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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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只猫,胸膛里那颗正常跳动的心脏,就像被人推了一把,荡秋千般失去重心。
  今天立冬。从前天晚上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貌似不大,却很密集。我居住的城市,本就不大,自打年初,几条路都不安宁——铺设管道,埋设电缆,更换道沿。今儿刚埋上,明天又挖开。马路像扎堆儿得了重病,不来个开膛破肚,谁的日子都过不安稳。人流,车流,网中鱼儿一般七拐八绕,寻着能够突破的口子。
  路再不好走,也要天天走。就好像,我不愿意想起那只猫,可它就是个幽灵,冷不丁儿在我心里闪现。每每,几个实质性的问题也接踵而来。
  早上,凉风灌满门洞。四楼的男人见我在纸箱里填塞人造棉,问我是否在给我家的猫搭窝。他天天忙得鞋里长草,为双胞胎儿子的现在和将来劳碌奔波。他驻足问话,纯粹是邻里之间的客套。但是,他说对了一点,我内心还真没把那只猫当成外人,不,外猫。
  那只猫应该是个流浪者。世界上,会喘气、不会喘气的物种,都要生存。就说人吧,有的踏实如牛,一点点耕耘着板结的光阴,全部身心都被套牢;有人像蜘蛛,手脚不停,坚守着,盘算着,有可能只得到一只蚊子。就算是动物,也分三六九,有豪门贵宠,有小户劣畜。来我家的这只猫,算是什么?我想到了犀利哥。流浪汉升级成网红,离不开广大网民。于是我想,每个人看似循规蹈矩的躯壳里,难道都放荡着一个不羁的灵魂?论颜值,论风度,这只猫堪称一只犀利猫。
  初次邂逅,在半个月前。早上扔垃圾,它蹲在门口。门刚开一条缝,它呼一下起身,挤挤扛扛进到门里。我意外,啞然失笑,自来熟的人见多了,可自来熟的猫,不多。印象中,动物天生警觉,尤其对人类,戒备之心浓厚,鸡鸭鹅如此,猫狗羊也不例外。在山里偶遇过一群羊。领头的公羊,浑身墨黑,两只犄角像两把锋利坚硬的匕首。当与人类狭路相逢,它没一点英雄气概,撒蹄子勾头就闪,众羊争先恐后,跟着领头的一路狂奔……每只羊,眼里的恐惧汇聚成一条大河,淹没了我,更淹没了羊群。在羊看来,所有人都是屠夫,是天敌!所以,这只突兀出现的猫,刷新了我的印象。自幼我便不怯生,也喜欢开阔大方的人,没想到,动物亦然。
  这个不速之客,步子稳健,趾高气扬,哪像私闯民宅?它通体黑色,额上四道黑纹,黝黑闪亮,像非洲酋长戴的野鸡翎。唯下巴颏下的毛皮是纯白的,像系着一幅白色的三角巾。它不管不顾,带着我的目光,在客厅、书房、卧室走了一圈。一条尾巴,骄傲地悬在半空,一走一翘,一走一翘,招摇得如一杆大旗。
  我同样目光灼灼,它不躲避,没有恐惧,或者羞涩。
  我养过猫。早间的农村,土狗多,猫少。大约是狗好养活,猫太奸馋。农村人讲实惠,肯舍一碗饭,就要有所值。养狗,一则看家护院,二来看护庄稼。养猫呢,最多用来捉老鼠。老鼠抓不抓得到,猫得一天三顿喂,所以大多的人家闹鼠患,一包老鼠药干净利索,何苦养个张嘴葫芦呢。我祖母就讨厌猫,说长了一张三角脸的家伙,没好东西。何况猫要富养。残羹冷炙,白眼,窝心脚,土狗都能耐受——似乎这种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狗,天生耐得住摔打或者轻视。猫呢,啃生红薯吗?吃臭粑粑吗?猫在朴实的农村人眼里,就是动物界的纨绔子弟,娇生惯养,谄媚奸邪。
  这话非是偏见。我的五婶好养猫,五叔月月有工资,也养活得起。每天去串门,那只黄狸猫不是呼呼睡着,就是又吃香又喝辣。煎鸡蛋,卤猪肝,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逢年过节我家才上桌的东西,却是黄狸猫的日常饮食。
