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崖古镇行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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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往有这样一院宅子,它可以不古老,可以简陋,可以偏僻,一打开窗户,虽不见满眼的物欲横流,繁华物竞,但它属于我。有一间卧室,每天早起都是阳光唤醒我,闹钟没了用处;有一间书房,摆满了喜欢的书,可以有晦涩的学术专著,它们能在必要的时候填补我的思想,我可以用喜欢的速度阅读他们;有一间房子,里面的家具虽是赝品,但是具有中国气质,刻花雕琢里,都是心思。
  这是奢望。
  这样的想法,产生于金崖(甘肃省榆中县金崖镇)。
  近年来,甘肃的农村村落巨变,砖瓦房越来越密集。平顶的小二楼簇簇冒出地面。长着凤仙花,开着白色骨朵的大葱,害羞的向日葵,苍绿的果树,排列整齐的韭菜,当地人称的“庄阔”,变成了密闭的院子,水井破败,街道逐渐狭窄,各种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横行在土路上,这一切远不如我的记忆纯粹、干净。经济效益提高的同时,古老的符号慢慢淡化。
  新来的事物搅乱了每个人的内心,就像城乡结合部的公路上,坐在飞驰而过的摩托车上一般,惊险、刺激、促不设防。过去的事物随着耳边呼呼的风擦身而过,来不及保留。
  而金崖乡,因国道限制,因没有赶上“要致富,先修路”的热潮,意外地躲避了盲目翻建的高峰,原来的样子在不自觉的保护中,留了一些。
  金崖的“崖”,本地人不念“yá”,是念“ái”,只有这样念才能在特定的环境中找到感觉。
  金崖乡原本并非蛰居偏北一偶的角落。这里曾有耀眼的灿烂。母亲说:“记忆里,作为‘川里’的金崖乡比我们蒋家营要富有一些,因为有一部分水田,可以种植水稻、蔬菜、水烟等,但是等三电水接过来之后,我们经济就活跃起来了。”
  进了村子,会看到一个近期修建的“丝绸古镇”匾幅横立在村口,村委会对于过往历史的重视,在细小的地方都能切实感受。这里原是古道上货通东西的旱码头,明清以来,这里逐渐成为兰州水烟的主产区和集散地,水烟的兴盛,使金崖成为苑川流域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一大批祠堂、庙宇、驿站、会馆和四合院等建筑也随之诞生。
  史料记载:
  金崖古建筑及民居群分布在金崖境内苑川河两岸的河谷阶地上绵延12公里的范围内,现存古建筑及民居群多建于清晚期。现存主要古建筑有三圣庙、金崖驿站、手工水烟作坊(福元泰烟坊)、周家祠堂、永丰金氏家祠、郑家祠堂、黄家祠堂、谈家祠堂、张氏家祠、金崖金氏家祠、岳氏家祠、白马庙、雷祖庙、关帝庙、翠英寺、龙王庙等16处,集中分布的古民居50院。
  那一日,夏天悄悄接近暮春,我们有预谋地闯了进来。
  三圣庙
  驱车而来,打听到最著名的古建筑是位于老街道的三圣庙。
  一路询问刚刚放学的小学生,正值中午,明媚的阳光里,它就闯入我们的视线。等不及陈兄停好车,我就独自前往。
  这座建筑因近期有过翻新,苍老的程度稍淡一些,颜色显得鲜艳。但是雕刻着花纹的大木等基础设施依旧可以感受到时间的悠远。油漆斑驳,细节处甚至看不到原来的色彩,只有木纹隐约可见。作为古建匠人,父亲据我拍来的照片讲:“此活可算为‘一步桐子’,在古建行业内属一般的技巧。好点的技术有‘重捆子’、‘一步彩’、‘二步彩’……最好的可以达到‘七步彩’,像此类活,皇宫大院里才能看到。”水泥栏板上绘画的各种民俗活动,也在风雨里褪了色彩。父亲推测,“以前一定是木制的栏杆,这是后期返修的”。
