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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希尔温文儒雅了15年。这十五年对希尔而言也许只是15天,然而却坚定了多少人的梦想和希望——做像希尔那样的男人。青涩的平头,和蔼的微笑,坚毅的目光就如同他在NBA“最快的第一步”一样,当所有人认为自己成功的时候,才发现希尔其实很早就站在那里了。
希尔不仅是属于这个联盟的骄傲。没有篮球,希尔会做什么?“我可以做许多不同的事。当解说员,涉猎商业或者从政。生命很短暂,人们总是想尽可能多的做事情,我已经有些落后了,因为过去15年我都在追逐那个篮球。”
我们看着一个从杜克大学走出来的青涩男孩,带着一脸的儒雅和礼貌生活在这个复杂的联盟15年之久,穿梭于一片灯红酒绿,轻轻娆娆,点头微笑便跃过声色犬马,把这世界的梦想还给世界,他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所有的“发生”。他送走了很多人,希尔却在洗尽铅华之后留了下来。一个邻家男孩在15年之后洗尽铅华只为信念而战,他的爱大抵相同,只有执着,没有杂念,格兰特-希尔将好男人标准升华为享受人格魅力的一种惯性。
当那些不知道他的故事的和他当年差不多大的孩子看着这个男人问他是谁的时候,我们这些经历过希尔伟大时代和受他人格魅力感染的人总会特别的知足和骄傲,这给了我们滔滔不绝的机会,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竖起耳朵听,这不是一个球星的经历,而是一个好男孩到好男人的故事。
“我不是自卖自夸,也不是什么骄傲自大,你去看看我职业生涯早期的比赛,我可以很问心无愧地说一句,如果我没有受那些该死的伤的话,我应该可以入选名人堂的。”不要撇嘴——那些不曾知道希尔的小朋友并不需要被讨伐和斤斤计较,反而需要同情,因为没见过希尔打球是一件足以让人感到遗憾和沮丧的事情——这句话还是希尔进入联盟到现在我听过的最“嚣张”的一句话。当2007年潦倒的“便士”哈达威重新回到场上和奥胖同场而立让人恍若昨日,但却五味俱全,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惆怅。如今“便士”已去,那个时代“最乔丹”的标准曾被无数人认为会毁于伤病之中。格兰特·希尔,一个让老天嫉妒的男人,他的才华和完美让自己身陷囹圄。嫉妒他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命运,也许上帝不喜欢一个人太过完美,于是伤病是上帝所能惩罚自己完美作品的惟一馈赠。心怀叵测的评论者们开始落井下石,实际上这些人早在1994年希尔进入联盟之后就守在门口磨好了牙齿等待了。于是在希尔以NBA第一个新秀全明星票王出现在全明星赛的时候,他们像疯狗一样叫嚣:那是因为NBA的球迷因为没有了乔丹而饥不择食。好吧,在1996年,乔丹和约翰逊同年复出影响道琼斯指数的时候,希尔却依然蝉联了全明星票王的称号,于是那些倒戈者们愤懑地潜伏了起来,在一个他们认为一定会被他们抓住缺点而抨击的大男孩身边潜伏起来。我现在是可以理解当年功成名就腰缠万贯的罗德曼为什么这样不喜欢希尔——当1994年希尔带着两届NCAA冠军头衔来拯救摇晃的底特律的时候,魔王罗德曼正在自己的小货车驾驶座上想着要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已拥有两枚总冠军戒指,并且即将连续两年取得篮板王的头衔。我曾经两度入选全明星队以及NBA年度最佳防守球员。我在底特律这个满是蓝领阶级的工业城市里知名度不差。”然而几年之后,罗德曼发现这里的蓝领们变得。娘娘腔”了,他们喜欢上希尔这样的乖宝宝让那边的罗德曼暴跳如雷,“希尔这种形象没什么不好。可是,该死的——别他妈拿这些形象问题来压迫人,也不要强迫别人去喜欢它。不是每一个都象格兰特·希尔。他那样没什么不好,但我不是他那种人。”
魔术师约翰逊在看见希尔打球之后说过一句话——“看希尔打球是件美妙的事,他把球场变成了舞厅。”
2000年希尔来到魔术。在代表奥兰多的第一场比赛中希尔轻描淡写地送出10次助攻,优雅得如赛场的钢琴师,将韵律之美糅杂于观众的一阵阵惊呼之中。可惜球迷在此之后等来的是希尔一次次的缺席比赛的消息,直到2001年1月他们心安定下来——希尔执行左脚踝手术。希尔在加盟奥兰多之后给球迷留下最深印象的便是那10次助攻和四颗钢钉。此后希尔的生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29岁的希尔在开赛之后如猛虎下山,在防守端让卡特迷失然后14投9中,随即在之后的两场比赛抓下26个篮板。然后在对阵洛杉矶的比赛中拿下准三双。联盟顶级三号位的重生似乎近在咫尺,结果随后的结果却咫尺天涯,希尔再次消失在人们的眼前。2001年,希尔比麦迪更诡异——在一个赛季只打了四场比赛的情况下被选入全明星首发,而那个时候。希尔身边没有姚明。2002年的圣诞节,希尔再次倒下。而到了2003年,希尔的第五场手术引发了葡萄球菌感染,几乎夺走了他的生命。2004年希尔归来,“我属于这座城市,但我离开它太久了。”他说道,“这座城市给我太多的宽容了。我会付出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努力。”他开始主动改变自己的角色和在球队的位置,“以前我们希望他是核心,这一次我们希望他可以担任自己的角色就好……”这个时候,希尔已经31岁了。
2004年麦迪拿下得分王,球队经历19连败跌入谷底,希尔在病床上躺了一年。
