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红辣椒、黄玉米、白萝卜…… 全都静静地躺在簸箕中 等太阳,用毕生所修的功力 逼出它们体内积聚的湿毒 被铁犁渐渐压弯的脊背 以及常年被雨露浸湿的手脚 此刻,都在院坝中 享受深秋的最后一次理疗 远远望去,祖辈们 和晾晒的五谷混为一体 不管生活给我多少双慧眼 都无法分辨他们各自的身份 或许,他们早就互为 前世与今生。在黄土地里 一茬茬地完成轮转 而个中滋味,他们从未提及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红辣椒、黄玉米、白萝卜……
全都静静地躺在簸箕中
等太阳,用毕生所修的功力
逼出它们体内积聚的湿毒
被铁犁渐渐压弯的脊背
以及常年被雨露浸湿的手脚
此刻,都在院坝中
享受深秋的最后一次理疗
远远望去,祖辈们
和晾晒的五谷混为一体
不管生活给我多少双慧眼
都无法分辨他们各自的身份
或许,他们早就互为
前世与今生。在黄土地里
一茬茬地完成轮转
而个中滋味,他们从未提及
旋转门
像一个转经筒,进出的人
随它旋转之后抵达圣境
它转动的节奏较慢,留给我
足够的时间默诵经文
多少年来,它一直
致力于推广圆周运动。诸如晨昏
之类的许多光景,都在
它的引领下,迷恋上圆舞曲
有时候,一张玻璃
足以隔开两个人的一生。一进
一出,脚前的对称弧
像一对括号,没有半句备注
在好几个梦中,我都曾
给自己安装过一扇三翼旋转门
依靠脑电波的制动,一些
记忆高速离心,进入外太空
枕边书
许多时候,枕边书
就是一块块闲置的砖头
只有在不眠之夜
我会用它们来砌成一堵城墙
失眠症,像一枚定时炸弹
安神或助眠的药物都无力拆除
在它炸响后,我必需
靠这新建的壁垒来躲避杀伤
卧榻变为城楼后,高枕
让人陷入一种附带的忧虑中
书香,缓缓沁入心脾。翻阅过
的文字如羊群般向我袭来
侥幸入睡的人,难免心有余悸
在睡眠比浅灘更浅的夜晚
需有一位从书卷中走出的故交
用手里的招魂灯,为我守梦
其他文献
献辞 康格多山要献出它洁白的哈达,阿尔山捧出它最纯净的氧 莲花山在歌唱《春天的故事》 多么美好啊,是的,我喜欢祖国的每一座山脉 八公山、博格达山 还有阳明山,它们像普通的人民,挺直了脊梁 这么多蜿蜒如龙的山脉 同平原、草场、湖泊、江河和大海一样倔强、伟岸! 我在十月走进它们的怀抱,写下每一处的变化 首先把赞美给了诚实的父亲 把歌唱给了辛劳的母亲 我还把最朴实的献辞送给了勇敢而
西贡日记 乘载着大批法国人的轮船随江水浩荡而来 年轻的杜拉斯凝视着雨后的湄公河畔 烟波浩渺的水上有渔船隐隐出没 岸边的棕榈树无端地倒下一棵 多年后那个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 仍然不厌其烦地倾听远洋传来的爱情 如昨日家门散步那样行走在陈兴大道 滚滚的摩托车流不断地擦肩而过 走啊走,只见远处几个鎏金大字 大殿里烟火缭绕,原来是明乡会馆 明朝士兵头上的帽子已锈迹斑斑 他们寂寥的眼神向
在一座巨型城市, 这一次的走失是永恒的走散。 当房契传递他们和我永不相见, 成为我生命中事实性的死者。 可他们会留下点遗产, 比如天台上的种植盒, 那些被圈养的植株, 那曾被他们无限爱抚的瞬间, 就被遗弃在了此地。 而我收养了它们。 就如同云镜将收养我的影子, 浇水的影子、剪枝叶的影子、 将虫卵捏碎的影子。 这些沉重的遗产, 一定会出现在他们某个人的梦中。 在未来的某