  穿过门楼子,空旷的院落在正午的阳光里显得苍白、寂静。不远处的圣殿,则是“悬斗两步彩”,顶端是拱棚握阁(角),两端高翘。两边的耳房上分别写着“清风”、“明月”,我们逆时针穿过“清风”耳房,来到关帝圣殿。回头再望刚才的建筑,似乎工艺更加精妙。云头下方依次是“压彩梱子”、“三云头”、“一步相子”、“悬斗”、“平方”、“花芽板子”、“大担”,最下方是“出相荷叶”。
  “出相荷叶”中大多刻有祥瑞动物,一般有狮子、海马、大象、鹿、牛、麒麟等,而此处雕刻的是鹿与麒麟。开始我外行地将麒麟看作龙,父亲说,一般平常百姓建筑不敢用龙。此处是庙,则可用麒麟。而平常庙宇中,多用八宝(八仙用的法宝:渔鼓简版、笛子涡扇)、反八宝(八大金刚所用轮螺伞盖、花贯鱼常)、各种法器等。
  在百姓家中,多是雕刻花草之类,花中四君子常用到,荷花象征慈善,牡丹象征富贵。或者琴棋书画,预示家人才艺高超。或者如意,包括吉庆(戟擎)如意、事事(柿柿)如意、勤俭(琴剑)如意、必定(笔碇)如意、岁岁(穗穗)如意等八大如意。
  大担上雕刻着“神圣”、“文武”字样的地方,叫“包担云子”,父亲说,这样的云子类型很多,有花草、百谷、也有出相云子。此处“包担云子”前悬浮出来的部位叫“鳌头”,隐喻独占鳌头。前方看上去像龙头,后面看是鱼身。父亲讲:“兰州古建祖师段福堂的汉文云子最好,姑爷李吉强是火焰云子的头一号把式。”
  从“明月”耳房出来,找到工作室。文化站站长王希光老师很热情,虽已下班,他仍然放下手中的活计,拿出钥匙带我们参观。我才发现,他的腿脚似乎不太灵便,心里泛出隐隐的不忍。
  王站长讲,金崖的这座三圣庙,俗称老爷庙,始建于光绪二年(1876),已被列为国家文物保护单位。解放前,金香泉先生曾经给排了三座木匾,即关帝庙、马三庙、火神庙。1951年扩军运动中,为了给参军的新战士家庭挂“光荣军属”匾,把庙里的木匾拆下来用了。
  待他打开关帝圣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借着光线,我看到一些当地文人写的字画,还有当地党组织在金崖乡开展革命活动的记录。王馆长介绍说:“在这里诞生了甘肃省第一个农村党小组——炳家湾小组,第一个农村党支部——金崖乡党支部。1938~1947年,榆中县共有30多名青年去了延安,其中金崖乡籍占多数。”
  一路走,看看这些细节,一些青砖围起的地方,一定是重新修建,随即想,幸亏是神庙,才得流传至今,我们来观摩,愿能再留一段时日。在王站长工作的房间内,他拿出一大叠资料,快速翻找我要的资料,我看到,王希光馆长编剧的戏剧《瓜棚缘》、《常乐天嫁女》,才得知这位站长是此地有名的文化人。尤其是《瓜棚缘》,令我们对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刮目相看。他有着庄稼人很少有的细腻,朴素的衣着,被阳光充分暴晒过的黝黑的皮肤,走在大街上,会被人忽略。   至于瓜棚,有很多典故,一一说来,足可成为一篇单独的文字,在这里,这篇我还来不及细看的《瓜棚缘》,王希光站长的幼功在这里得到了充足的展示。很欣喜,能在他的文字里找到同样的生活阅历。
  周家祠堂
  王希光站长说,刚好顺路,带我们去参观炳家湾周家祠堂。
