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过去的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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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锵三人行,说什么都行。大家好,这里是TCM会客室。到了年底,盘点的气氛尤其浓烈,这让我想起来许多商铺玻璃门上习惯性挂着“今日盘点,恕不接客”的景象。与其关门盘点,倒不如开门迎客讨个吉利,这也与本刊开门办刊的想法一致。
  第一次来到TCM会客厅的三位专家分别是体坛周报记者张奔斗,高网频道解说许旸、胡力涛。他们用自己独到的视
  角回望整个2008,讲述即将过去的网事。
  
  《TCM》 说:这期请三位讨论的主题是“回望2008”——即将过去的网事。
  许 说: 2008网坛大事:发现自己的右膝因踢球损伤,难以完全修复。
  奔斗 说:为了追随纳达尔,不惜把自己膝盖弄伤。
  《TCM》 说:还比如尤兹尼敲破自己脑袋。
  


  


  奔斗 说:不过尤兹尼流这点血挺划算的,以后再有什么“网坛最暴力十人”,他可以和麦肯罗、伊万尼塞维奇等传奇巨星并列在一处。大师杯赛上西蒙也这么砸脑门的,不过没见血,遗憾。
  胡力涛 说:自戕的真没见过。
  《TCM》 说:先从男子网坛说起吧。
  奔斗 说:伤病好像是连续多少个赛季的现象。
  胡力涛 说:其实也是老问题了。但这个赛季突出一些。
  许 说:但必竟奶牛四年的排名第一,从疾病开始被拉了下来。
  奔斗 说:嗯,关于费德勒的疾病,又是一个“what if”类型的问题——假设他不受伤病困扰,他是不是今年就一定仍然是世界第一?在他落到世界第二的过程中,是伤病还是新人的挑战,更成为决定因素?
  奔斗 说:伤病未必是坏事,比如特松加,中间休息了几个月,少打那么多比赛,身体才会那么fresh,才有巴黎大师赛的冠军。我看别人一个赛季六七十场,他好像才三十来场,效率惊人。
  许 说:特松加算是今年的一个亮点。特松加年初年尾的闪光,正是很好的平衡了自己条件的缺撼和密集赛程的安排,从中找到了自己生存的空间。
  奔斗 说:特松加受伤,总比一路不受伤地平庸下来要壮烈和充满美感,符合法国人的腔调。
  奔斗 说:就费德勒的伤病和不顺的08赛季,我看了埃德博格本周的评价,说今年的不顺可以让费德勒反思自己的打法,必须加强进攻性,更多发球上网,如果能够起到反省的作用,今年的不顺对于费德勒的今后两三年也许是一个长期的向好因素。所以事情都有两面性,包括可怕的伤病,亦有好的方面,无论是从身体的损耗还是思路上的反思来说。还有饥饿,比如本人如果网球肘两个月不打球,那就对网球特别渴望。
  胡力涛 说:是吗,埃德博格说话还有影响吗?奶牛会听自己儿时偶像?
  奔斗 说:埃德博格好歹六个还是七个大满贯唉,应该还成吧。
  许 说:我觉得08赛季,在记忆当中最大的网坛事件:费纳排名调换、海宁的退出、男女网坛新兴球员的崛起。
  《TCM》 说:许旸老师,这才是力挽狂澜!
  胡力涛 说:排名必须调换了。
  奔斗 说:其实排名就有好多好玩的话题:费德勒超纳达尔、德约超费德勒、穆雷超德约,这三个哪个会最快成为现实?
