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落帽

来源 :群文天地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hzfeng16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东晋永和九年,也就是公元354年,夏历三月三日,王羲之等人在绍兴会稽山之北,行趋吉祛灾之“修禊”之事,结果是留下了“曲水流觞”的美谈,还有一篇《兰亭集序》。由此上溯八年,也是永和年间的元年,九月九日,时任荆州刺史的桓温等人在龙山,行也是趋吉祛灾的“登高”之事,结果是因为孟嘉的表现,留下了“龙山落帽”的美谈,也为后世提供了一个绘画的题材,比如这件笔筒,就由这个故事演化而来。
   《晋书·孟嘉》这样记载此事:“(孟嘉)后为征西桓温参军,温甚重之。九月九日温燕龙山,僚佐毕集。时佐吏并著戎服,有风至,吹嘉帽堕落,嘉之不觉。温使左右勿言,欲观其举止。嘉良久如厕,温令取还之,命孙盛作文嘲嘉,著嘉坐处。嘉还见,即答之,其文甚美,四座嗟叹。”这段故事,实际上是“魏晋之风”的一个缩影。我们平常提到“魏晋之风”这个概念时,多数是指做事不拘礼法,尚清谈,在生活方式上崇尚隐逸遁世。但实际上如此理解“魏晋之风”,颇存在着片面或肤浅的问题,是一个失之平面的评价,缺乏立体。其实无论是晋朝的人也好,后来的乃至于我们今天的人也好,每一个人在生活中都是一个点,许许多多的人就有许许多多的点,这许多点互相之间、相互之间都是联系着的,并非点们都互相孤立。一个点与一个点联系着,当中就有了一条线。无限多的线互相交织,就成了一个立体,网一样,这个立体就是人的生活环境,就是社会,就是“他”所在的那一段历史。一个人作为一个点,他在这个立体的网中与任何一点、任何一条线都联系着,因此晋朝士夫文人的性情,就不会是孤立的一个点、一条线、一个面,而是一个立体。充斥于这个立体之间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人的生活;生活,是一个更加简单的东西,并不像哲人们说得那样奥妙,它无非是两样,一是吃穿,一是做事。当然吃穿尽可能好一些,所做的事尽可能体面一些,人生的所谓哲学意义,实际上就存在于之中。这两个尽可能,就是平常人们在表述时说得神乎其神的追求——人生的追求。这一点古人也好,今人也好,都莫能外,晋朝人也因此不会整日只做两件事:袒胸喝酒和指天画地地发牢骚。由孟嘉对在龙山上被风吹掉了帽子一事的处置方法可见,“魏晋之风”其实指的是崇尚風度、气度,不因危机的事、尴尬的事而惊慌失措、而失去风度。清谈、隐逸、不礼等等,只是为了达到有气度、有风度的行为形式,并不是他们要追求的目标本身。
   谢安也有与孟嘉同样精彩的表现,亦可说明魏晋之士并不是把放浪形骸、出世归隐作为追逐的目标,作为生活的方向,而是与此恰恰相反,他们所热衷的,反倒是入世入仕。《世说新语·雅量第六》第二十八则:“谢太傅(谢安)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起浪涌,孙、王诸人色并遽,便唱使还。太傅神方王,吟啸不言。舟人以公貌闲意说,犹去不止。既风转急,浪猛,诸人皆喧动不坐。公徐云:‘如此,将无归。’众人即承响而回。于是审其量,足以镇安朝野。”是说谢安在海中泛舟时,风起浪急,一同泛舟的诸人都惊慌失措,唯谢安貌闲心静,不以为意。评价这样的人可以做官,因为他可以“镇安朝野”。其实当时的名士们,如“建安七子”、“竹林七贤”、“正始名士”、“王谢世家”等等,都是与“世”、与“士”有联系的。“建安七子”除孔融以外,其他几人均与曹操政见相合,后来也都投奔曹操到了邺地,获得了安逸的生活。“竹林七贤”除嵇康、阮籍、刘伶不与司马氏合作外,山涛、王戎、向秀、阮咸都先后出仕于晋朝。