于是在弗朗西斯到来之后他首先表示的不是霍华德会多么的值得期待,而是和希尔搭档让他感到惊喜,“我一直都在期待着他的归来,真的,我真得很想念他。虽然,我与他每天都可以接触到,但球场下格兰特并不是真正的格兰特,只有回到了篮球场上他才算得上一位真正的巨星。现在,健康的格兰特回来了,而我们的理想就达成一半。”那一年,没有太多人讨论关于霍华德会多么的伟大,当时魔兽只是个刚摘掉牙套没多久的高中生,而希尔在几乎被打入地狱的时候重新拍马杀回,更像是上帝对奥兰多的一种恩赐。“只要保持当时那样的身体状态,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好,”希尔说,“当人们告诉我根本不要想在回来后的短短一年内就有所成就时,那种难受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不过我对于我后来所做到的很是兴奋,那感觉很棒!”2006年12月。魔术12胜4负联盟第一。希尔则以53.5%的高命中率成为队上得分王,那一年,霍华德还在成长,特科格鲁绝杀的手还没有长出来,34岁的希尔在奥兰多引领着一帮年轻人。这个赛季,希尔在魔术打了65场比赛,场均14.4分,他华丽的突破和中投让他的效率高达51%,而这也是希尔为魔术队效力的最后一年,和他功成名就的球队效力时间一样,又一个6年,而在此之前,他告诉人们:“上个赛季,我无数次摔在了地板上,因为我在落地时,潜意识中会有一种对膝盖的担忧,我害怕它再阻止我,所以我常常倒地或扑到场边摄影记者的身上来保护我的膝盖。”
6年前,奥兰多为什么对希尔趋之若鹜?或者已经没有人再给出答案,希尔在选 择太阳城之后奥兰多感觉自己被骗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还能在那种球队疯狂地做出当年自己震撼联盟的交叉步上篮和急停跳投简直就是奇迹。在选择一支跑轰球队之后,奥兰多的球迷大呼上当,看着希尔带着钱在菲尼克斯重生,就好象看着自己过去的恋人在谎称自己因为其他原因分手却过得更好一样,嫉妒,愤恨。可他们却不曾想到,希尔在这六年经历的苦楚和辗转,他本可以不需要再站起来,或者离开,希尔和奥兰多的纠葛,最后就应该是两不相欠。希尔最后说:“我喜欢呆在这里,因为我的根也已经扎在这里了,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我想继续留在这边,不过身为职业运动员世家的一员,我明白这都只是交易,有时候并不能遂你所愿的。”
“很奇怪,我只是感觉到这个结局,刚好是双方都想要的,”希尔说。“是时候到我离开了。对两边来说都是时候,这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他们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我这个决定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一时激动。”希尔甚至准备接受球迷的指责和抨击,“这是现实情况,我早就预测到了。这只是一桩生意,我也必须首先考虑我的个人情况。他们想重建一个王朝。这点我毫不质疑,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套。”
2006年的12月,希尔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还剩下0.3秒的时候空中接力跳投绝杀对手。可这一切都过去了,对希尔来说是这样,对奥兰多也一样,不管你情愿不情愿,该走的总要走。
在五年为魔术出场135场比赛之后,希尔在2006年收到了一封这样的公开信一
亲爱的格兰特·希尔:
你也许不知道我,我是看着你的父亲打橄榄球长大的,但是我衷心的希望你能考虑退休的事情,就是现在。也许你不穿上运动衣从事篮球这项职业运动。你将会成为个标准的白领人士。坦率的说,我看到你的伤病记录。我都替你感到害怕。甚至当你到达奥兰多的时候,你的健康状态已经非常差了。你在魔术队的492场常规赛中只参加了135场,虽然你很坚强,但是你间歇性的伤病给魔术队带来了很大的烦恼。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能不能继续打,而是高额的工资让球队很难受,魔术已经对你有了足够的耐心,他们不交易你,不抛弃你,但是你的表现实在对不起明年1690万美金的高工资。也许在你身上还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是我们实在不愿再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替补名单或者伤病名单中了,魔术队需要未来。你是个“好孩子”。除了篮球场你还能做很多事,但是我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希尔还是那个90年代给杜克大学赢来两座总冠军的人。你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了。——NBA的专栏作家麦克·麦克阿利斯特。
有些时候我们可以理解人的愤怒,却不能接受人的恶毒,例如奥兰多这样的地方,他们不能夺冠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他们对自己球星的诅咒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城市能有的辉煌机会和气质。例如1996年的奥尼尔,还有10年之后的希尔。但是奥兰多对于奥尼尔和希尔对球队的意义是不尽相同的,他们表示失去奥尼尔让他们愤怒却遗憾,可在2007年希尔代表菲尼克斯踏上安利球馆的时候,奥兰多的专栏记者甚至诅咒他说: “最好断一条腿。”