  胡力涛 说:穆雷超德约。
  胡力涛 说:我觉得08赛季是三个人的接力跑,德约+纳豆+穆雷。他们跟奶牛一人跑。
  奔斗 说:所以费德勒跌到第二,是把所有压力推给了纳达尔,他自己也说了“明年接受最大挑战的是纳达尔,毕竟他要保卫的积分超出我不少,让我们看看他如何应对这种压力”。我怎么能从这话里听出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世界第一 ,可不是好当的。
  


  


  许 说:多元化的球员确实是未来男子网坛的方向,而费纳之战相信还会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而且这么长时间的积累,他们之间的对话总会有更多的人关注,这对网球发展,对大家都有好处。小字辈还需要更多年的积累,才会有他们这样的效果。
  胡力涛 说:奶牛本来想匀速跑,结果被轮番撵得乱了节奏。所以奶牛找回自己的节奏很重要。
  奔斗 说:我也同意“积累”的话题,这次大师杯,八个单打大师中有四个新面孔,半决赛球员中有两个新面孔,全是一半的比例,新人多么强势啊。但是打到决赛,还是两个有过大师杯经验的人在对阵。在经验和积累的方面,德约是最好的例证。
  许 说:命运本来就不是自己可以说了算的,但现在这样也好,奶牛的目标应该更清晰了,再回第一也破不了什么记录,而超过14个大满贯反而是他最好的宿求。
  奔斗 说:嗯,所以不顺当的一年以及失去世界第一,可以帮他理清思路,并且重新找准职业生涯下半段的focus在哪里。
  许 说:达维登科在积累的过程中算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他的这个过程比任何人都长但得到的最少。
  胡力涛 说:巨头四明年都会面临新问题。劳模的问题是每年只会重复。
  奔斗 说:所以,尽管达维登科打入大师杯决赛,他仍然将今年算作是不那么成功的一年,因为他在大满贯赛事中战绩糟糕,应该是他自2004年后第一次未能在四大满贯赛事中打入八强。所以这次劳模决赛后的发布会上我问了一个问题:有费纳的时候你是世界第三,小德第三德时候你世界第四,现在穆雷出来了您又世界第五了……
  许 说:他的性格过于内向,此次在大师杯期间,与他的一次单独的见面让我更清晰地看到他孤独脆弱的心灵。
  奔斗 说:他总是“几巨头”之后最好的那个。他说他也想加入巨头行列,但肯定必须有所改变,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改变。其实我觉得他这样挺好,要有甘当老二的精神——没有老大的巨大压力,挣钱啊积分啊也不一定就少多少。
  许说:永远巨头之末对别人可能是最好的境地,对他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他的性格让他在除了赛场之外的领域中都得到了太少。
  奔斗 说:记者问他为什么赛后发布会这么快就来了,而德约却迟到?他说了:“德约一整个赛季都可以和记者侃侃而谈,而我的机会并不多”。 看样子蛮喜欢被关注的感觉。
  许 说:我们躲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吧,他是网坛中的悲情人物,可以聊一聊巨无霸特松加吧。
  奔斗 说:首先,我认为他球员数据上的体重资料是假的。
  许 说:没错,这是公开的秘密。另外球员对自己身体参数的保密,实际上也是战术的一种考量。
  奔斗 说:其次。告诫业余爱好者,如果没有特松加的体重就不要使用他那么精简的挥拍。
