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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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学生
  办公室里没人喜欢石瑞鹏,只有刚来的英语老师张楠不同。
  石瑞鹏是班里年纪最大、成绩最差的学生。听说初中时,他并不在这个城市,因家里出了变故,父亲病逝,才跟着母亲到这里从头开始。
  石瑞鹏在学校一直受人欺负,张楠和教数学的吴老师就遇到过一次。那天,高年级的李梦君把石瑞鹏压在操场的角落里,看到张楠他们,一把搂过石瑞鹏的肩膀,痞气十足地开口道:“老师,我们闹着玩儿呢。”
  那时,石瑞鹏唯唯诺诺地缩着肩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尽管低着头,张楠还是一眼就发现那些青紫的痕迹。张楠瞪了李梦君一眼,李梦君察觉出她的不悦,嘻嘻哈哈地松开手,临走前还冲石瑞鹏挥了挥手。
  张楠从包里摸出创口贴,好心地想帮他贴上,石瑞鹏却一把推开她,骂了句多管闲事,抓过被人扯坏的书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吴老师叹了口气,幽幽道:“这孩子总这样,谁还想帮他。”
  张楠有些不解地回头,多了句嘴:“他被欺负了,怎么能不帮,您帮过他?”
  吴老师一愣,有些尴尬地解释说,一是石瑞鹏油盐不进,就算帮他,他也未必有好脸色;二是李梦君家里非常有背景,得罪不起。
  “不是我说……”吴老师压低了声,左右看看,“他啊,就活该被欺负。”
  张楠一顿,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回办公室后,张楠找到石瑞鹏的资料。成绩一片飘红,家长信息几乎为零——逃课、没有朋友,反复出入医院……
  十五岁的男孩——这样的可不多见。张楠正想着,窗外一个惊雷,要下雨了。墙上的钟走过四点半,周五的下午,学校已基本空了。
  这一年来本市共发生了三起失踪案件,两个上班族和一个高中生相继人间蒸发,了无音信。警方加强了排查力度,校方也将下课的时间往前提了整整一个小时。学校里肆虐着各种版本的流言,屡禁不止,搅得人心惶惶。
  失踪的师生
  也许是因冒雨回家,张楠连着病了三天。礼拜二到学校时稍微有些迟到,校门口停着警车和电视台的车,被挤得水泄不通。
  原来,吴老师和李梦君已经失踪两天了!此刻,警察正在学校里认真盘查着每个嫌疑人。
  有人细碎地讨论着,李梦君平时嚣张跋扈,结仇甚多,被人收拾了也在意料之中;但吴老师是怎么失踪的,倒叫人觉得十分不解。
  配合着之前那三起悬而未破的案件,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怖感正悄然侵蚀着整个校园。
  走了没几步,张楠忽然从恍恍议论声中听见了石瑞鹏的名字。
  “听说那个李梦君最近专门找石瑞鹏的茬儿,会不会是他……”
  “哎呀,你可别说,那小子平时看起来蔫不拉几的,搞不好还真豁得出去呢。”
  张楠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石瑞鹏就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一双眼透过耷拉着的额发看着她,两个警察冲他走了过去,他们应该也听见了某些风言风语。
  石瑞鹏缺了一上午的课,传言这东西比风还快,到了中午,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关于石瑞鹏杀人的版本,每一个都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张楠犹豫再三,给他的母亲杜鹃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唯唯诺诺,透出一股懦弱的气息。
  等石瑞鹏回到班里时,已到了最后一节英语课。张楠一进教室就发现石瑞鹏连人带桌子被挤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同学们自觉地规避他,将座位排成了扇面。
  张楠皱着眉点了班长的名,责问她原因,班长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半晌后,角落里不知是谁壮着胆子开了口:“因为他杀了李梦君!”
  “他是杀人犯,我们不敢和他坐在一起!”