希尔的愿望很简单,“如果球迷们嘘我,这就意味着他们对我的离开很在意。”希尔说。“我也有个机会去看看类似JJ·雷迪克回到北卡的情形。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很高兴能够回到奥兰多,不管是嘘我,还是为我加油鼓掌或者根本不在意,我能够健康地出现在球场上,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五六年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够有这个机会,我挺过来了。”
健忘的人快乐,但可耻,快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奥兰多全然忘记了当初他们对希尔是怎样的顶礼膜拜,又是怎样的居心不良——他们在迎接希尔的酒店大道上铺上了红地毯,却又不得不有些尴尬地在给希尔奉上7年9400万美元合同的同时上了保险,这就是商人,他们总是精打细算。而对于希尔而言,他5年135场比赛的经历就真的让他心安理得吗?仅仅是因为奥兰多的那份保险让保险公司苦不堪言地支付80%的费用,希尔就高枕无忧了?2000-2001赛季,希尔因为左脚踝受伤只为球队出战了4场比赛。2001年1月希尔接受了手术治疗之后,在8月份希尔兴奋得像个孩子,“我的脚踝没事了!”但那一年他只打了14场比赛。希尔的痛苦不是因为怕沦为笑柄,而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这支球队。当人们讽刺希尔像个软蛋的时候,却忘记了当年他在乔丹和皮彭的防守下拿了45分。而人们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地将一个人想像甚至描述成他们要的样子,他们忽略了希尔的自尊心和责任心,就在2003年9月,希尔左脚显示出一点恢复的迹象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向外界宣布了自己将要复出的消息,而魔术队因为经济方面的考虑要他推迟复出,希尔那个时候是愤怒的。“也许我整个赛季都不能出战,谁也说不好。但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我能够重返赛场!我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我明白自己需要时间恢复、需要时间完成从病号到球员的转变。现在我确信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许康复期需要两个月、三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不管怎样,我已经下定决心去达到它!”
这个时候,太阳队主教练对希尔的评价跃然纸上,“他是一位战士,他战胜了病魔,重新回到了赛场上,这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他们很多人在经历伤病之后都选择了放弃,但是格兰特没有。我认为他应该入选名人堂,在他的巅峰时期,他不比任何伟大球员逊色。”于是,希尔在15年后关于名人堂的人选问题突然有了一些决绝和愤慨,“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希望可以进入名人堂。因伤错过那么多时间,这让我失去了很多的机会,我本来可以更好的。但是毕竟我也有过差不多6到7年的健康生涯,这其中包括我的全明星经历以及大学生涯。前六个赛季,我几乎可以和任何人进行对抗。对了,比尔·沃顿他健康地打了多少年,他不是一样进入名人堂了么?我会继续为自己祈祷的。”
或许开始有人明白为什么希尔是NBA这些年来最独一无二的球员之一了。实际上他和乔丹不是一种人,和艾弗森也不是,他优雅的生活和品位还有修养都让人无法和当初在底特律大杀四方的希尔联系在一起。
这让人想到他和巴蒂尔的友情。作为巴蒂尔当年去杜克大学的引路人,巴蒂尔和希尔的感情是亦师亦友的,“当时我和我的妻子正在热恋期,而巴蒂尔也准备去大学了。我们谈论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巴蒂尔在高中七年级的时候就和他的女友约会了,但是我并不看好这段感情,”希尔笑着表示,“我不断的告诉他,哥们,当你去大学读了一年之后你就连她的名字都不会记得了。她要去维拉诺瓦大学,而你要去杜克,你看不到她的……”希尔至今还记得当初巴蒂尔在NBA第一次防守自己的激动和紧张,当时巴蒂尔给了希尔一个封盖。关于谁是杜克历史最好的球员之争已经揭开了序幕,结果很 少抱怨的希尔因为裁判没有吹罚而对裁判横眉冷对,被裁判吹罚了技术犯规。“他或许都不记得了,但那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闪光点,”巴蒂尔说,“无论何时我和希尔对抗,我的妻子都会说,嘿,再给格兰特来一下,他又会吃到一个技术犯规的。”巴蒂尔笑着说,不过突然很严肃认真地告诉记者:“格兰特总是意味着胜利,他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他对于胜利的渴望超出了任何人,不要因为他和善的表象欺骗了你。”