  我嫉妒黄狸猫,黄狸猫却还挑肥拣瘦。它撕咬着一块猪肝,大约嫌肝管太韧,脑袋左摆右晃,还是吞不下,便叼着它跑到五婶腿边,呜呜闷哼。正纳鞋底的五婶捡起猪肝,也不嫌油腻,撕去白色结缔组织后,又塞到猫嘴里。卤肉香味浓郁,飘了一屋子。我咽着口水想:当个工人的女儿有福气,当个工人家的猫也不错。猫吃饱了,跳上五婶的膝盖,打着呼噜,假寐。据我观察,睡熟的猫,一声也不吭。打起风箱般的呼噜声,是猫的生理特性,更像是它吹响的养尊处优的号角。
  堂姐的衣服比我多,比我新。连猫,也是她生活画面上的优越符号。只不过,学习成绩单除外。
  堂姐口中的猫儿,比人还机灵。可在我看来,蹑手蹑脚,好吃懒做,它就是偷儿、寄生虫。对了,五婶一次不小心说漏嘴,说狸猫拉屎拉到过她家的面缸里,可居然还养着,不可思议。
  所以,猫不好养,也不能养。
  当初母亲说要养猫,我不乐意。可母亲的理由很充分,不容辩驳。
  平房屋里,放着几包棉花,母亲积攒了好多年。我们村的水浇地,一季春庄稼,小麦,一季秋庄稼,玉米。像棉花、红薯、豆类等,只能容身在有限的荒地或大田边角。二哥才十七,母亲每年就计划着种些棉花,为了准备那十几床的新被褥。6×7的被子,一床10斤棉花,5×7的8斤,这样一算,除去每年做棉衣消耗的,三五年才能攒够。不光是我母亲,村里做母亲的,老几辈的,都是这样过来的。
  种棉花很烦琐,不像种小麦,除两遍草,一次底肥,一次追肥,再浇两水,就能收获到果实,棉花不行。种棉花先育苗,阴历年刚过完,就在棉种里混上煤渣,摊在粗粝的地上,用布鞋底子把外壳搓薄,才好发芽。接下来温水泡上,等扎尖了,一个个点在提前裹好的纸筒里——里面是松软肥沃的基土。一个纸筒一粒种子,摆放在朝阳的育苗池里。气温低,加盖草苫;高了放风。晴天还要勤洒水。伺候绿苗苗,像照顾一群新生儿。
  幼苗下地,更要当心。除草施肥打农药,还要打岔掐顶。一粒粮食进仓,如同闯关。虫害鼠害兔子害,野草大了也吃苗,旱涝更不用提。你想想,千辛万苦攒的棉花,如果遭了鼠害,真不亚于一场灾难。母亲要养猫,就是因为大娘家的棉花包,成了一窝老鼠的安乐窝。
  不久,一只黄色狸猫来到我家。才来认生,关到柴房打磨三天后,彻夜哀恸才算停息。它毕竟只是一只猫,焦灼也好,哀伤也罢,在人类听来,是让心情不爽的噪音。放出来后,它也没有离开这个院子,对它而言,院墙外,是个更大更陌生的世界。十几天后,它貌似驯服了。吃食,散步,纵上墙头,瞭望。也许,它想明白了,越过一条河,翻过几道山坡、沟壑,穿过几个村子,才是它原来的家。所以,它想活下去,唯有适应。   母亲照顾庄稼,照顾老母猪甚至猫儿,都比照顾我们上心。她把白馍嚼软,放在手心喂猫。我来气,嫉妒。可母亲说,半夜听不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了。母亲还说,老鼠哪怕只是嗅到猫的气息,也会搬家的。母亲唤它阿黄。我信,有了这只猫,老鼠飞檐走壁的情形就没看见过。
  厌烦这只猫,还有一个原因,它和五婶家的模样差不多。渐渐地,我发觉也许都是穷人家的猫,它居然不挑食,爱吃菜。那时过冬蔬菜只有白萝卜、白菜、红萝卜,煮熟的红萝卜一股煤油味儿,我不爱吃,总挑出来喂鸡。一次阿黄在侧,就扔给它,也是无心,谁料它叼起就吃。又扔一根,照样吃了。太奇特了,虽说猫是杂食动物,可吃红萝卜的猫,真不多见啊。好感由此而生。
  一天天过去,阿黄一天天长大。对了,忘了交代,阿黄是只女猫。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管母猫叫女猫,公猫叫男猫,真把猫当人看了。盛夏过后,阿黄肚子大了一圈,体态臃肿起来。母亲说阿黄要生娃了,就提前收拾了一个竹筐,垫上了旧棉絮。筐子深,又在下面开了一个洞,方便阿黄进出。母亲说猫三狗四,意思是猫一年会生产三次?我再次惊叹。
  大肚子的阿黄,天天在院子里晃悠。
  八月十五前夕,下着雨,阿黄不见了。母亲和我,门里门外,不停寻找,“阿黄——阿黄——”我们焦急的呼唤响彻整个村子,可阿黄就是没有出现。第二天,阿黄没回来。第三天,阿黄还是没有回来……那段日子里,家里的气氛是哀伤的,空洞的。母亲几天食不甘味,我的心也如腾空的田野。
  好好的阿黄,怎么就失踪了?
