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根符号看新中国60年文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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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grassroot)的说法产生于十九世纪美国寻金热流行期间,盛传有些山脉土壤表层、草根生长的地方就蕴藏黄金。野草富有民众精神,甚至带着顽固的人性弱点,草根性具有强大的凝聚力,更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独立性和大众性。
  
  60年,足以改变几代人的容颜,也足以让一个国家的文化翻天覆地。对于草根文化而言,每个时代每个空间都承载着一段集体记忆。那些年代里,有弥漫着旱烟的茶馆里的相声,街头闹市喧嚣的杂耍,拐角悠远哀伤的二胡;也有乡村山歌的高亢婉转,夜空下众人的篝火狂舞,安塞腰鼓的强魄有力……这些生于民间,长于民间,没有经过主流意识的疏导和规范,也没有经过文化精英的加工改造,蕴含着丰富的生活内涵,充盈着乡土气息的,就是草根文化。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作为文化发展的核心的精英文化有着强大的话语权,草根文化只能游离在体制边缘,通过手口相传顽强保持自身的生命力。直到改革开放后,电视、网络等媒介的发展,才为那些具有原生态魅力、内容丰富多样化的草根文化提供了承载和传播的平台。于是乎,封闭许久的草根文化冲破枷锁,从压抑萎缩的状态中释放出来,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那么,近年来草根文化的生存状态究竟怎样呢?笔者下面将就一些典型的草根文化符号进行一次不完全盘点:
  【声】
  ●电视选秀:超级女声 星光大道 快乐男声 加油好男儿 我型我秀等
  选秀是一种对传统的颠覆和自我的表达,自李宇春演绎草根英雄的神话开始,文化的单边效应开始被打破。个体参与的主动性、强烈的动机冲动、对于结果的期待——这些草根意志的投射成就了全民造星的狂欢。
  ●播客:反波(antiwave)胖大海《有一说二》等
  技术的发展极大地刺激了视听性消费的发展。反波以诙谐轻松的说新闻方式践行着“用真实为盾牌抵御虚伪”的理想,而胖大海以独具特色的调侃与刻薄成为了媒介平民化的标志。
  ●彩铃:《学校恐龙满地跑》《老板,加薪吧》等
  彩铃这种完全不同于传统概念歌曲的创作模式,说到底,就是满足了用户追求好奇、时尚、追逐个性化、差异化的需求,不但极大地凸显了用户的个性,也推进了移动运营商增值业务的发展。
  ●网络歌曲:《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老鼠爱大米》等
  网络歌曲不注重音乐技巧,生活化、口语化是它们的特性。它们不华丽但却朗朗上口,粗糙却直指人心,制作的低成本让他们得以更平易近人的姿态介入寻常百姓的生活。
  【像】
  ●百家讲坛: 易中天三国 于丹论语 刘心武红楼梦等
  百家讲坛使得许多原本高高在上的精英文化的东西通俗化、社会化和现实化,从而满足了草根阶层的文化诉求,以更平易近人的方式传播着传统文化的精髓,成为了草根的文化盛宴。
  ●网络短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百度如何让google喷血》等
  没有大片的身价不菲和盛气凌人,这些短片通过免费复制飞速传播。人们从文化资本所预设的大众角色里醒来,在这种更形象、更直观的表现方式中找寻到了表达的出口。
  ●曲艺小品: 郭德纲小沈阳 周立波 等
  “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让相声重获新生,春晚小沈阳的“纯爷们”演出引发了以刘老根大舞台为标志的二人转持续火爆,周立波独树一帜的“海派清口”则将上海滑稽戏发挥到了极致。
  【图】
  ●恶搞:芙蓉姐姐 百变小胖 春哥教 贾君鹏等
  如果说“花容月貌冰清玉洁”S型的芙蓉姐姐让世人“惊艳”,百变小胖被恶搞后被颠覆的审美经验让网民捧腹,教主“春哥”在千万网民的添砖加瓦中开启了群体性无聊的先河,一句“贾君鹏,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后的无数PS图却触动了网友心底的柔软和温情。
  ●养眼:天仙mm等
  因为一个“多事”网友将照片贴上网而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的天仙mm,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千万人追捧的明星,不由得让人感慨网络与草根结合的巨大力量。
  【文】
  ●新概念作文大赛:韩寒郭敬明巩玟语、张悦然、徐鹏等
  新概念将一批批热爱文学的孩子挖掘成了80后,90后作家。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想,宣泄自己的小情绪。涉世未深的他们在社会的极大包容性下成长着。
  ●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
  以论坛为载体的网络小说因其话语权的自主性而进入了没有官方管制的自由空间。文学论坛更像是一个江湖,网络写手们在这个世界里肆意地秀出自我,快意恩仇。
  博客:《不许联想》《槽边往事》《极地阳光》等
  博客基本精神是“张扬个性、崇尚自由、反对权威、反对专业”。写作权利不再泾渭分明,普通人也可以“我手写我心”,颠覆话语权的同时,也是自我个性的塑造和表达。
  ……
  上述的草根文化符号还只是一部分,庞大而丰富体系背后,是草根文化强劲的生命力。草根文化不仅仅是夹杂在碎片般的现代生活图景中的若干符号,而是发自底层抗争的一种力量。它们从不因其扎根于生活的土壤而卑微,而是奋力汲取营养,喷薄而出,以其巨大的感召力延续其独特的生命力。草根文化不是“板起面孔说教”,而是强调文化的真实性,勇于正视娱乐与宣泄,为大众提供有效的精神调剂;草根文化从不咄咄逼人,而是通过话语权的重新分配,实现大众自我思想感情和利益分配过程中沟通与理解的达成。
  草根阶层正在崛起。可以预见,在这样一个富媒体时代,媒介平台汇集的草根文化的凝聚力将构成我国民族文化坚实的金字塔底层,同时,草根文化的极大丰富性和非同质的草根文化在传播中的活跃碰撞又将成为文化创新的源泉。当然,应当承认,草根文化并非优秀的代名词,任何事物总会良莠不齐,我们要做的,不是抵触与拒绝,而是用包容与引导,迎来草根文化良性发展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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