至于“正始名士”何晏、王弼、夏侯玄的“服石”,也并不能说明他们将独立于世俗之外、放浪不羁作为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事实上可能恰恰与此相反,他们用“服石”的方法来麻痹自己,正是对从春秋到秦汉建立起来的社会秩序、纲常礼法土崩瓦解而感到痛苦,这说明他们对“封建礼法”还是异常在意的。不但不是反礼法,反而是对礼法崩坏痛心疾首。至于“王谢世家”,既然是“世家”,就一定不会是不拘礼法之徒,就一定是有社会地位的,而不是寻常百姓。兹有唐刘禹锡的《竹枝词》为证:“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还有那位时常被人们引作具有“魏晋之风”文人代表意义的陶渊明,也同样与后世人对他的解读并不相同。他不是一个独立于世俗之外,整天的生活内容只有到东篱下去采菊的人。他的祖父、父亲都做过太守,他本人也做过祭酒、参军、县令一类的官员。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弃官归隐后,才能过上“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的较为优裕的生活。
   所以,我们过去对“魏晋之风”的解释,存在有不全面之处,认为魏晋名士们整天饮酒至醉,袒胸露肚,蓬头垢面,口吐狂言,玩世不恭,以这样的方式来对抗“封建礼法”。其实这种解释,是后人依照自己的需要而对前人做的诠释。他们在生活方式上放达一些,与“不拘礼法”扯不到一块儿去;他们接受了一些老庄的思想,也与“不拘礼法”扯不到一块儿去。
   孟嘉的这一段故事,被后人概括地称为“龙山落帽”。像“龙山落帽”所象征的“魏晋之风”那样一种风气,不论我们怎样释读它,它都是文人所倡导、文人所追求的。但在中国传统绘画中,这一类题材却似乎很少见到,无论是画师画中、文人画中还是民间画家中,都是如此。既为文人倡导和追求,一般来说应该在文人画中经常看到才合乎情理,但实际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当然我们说几乎不见此类题材的绘画,是指在画面上直接反映,比如“龙山落帽”这个故事,用画面反映出来,上面有孟嘉、桓温、孙盛等几个人物。间接地、用象征法反映的,情况就不一样,不但有,而且非常普遍。比如对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描绘,比如对松、竹、梅“岁寒三友”的描绘,实际都反映了文人们内心的这种情结。但用“人物”来直接反映,的确是几乎没有,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在我国传统的另一个画种瓷画中,此类题材用“人物”来表现,却并不鲜见,如“渔樵耕读”,如我们过去介绍过的一件元代青花梅瓶,上面用开光法一气画了四幅这样的画,即古时文人所谓“四爱”:屈子爱兰、周茂叔爱莲、孟浩然爱梅、林和靖爱鹤。此外还有王羲之爱鹅、米芾爱砚等等,在瓷画上都可以看到。还有就是这件“龙山落帽”纹粉彩瓷笔筒。
   我们想,当年孟嘉在龙山上,被山风吹掉了帽子,他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之所以“嘉之不觉”,或者是孟嘉正好借此表现自己的风度、气度,身处应当惊遽的事而湛然不动,而面不改色,而气如寻常;或者是《晋书》作者唐代房玄龄有意将此事件描绘如此,借以表达他对“魏晋之风”赞许的态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孟嘉确实在无意间流露出了他的气量。