对于杜克大学这些年为NBA输入的伟大球员,我依然认为希尔是最好的。好吧,也许还有巴蒂尔。可希尔始终像是一个超脱于所有人的楷模,他就站在那里,并非遥不可及,但却很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不是赛场数据,而是人生履历。很简单的几个原因,希尔爱篮球,爱自己的妻子,爱他的生活,他没有负面新闻,更没有不良嗜好,在伤病打击之后在一支跑轰球队效力,依然兢兢业业,15年之后,希尔是注定要成为传奇的。于是我想到了当年他重回底特律和杜马斯的一次赌博。或许那是对希尔人生的一次完美诠释。
希尔认为汽车城的球迷会嘘他,但杜马斯则相信迎接他的是掌声。这个时候,我脑子浮现的是乔丹重回联合中心的伟岸,还有布泽尔重回克里夫兰的狼狈不堪。希尔到了底特律之后和杜马斯开着玩笑, “现在我来收钱了,,”结果魔术队亮相的第一人显然出错了——希尔的出场彻底延迟了其他队友的出场,“No.33,Grant Hill”的声音一出,球迷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希尔开始和活塞的新领袖们拥抱,华莱士,比卢普斯,之前的晚上他还和亨特一起吃了顿晚宴。“球迷的反应令我震惊,这里充满能量,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魔术队主帅戴维斯说:“球迷的反应太热烈了,不过这是他应得的,他把一切都献给了这支球队。我想这也是令他最为感动的一刻。”希尔本场比赛打得并不好,但是在意料之中,那些关于回家的温暖甚至暧昧的段子无不是以这样结果而收尾,输掉或者赢得比赛都已经不是希尔所希望的,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比我此前的30多场比赛都紧张,但这很有趣,”希尔说,“我只想到场上,将自己置身于比赛中。”而大本说:“这正是我所预期的,”他说,“格兰特是那种每个人都会支持的家伙,特别是他经历了这些磨难后。”拉里·布朗说:“球迷欢呼的方式令人感动,”他说,“我真希望播音员介绍他的时间能长一点。我想人们理解他为回归所复出的代价,我想没人会为他的离开而责备他。”
这个时候,希尔的人生是不是应该就此完满了,即便在奥兰多他被那些后辈们一个个超越,但是真正站在希尔前面的,能有几个人々一个男人真正动情的地方不是遗忘,更不是决绝,而是铭记,在一片混浊的金属的敲击声中,希尔的优雅再次感染了这座重工业城市,希尔没有在这里跳舞或者弹琴,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将最好的时光奉献给了这座城市,“想这是闭幕时间了,”希尔说,“我想双方都在前进。每次我与这些家伙在奥兰多交战时,我都受伤病影响,我一度怀疑能否再次回到这里打球。现在的感觉很好,也很疲惫,因为回来是在五年后。这里有太多的记忆,难以描述的记忆。”这个时候,希尔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2008年12月13日,菲尼克斯太阳113比112奥兰多魔术。
两年之后,希尔用同样的方式绝杀了奥兰多魔术。霍华德傻笑着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过去的战友,或许这个年龄的他至今还没明白希尔为什么会在37岁的时候选择太阳这支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球队。这里没有了奥尼尔,没有了乔·约翰逊,没有了拉加·贝尔,菲尼克斯人夺冠梦想实际上早早就宣告破灭了,希尔还在这里,为了什么,或者他知道一点,但肯定不是全部。希尔这场比赛拿下15分9个篮板,包括一记送给老东家的绝杀,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好兴奋的。“我只是认为如果我切入,我就有可能出现空位。”希尔说,“对于阿玛尔把球扔过来,我真感到吃惊。”感到吃惊,过去的当仁不让让希尔没有一点骄纵,在接到传球之后希尔只是诧异小斯的选择,而不是质疑自己有执行这样机会的能力。希尔和纳什一样,现在是菲尼克斯当仁不让的精神领袖,他在场上的贡献持久而平稳,上个赛季希尔职业生涯第一次出场82场,场均拿下12分、4.9个篮板和2.3次助攻。52.3%的命中率在小前锋的位置上全联盟排名第16,在过去的五年中。希尔的命中率超过了五成。即便如此,希尔对自己还是不满意的,“即使我们赢了46场比赛,但感觉还是失败。我不认为本赛季球迷对我们有太多的期望。不过这也是种不错的环境。我不会夸口我们能这样或那样,但作为球员,我们会争取不让上赛季的糟糕情况重演。”开赛之后,希尔依旧稳定,太阳队在失去奥尼尔没有什么特别补强而且逐渐老化的情况下在开赛前被列入了“新赛季最有可能沦为平庸的老牌劲旅”的行列,结果太阳队在赛季之初一度成为联盟第一,希尔的作用正在被弱化,原因是他太稳定了。希尔和巴蒂尔很像。这不仅仅是说两个人同宗同脉。而是因为两个人对球队的贡献的意义开始相像,沉默,安静,平淡无奇,但是稳定,有效率,无法在数据端完整体现出来。希尔致力于在赛场两端尽力而为,不留余力,即便自己的名气人品和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足以让他感到富足,但是他依然在自己的位置兢兢业业,波澜不惊。
当希尔在太阳队打满自己职业生涯第一个全勤赛季之后,在他还没有决定是否执行球员选项的时候已经很多球队向他发出了邀请,其中就包括活塞、凯尔特人,他和里弗斯还有金特里都是老相识了,“最主要的是这三支球队的教练都曾经教导过希尔。”希尔的经纪人表示。 “他们都希望他能回去。”而这个时候的希尔却表示:“老实说,他们都是第二选择。”你可能不会了解希尔的选择,如果去凯尔特人,他至少会比在任何球队更接近总冠军,希尔给的答案是纳什,“我将史蒂夫当作好朋友。他是我最初加盟太阳的原因之一。纳什从没给过任何允诺。他没有想要尝试吸引我留下或者这样的情况。”这次留下,希尔只是为了朋友。