  进了祠堂,早没有了祠堂的严肃、静默,被历史穿过几遍的祠堂,像嫁了几嫁的女人,细节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第一眼,我看到,窗户被漆上乳白色的油漆,阳光照射下,转成了淡黄色,猜测在某个时期,一定被临时当作卫生院之类公用。
  王站长说,周家两代出进士,是难得的大户人家。周家祠堂建于光绪年间,至今130年了,是周士俊的儿子周玉堂为了纪念周士俊特意修建的。解放后,周家祠堂被政府收回,先后被当作农会办公场所、水烟加工场、铁路基地卫生院、金崖共委、卫生院等单位驻地。在“文革”时期,因为这里是村委会的办公地点,才避免了被破坏的厄运,听到此处,我心里泛出淡淡的喜悦,真好,又留下一个可感可触的念想。
  他自顾自讲述着自己知道的内容,而我早被斑驳的时代感带走,跑题不断。
  房顶上荒草林立,更添苍凉。新旧交替,有点不伦不类。后来整修的砖瓦部分,强行粘贴在木结构上,丝毫没有美感,像一张布满皱纹的面孔,涂抹上劣质的化妆品,惋惜,讽刺。一棵昏暗的小树在屋后艰难地探出头来,看上去赢弱,应该是蓬勃生发的年纪,却丝毫不响应这奋发的春天,自顾自停留在时光里。
  王站长介绍:“院落坐北朝南,建筑面积约900平方米,大小房屋总计46间,总体为前后两进式布局,其中正门一座,边门两座,前院正房为18问悬山式砖木结构廊庭,东西侧各有一面坡式厢房三间,廊庭两侧修短墙将前后院隔开,两侧隔墙对称的开月亮门通后院,过廊庭穿堂亦可到后院。后院建筑布局与前院相同,北面三间大殿是供奉、祭拜周氏列祖列宗的地方,东西两侧为厢房。”
  正值中午,阳光干净地投射下来,黄土地亮得晃眼。这座建筑物在阳光里有了光泽,即使破旧不堪,也泛出春意融融来。
  兰州是一个移民倾向很重的城市,每个人或深或浅都是过客,路过的痕迹太重,难免削弱对它的热爱。而金崖,基本生活着当地的土著,于是,祠堂这样司空见惯的事如今会引起我们的大惊小怪。在中国古代,几乎每个村落都有自己的祠堂,记载宗族的历史演变与继往大事。它一般较民居大气、厚重,彰显出中国特有的宗族意识,祠堂的兴建往往也是这个村落经济、文化实力的体现,多选用上好的木料,能工巧匠为之,是宗族对外展示家族实力的最直接体现。“文革”时,大多遭到颠覆性破坏,以至于如今很难见到原模原样的祠堂了。
  站在周家祠堂门口,看着落魄的祠堂,似乎还能窥见出年的繁华景象,觉得大家族的传承,是令人敬服的。寻根意识如今愈演愈烈,先寻家,再寻根是必须的。
  转身离去的瞬间,情绪有点低落,不由想起博友尘埃的话来:“不忍心再看下去,当昨天成为追忆的时候,不知谁能拯救这些以往岁月的见证者与叙述者。”
  再访金崖
  有点空闲,想起不远处的老宅子,便又来了。
  这次,找到金崖中学的金一伟老师,寻找就简单不少。之前短信交流,说照片里拍到一个老琴桌,父亲很喜欢,让我收下来。他便搜肠刮肚,尽力想起琴桌的样子,各家寻了个遍,都不是我看到的那架。金老师为此有点遗憾,我倒不然,本不是来买家什的,得失皆是宿命。
  “寺背后”是村落的名字,顾名思义,即在寺庙背后的村庄。寺已不在,连残骨也寻不到,却在不远处新修起一座寺,还未竣工,意图还原本来的样子,然而,赝品就是赝品,即使原地择址,还原出本来的面目,依旧是一座虚空的建筑,更加迫切地勾起当年的念想与回忆。
  一条路,将“寺背后”一分为二,一边是大庄子,一边是小庄子,称呼一点也不讲究,却显亲切。因是午休时间,没有人来人往,更显空寂。
  老院子里基本住着原先主人的后代,金老师带我们先去在当地有“长嫂若母”美称的张培玉老人家,这是标准的兰州四合院,老人前不久去世,进了堂屋,一张偌大的照片摆在方桌上,还未过三七,还有沉痛的气氛。家里人招呼我们进门,一切家什都是原来的模样。堂屋中堂放着一个考究的琴桌,实际应该一对,后方放置琴桌,前面放置帐桌,这都是有讲究的。然而帐桌不见踪影,唯留一个琴桌,也显古朴。