   但是这件烧造于清代晚期瓷笔筒的画面,虽然用了“人物”直接表达法,却已然完全不是桓温当年“燕龙山”的场景,而是一位拄杖先生,身旁一位绿衣童子。这样安排的画面,非常像是此一时期瓷画在处理这类题材时的惯例,在“渊明采菊”、“孟浩然踏雪寻梅”、“抱琴访友”等瓷画画面中,都采用此法进行处理:一位主人翁,一位童子。因此这件笔筒画面的意义,恐怕已经转化了,与“魏晋之风”的本意已经有了差异。描绘这样一个画面,并没有宣扬或者表达自己对“魏晋之风”有所崇敬的目的,只不过是将古来的佳话组织一个画面,用以装饰这件白瓷笔筒,使之好看,并使之有儒雅之气,意义和上面举的例子,“渊明采菊”等相同。
   中国古代纸绢本绘画的人物画,主要是帝王写照、神仙佛道、美人仕女等等几类。描写帝王生活的如唐代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步辇图》等,五代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大致也可以归为此类,此图被认为是顾闳中接受后主李煜的旨意,隐蔽侦查韩熙载的奢靡生活,并图之,作为处分韩熙载的证据。但按照一般情理来说,为搜集证据而作的画,似不需这样精细,这样富有艺术性,且不管它。神仙佛道、美人仕女的不胜枚举。但用人物画的形式来反映文人内心追求的,反映精神层面内容的则很少。虽然也有如明代仇英的《桃李园图》、清代华嵒的《西园雅集图》等等,但画旨似并不在于表达文人的精神追求与内心感受,与“魏晋之风”所标榜的风度、气度、气节,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纸绢本画家们,从传世作品来看,似更乐于使用含蓄的方式,把自己的内心追求隐于梅、兰、竹、菊、松、荷的自然属性之中,而不去做明白铺叙、显而易见的表达。在这一点上,瓷绘艺人倒并不在意,你们文人的心意,你们不屑去做直白的表达,那么就由我们来做。我们没有文人的身份,所以我们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忌。于是“四爱”乃至于更多的爱,以及文人们所坚守和标榜的精神价值以及情趣,都被以文人画的形式绘制到了瓷器上。瓷绘艺人们的不在意,可能是因为自己也认为自己并不在“士人”那个阶层中,所以不需要顾及什么雅俗的问题,不需要顾及直白还是含蓄的问题,并且并不因为那是别人阶层的事而加以排斥。以此来看,艺人们倒是与文人们相比较,自由自己的可爱之处。他们将这许多古来的佳话绘制、烧结到瓷器上,让它们代表的思想追求和内在含义发扬光大、长久流传,这是瓷绘艺人们对中国文化的一件大功劳。
   像“龙山落帽”故事那样,旨在传达时人所崇尚的“魏晋之风”,记述乃时文人名士的言行,也是《世说新语》所要做的事,甚至是这本书所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世说新语》是南朝刘宋宗室刘义庆编著的,是中国本土小说的滥觞之作,它的形式为后人列为笔记小说。刘义庆的这些小说非常之短小,可以摘抄两例,再看一看魏晋名士的风采,品一品,尤其在今天看来,满有味道:
   《雅量第六》第二十四则:“庾小征西尝出未还,妇母阮,是刘万安妻,与女上安陵城楼上。俄顷,翼归,策良马,盛舆卫。阮语女:‘闻庾朗能骑,我何由得见?’妇告翼,翼便为于道开卤簿盘马,始两转,坠马堕地,意色自若。”大概意思是说,庾翼出征将要回来,他的妻子和岳母到城楼上去迎接他,不一会儿庾翼回来了,他的岳母对他的妻子说,听说庾朗马骑得好,我怎么才能见一见呢?他妻子将此话转告他,他就摆开仪仗,上马跑起来。但刚跑了两圈,就落马倒地了。但对于如此之尴尬的事,庾翼却若无其事。《世说新语》记录的这一类故事,说实话我们在今天的生活中也会经常遇到,虽然不见得情节、细节相同,但类型可以大致归为同类,人生活于社会中,这并没有什么奇怪。有意思的是,《世说新语》专拣这类事,郑重其事地记录下來,这就耐人寻味了。我们想,刘义庆并不是想专挑些生活琐事,甚至是人们“丢丑”的事来记载,而是借这些事来传达一种意思,一种当时时代人们的价值追求。不幸得很,刘义庆苦心想要做的事,想要向人们展示的君子风度,却被后人误解。