  胡力涛 说:如果没有一个手球父亲的话,也不要。
  奔斗 说:说到体重,再次展现了任何事物的两面性——体重给了他巨大的击球力量,却也对他的膝盖等各关节造成伤害。所以,他一定是那种抽风+受伤类型的。所以,大家喜欢说命运,命中注定了他们每个人都找到了最合适自己身体条件的打法,但也命中注定一定会遭受到难以避免的厄运如伤病等。
  许 说:不过,特松加针对自己的战术和体形,所选择的参赛时机还是异常的精确。
  奔斗 说:像费德勒这样骨骼奇轻,肌肉不累赘也不易受伤的人,不多见,就是该打网球的人。
  许 说:是在说我吗?哈哈。
  奔斗 说:就怕特松加明年不受伤不休息了,表现也沦为平庸了,因为他没有机会去用伤病换来绚烂了。
  许 说:重新定个话题,我们从什么开始聊?就从温网决赛开始吧,我和狐狸在演播室呆了7个多小时。
  胡力涛 说:相当意外,跟许旸过夜。
  《TCM》 说:痛苦总是更容易被人记住。
  许 说:头一次在一场比赛当中,看到奶牛那么多次的胆怯,感觉心很痛,记忆中错过了12个破发点。
  胡力涛 说:开局有点意外,中间有点意外,结局很意外。
  奔斗 说:sorry本报开工了,我先闪了,大家慢慢聊。
  胡力涛 说:但是回头看,纳豆一点也无愧那场胜利。看到奶牛重回肉身,也有一丝欣慰。
  许 说:没错,虽然两个人的神经都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但只有纳豆是真的没有断掉的。
  《TCM》 说:那场比赛是不是会对费德勒的心理产生巨大打击?可能第一次从心里承认,自己败给纳达尔了。
  许 说:能力上奶牛应该还是在纳豆之上,但比赛永远是一个综合的结果,全年的男子网坛走向都是因为那一场比赛而左右的。
  胡力涛 说:今年的15场失利,都是或大或小的打击,但温网应该是最沉重的,the greatest hits,不然,也不会成为经典。
  许 说:没错,那场比赛葬送了奶牛无数打破记录的宿求。其实真正从心理上到结果上以及命运上重创奶牛的就是这场温网决赛,其它没有。
  《TCM》 说:费德勒技术上有没有落后纳达尔的地方?有人讲费德勒技术已经落后了。
  许 说:落后的不是他的技术,是他技术的组合。综合起来没有从前那么完美。以及他现在不够勇敢的心。
  胡力涛 说:技术这东西,是有时代局限的,而且是在对抗当中不断变化的。在不断见招拆招中演进。这取决于大家对网球的观念,是不断的赢球,还是“追求完美”?
  许 说:对应时代而言,别的球员正在优化自己技术的组合,而他却是在减退,心理方面已经说不清谁弱谁强了。奶牛在比赛当中的诉求,有时会显得不合时宜,放下优美的身段去拼命,有的时候才是硬道理。
  《TCM》 说:费德勒是否需要一个教练团队?
  胡力涛 说:不需要团队吧,只要一个他信服的人。因为奶牛有自己对网球的理解,可以说是相当完备的体系,任何人想改造,哪怕是一丁点,都很难。
  许 说:没错,这种理解成就了奶牛过去的成绩,也注定了今天的命运和未来。
  胡力涛 说:最好的发上选手,牛的职业生涯第三阶段,必须增加上网,但他随上的方式还有问题。我想奶牛的打法,在他职业生涯的三个阶段(储备期/统治期/竞争期),应该呈现一种从网前退回底线再回到网前的规律。
  许 说:能给他建议的人很多,但能让他信了并且改变,即便是他自己的偶像,相信也很难。
  许 说:发上,在当今男子球员当中,奶牛肯定是最好的。但在罗马,他情愿看着斯潘对自己的无情上网挤压,还是选择了留在底线慢慢的死去,这就是他的理解也是他的判断。
  《TCM》说:觉得锦织圭值得一聊吗?