  一个钱桌摆放在偏房里,上面堆满了杂物,生活用品。
  一连去了几家,都是一样的状态,大致保持着原样,居住者宁静、沉淀,没有都市生活中的高度紧张,男人们都在午休,女主人有的在洗衣服,有的操持着什么,一副农村悠闲的生活景象。这些四合院都集中在一条街上,走几步就是一家,外面看上去与普通农家无异,推开门便是另一番景象。
  金老师介绍说,在金崖镇永丰村,至今完好地保存着一些古民居四合院,是兰州地区保存最完整、最多的村子,它向后人显现了百年前的生活风貌,讲述着这一带古老的建筑艺术风格和独特的文化魅力。
  据史料记载,四合院在我国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早在2000多年前,就有四合院形式的建筑出现。起先它是封建社会上流阶层的一种住宅,多为官宦和富豪之家用于府第,后来逐渐走向寻常百姓家,形成颇具特色的民居民俗,最终成为汉民族民居的典型代表。据有关史料记载,兰州的四合院,主要是明肃王移藩兰州、设陕甘总督以后,逐渐形成的移民居为主的规模。明肃王视苑川河一带为风水宝地,在下游的来紫堡黄家庄平顶峰建有墓地,永丰村距黄家庄不远,位于其上游,都是丝路古镇必经之道。明清两代,将士、使臣、商旅络绎不绝,在古镇金崖一带,开烟坊、水磨坊、斗行、药店、商铺的商贾很多,形成了古老的手工业,闹市粮行和繁荣的商业街。
  我曾就金崖为什么出现如此之多的四合院建筑这一话题,问过榆中一中一位语文老师,她说:“因为金崖位于苑川河中下游,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使各路商贾小贩云集于此,市场繁荣,经济发展,涌现出一批财东富豪,他们购置田产,兴建住宅。村里境况好的人家都建有四合院,建造年代在清代。”如今,就目前的景象可大致推断出当年的盛况。当时大批“有钱汉”富裕的生活状态、“富裕便建房”的传统观念,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细看这些建筑,就会发现,建筑尺度、方位布局基本一样,或者说相似。这里蕴含着建筑巫术的概念。父亲常年从事古建,他说:“四合院讲究风水,从整体院落到每间房屋的布局,都有严格的说法。”就我拍来的照片看,“这里的建筑‘窗比门大’,就是说两扇窗户占据了一面墙的3/5,房屋的前部全木装修,但都不是名贵的木材,大多就地取材,多为红松、油松”。
  随着金老师的指引,来到一家气势壮观的“大户人家”门口,远远望去,一棵国槐立在门前,在昏黄的色调里,显得异常醒目,据金老师介绍,这里曾是兰州东商门以东最气派的院落,主人做过高官,清廉正直,在百姓中口碑极好。果然,一进门,古老的砖雕闯进现实,仔细触摸,能体味到时光的久远。我瞬间被感染,不想说话,一切言语在现实面前,都显得无力苍白,哗众取宠。
  家里摆设更讲究,有典型的地罩,这是出生古建世家的我不能体味的,我们家族里,几乎家家都有照壁,地罩却很难见到,而在这里,一间不大的房屋,合理地布局着地罩、照壁、土炕、方桌,也不显拥挤。方桌上放置着一个玻璃外罩的小屏风,据主人介绍,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更奇特的是,它外面看似玻璃的罩壳,是透明的铁皮,我孤陋寡闻,无法理解如玻璃状的铁皮,很是惊奇。据说原本是有一对的,破损了一个,这件是仅剩的一个。