   《雅量第六》第三十六则:“王子猷、子敬曾俱坐一室,上忽发火。子猷遽走避,不惶取屐;子敬神色恬然,徐唤左右,扶凭而出,不异平常。世以此定二王神宇。”大概意思是说,王羲之的两个儿子王徽之和王献之有一回一同坐在一间屋子里,忽然起了火,王徽之急忙跑开躲避,慌得连鞋也没穿。而王献之则神色恬然,不慌不忙地叫来仆人扶着出屋去了。世人以此来判定此二人气度的高下。总之是魏晋之士所提倡和努力做到的,是人在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高质量。无论是遇到海上浪起、屋内起火那样危险的事,还是想要展示骑技却从马上摔下来了那样令人尴尬的事,以及帽子被风吹掉了那样失礼的事,都要保持镇定大度的情绪,不能惊慌失措、气急败坏、捶胸顿足,而是要表现出胸有城府的气度,见多识广的气量,潇洒沉稳的风度。也正因为此,嵇康在面临被处死刑时,并没有失魂落魄,而是面不改色,神态如常,要求取琴来弹。一曲《广陵散》弹毕,叹曰:袁孝尼曾经请求学习此曲,我没有教他,如今《广陵散》却绝传了。没有非凡的气度,怎能在临刑前不思他物,而是喟叹着名曲的失传;或谓嵇康不过是强打精神、故作镇静,若果如此,则嵇康断不能弹琴奏曲。
   笔筒作为一种文房书案实用器物,始于何时?根据已经发现的实物,和人们对这种实物的年代判断来看,始于明代。按说这种结论非常不合乎情理,因为它与毛笔的出现,在时间上相距太过遥远。我们现在在文物商店里、古玩商铺里经常可以见到的陶罐,是新石器时代的产物,距今大概是五六千年,那上面留下的各种图文,观其形态,应知就是用毛笔描绘的。1954年在湖南长沙左家公山战国楚墓考古中,出土了一支竹管毛笔,就实物来说,是目前发现最早的一支。我们且不说新石器时期如何怎样,仅在战国时代,以人们已经具备的智慧和文明程度来看,应该可以发明出束笔之具的笔筒了吧,因为一是笔肯定已经出现了,有了实际的需要;二是人们已经具备了写出好文章的能力,以这样的需要和这样的能力,发明笔筒这样一种工具,应该是可以的,它只需要截一段竹子就可以了。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最早的笔筒实物,据说是明代中晚期的,为南京博物院收藏的一件朱松邻竹雕松鹤纹笔筒。朱松邻是明代正德、嘉靖年间的人,中国竹雕史上著名的嘉定派竹刻,此君是开山之祖。笔筒没有能够大体上与毛笔产生于同时,原因据专家们研究,是笔筒之于置笔,在功能上存在着弊端。在笔筒里放置毛笔,是竖着,而且必须笔头朝上,这就使得刚使用过的笔,因为还湿着,笔头中含有水,所以就会向下坠,向下塌,不利于毛笔的保护。而且水还向下渗,使竹制的笔管容易撑裂。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在置笔工具中,还有笔挂、笔架、笔床、笔船等,这些用具克服了上述笔筒存在的两个问题,但与笔筒相比较,又有不及处,是笔筒可以放置许多笔。也许是到了明代,人们终于发现了笔筒也有其所长吧,因此用其所长,将笔筒用来置放新笔和不经常使用的笔,总之笔头得是干的——不知道,发生在历史上的事情,绝大多数我们都不知道,并不是无论什么事,只要经过研究就都能知道。