  胡力涛 说:没大戏吧,我觉得力量型打法对亚洲人来说是死胡同。小身子骨受不了。
  许 说:不想谈他,免得带情绪。亚洲球员应该多学习达维登科。穆雷,西蒙也在其中。
  《TCM》说:台北小将杨宗桦大家熟悉不?已经被当年签穆雷的经济公司签下。
  胡力涛 说:减肥班毕业的。也就王卢那样吧,青少年比赛,没多大参考。等天才了。
  《TCM》说:我们先就海宁退役聊聊吧。
  胡力涛 说:现在网球打法造成的现象。早退比较多。人的身体机能在几年间就磨损耗尽了。现在的球员把身体机能维持在极限状态,与20年前不太一样,20年前不做体能训练,只靠手感,靠技术。现在的体能重要性占60-70%,稍微有点伤,不在巅峰状态就无法竞争。
  许 说:她退役也是综合性的,之前狐狸说的是主要原因之一。实际上她需要证明的东西很早以前就证明够了,再证明下去就要付出太多了。另外也跟自己的感情有关系。另外就跟狐狸说的那样,她退役前的几场比赛,输得很狼狈了。退役超出莎娃1900多分,维持在位置上可以打,但是以她的身体条件,要保持下去,需要付出太多了。
  胡力涛 说:海宁以自己的条件,现在得到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许 说:海宁继续要保持世界第一,身体的极限付出,也许半年后会令身体损伤更大,不但影响自己的运动生涯,甚至会影响到将来的生活。以海宁的性格,在青少年选择打网球后,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那只是个数字的概念,但是其实对她的生活没太大改变。
  《TCM》说:海宁与费德勒今年情况有点类似,都是输掉几场关键比赛后,就变得没有自信了。
  许 说:他们两个看似一样,都是世界第一,都是单反,技术类型也像,但其实她跟费德勒面临的问题还不一样,费德勒在身体条件上不逊色任何一个人,输球只是因为他优雅惯了,他不喜欢为了赢球去改变自己优雅的打法。要改变还不如输了痛快。但是海宁选择余地很少,身体条件就这样,她的优雅来自于流畅的击球方式,而不是在场上像费德勒那么从容。另外费德勒是超级节能型选手,还能打很多年。海宁则需要靠跑动,从第一分开始就拼才能保证成绩。
  《TCM》说:那海宁可能复出吗?
  胡力涛 说:从竞技层面上看,估计不会出来了。确实以她身体条件很难出来。能不能打其实心里有数。
  许 说:我觉得她选择复出也许有可能,但是要达到现在的高度可能性就不大了。
  胡力涛 说:这要看她以什么心态复出。运动员,特别是达到那种高度的运动员,竞争的心态跟常人不一样的,回不到那个高度后就会很难受。以前是自己随便玩人家,最后变成被人玩,那感觉肯定不好。然后现在的比赛那么密集,打到8强开始就每天一场的高强度,一般很难坚持住。
  许 说:以前是到哪都是头号种子,复出后得跟一帮小孩去打预选赛,甚至得靠外卡。心理落差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不过海宁退役还是给了很多选手冒尖的机会,这也是2008年女子世界第一不停更迭的原因。
  《TCM》说:既然说到女子世界第一的更迭,不妨就这个问题展开一点吧。
  胡力涛 说:扬科大家评价很低,但是她当第一反倒成为了她的动力,因为大家都怀疑她。扬科技术其实成型了,当人们怀疑她的时候,从年底的表现来看,她反而打得越来越好。攻击性也强了。但是就不知道这种打法她的身体条件是否能跟上。伊万反而成为压力,因为伊万技术构成比较复杂,她的技术捏合成型比较慢,所以当世界第一提前到来的时候,自己反而乱了,所以下半年完全没有章法。
  许 说:扬科的心态可以让她保证在一个很高的位子上。你看她到现在美网才第一次进入决赛,她的打法相对简单,就是防守反击,需要思考的东西比进攻型选手要少很多。比赛只要以不变应万变。
  《TCM》说:这种群芳无首的时代,两位觉得谁能突出重围?
