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东北抗联的14年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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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北寒冷的冬天,不管是抗联总司令还是普通士兵随时都面临着饿死、冻死和战死的威胁,每个人随时都可能牺牲。
  “人们常说8年抗战,其实这个说法不对,中国的抗战应该是14年。”现年87岁的东北抗日联军(以下简称为“抗联”)女战士李敏说,“七七事变”之前,抗联已经进行了6年常人难以想象的顽强抗战,缺衣少食,随时都可能牺牲。
  随着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军开始大规模入侵东北地区,各地民众及爱国军队纷纷奋起抵抗。1936年2月,抗联成立,前身是东北抗日义勇军余部、东北反日游击队和东北人民革命军,共11个军。1941年前后被迫撤入苏联。
  据黑龙江省抗日战争研究会统计,抗联对目作战约10余万次。据抗联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将军推算:1931~1937年抗联歼敌103,500人,1937~1945年歼敌82,700人,共计186,200人:牵制日军兵力:1937年20万,1940年40万,1941年为76万。抗联老战士李敏就曾在林海雪原参加抗战八年多,并成为中国第一批具备伞降能力的女兵,参加了苏军对日寇发起的最后一战……
  
  白山黑水,浴血奋战
  
  李敏,1924年生于汤原县梧桐河村一个朝鲜族的贫苦家庭。“九一八事变”之后,只有7岁的李敏就在小兴安岭梧桐河村,参加了抗日救国儿童团。1936年一个寒冷冬天,李敏和小伙伴们正在搞宣传,一队日本骑兵远远冲来,大家赶紧四散逃开。几天逃亡之后,12岁的李敏和3个少年一起上山参加了抗联。“那时上山几乎是逃亡的惟一选择——日本人对地下工作者追捕得太厉害,跟着部队还安全一点。”老人回忆说。从那时起,李敏就在李兆麟将军麾下转战白山黑水,成为抗联队伍中最小的女兵之一。
  1938年冬天,一场大雪覆盖了长白山以北的完达山脉。日伪军趁着大雪,进山对抗联第六军一师进行围剿。李敏所在的密营被服厂、医院遭到日军包围,指导员裴成春在阻击中身负重伤,她对李敏等人说:“你们快走,我在后面掩护!”没等李敏和战友们冲出包围圈,身后便传来了裴大姐高呼“救国万岁”的声音。“那时,牺牲容易,坚持下来难。”在东北寒冷的冬天,不管是抗联总司令还是普通士兵随时都面临着饿死、冻死和战死的威胁,每个人随时都可能牺牲。
  李敏趟着没膝的积雪开道,却没见人跟上来。转身一看,发现本来跟在身后的战友又被包围了。不远处一个骑马的日本军官马刀一指,“哒哒哒”一梭子弹打来。李敏机智地滚进一个雪窝子里隐蔽起来,日本兵顺着别人的脚印追去,李敏才得以脱险。这次战斗。众多战友英勇牺牲,1个女兵排只有李敏一人突围出来。
  “那一天,烈士们的鲜血在茫茫雪地上染出了一条殷红的路……”老人含泪说,这个悲壮的故事后来被编写成歌剧《星星之火》,裴成春等英雄儿女的形象感动了千万人。“每当难以坚持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唱歌。”每个抗联战士都爱唱歌,李敏,这位至今还能唱上百首抗联歌曲的老人,已收集了403首抗联歌曲。
  为了围剿杨靖宇,日军更是调动了26个“讨伐队”。1940年2月,长期苦战后,孤身一人的杨靖宇被一个600余人的“讨伐队”包围,在密林里与敌人周旋了4天。这位身高超过1.9米的河南汉子,一次次以枪声回答敌人的劝降。直到牺牲时,仍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这位在风雪中率众抗日7年多、断粮18天、死了也不肯倒下的抗联领袖,被日军解剖开的胃里竟没有一粒粮食,有的只是树皮、草根和棉絮!
  赵一曼更是受到了超过人体极限的严刑拷打,日伪档案记载的赵一曼受刑过程显示:“将竹筒插入赵一曼女士的喉管,把辣椒水和汽油掺混一起,一口紧一口地往里灌。等肚子鼓胀起来,再用杠子在肚皮上压,灌进去的辣椒水和汽油又全从口鼻和下身溢出来……”就连毫无人性的日军行刑者也不得不承认,“在长时间经受高强度电刑的状态下,赵一曼女士仍没招供,确属罕见,已不能从医学生理上解释”。
  在谈到“八女投江”的故事时,李敏说“冷云是第五军妇女团的指导员,打起仗来有勇有谋,当时就很有名。后来,在一次掩护部队撤离的战斗中,弹尽粮绝的她和7个女兵跳入乌斯浑河壮烈殉国。”抗联勇士的坚韧不屈,写下了东北14年抗战史中最为悲壮的一页。在缺衣少食、艰苦卓绝的环境中,抗联勇士创造了歼敌18万余人,牵制日伪军近百万人的奇迹。
  经过数年苦斗,抗联3万余人的队伍只剩下千余人退到苏联境内休整,编为苏联红军远东红旗军第八十八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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