  不会是被偷的。我们村子,向来民风淳朴,乡里乡亲之间,就算一根柴火,也有借有还。何况,人人都知道阿黃的归属。掉到河沟的可能性也不大,阿黄遭遇过分离,最多只会纵上墙头屋顶,瞭望外面的世界。它平日,也就院前院后活动。大娘有次还说,阿黄和我们兄妹一样,恋家。
  母亲说,最大的可能是难产。可找遍犄角旮旯,哪怕阿黄的蛛丝马迹也没发现。阿黄,一只活生生的、身怀六甲的将要做母亲的猫,生不见,死不见,从我们的视野里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某天,母亲又提起阿黄。腾地,一个念头让我激动不已。难道,母亲和邻居们的谈话,阿黄听懂了?
  见阿黄快要下崽,三里五村的人见了,半真半假打招呼说,等满月后逮只猫仔回去。母亲都爽朗地应承着。阿黄就在边上,它眯着眼睛,耳朵时而竖起,时而放下,像两只工作的雷达。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母亲沉思,然后黯然说,都怨我,有可能吧。
  偌大的院子,不见了一只猫,空旷得让人心酸。阿黄诸多的好处,时不时点燃记忆。譬如,去收绳子上的衣物,掉了一只袜子,阿黄会叼回来。譬如,起五更上厕所,阿黄会和我做伴儿。再譬如,老师让观察动物写作文,阿黄毫无例外成了我笔下的模特……好处越多,就越发思念阿黄。母亲时不时说,是啊,像人比畜,有哪个当母亲的,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送人啊。
  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是不幸,也有幸。有人还说,想淡化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只需3个月。还有人说,爱情的保鲜期,最多3年。这些,我都无法获得真正确凿的答案。可对阿黄的记忆,我存储了30年。阿黄,我家唯一养过的一只猫。
  所以,这只突如其来的猫,让我想起阿黄,也想起五婶家的猫。
  权且叫它黑子。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巡视完,黑子扬起圆脑袋,喵喵叫了两声。它扁扁的肚子,像个塌布袋。家里也没现成的吃食,于是我找来玻璃碗,倒了半袋纯奶。它毫不迟疑,躬身低头,卷起舌头呲溜呲溜喝了起来。须臾,它便蹲在地上,尾巴圈着身子,伸出粉嫩的长舌头,舔完下巴,舔爪子,接着是“白餐巾”。梳洗完,它起身,前爪前探,后腿后蹬,身子拉长像一条狐尾,连续伸了两下懒腰,这才走到门边。门刚开一条缝,它头也不回窜了出去。
  10岁的女儿放学后,听完这一番遭遇,兴奋得不得了。
  次日,天还没亮,门外猫叫。女儿也不穿鞋,一蹦三跳打开门。果真,是黑子。喝完奶,黑子略在屋里转了一圈,走了。连着几天,闹钟一样准时造访。
  就这样过了一周,那天是个星期六,喝完奶,吃了几片猪肉后,黑子没急着离开。大约是女儿的殷勤感动了它。它梳理完皮毛,嗖一下跳到沙发上。女儿想抚摩她,我不让。我先试探着抚摩了一下。黑子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女儿学着我的样子,隆起手掌,轻轻从额头到脊背,一路滑过。黑子身体软成一根面条,圆乎乎的脑袋使劲拱着女儿的手心。
  黑子,一只有故事的猫。
  这天,黑子并没走。女儿说,这是上天赐予我家的礼物,一定要收下。
  可它毕竟来路不明,得先洗澡。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猫洗澡,具体操作程序不明。它不认生,我认生,便找度娘解惑。度娘说,猫耳朵不能灌水,嘴巴不能沾水,水温不能超过四十度……于是,我穿上厚夹克,戴上布手套。不放心,又套了一层橡胶的。打开浴霸,盆里放好温水沐浴液,小心翼翼捉它放进去。起初,它抗拒,不安。可身子一沾水,居然安静下来。先把圆脑袋拉平,靠在盆沿儿上,身体立在水盆中央,一动不动,任我轻轻揉搓……它定是极爱洗澡,也常常洗澡;它的前主人也定是细心温柔的人,大约它也拥有过一段温馨优渥的美好时光。可为什么,它找到了我家呢?它被主人遗弃了,还是自己离家出走了?无论悬念多么多,黑子不会回答,女儿也不能。
  头顶浴霸照着,额头汗珠流着,我还是很得意。第一次给一只陌生的猫洗澡就这么顺利,实在不可思议。想起我适才的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是多么可笑啊。得意还没10秒,情况急剧逆转!