希尔不仅是属于这个联盟的骄傲。没有篮球,希尔会做什么?“我可以做许多不同的事。当解说员,涉猎商业或者从政。生命很短暂,人们总是想尽可能多的做事情,我已经有些落后了,因为过去15年我都在追逐那个篮球。”
我们看着一个从杜克大学走出来的青涩男孩,带着一脸的儒雅和礼貌生活在这个复杂的联盟15年之久,穿梭于一片灯红酒绿,轻轻娆娆,点头微笑便跃过声色犬马,把这世界的梦想还给世界,他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所有的“发生”。他送走了很多人,希尔却在洗尽铅华之后留了下来。一个邻家男孩在15年之后洗尽铅华只为信念而战,他的爱大抵相同,只有执着,没有杂念,格兰特-希尔将好男人标准升华为享受人格魅力的一种惯性。
当那些不知道他的故事的和他当年差不多大的孩子看着这个男人问他是谁的时候,我们这些经历过希尔伟大时代和受他人格魅力感染的人总会特别的知足和骄傲,这给了我们滔滔不绝的机会,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竖起耳朵听,这不是一个球星的经历,而是一个好男孩到好男人的故事。
“我不是自卖自夸,也不是什么骄傲自大,你去看看我职业生涯早期的比赛,我可以很问心无愧地说一句,如果我没有受那些该死的伤的话,我应该可以入选名人堂的。”不要撇嘴——那些不曾知道希尔的小朋友并不需要被讨伐和斤斤计较,反而需要同情,因为没见过希尔打球是一件足以让人感到遗憾和沮丧的事情——这句话还是希尔进入联盟到现在我听过的最“嚣张”的一句话。当2007年潦倒的“便士”哈达威重新回到场上和奥胖同场而立让人恍若昨日,但却五味俱全,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惆怅。如今“便士”已去,那个时代“最乔丹”的标准曾被无数人认为会毁于伤病之中。格兰特·希尔,一个让老天嫉妒的男人,他的才华和完美让自己身陷囹圄。嫉妒他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命运,也许上帝不喜欢一个人太过完美,于是伤病是上帝所能惩罚自己完美作品的惟一馈赠。心怀叵测的评论者们开始落井下石,实际上这些人早在1994年希尔进入联盟之后就守在门口磨好了牙齿等待了。于是在希尔以NBA第一个新秀全明星票王出现在全明星赛的时候,他们像疯狗一样叫嚣:那是因为NBA的球迷因为没有了乔丹而饥不择食。好吧,在1996年,乔丹和约翰逊同年复出影响道琼斯指数的时候,希尔却依然蝉联了全明星票王的称号,于是那些倒戈者们愤懑地潜伏了起来,在一个他们认为一定会被他们抓住缺点而抨击的大男孩身边潜伏起来。我现在是可以理解当年功成名就腰缠万贯的罗德曼为什么这样不喜欢希尔——当1994年希尔带着两届NCAA冠军头衔来拯救摇晃的底特律的时候,魔王罗德曼正在自己的小货车驾驶座上想着要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已拥有两枚总冠军戒指,并且即将连续两年取得篮板王的头衔。我曾经两度入选全明星队以及NBA年度最佳防守球员。我在底特律这个满是蓝领阶级的工业城市里知名度不差。”然而几年之后,罗德曼发现这里的蓝领们变得。娘娘腔”了,他们喜欢上希尔这样的乖宝宝让那边的罗德曼暴跳如雷,“希尔这种形象没什么不好。可是,该死的——别他妈拿这些形象问题来压迫人,也不要强迫别人去喜欢它。不是每一个都象格兰特·希尔。他那样没什么不好,但我不是他那种人。”
魔术师约翰逊在看见希尔打球之后说过一句话——“看希尔打球是件美妙的事,他把球场变成了舞厅。”
2000年希尔来到魔术。在代表奥兰多的第一场比赛中希尔轻描淡写地送出10次助攻,优雅得如赛场的钢琴师,将韵律之美糅杂于观众的一阵阵惊呼之中。可惜球迷在此之后等来的是希尔一次次的缺席比赛的消息,直到2001年1月他们心安定下来——希尔执行左脚踝手术。希尔在加盟奥兰多之后给球迷留下最深印象的便是那10次助攻和四颗钢钉。此后希尔的生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29岁的希尔在开赛之后如猛虎下山,在防守端让卡特迷失然后14投9中,随即在之后的两场比赛抓下26个篮板。然后在对阵洛杉矶的比赛中拿下准三双。联盟顶级三号位的重生似乎近在咫尺,结果随后的结果却咫尺天涯,希尔再次消失在人们的眼前。2001年,希尔比麦迪更诡异——在一个赛季只打了四场比赛的情况下被选入全明星首发,而那个时候。希尔身边没有姚明。2002年的圣诞节,希尔再次倒下。而到了2003年,希尔的第五场手术引发了葡萄球菌感染,几乎夺走了他的生命。2004年希尔归来,“我属于这座城市,但我离开它太久了。”他说道,“这座城市给我太多的宽容了。我会付出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努力。”他开始主动改变自己的角色和在球队的位置,“以前我们希望他是核心,这一次我们希望他可以担任自己的角色就好……”这个时候,希尔已经31岁了。
2004年麦迪拿下得分王,球队经历19连败跌入谷底,希尔在病床上躺了一年。
