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枯萎的鸡冠花,被连根拔出 放弃在路旁 一种死亡的迷香钻进我们的 鼻子、肺腑 山寺,仍保持著从 隋朝而来的空寂 没有香客和钟声,黄色的院墙 愈显庄严、清肃 在这里,我们放轻了脚步和呼吸 我们知道,鸡冠花曾是鸡冠花 山寺曾是山寺 我们曾是我们 也可能不是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枯萎的鸡冠花,被连根拔出
放弃在路旁
一种死亡的迷香钻进我们的
鼻子、肺腑
山寺,仍保持著从
隋朝而来的空寂
没有香客和钟声,黄色的院墙
愈显庄严、清肃
在这里,我们放轻了脚步和呼吸
我们知道,鸡冠花曾是鸡冠花
山寺曾是山寺
我们曾是我们
也可能不是
其他文献
它轻盈地落下来,在屋顶 树枝,和纵深的街道上 声势浩大的白 白得仿佛不諳世事 车辆和行人消失了 田野也空旷起来 墙角几枝晚开的月季 花蕊顶着薄雪 宛如僵住的笑容 多么陌生而新鲜的世界 纵使不久后,雪会消融 就像爱情,从虚无中来 又向虚无中去
追随东南风一起登堂入室 除了我,还有几位远道而来的诗人 这些着白衫、青衫、灰衫的躯体 有时候,也用词语武装 如同西厢房内哑光的紫檀、官窑 太師椅在昏暗光线中,看不出 对革命的态度 而玫红软缎的三寸绣鞋里面 美艳肉体抽离了现场 但你不能质疑这种存在 有时候,它是栽种在 仝府院落里一株香气虚无的梅 以强势的不在,彰示着在
我带着城堡、丹麦和一小块石头 开凿大河,嫁给挪威 这汹涌的麦地,蓝得 深过我的眼睛 波罗的海,犁开原始的森林 让我胸口的土地 变成琥珀的乡愁 挪威,坐在一首歌里 手捧一本书,会继续飘过我 恍惚的梦境 从上船的那一刻起,海盗 成为我的亲人,所有的珍宝 咸得讓人掉泪
亚麻穿在你身上 抵得过 千军万马 一如东方的丝绸 颠覆过多少江山 你浓重的眼影 是大片的疆土 从罗马到埃及 从尼罗河到地中海 你征服一枚金币 和金币上的头像 至于那些伟大的 灵魂 高贵的 宝剑 从恺撒到安东尼 都融化在你双唇的爱意里 并被你蛇一般的舌头 缠绕 英雄的落花 成就你陵墓的辉煌与从容 愛情 是一个 掺杂着血泪的梦想 越过战争与死亡 在你的微笑里
那是你自己的钩子 终于嚼完了苦涩的艾蒿 叶拉布加 红色的俄罗斯 白色的俄罗斯 渗进你血液的深情的俄罗斯 陌生到你不能贴近的俄罗斯 那是你自己的花楸果树 你的鲜血一般的接骨木 茨维塔耶娃 你的山留在了布拉格 你用十七年寸肠愁断的漂泊与思念 迎来了叶拉布加 本以为 战胜了寂寞就赢得了爱情 走出了乡愁就拯救了生命 可是絕望之钩在 叶拉布加的房梁上 一百年后我在滚滚的热泪
这穿灰蓝布衣、在春日的家门前 独坐的老人,像一份供出的证物 他刚刚离开他的餐桌。那里 有他相守了大半生的女人。她留下来 清理剩余的食物,和用过好时光 小黑狗围着她的裤角轻摇尾巴 ——没有欢乐。也不觉得痛苦 他们习惯于这样的日子,并不向人言及 岁月里的刀斧,和荣耀 那曾沸腾过的钢水如今一冷再冷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匹用旧的马 或一道愈合的伤口 在坍塌,与重建之间。在隐约可見的
飘拂的线 线头上铁质的细胞。或气泡。 樹枝状血管和血管中凝固的血 子宫中的秘密炸裂溅出的碎片 你被三只 脊背高耸的双面鱼带到了梦境 遇见牙齿错落的春天 遇见向右看齐的春天 兄弟,你从梦中幻境发出的密电 我已接到 这首诗就是证据!
沉睡的贴梗海棠 没有鼾声,也不发出梦的呓语 它是鸿山之夜的一部分 輾转难眠的我 时而起身,时而躺下,手中的微信 始终不舍得关闭 我是鸿山之夜的另一部分 这个夜晚,贴梗海棠和我 是令鸿山为难的左和右,主人在左 客人在右 农历二月之夜 鸿山的每寸空气,都被料峭春寒冻醒 只有海棠依旧贴梗而眠 我推开 丽笙度假酒店沉沉的玻璃门来到户外 看见—— 为着让我 更清晰地拍下贴梗
我们的目光不是钉子,不足以 把落日,钉在遥远的天幕上。谁的目光 也不是钉子,王维也不是 更何况长河在不出声地召唤,用着只有 落日才懂的语言,长河和落日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落日越靠近长河 脸越红 为什么长河也跟着脸红 我们纷纷拿起手机,只能这样了 把落日装进手机 把长河装进手机 把落日与长河的亲密关系,装进手机 我们不是王维 不能用一首诗把落日装进 把长河装进,把落日与长河
夜是漆黑的石頭 脚步声已到客西马尼园 橄榄树还在等待你血的浇灌 (难怪她两千年来长生不老) 犹大已完成出卖你的使命 没有什么可以拿去 没有什么 鸡叫以前 一切都按经书上说的 包括那头早已备好的驴驹 装满干草的马槽和空空的墓穴 鸡叫了 叫了三遍 说不认识你的彼得泪流满面 耶路撒冷泪流满面 不 那天的耶路撒冷是漆黑的石头 悖逆之鞭高高举起 鸡叫以前 夜哭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