  胡力涛 说:反正我目前是看不好谁能统治这个女子网坛。你说海宁老世界第一,大家觉得烦,一块争的时候,大家觉得乱。不过这是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一段时间由某个人统治,一段时间又乱一些。
  许 说:从网球的历史看,这也是它的一个规律,某些球员在某一阶段相继爆发。类似的情况男子网坛发生在休伊特当世界第一前,那个时候罗迪克,费雷罗,萨芬,说不出谁最好,只要谁夺一个大满贯,谁就是第一。之后休伊特站出来了,休伊特之后,费德勒又站出来了。
  其实在网球迷心里头,包括这个市场要培养一个球星,也是需要过程的。首先自己的打法要吸引人,让人对自己比赛有一种期待,有一种情感寄托。赛事组委会、赞助商对球员的包装,也能让大家慢慢认可。拿费德勒击败桑普拉斯来说,当时谁都觉得费德勒长得那么丑,梳一小辫子,虽然技术很完美,但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现在,拿大师杯输穆雷那场,全场都为费德勒加油,费德勒输球全场球迷都惋惜。
  胡力涛 说:反过头来说现在的女子网坛,伊万现在的打法,技术构成有优势,但是需要一个好的教练来帮她捏合和时间磨砺。扬科正在经历心理的蜕变以及技术的改变,因为纯守还是很困难,她面临的问题也是身体。现在的网球强调力量速度,强调进攻。拿乒乓球、羽毛球比,现在牛皮糖选手越来越少,比的就是前三拍。包括一些商业力量的推动才能促成。
  许 说:现在排在前面的几个选手,自身特点都很鲜明,但是要成熟起来,还要时间来检验。谁先成熟,就会站在这个队伍的前面。女子方面,我个人感觉这几个人的组成,从理论上来讲伊万的可能性比较大,从身高体形、技术类型、性格上来看,她的职业时间会长一些。现在她需要更多打磨的是性格上的东西。其她几个人对身体有很严重的依赖。
  胡力涛 说:当今衡量球王、球后的标准很简单,没有任何明显的技术和心理缺陷,还得有一种致胜的武器。从现在的这几个人看,都还不具备。伊万有特长,但是缺陷明显,反手和移动。扬科维奇、萨芬娜这种,技术漏洞不明显,但是又缺少致胜的得分手段。这里面只有大小威的技术结构比较接近,有发球做保证,懂得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低级别的对手,比赛打到后面会通过上网等手段节约体能。但是从实际情况来说,她们又已经处于竞技状态下滑的阶段。
  《TCM》说:2008年,有值得一谈的黑马吗?
  许 说:黑马,萨芬娜算一个。她岁数算是不小的,但是直到这个赛季心理的积累到了一定阶段,成绩才突然上去了。然后就是大小威复出,不过她们就不算黑马了。
  胡力涛 说:现在的女子网坛为了打造时尚性,变成了一种青春期的运动。全部低龄化,挺危险的。要找黑马,只能去16、7岁那批选手里面去找,像伊万这种岁数,都已经到这种高度了。没法再找特别的黑马了。我是看不太清楚,一拨一拨出来太快,打法也太类似。
  许 说:不妨再去关注一个人,法国的科内特。无论从打造美女球员的角度还是实力上看,一定会有她一席之地。每次见她,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从年初的联合会杯到奥运会,又上了一个台阶,打法也在慢慢成熟,缺陷也不明显。
  《TCM》说:大、小威的复出是个好现象吧。
  胡力涛 说:很有意思。现在的网坛是一个快速更迭的阶段,网球变得不自信了,现在特别需要横跨几个时代的人,看大小威,经历了卡普里亚蒂、辛吉斯、达文波特等这么长跨度的时代,给这项运动增加了很多内涵和故事。虽然早几年,纳芙纳蒂诺娃批评大小威不够敬业,但其实这跟大家看待网球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们业余爱好很丰富,但是只要参赛、训练,那就是100%努力,其实这也是一种专注的方式。
  许 说:可能还是成长环境不一样。她们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网球让她们彻底改变了生活状态。通过在网球上取得的成绩现在在那么多行业里发展,又是做服装品牌,又是拍电影,都迈出了第一步,但是前提是因为网球,因为拿到过世界第一,那些大门才为她们开启。如果离开网球,也许什么都没有。所以她们不会离开网球。反面例子就是库娃,虽然她有着很好的条件,但是现在来看,她的路其实越走越窄。能够看到她身影的地方越来越少。
  胡力涛 说:欧洲球员小时候选择运动项目的机会多,所以对网球的执着也许不如黑人选手。类似大小威,估计也没的选择,就是网球给了她们所有的一切。所以她们对网球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
  胡力涛 说:怎么没谈到莎拉波娃?
