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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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仍是熟悉的房间,但床前书桌的椅子上,却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我大声疾问,而他却完全没有响应。
  我缓缓地走到椅子旁,企图寻求更多的解答。但那冰冷僵硬的触感,令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个死人。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仍无法在我的回忆中建立任何的链结。我不认识他,也不曾见过他。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推敲各种可能,并寻找更多线索。但他皮夹里的数据和我的逻辑,仍无法给我丝毫的解释。
  无奈之余,我拿起电话准备报警。但在拔出的前一瞬间,却犹豫了。
  家里出现一个死人,警察会怎么想?我端视犯罪现场,然后试着模拟,推出来的答案让我摇头叹息。
  我再走到客厅,去检查门锁,并对照所有家具摆设与我印象中的画面。然后仔细搜寻从大门到客厅地板的路径,期待着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我胸口的起伏频率越来越高,温度也急速下降。
  这个死人就这么端正地坐在我寝室里的椅子上,这么高明的凶手,让肯定自己无辜的我,也不禁怀疑是否有多重人格作祟。
  挣扎了一个多小时,我决定毁尸灭迹。
  我把尸体拖到浴室,靠着我仅存的一点生理学概念,将之分解成几大块,再用各种东西包裹住尸块,塞进垃圾袋中,然后开车上垃圾场丢弃。
  一路上我都试着回想前一天晚上的经历,不敢错过任何个细节。但我确信自己在就医之后便回到家,然后就在床上昏睡到天亮。药效极强,所以,我不可能去犯案。
  今天是周末,垃圾场有不少捡垃圾的人,丢弃的过程不时让我胆颤心惊。也因此,回到家后,疲惫的身心让我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第二天醒来,我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还是坐着一个死人。
  这次带给我的震撼是更复杂的心情,并让我联想到了许许多多的惊悚小说。
  同样是一个陌生男子,同样是不明死因地坐在我寝室内惟一的椅子上,而我同样没有丝毫感觉到昨晚曾有谁进过我房间,但他,就是死在那里。
  我带着莫名恐惧的心情,比照昨天的方式处理着尸体。分解、包装、挖掘、掩埋,我颤抖的双手似乎沾染了一点熟练。回程我喝了许多的咖啡,夜深后熄灯,眯着眼睛等待凶手的到来。
  一直到了天亮,我的房门或窗户却都没有任何的变动。是凶手停止犯案了吗?或是他发现我这笨拙的猎人竟妄想捕获他的踪迹?
  我不知道,但刺眼的阳光让我失去了执着的气力,也让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已是下午,夕阳辉映到我的房内,照着木椅上的那个女孩。
  由她散乱的衣着和恐惧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死前受尽了恐怖的凌虐。但更令我发麻的是,这陌生女孩的皮包内竟然有我和她的合照。
  當然,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我未曾认识过这个女孩。
  “好狠毒的凶手!”我骂道。竟想这样嫁祸于我,并假手帮他丢弃尸体。我心中的愤怒淹没恐惧,我发誓要揪出真凶。
  处理完尸体后,我装了针孔摄像头。
  凶手趁着我熟睡之后将尸体移至我的房间,他怎么做到的?他是谁?我要一次找到答案。
  除了房间,我也在客厅里安装陷阱,确认万无一失后,我才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望着眼前沙发椅上的新尸体,我暗自窃笑。但當我开启了电脑里记录的拍摄档案,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三个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象,就连最新传进来的档案也是相同。
  木椅上一直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死人。
  我回到房里,瞪着那个我确定存在的尸体,困惑着。
  我看得到他,触摸得到他,也闻得到他身上微微的尸臭,但是针孔摄影机却丝毫没有拍摄到什么。