  石瑞鹏依旧佝偻着身子坐着,身材弱小,不经风雨。那场景混着一种莫大的伤痛猛然席卷了张楠。
  张楠手上用劲,猛地将板擦砸在地上,教室倏地静了下来。
  张楠双手握拳并在身侧,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战栗和愤怒。她挨个看着台下的学生,但凡被她盯着的人,无一不低下了脑袋。
  接着张楠开了口:“他是你们的同学,他也是我的学生。”她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话,“你们不能抱团欺负自己的同学,也不能欺负我的学生,因为我要保护他。”
  台下静悄悄的,没人回应她,张楠抬起头,石瑞鹏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最后,一双眼呆滞地盯着自己,似乎毫无触动的模样。
  放学后,张楠说拿起课本,走到石瑞鹏跟前,说:“老师相信你。”
  石瑞鹏抬眼看着她。
  “所以你不能这么懦弱地被人欺负。”
  石瑞鹏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又极快地敛下,用一种充满厌恶的神色看着张楠,开口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频繁的噩梦
  晚上,张楠又做了一个噩梦,满身是血的李梦君用一种扭曲的姿态,从泥沼里爬起来,一点点逼近她。
  张楠拼命地后退,一直退到一个池塘边。她回头,池塘的水深不见底,从里面透出一种黝黑的光,就像要把人整个吞下去一般……
  张楠倏地醒了,大汗淋漓,她慢慢下床,哆哆嗦嗦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胳膊微抬,她不小心碰掉了一边的相框。
  玻璃应声而碎,一张照片死一般地躺在地面上。张楠盯着那照片良久,无数的影像从她眼前穿梭而过,她忽然捂着头蹲下身,疯狂地痛哭起来。
  石瑞鹏被打了,几个自称是李梦君班里的高年级男生将他堵在厕所门口,要给他一点教训。他缩着脖子承受那些揍在身上的拳头,直到张楠赶到,把那几个男孩儿拉开。
  张楠挡在他跟前,张着手臂护着他。他本想推开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师,然而此刻的他毫无力气。他伸出手,还未拉到张楠的衣角,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过来时,石瑞鹏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遮蔽着他的视线。他迷茫地扭扭脖子,刚撑着坐起,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你醒啦!”那声音他很熟悉,是张楠的。   “小鹏!你还好吗?”紧跟在张楠之后,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石瑞鹏一顿,适才放松片刻的肌肉猛地绷紧了。张楠出现在他跟前,手里的电话放着外音,母亲的声音自那头响起:“小鹏,你怎么样?别怕,妈妈马上来见你!”
  石瑞鹏的身形一顿,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响起来,掺杂着滋滋的电流,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对着电话说了句他很好,没必要过来,放学就回家,然后便按下了挂机键。
  接着,他抬起头瞪着张楠,凶恶地道:“谁准你告诉我妈的!”
  张楠一顿,道:“石瑞鹏,你妈妈很关心你,比老师关心你还要多得多。”
  “不需要你关心我!多管闲事!”石瑞鹏吼出这句话,一把扯下还插在手臂上的输液管,跳下床,冲出了医护室的大门。
  静夜
  当晚石瑞鹏没有回家,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抛尸。
  吴老师看起来娇小,分割之后却十分沉重。石瑞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一边拖着袋子一边回想着这几天的事。张楠的声音环绕在他的耳边,她说要保护他。
  那么久了,从没有人说过要保护他,从没有人站在他跟前,帮他挡住一切苦厄。石瑞鹏鼻子一酸,几乎要哭起来。
  那么久了,他终于看到了光。他轻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等他将麻袋沉进水塘之后,已将近十点。他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干燥的衣裤,等头发干透了,这才猫着腰,偷偷回到主道上。
  就在他来到接近家门的小巷口时,一个身影忽然从阴影中走出来,挡在他的跟前,是王警官。
  “王警官。”
  “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石瑞鹏心如鼓捶,大脑飞速运转着,猜测面前这个从第一天起就死咬着他不放的王警官到底知道了多少。
  “出去溜达了一会儿。”
  王警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让开一条道,让石瑞鹏过去了。
  石瑞鹏与他擦肩而过,直直地冲家里跑去。跑了一会儿,他回头,王警官依旧站在那盏路灯下,见他回身,冲他扬手,两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点了点他。
  石瑞鹏打了个寒战,不敢多想,赶紧埋下头往家里冲去。无所谓的,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他这样想着,一路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还没来得及转,门“咔哒”一声开了。
  “石瑞鹏,你回来啦!”
  “你怎么会在我家!”石瑞鹏气急败坏地冲张楠吼了起来。
  “小鹏,老师是关心你才来做家访的。”石瑞鹏的母亲出现在张楠身后,“小鹏,有这么好的老师,你怎么从来没跟妈妈提起过呢?”
  石瑞鹏张了张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忽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家访
  张楠回到家里,石瑞鹏母亲杜鹃的话犹在耳边,杜鹃告诉她,石瑞鹏有遗传性精神分裂症,药物根本控制不住。
  “这孩子命苦,清醒时还正常,可犯起病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的时候还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杜鹃告诉张楠。
  杜鹃还说,这两年来石瑞鹏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每当犯病,他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说不动,别人打他也不还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理外界的一切。有的时候又会显出极强的攻击性。
  杜鹃为他操碎了心,却也无能为力。张楠犹豫再三,将石瑞鹏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告诉了杜鹃。杜鹃听后只是愣了片刻,接着叹气道:“没办法,谁让他是这个样子呢。”
  那话触动了张楠敏感的神经,当时,她沉着声追问了一句:“您这样,怎么算尽到了母亲的职责呢?我曾经也有过孩子……”
  “曾经,”杜鹃打断她,“既然是曾经,您怎么能说自己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又或者说,您现在难道是想代替我,对小鹏尽母亲的责任吗?”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却像刀一样捅开张楠心底最深的伤疤。
  “张老师,做母亲的都有自己的方法教育儿子,我当然也有我的。至于您——是不是更应该恪守一个老师的职责呢?”