  许 说:莎娃就是不确定因素影响的。场外因素是其一。关键是打法导致伤病。她击球点靠后,臂长过长,打法又是发全力。杠杆作用下,肩关节,肘关节的受伤概率就高。那么高的个,又是进攻打法,让她打防守,膝盖也受不了。
  胡力涛 说:她将来的发展是要受局限的。这两年基本也是不停在受伤。只是休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迫于赞助商等情况的压力,又不得不出来打比赛,这对她的康复也是问题。
  许 说:其实莎娃早年出成绩,真的不全是因为她进攻型打法,而是对比赛的投入,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很早的喜力公开赛我就看到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太好的排名,但是每个球打完,她都会面对背板思考下一个球该怎么处理。其实她本来就不缺力量,但是现在变成纯粹去依赖力量了。
  《TCM》说:老外都说完了,说说中国女网吧。
  许 说:自我感觉,2008年是这批金花真的是拿实力说话的一年,但同时也到了一个绽放的末期。2004年冲下来奥运双打冠军偶然性比较大,但是随着两个大满贯女双冠军的到来,加上年初孙甜甜澳网混双冠军,再到奥运会的女双铜牌,李娜四强,中国女网真的有了一个积淀。但是女网的前景却不是那么乐观,后备人才的厚度不够,跟这代人有差距。
  胡力涛 说:这可能是举国体制的两面性,举国体制就抓出成绩的那几个人,所以她们的参赛心态也跟国外选手不一样。基本是稳赚不赔,完了机会还特别多。不像国外选手,有生存压力,需要不停地赢球来赚取来回比赛所需要的所有开支。这样的体制又牺牲了这个人群的厚度。曾经有些二队的有希望,但是机会给的不多,过了这个阶段,就被压下去了。我们国家是四年一周期,很多人过了这个四年,也许出成绩的时候就过去了。
  许 说:这点,我们的球员跟国外选手的理解差距挺大的。为什么后备人才不好?因为这批队员上来后,国家所有的资源基本都给了这批人。下面的一批人基本就没有得到太多的资源,总觉得还小,还有机会。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资源想给你的时候,也许又错过了最好的发展阶段。
  其实现在国家给网球的政策特别宽松,只要自己觉得对的,就去做。因为网球职业化太鲜明了,必须走职业化路线。可以利用国有体制的帮助,但是不能被这种体制束缚。否则就亏了。
  胡力涛 说:北京奥运周期后,女队这些人好像就孙甜甜可能要退了,基本还是这批人。所以底下的人可能还觉得“暗无天日”,能进一队的也就1、2个名额。可能二队的竞争要比一对残酷,激烈得多。现在4年的周期太长,二队队员起来了没给机会,但是一队的队员状态低靡,机会却一点不少。国外的排名系统就是为了分出谁好谁坏,中国却在这个系统之外又设了个门槛……
  许 说:男队这个情况也类似,但是因为没太多成绩,所以不是那么明显。
  《TCM》 说:袁梦的情况如何?听说一直在天行网球馆训练。
  许 说:她完全和国际上其他球员一样,走在体制外。她在我这里训练,训练水平其实很高。她现在对心态的调整非常好,很健谈,很开心。这种心态让她在比赛中会有更丰富的认知。对比赛的认知更充分,才会越享受。能够把一年的费用支出打出来,略有赢余,就很好了。
  胡力涛 说:袁梦就是一直走职业化道路,以她现在的情况,再打几年,保持在世界前100,问题不大。可以挺稳定的。现在就属于泡在职业赛场里,跟上班一样。虽然与世界前10有差距,但是在她那个层面上还是有的打的。
  
  TCM会客厅是首次尝试讲谈话类栏目与杂志结合,是本刊为2009年杂志改版量身打造的一个重量级栏目,以后的每期杂志都会根据网坛动态,精心安排选题,邀请专家以谈话形式跟读者一起深度探讨事件背后的故事。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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