  正當我怀疑是否针孔出了问题的时候,我瞥见了镜子里头的反射,沙发椅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不断比照镜子里外,一个明确地存在,一个是明确地虚无。我肯定,要不是我见鬼,就是我疯了。
  二十多年来的教育不容我存有灵异的幻想,科学素养更迫使我坚决。于是我穷尽脑中的知识,手边的书籍,网络的数据,来诠释这诡异的现象。
  就哲学上来说,现象与物自身有着相當的距离,距离塑造自人的认知过程,套到医学上的论调,就是我的大脑接收到了不真实的讯息。
  更简单地说,就是幻觉。
  尸体不存在,但我的大脑却相信他存在,而触觉、视觉与嗅觉同被迷惑着。摄影机和镜子便是证明,尸体只是我的幻想。
  为了证明无误,我又拿数码相机拍摄,相片上的沙发椅仍是一样的孤单。然后我用水果刀射向尸体,虽然一开始它笔直地插在不存在的尸身上,但我闭上眼睛数秒,它便回到了正确的位置沙发椅后方的靠背。
  一切都是幻觉。不过,问题仍存在。
  为什么我会有幻觉?为什么我的脑子会建立这么恶心的幻象?事出必有因,我想找出因果。
  我寄信到公司请假,然后约了我的一个朋友看诊。他是我小学同学,十多年的死党,现在是个权威的心理医生。
  我放任尸体在椅子上坐着,虽然无法完全接受,但也只能将就。次日,椅子上换了一个人,我尚未处理的尸体自动消失,来了个新面孔。
  我笑着叹了口气,驾车到了朋友的诊所。
  “很少见的个案,挺特别的。”听完我的叙述,他歪着头沉思,说道。
  “你觉得有什么原因,会导致这样的病情?”我问他。
  “很难说,可能要深度的治疗才能了解。”他说,然后写了一些东西,“我这边有安定神经的药,你饭后吃,然后好好休息,看看会不会好点。”
  我笑着挥别,在离开之前便吞下一颗,然后心情愉快地回到家中。
  寝室里有更大的惊喜在迎接着我,我的椅子上哪有什么尸体,只存在着空气。虽然有点担心副作用,但药丸的神效让我愿意承担。
  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不用担心明早的幻象了。
  我阖上双眼,许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从床上爬起,冲到大厅开门,原来是公司的同事老叶。
  “怎么了?老叶?”我开门问道。
  他提着一大袋的食物,看到我时,纳闷地说:“咦,你是谁?”
  我拉着他进门,笑着说:“怎么?几天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
  老叶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望着四周,然后坐了下来。
  “你是阿杰的朋友吗?”他问。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阿杰啊!”我讶异地回道,难道,我变了很多吗?可是才一会儿不见,能变到哪里去?
  “乱讲,阿杰长这样好不好?你少唬我。”老叶从皮夹拿出一张照片。我看了,脸色不禁一沉。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老叶,另一个是今天早上新来的尸体。
  他是阿杰,那我是谁?
  我感觉到客厅的一切开始扭曲,而我也陷入严重的晕眩。當我恢复神智,我已经躺在我的床上,黎明的阳光带领着我醒来。
  那是梦吗?还是幻觉?惯例,我现在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观察我寝室的椅子。
  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房间哪有什么椅子,不过是一张破床,和几面墙壁。
  我带着困惑的记忆走出房门,一个不小心,被门前的东西绊倒。是一具尸体。
  他两眼直瞪,睁大嘴,僵硬蝴躺在我房门的地板上。跟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嘴角流出一堆恶心的绿色液体。
  我又看到幻觉了?
  我拼了命地找寻心理医生的药,我很清楚药就塞在我衣服的某一处。
  终于,我在尸体的口袋中,找到只剩下最后一颗药丸的袋子。我愣愣地看着那药丸,然后想起那一天晚上,我吃下的一堆感冒药。
  边想,我注视着越来越熟悉的绿色液体,回忆渐渐勾起,而恐惧感也遍布全身,久久不止。
  现在是,耐药性吗?但,如果我再继续吃下去,除了产生幻觉、体液溢出之外,难保我现在复苏的这一点记忆,也会被下一个宿主洗得一干二净……
  “你们的‘药’,真是可怕的东西。”我看着上一个宿主的尸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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