   也有研究者认为,笔筒应该最早出现于宋代,理由是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宋官窑笔筒,安徽省博物馆藏有一件蹴鞠图纹象牙笔筒,但将这两件器物定为宋代,学术界很有争议。很有争议的事,不能定论,就只好存疑。此外还有存疑的,是文献中出现“笔筒”一词,很早,为三国时吴国陆玑所著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其《螟蛉有子》篇说:“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或书简笔筒中,七日而化。”宋代无名氏著有《致虚杂俎》,其中有云:“王羲之有巧石笔架,名扈班;献之有斑竹笔筒,名裘钟。”对于此说,后世研究者抱以很谨慎的态度,并不以此认定三国或晋代就有笔筒了。这种谨慎的态度非常好,与今天有些“专家”急功近利甚至想当然的态度相比较,简直让人欣佩。专家们持谨慎态度的原因,我们猜想,一方面可能是找不到事物演进过程中那条渐进发展的线,二是历史上还存在一种也叫笔筒的东西。1975年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考古,出土了一件笔筒;1984年山东临沂金雀山周氏汉墓也出土了一件笔筒,只是这两件笔筒,与今天被称作笔筒的物件,非是一物。质地为竹子,形制是一根细管,如同笛、箫那样,用法是将一支毛笔整个放进竹管里,用途应该主要还在于保护笔头。如果真是这样,叫做笔套好像也可以。因此,陆玑说的可以放桑虫的笔筒,王献之那个叫作“裘钟”的斑竹笔筒,其实是那种笔管,也未可知。总之是今天叫做笔筒的这种器物,在这个地方找不到支持自己的论据,因此也就只好承认它产生于明代。至于随着研究、考古地深入,这个结论会不会被改变,那是将来的事。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是在羲之、献之的时候,文房中的器具,已经不仅仅是实用了,已经有了审美的意义,有了情趣。否则王献之的那个笔筒,就没必要非得用斑竹来做;即使用了斑竹,《致虚杂俎》也没必要非得记上一笔。
   这件“龙山落帽”纹笔筒,是一件粉彩瓷笔筒,绘画较为精细,采用勾线填彩法。树叶采用胡椒点、夹叶点法绘成,是我国绘画的传统技法。构图巧妙,长者为背向,扭头望着被风吹起的帽子;童子则为正向。衣带飘起,表明山风不小,足以将帽子吹落。远山用色介于赭与矾红之间,轻敷,有浅绛彩瓷的画风。坡路的草地上有斑驳落叶,点明了时间为深秋,与“九月九”相契合。山石除勾轮廓外,暗面用披麻皴,亮面不用皴,且颜色略淡;与中国传统的散点透视法不同,其间多有焦点透视的倾向,此二点表明此时西方绘画观念已经开始影响我国的绘画,且已为民间瓷绘艺人所接受。
其他文献
奔腾G3258处理器的20周年纪念版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市场上的全面追捧。京东商城甚至做了相关专题,推荐了多款套装。其中有很超值的,也有不超值的,选购时一定要细致分辨。  针对奔腾G3258处理器,京东商城共推出了12款涉及5大品牌的超值套装。最低套装价仅为848元,最高套装价则高达1328元。然而,奔腾G3258虽然带有20周年纪念版的噱头,但毕竟是一款499元的低端处理器。有鉴于此,为其搭配的主
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两枚“祺祥重宝”合背钱。一枚直径35.5毫米,重16克;另一枚直径35.2毫米,重12.1克。这两枚钱,铜质老旧,加工痕迹时代明显,应该是到代之物。其中品相好的那枚,边道呈鱼脊背,用放大镜观察穿口,有小锉加工的痕迹。“祺祥重宝”合背钱品相大都一般,个人认为这枚钱有可能是试样钱。近代有的学者怀疑“祺祥重宝”合背钱有私铸的可能。的确在清末民初民间就有伪造历代珍稀钱币的情况,但是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