于是在弗朗西斯到来之后他首先表示的不是霍华德会多么的值得期待,而是和希尔搭档让他感到惊喜,“我一直都在期待着他的归来,真的,我真得很想念他。虽然,我与他每天都可以接触到,但球场下格兰特并不是真正的格兰特,只有回到了篮球场上他才算得上一位真正的巨星。现在,健康的格兰特回来了,而我们的理想就达成一半。”那一年,没有太多人讨论关于霍华德会多么的伟大,当时魔兽只是个刚摘掉牙套没多久的高中生,而希尔在几乎被打入地狱的时候重新拍马杀回,更像是上帝对奥兰多的一种恩赐。“只要保持当时那样的身体状态,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好,”希尔说,“当人们告诉我根本不要想在回来后的短短一年内就有所成就时,那种难受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不过我对于我后来所做到的很是兴奋,那感觉很棒!”2006年12月。魔术12胜4负联盟第一。希尔则以53.5%的高命中率成为队上得分王,那一年,霍华德还在成长,特科格鲁绝杀的手还没有长出来,34岁的希尔在奥兰多引领着一帮年轻人。这个赛季,希尔在魔术打了65场比赛,场均14.4分,他华丽的突破和中投让他的效率高达51%,而这也是希尔为魔术队效力的最后一年,和他功成名就的球队效力时间一样,又一个6年,而在此之前,他告诉人们:“上个赛季,我无数次摔在了地板上,因为我在落地时,潜意识中会有一种对膝盖的担忧,我害怕它再阻止我,所以我常常倒地或扑到场边摄影记者的身上来保护我的膝盖。”
6年前,奥兰多为什么对希尔趋之若鹜?或者已经没有人再给出答案,希尔在选 择太阳城之后奥兰多感觉自己被骗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还能在那种球队疯狂地做出当年自己震撼联盟的交叉步上篮和急停跳投简直就是奇迹。在选择一支跑轰球队之后,奥兰多的球迷大呼上当,看着希尔带着钱在菲尼克斯重生,就好象看着自己过去的恋人在谎称自己因为其他原因分手却过得更好一样,嫉妒,愤恨。可他们却不曾想到,希尔在这六年经历的苦楚和辗转,他本可以不需要再站起来,或者离开,希尔和奥兰多的纠葛,最后就应该是两不相欠。希尔最后说:“我喜欢呆在这里,因为我的根也已经扎在这里了,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我想继续留在这边,不过身为职业运动员世家的一员,我明白这都只是交易,有时候并不能遂你所愿的。”
“很奇怪,我只是感觉到这个结局,刚好是双方都想要的,”希尔说。“是时候到我离开了。对两边来说都是时候,这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他们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我这个决定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一时激动。”希尔甚至准备接受球迷的指责和抨击,“这是现实情况,我早就预测到了。这只是一桩生意,我也必须首先考虑我的个人情况。他们想重建一个王朝。这点我毫不质疑,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套。”
2006年的12月,希尔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还剩下0.3秒的时候空中接力跳投绝杀对手。可这一切都过去了,对希尔来说是这样,对奥兰多也一样,不管你情愿不情愿,该走的总要走。
在五年为魔术出场135场比赛之后,希尔在2006年收到了一封这样的公开信一
亲爱的格兰特·希尔:
你也许不知道我,我是看着你的父亲打橄榄球长大的,但是我衷心的希望你能考虑退休的事情,就是现在。也许你不穿上运动衣从事篮球这项职业运动。你将会成为个标准的白领人士。坦率的说,我看到你的伤病记录。我都替你感到害怕。甚至当你到达奥兰多的时候,你的健康状态已经非常差了。你在魔术队的492场常规赛中只参加了135场,虽然你很坚强,但是你间歇性的伤病给魔术队带来了很大的烦恼。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能不能继续打,而是高额的工资让球队很难受,魔术已经对你有了足够的耐心,他们不交易你,不抛弃你,但是你的表现实在对不起明年1690万美金的高工资。也许在你身上还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是我们实在不愿再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替补名单或者伤病名单中了,魔术队需要未来。你是个“好孩子”。除了篮球场你还能做很多事,但是我印象中无所不能的希尔还是那个90年代给杜克大学赢来两座总冠军的人。你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了。——NBA的专栏作家麦克·麦克阿利斯特。
有些时候我们可以理解人的愤怒,却不能接受人的恶毒,例如奥兰多这样的地方,他们不能夺冠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他们对自己球星的诅咒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城市能有的辉煌机会和气质。例如1996年的奥尼尔,还有10年之后的希尔。但是奥兰多对于奥尼尔和希尔对球队的意义是不尽相同的,他们表示失去奥尼尔让他们愤怒却遗憾,可在2007年希尔代表菲尼克斯踏上安利球馆的时候,奥兰多的专栏记者甚至诅咒他说: “最好断一条腿。”
