不时呼唤着母亲 那年幼些的,声音稚嫩 那年长些的,声音嘶哑 有应有答,一声,两声,三声…… 寂寥的長空因此变得温暖 我也想学雁叫,喊几声娘 只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因为今生 再也不会有人应答……
那一年,那月黑风高的夜晚 我逃到田野,在黑夜的深处 擦亮一根老式火柴 再擦亮一根 但都瞬间被风吹灭 我转过身去 又擦亮一根 還是被风吹灭 我守不住那一片,像刀光一样 小小的火焰 原来,黑暗就是风 它不能容忍天地间有一丝光明 最后,我只能将 那一簇火焰,藏到心间 多年之后,它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写成了一首 渴望光明的诗篇
树叶一片片落下 我感到從未有过的释然 黄的,红的,紫的 缤纷修辞零落 语言退回缄默的枝干 不再为风站台 用旧了的词句 等待雪来溶解 人到中年 告别喧哗与躁动 碎念遁入洞穴休眠 如果我的肢体如枝干震颤 那一定是内心发生了 不小的雪崩
总有一些悲伤,只能躲在幽冷的深处 清苔的暗码已经泄露 你和我,再也配不上光明磊落 一滴。一滴,再滴一滴 每一次都告诉自已这是最后一滴 却总在无声之处 汇聚成河,有鱼 有透明的影子,暗处游动,拒绝诠释 直到凝固成一柱折不断的孤独 靜静的 保持湿漉的姿势 一万年,你来或不来都只有一种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