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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艺术收藏玩翻的NFT
加密领域的热潮正在改变我们在数字领域买卖商品的方式,一些盲盒、一幅清晰度仅为5000像素的数码画即将在佳士得拍卖行出售。所有的这些都是不可替代的令牌,或者说NFT。这是一种新兴的数字艺术品和用于其他媒体产品的方法。
加密资产代表了基于区块链繁荣的最新领域:三年前整个NFT市场的价值不超过4200万美元。根据监控NFT市场的Nonfungible.com的最新估计,到2020年年底NFT的市场价值增长了705%,达到了3.38亿美元。虽然还没有对目前市场规模的估计,但肯定有了更大的增长。截至今年2月底,NFT的销售额接近3.1亿美元,几乎是2020年全年销量的五倍。
2018 年,英国艺术家 Banksy 画了《带气球的女孩》,这幅画作在伦敦以超过104万英镑的价格卖出的瞬间,画作突然坠落,画被内嵌的碎纸机割碎,只留下上半部的红气球。
被割得半碎的《带气球的女孩》价值翻倍,在失去实用性的同时,这幅画拥有了独特的文化意义。它是艺术界一场重要事件的主角。未来世界上可能会有无数复制品,
比普尔是一位数字艺术家,从 2007 年开始,他每天上传一张数位艺术品,在Instagram上累积超过 180 万追踪者。而这一幅名为《每天:第一个 5000 天》的作品,便是他过去 13 年来所有作品的拼接合成。
赢得拍卖的幸运儿将收到一个约 319 MB的JPG 档,可是他要怎么确保没有其他的复制品在外流通呢?其实真正的拍卖重点,是由此JPG档制作的“非同质化代币”(Non-Fungible Token,NFT)。
根据佳士得的说明:NFT与区块链技术让收藏家与艺术家都能确认数位艺术品的真正拥有者以及真实性。交易流程如下,艺术家比普尔交付《每天:第一个 5000 天》给买主,并提供一个独特的 NFT,其中会加密艺术家无法伪造的签名,并独一无二地记录在区块链上。数字市场(MakersPlace)负责提供此作品的NFT。
科普一下,NFT 不能互相替代,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比特币、以太币等则具有同质性,每一个都可互相替代,因此可以用一颗 NFT 来代表一个作品。
非同质化代币
技术上,NFT 是写在区块链(通常是以太坊)上的一笔记录,记录中至少包含描述数字艺术品的来源,以及拥有者的钱包位址(address)。以前面提到的拍卖为例,买家拿到的 NFT,上面会记录指向存放在数字市场的档案位置(来源),以及“由出售者的位址转移至买主的位址”的记录。另外,在此例中还会包含艺术家数位签名的哈希值(hash),这里一般称之为“铸造”(mint),代表艺术家在作品上的签名。
由于区块链不可抹灭的特性(本文不详细讨论),NFT 是公开、无法窜改也无法伪造的。因此未来无论有多少复制的JPG,买主都能用NFT证明他是官方认证档案的拥有者。买主也可以自由通过其他数字交易所或数字钱包转移或交易自己的NFT。转移时NFT会再次更新记录,纳入下一位拥有者的位址。
如果你是艺术家,应该已经看出 NFT 的一些潜力。这代表艺术家不但可以自己创作,还可以自己背书作品的真伪,以及自己交付作品。过去这些行为都是由画廊、美术馆与拍卖行等中间人负责。现在许多艺术家登上新兴的数字作品交易所,自己销售作品,在佳士得的拍卖页上,就写着由画家负责证明作品来源的说明。
数字资产新玩法
“早就有数字资产交易了”,有些人提出疑问:“NFT的出现有何差别?”