希尔的愿望很简单,“如果球迷们嘘我,这就意味着他们对我的离开很在意。”希尔说。“我也有个机会去看看类似JJ·雷迪克回到北卡的情形。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很高兴能够回到奥兰多,不管是嘘我,还是为我加油鼓掌或者根本不在意,我能够健康地出现在球场上,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五六年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够有这个机会,我挺过来了。”
健忘的人快乐,但可耻,快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奥兰多全然忘记了当初他们对希尔是怎样的顶礼膜拜,又是怎样的居心不良——他们在迎接希尔的酒店大道上铺上了红地毯,却又不得不有些尴尬地在给希尔奉上7年9400万美元合同的同时上了保险,这就是商人,他们总是精打细算。而对于希尔而言,他5年135场比赛的经历就真的让他心安理得吗?仅仅是因为奥兰多的那份保险让保险公司苦不堪言地支付80%的费用,希尔就高枕无忧了?2000-2001赛季,希尔因为左脚踝受伤只为球队出战了4场比赛。2001年1月希尔接受了手术治疗之后,在8月份希尔兴奋得像个孩子,“我的脚踝没事了!”但那一年他只打了14场比赛。希尔的痛苦不是因为怕沦为笑柄,而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这支球队。当人们讽刺希尔像个软蛋的时候,却忘记了当年他在乔丹和皮彭的防守下拿了45分。而人们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地将一个人想像甚至描述成他们要的样子,他们忽略了希尔的自尊心和责任心,就在2003年9月,希尔左脚显示出一点恢复的迹象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向外界宣布了自己将要复出的消息,而魔术队因为经济方面的考虑要他推迟复出,希尔那个时候是愤怒的。“也许我整个赛季都不能出战,谁也说不好。但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我能够重返赛场!我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我明白自己需要时间恢复、需要时间完成从病号到球员的转变。现在我确信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许康复期需要两个月、三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不管怎样,我已经下定决心去达到它!”
这个时候,太阳队主教练对希尔的评价跃然纸上,“他是一位战士,他战胜了病魔,重新回到了赛场上,这是很多人所做不到的。他们很多人在经历伤病之后都选择了放弃,但是格兰特没有。我认为他应该入选名人堂,在他的巅峰时期,他不比任何伟大球员逊色。”于是,希尔在15年后关于名人堂的人选问题突然有了一些决绝和愤慨,“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希望可以进入名人堂。因伤错过那么多时间,这让我失去了很多的机会,我本来可以更好的。但是毕竟我也有过差不多6到7年的健康生涯,这其中包括我的全明星经历以及大学生涯。前六个赛季,我几乎可以和任何人进行对抗。对了,比尔·沃顿他健康地打了多少年,他不是一样进入名人堂了么?我会继续为自己祈祷的。”
或许开始有人明白为什么希尔是NBA这些年来最独一无二的球员之一了。实际上他和乔丹不是一种人,和艾弗森也不是,他优雅的生活和品位还有修养都让人无法和当初在底特律大杀四方的希尔联系在一起。
这让人想到他和巴蒂尔的友情。作为巴蒂尔当年去杜克大学的引路人,巴蒂尔和希尔的感情是亦师亦友的,“当时我和我的妻子正在热恋期,而巴蒂尔也准备去大学了。我们谈论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巴蒂尔在高中七年级的时候就和他的女友约会了,但是我并不看好这段感情,”希尔笑着表示,“我不断的告诉他,哥们,当你去大学读了一年之后你就连她的名字都不会记得了。她要去维拉诺瓦大学,而你要去杜克,你看不到她的……”希尔至今还记得当初巴蒂尔在NBA第一次防守自己的激动和紧张,当时巴蒂尔给了希尔一个封盖。关于谁是杜克历史最好的球员之争已经揭开了序幕,结果很 少抱怨的希尔因为裁判没有吹罚而对裁判横眉冷对,被裁判吹罚了技术犯规。“他或许都不记得了,但那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闪光点,”巴蒂尔说,“无论何时我和希尔对抗,我的妻子都会说,嘿,再给格兰特来一下,他又会吃到一个技术犯规的。”巴蒂尔笑着说,不过突然很严肃认真地告诉记者:“格兰特总是意味着胜利,他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他对于胜利的渴望超出了任何人,不要因为他和善的表象欺骗了你。”
对于杜克大学这些年为NBA输入的伟大球员,我依然认为希尔是最好的。好吧,也许还有巴蒂尔。可希尔始终像是一个超脱于所有人的楷模,他就站在那里,并非遥不可及,但却很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不是赛场数据,而是人生履历。很简单的几个原因,希尔爱篮球,爱自己的妻子,爱他的生活,他没有负面新闻,更没有不良嗜好,在伤病打击之后在一支跑轰球队效力,依然兢兢业业,15年之后,希尔是注定要成为传奇的。于是我想到了当年他重回底特律和杜马斯的一次赌博。或许那是对希尔人生的一次完美诠释。