  当时,张楠落荒而逃。
  张楠抬起头,那个被摔碎的镜框已经丢了,里面的相片挂在墙上,时间永远定格在儿子离世前的夏天。儿子出事以后,张楠每天都会梦见儿子从水塘里爬出来,凄凉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责问她的失职,令她无法安生。
  那些该死的同龄人,就这样把她的儿子欺负至自杀的地步。可恨的是她这个当母亲的竟对这情况一无所知……
  张楠拿起电话,接通了后,那头传来石瑞鹏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杜鹃一如既往懦弱的声音。
  张楠吸了口气,开口道:“喂,石妈妈,周末我想登门家访,您看合适吗?”
  王警官
  自从和石瑞鹏接触后,王警官始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凭着多年的直觉,王警官开始跟进石瑞鹏的档案。
  石瑞鹏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杜娟是一名护士,性格懦弱,谨小慎微。
  然而,当王警官更深入挖掘时才发现,除了新失踪的吴老师外,早前失踪的另两个女人也和石瑞鹏有点关系—— 一个曾是他们家房东,平日里对他关照有加;另一个则是他们所属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对石瑞鹏十分照顾,而她们的共同特点是都留着一头黑色长卷发,就和张楠是一模一样的!
  王警官皱眉,他记得石瑞鹏的父亲风流成性,石瑞鹏的母亲因为其父出轨才和他分开的。王警官请假去了石瑞鹏父亲所在的城市,一切果然如他所想,石瑞鹏父亲在外养的女人,外貌和这些失踪的女子几乎如出一辙!
  张楠张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抹昏黄的灯光。她记得自己正在石瑞鹏家做家访,怎么会在这儿?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石瑞鹏拖着铁棒来到她跟前,同时,杜鹃的声音响起:“你还在等什么?”
  她的声音不再怯懦,反而充斥着一种恶毒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张楠抬起头,眼泪流下来,石瑞鹏则慢慢扬起那棒子。
  “哐当。”一声闷响之后,杜鹃甚至来不及言语便倒在了地上,石瑞鹏丢掉铁棒,捂着脸痛哭着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张楠悄悄丢掉一直攥着的锋利刀片,捆着手腕的绳索应声落下。她扑上前,一把将石瑞鹏搂进怀里,石瑞鹏的眼泪很快濡湿了她的前襟。
  张楠盯着趴在地上的杜鹃,问道:“……吴老师,还有更早以前的那几个人,都是这样‘失踪’的?”
  石瑞鹏的身子一僵,接着瘫软下来,痛哭着开口:“妈妈恨她们,说她们要抢走爸爸,抢走我,所以要杀掉她们……”
  “你一直对我恶语相向,是怕被你妈妈发现?你在救我?”
  石瑞鹏点点头,一直喃喃地道歉。张楠伸手,越过石瑞鹏的肩膀,轻轻碰了下杜鹃的身体,还热着,没死。她咽了口口水,一手将石瑞鹏抱得更紧了些,另一手用一种无法察觉的速度拿起地上的刀片,伸直了胳膊。
  杜鹃说对了一件事:她张楠是真的想要把石瑞鹏当儿子。既然杜鹃不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保护石瑞鹏,那就让她自己来。
  “小鹏,你为什么救我?”
  “你对我好。”
  “比你妈妈还要对你好?”
  石瑞鹏顿了片刻,轻轻点头。张楠嘴角提起笑意。她终于确认了这些天来,除她以外的连环杀手是谁了。
  她明明只杀了李梦君和以前那个仗势欺人的男孩,却无端多了那么多起案件,现在她全明白了。杜鹃看见和丈夫出轨对象相似的女子对石瑞鹏和颜悦色,便心生嫉恨,认为这些女人要抢走她的儿子,这才用尽各种方式将她们屠杀。
  而自己呢——张楠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她凑近石瑞鹏的耳朵,用一种恶魔般轻柔的声音开口:“那——我来做小鹏的妈妈好吗?”
  她的刀片已经割到了杜鹃的脖颈:“小鹏,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所有欺负你的人,都得死。”
  她缓缓地,咬着牙吐出那几个字。紧接着,手上用力,杜鹃的血从她手下渗出,就像那些仗势欺人的少年一样。没有人管教的杂种,欺负别人心头的宝贝孩子,都该死!
  而就在这一瞬间,石瑞鹏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张楠,目光惊惶凄凉,浑身瑟瑟发抖。“妈妈之前问过我——为什么除了吴老师,还有人失踪——是你……”
  张楠的笑意更甚,她轻轻开口,呵气如兰:“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都杀了,你安全了,我的儿子。”
  门突然被踹开,王警官将枪平放在手电筒上,冲进屋来。
  石瑞鹏猛地惊醒,他一把推开张楠,连滚带爬地跌坐在王警官脚下。张楠脸色突变,凄凉地呼啸一声,正要扑过去,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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