的确曾经出现过很多数字资产,例如Roblox玩家交易虚拟衣服、空中达人交易航空公司里程等等。然而这些数字资产只能在极受限的环境内流通、使用,且不会变化。例如虚拟衣服只能在Roblox中交易,PTT账号与脸书粉丝团有可能随时被官方关掉。
但NFT 却是独立存在于开源的区块链上,比如以NFT“迷戀猫”(CryptoKitties)为例,它有几个特点:
标准化:符合同一标准的NFT可在同一环境内使用,开发者可以创造一个迷恋猫与迷恋狗互动的游戏。
互通性:NFT 可以跨平台,例如用户可以在不同交易所买卖迷恋猫,也可以陈列迷恋猫在不同的虚构世界之中。
可交易性:持有者可以用各种方式买卖,例如捆绑三只迷恋猫折价5%、优惠团购等等。
流动性:就算是没有玩游戏、不知道迷恋猫在干嘛的人,只要有数字钱包就能买。
智慧合约:可以确保 NFT 数量有限。
可程序化:例如迷恋猫内置“基因”:两只迷恋猫结合,能生出新品种的猫。
区块链创造了数字稀缺的资源,例如比特币一共只会发行 2100 万个。而 NFT 更将此推向极致,每一个NFT 都独一无二,就能产生无穷的可能性,开发者前仆后继地将各种数字资产转为 NFT,甚至包括影片。
与时俱进的虚拟球员卡
除了早期的NFT形式,大家熟知的美国职业篮球联盟NBA旗下的NBA Top Shot平台也开始发行NFT了,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数字资产的盈利方式: Top Shot的NFT包含的是球员的精彩表现片段,称之为Moment,每一个 Moment 包含影片与照片。NBA Top Shot可以想象是一种NBA球员收集卡平台,但收集的并不是传统的球员卡,而是某位球员在生涯中精彩的一刻,Moment可能是三分球、灌篮、助攻等等的短影片。
要收集 Moment 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开卡包,依卡包的等级不同,贩售的价格以及内含的Moment数也会不同,最基本的卡包是9美元,贵的一包230美元,不同的发行量以及是否为限定版,决定其稀有程度。
第二种则是直接在NBA Top Shot的交易平台购买Moment,所以你必须很清楚地知道市场上Moment的最低、平均以及最高的销售价格。
在2月份,NBA球员勒布朗·詹姆斯的虚拟球员卡,已经达到10 万美元,如果是最稀有的 灌篮 Moment ,则已经喊价到20万至25万美元。
同一段灌篮影片,其他人也可以在YouTube或NBA官网上重复播放。那花大价钱买到的数字资产是什么呢?用户买到的是唯一独特的产品,并不是观赏这一段影片的体验,是拥有被 NBA 官方认证的感觉。你知道这一个灌篮真实发生过,但现在已时过境迁;而在所有重现此时刻的作品之中,唯有你的获得官方认证(等于间接由詹姆斯认证)。
好吧,这听起来很荒谬,买了一个不存在的、抽象的排他性的数字资产,还不便宜。但这就像《爱在垃圾桶里》,作品的价值不一定来自用途,也可能来自其作为某种价值、某种感受的唯一体现物。
NFT 的泡沫与未来
NFT 的热潮确实凶猛,纽约时报最近报道创作“彩虹猫”的艺术家克里斯·托雷斯拍卖签名版的NFT,一举赚得58万美元。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一个 10 年前的玩笑之作,在全世界不知道已经复制了多少次,居然还可以卖钱。
但这一波 NFT 热潮相信也不会持久,如今比特币再创新高,新的 NFT 也络绎不绝,多少有点泡沫的影子。一部分是因为 NFT 尚不成熟,还面对许多技术難题。例如如何存放数字资产本身?现在NFT是指向存在数字市场的JPG档案位址,那万一数字市场倒闭了呢?
于是有人提议档案也应该存储在去中心化的系统上,例如“星际档案系统”(The 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m,IPFS)。IPFS 是一个建在以太坊上的档案系统,其将档案复制在许多电脑之中。当用户提取档案时,IPFS 会选择从离用户最近的电脑中下载。如果 NFT 利用IFPS存放档案,那么NFT内就不能指向档案的独特位址,因为档案会被大量复制。由此可见NFT的价值多么抽象,今天仍处于摸索期。
更长期的趋势是虚拟与实体交容,使得虚拟资产更加实际。就像印象派于 19 世纪的崛起,一部分是得利于纽约新兴的上流社会需要装饰墙面,却又觉得古典的宗教艺术作品不够潮。今天人们活在虚拟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也需要能反映时代的新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