希尔认为汽车城的球迷会嘘他,但杜马斯则相信迎接他的是掌声。这个时候,我脑子浮现的是乔丹重回联合中心的伟岸,还有布泽尔重回克里夫兰的狼狈不堪。希尔到了底特律之后和杜马斯开着玩笑, “现在我来收钱了,,”结果魔术队亮相的第一人显然出错了——希尔的出场彻底延迟了其他队友的出场,“No.33,Grant Hill”的声音一出,球迷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希尔开始和活塞的新领袖们拥抱,华莱士,比卢普斯,之前的晚上他还和亨特一起吃了顿晚宴。“球迷的反应令我震惊,这里充满能量,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魔术队主帅戴维斯说:“球迷的反应太热烈了,不过这是他应得的,他把一切都献给了这支球队。我想这也是令他最为感动的一刻。”希尔本场比赛打得并不好,但是在意料之中,那些关于回家的温暖甚至暧昧的段子无不是以这样结果而收尾,输掉或者赢得比赛都已经不是希尔所希望的,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比我此前的30多场比赛都紧张,但这很有趣,”希尔说,“我只想到场上,将自己置身于比赛中。”而大本说:“这正是我所预期的,”他说,“格兰特是那种每个人都会支持的家伙,特别是他经历了这些磨难后。”拉里·布朗说:“球迷欢呼的方式令人感动,”他说,“我真希望播音员介绍他的时间能长一点。我想人们理解他为回归所复出的代价,我想没人会为他的离开而责备他。”
这个时候,希尔的人生是不是应该就此完满了,即便在奥兰多他被那些后辈们一个个超越,但是真正站在希尔前面的,能有几个人々一个男人真正动情的地方不是遗忘,更不是决绝,而是铭记,在一片混浊的金属的敲击声中,希尔的优雅再次感染了这座重工业城市,希尔没有在这里跳舞或者弹琴,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将最好的时光奉献给了这座城市,“想这是闭幕时间了,”希尔说,“我想双方都在前进。每次我与这些家伙在奥兰多交战时,我都受伤病影响,我一度怀疑能否再次回到这里打球。现在的感觉很好,也很疲惫,因为回来是在五年后。这里有太多的记忆,难以描述的记忆。”这个时候,希尔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2008年12月13日,菲尼克斯太阳113比112奥兰多魔术。
两年之后,希尔用同样的方式绝杀了奥兰多魔术。霍华德傻笑着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过去的战友,或许这个年龄的他至今还没明白希尔为什么会在37岁的时候选择太阳这支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球队。这里没有了奥尼尔,没有了乔·约翰逊,没有了拉加·贝尔,菲尼克斯人夺冠梦想实际上早早就宣告破灭了,希尔还在这里,为了什么,或者他知道一点,但肯定不是全部。希尔这场比赛拿下15分9个篮板,包括一记送给老东家的绝杀,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好兴奋的。“我只是认为如果我切入,我就有可能出现空位。”希尔说,“对于阿玛尔把球扔过来,我真感到吃惊。”感到吃惊,过去的当仁不让让希尔没有一点骄纵,在接到传球之后希尔只是诧异小斯的选择,而不是质疑自己有执行这样机会的能力。希尔和纳什一样,现在是菲尼克斯当仁不让的精神领袖,他在场上的贡献持久而平稳,上个赛季希尔职业生涯第一次出场82场,场均拿下12分、4.9个篮板和2.3次助攻。52.3%的命中率在小前锋的位置上全联盟排名第16,在过去的五年中。希尔的命中率超过了五成。即便如此,希尔对自己还是不满意的,“即使我们赢了46场比赛,但感觉还是失败。我不认为本赛季球迷对我们有太多的期望。不过这也是种不错的环境。我不会夸口我们能这样或那样,但作为球员,我们会争取不让上赛季的糟糕情况重演。”开赛之后,希尔依旧稳定,太阳队在失去奥尼尔没有什么特别补强而且逐渐老化的情况下在开赛前被列入了“新赛季最有可能沦为平庸的老牌劲旅”的行列,结果太阳队在赛季之初一度成为联盟第一,希尔的作用正在被弱化,原因是他太稳定了。希尔和巴蒂尔很像。这不仅仅是说两个人同宗同脉。而是因为两个人对球队的贡献的意义开始相像,沉默,安静,平淡无奇,但是稳定,有效率,无法在数据端完整体现出来。希尔致力于在赛场两端尽力而为,不留余力,即便自己的名气人品和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足以让他感到富足,但是他依然在自己的位置兢兢业业,波澜不惊。
当希尔在太阳队打满自己职业生涯第一个全勤赛季之后,在他还没有决定是否执行球员选项的时候已经很多球队向他发出了邀请,其中就包括活塞、凯尔特人,他和里弗斯还有金特里都是老相识了,“最主要的是这三支球队的教练都曾经教导过希尔。”希尔的经纪人表示。 “他们都希望他能回去。”而这个时候的希尔却表示:“老实说,他们都是第二选择。”你可能不会了解希尔的选择,如果去凯尔特人,他至少会比在任何球队更接近总冠军,希尔给的答案是纳什,“我将史蒂夫当作好朋友。他是我最初加盟太阳的原因之一。纳什从没给过任何允诺。他没有想要尝试吸引我留下或者这样的情况。”这次留下,希尔只是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