  呼呼地喷出热气的吹风机打开后,黑子像目标发现了狙击枪口,顿时如惊了的马匹,四蹄乱颤,急不可耐就要逃跑。湿漉漉的它,更像一条粗大的泥鳅,急于挣脱我的控制。它嘶鸣着,张开大嘴扭着脖子想要咬我,猫科动物那些尖锐牙齿,令我胆战心惊。同时,它绷紧爪上的肉垫,祭出锋利而弯曲的指甲,马上就要戳破我层层的防护了!与此同时,我忙用浴巾像包粽子一样裹着它,不停擦拭。它的脑袋被我固定在毛巾狭小的缝隙里,越动,我手头越紧。它感受到危险,更加疯狂地扭动,目露凶光,犬牙参差。我使劲拘着它,可它湿滑的身体里迸发的力量也太大了!不得已,我把它按在地上,它更加恐惧和愤怒。浴巾里像要窜出一个怪物,或者一根倔强的弹簧。我怕手下太用力会伤了它,又怕劲儿小了,它伤了我。战斗,进入胶着。突然,它扭动的牙齿终于啃到了我的手套,我惊叫,女儿惊叫,撒手。还好,没有伤口,可我依然浑身冒汗。脱缰后,它四下窜动,身子还在不停发抖。   后悔我的莽撞。
  从杂物间取来取暖器,大片红彤彤的光亮,温暖,宽和。我在角落里捉住它,重新用浴巾裹着,放在膝盖前的一片红光里。我想抚摩它的额头,像前几日一样亲切,可它嗷一声,触电一般避开。它瑟瑟发抖,却不依不饶,在浴巾里搏斗。我的膝盖,又一次感受到爪子的尖锐。又一次胶着后的妥协。
  抖落掉浴巾,见我和女儿离得远远的,它虽然惶恐,却蹲在取暖器前,歪着脑袋,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又一下,舔着发抖、精湿的身体。看样子,它很痛心自己油光水滑的皮毛变成了一副湿答答落汤鸡的模样。我无可奈何,懊恼,心痛,为它的愚昧和执着。
  快递到了,我刚打开门,舔着毛皮的黑子,噌的一下,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就蹿了出去。我追到门洞外,一个黑影隐没在一片冬青树里。唉,十月将近,天到底是冷了。
  接下来的日子,它都没来。女儿黯然,我更不安。失去信任和安全感,是最大的失败,无论对象是人,还是一只猫。当它张牙舞爪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几天过去,女儿仍在担心黑子会因受寒而感冒,因感冒而丧命。我依旧不安,却说,猫有九条命。女儿说,如果它回来了,一定好好待它,不要再给它洗澡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在城市,喂养一只哺乳动物,好比小门小户娶了公主娘娘。要打肠炎脑膜炎的预防针,要洗澡,要吃要喝,要拉屎要尿尿,要遛弯儿,都不是一个上班族家庭能应付得来的。时刻还有被抓被咬的风险,谁能保证,狂犬疫苗就一定是真的?
  一周后,小区前照样堵得一塌糊涂。街角有一只死猫,车流人流缓缓通过,有人会瞥上一眼,卻不会停下脚步。我猛然心惊,便多看了两眼。纯黑色,没有花纹,如一尾搁浅的鲸鱼。
  前天夜里,明明有喵喵的叫声,可冷风寂寂的门洞里,唯有昏黄微弱的灯光和两辆破废电动车的骨架。
  立冬了,马上进入寒冷。我放置了一个纸箱和一些鸡肉。晚上下班,鸡肉仍在。几个邻居小孩见我,均问,阿姨,你家的猫,会冻死吗?女儿马上恼怒着纠正,不会,它只是离家出走了!
  唉,它何曾属于过我?甚至,它从来没有属于过任何人,包括曾经给它洗澡、喂食、玩耍的那个温柔的人。几天里,我给过它食物,就感觉自己高高在上,因此产生了一厢情愿的、让它归属我的贪念。我试图把一只渴望自由的猫,变成豢养的宠物。我还忘了,是它开始的高傲吸引了我。
  它不会回来了。当我试图采用所谓人类的文明来约束它时,它就如30年前的阿黄,洞见了人性里的自私,从而毫不犹豫逃脱了人类自以为能够遮风挡雨的樊笼。
  盼望今年是个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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