  门钻也是原来的,勾起我儿时的记忆。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样的门缝里,挤压核桃,“咯吱”的声气还在耳边回绕。
  最后参观的一家建筑极考究,是平常四合院中最“阔气”的,唯有他家存在“门脸架子”,即在木制雕花的门口,再加一副“门脸”。院子的东北角,还矗立着一座绣房,猜想是当年大家闺秀的闺房,充满想象,细想开来,都有吸引人的故事。
  很可惜,院子里没有人,堆放着村民们废弃的生活垃圾,恶臭扑鼻,寸步难行。金老师说,这家主人的儿女都在外地,就留着一位疯寡老人,靠村委会救济生活,平常喜欢捡拾垃圾,这便是院落中为何堆满杂物的原因。我没有时间深究儿女是否孝顺,只是觉得,如此气派的院子,当初建造时,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前辈们尽心建造,就想为后人留下一点有依据的念想,而如今,谁能体味他们的苦心呢?
  这一院沉甸甸的历史,被置放在垃圾堆里,颇具戏剧性,令人伤感。
  走出“四合院一条街”,有种感受如鲠在喉,却无法一吐为快。离金老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便建议去看看著名的水烟加工作坊。于是驱车前往,大概五分钟车程,就来到兰州泰和水烟加工厂。说明来意,门口值班的老大爷便带领我们出了厂门,径直走向对面看似废弃的院落,门口悬挂着一副牌匾,写着“支援兰州战役协军团原址”,黑底黄字,有点历史沧桑之感,院落岌岌可危,窗户都是用竹子编就的席子挡住,有雨浸过的痕迹。
  左手边堆放着陈旧的烟丝,麻袋装盛,堆摞在一起,落满了灰尘,疑似废弃不用的陈货。右手边的过道上,挂着简介,上面写道:“金崖水烟作坊,又名富元泰烟坊,为红色资本家洪秀峰私家烟坊,占地面积3814.2平方米,建筑面积1512.2平方米,四合院式建筑,共有厢房40间,过厅连南北厢房,系前五后四土木结构建筑,其北侧曾为地下党收发电报室。1948年8月初,在烟坊内成立了皋榆工委协军团,组织群众为前线运输物资,为兰州解放做出了贡献,2007年被榆中政府确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走进加工车间,能闻到烟丝的香味,工人们正在忙碌劳作,我忙拿起相机拍摄,他们也不回头张望,似乎司空见惯了这一切。多是两人为一组,合作生产,手工压制后,再用推刨推平,切片。
  恍惚间,时光似乎倒流,工业化生产的现今,能见到这样纯手工的劳作,我仿佛置身于过去,大烟囱、水烟瓶子、骆驼、旱烟,呛人又令人迷恋的香气,真的很难想象,离省会城市不足百里的这里,还能感受到时光停止的景象。返回兰州的途中,我们都感慨不已。作为现代人,我们过于自大,甚至自恋。我们的迫不及待里有不自知的肤浅与焦躁,以为沉溺于拙劣的仿造过去就是寻根,然而新建的崭新事物,砖红瓦房在这沿途如春笋般冒出地界,怎么都抵挡不住。会有一些人意识到保留这家族“基因”的重要,刻意挽留。于是,新旧事物结合在一起,新式的瓷砖装裱在木制的框架内,象征着过渡时期,如一块老玉,经了新工,大减其价值。
  值得高兴的是,就在不远处,在西北工业重镇,会有这样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会有这样一群民居,矗立在历史里,用自身叙说着历史,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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