李建新,1969年生,湖北安陆人,现居广东东莞。 地铁站 人从地下走出来,从地上走进去 黄昏在一个地铁站 我看见左右的两个出入口的构型 像两朵开放的白玉兰(符合城市美学)。 来历不明的人,去向不清的人 与我交臂而过 他们的意识流向,如顶部设计密集的木条 但匆忙,让他们一时忘了去路。 地铁与轨道安静地摩擦 车厢内敞亮,大多数人面无表情 只有我,一个漫游的人在顾盼 我们犹如一
关于诗歌写作,有一种卓越的见解:认为写作者自身就是一个高明的批评家,因为他在写作时,“一大部分的劳动是批评活动,提炼、综合、组织、剔除、修饰、检验:这些艰巨的劳动是创作,也同样是批評”①。这个说法启发我们在考察诗人写作时,也同样在考察他写作的来路。同时也意味着,诗人写作必定在文学史的语境中。 因此,对于阿尔来说,他的写作观念的生成,他选择的文体、使用的笔法,以及所有对他的写作发生驱动作用的因素,
敲门 小路尽头,是河水停止的地方 它正向到来的时间 揖手告别 远方的风,一定是此刻吹来 夹带着流水的回响 节奏和呼吸 我停下脚步,一缕阳光穿门而过 又被扑来的暗影 拖进了细碎的河水中 我需要,那一生流淌的声音 在血管里 流淌,有如一个人轻轻地敲着门 纤细的手指 已有了粗糙弯曲的纹路 而打开后 沉稳的月色,迅速置身于黑暗中 我也鬓发斑白 心事,开始有了苍茫 其实
给一一 我从祖荫下苏醒,从小一事无成, 老年跑去搬运昏黄生锈的心脏。 枯坐在僵硬小床上,无数颗饥渴之心随着我一同 艰难地辗转。 我曾见过它们拉手围着火共舞,誓与火舌比高 如今心也变成旧窗,被扔回采集场 苏醒得太迟的人是这里最热心的顾客,他们急于出售 被本能滋养的岁月,而我总是有法变废为宝, 在世界的烹饪图谱中,为一粒盐做足打算。 为了太阳的驻留,我们曾奋力撕扯它的裙边, 而我
我不知道 到了晚上,白云还在天上 但已经看不清楚 白天,星斗也仍然在天上 但也难以在众多的光芒中 将创门找出来 有人把自己送入空门 他们也还在世上,却没了踪影 ——我已经羞于谈论自己喜爱什么了 凡是我喜爱的,都找不到了 相信 有没有这样的奇遇:在某个草木绝迹的 隐蔽场所,一张菩提叶平躺着 慢慢地腐烂,最后只剩下叶脉 有一天,空中又飘来一张菩提叶 坠落在网状的叶脉上,并
山茶花开败了,腊梅 接着开,王家河 挤在去春天的路上,盛开和熄灭 都蓄满了暴力—— 几株柳树,围着一条长椅 那里有你走过的痕迹 忽而阔大的雨,落在木栈道上 让我想起爱消失后 一个个变调的音符 结满水珠的迎春探向我 就像那一日 我把脸埋进你的胸前…… 一只雀鸟不是孤独 一只雀鸟站在高枝—— 像要赋予一对翅膀新的涵义 再写栀子花 忧伤也好,随心所欲也罢 你都与我息息相
范圆圆 范圆圆,1998年生,现就读于四川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诗歌作品见于《青春》等杂志,有诗歌作品入选诗歌年选。 命名学 已经耗尽躯体的金了,你阅读那些名称 如同耕种枯萎的河床。昨日的榴花 依然兀自流丽,可树下无人再指认东风。 只有灰色翅膀的扑蛾,慌乱寻觅 抵达光源的脚踏车。翻动瞬间显示 哑掉的歌喉,你只得再次复习塞壬, 复习这街道,这懦弱的奥德赛—— 下一刻他也许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