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北平》教学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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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案例背景
  《想北平》是为参加苍南县全员赛课活动而准备的一节语文公开课。老舍先生的文章语言质朴、感情却深沉。作为“月是故乡明”专题下的一篇范文,散文的基本写法充分得以体现:形散神不散。京味十足的现代著名作家在其老练的文笔下抒发出内心真挚的情感。洋溢于字里行间的这种深情,细细品味的确能令人感同身受,潸然泣下。如何让高一新生充分体会到那种游子思乡之情,以及联系作者生平、背景、个性风格等来深刻理解此文是在教学过程中应加以注重的两个方面。《想北平》可以从三个方面或角度来进行解读:为何想北平?想了些北平的什么?以及如何想北平?我尽量围绕新课程教学改革倡导的三种教学方式:自主、合作、探究,来开展课堂教学。
  二、课程内容说明
  《想北平》篇幅不长,全文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1小节作者交代自己对如何写北平的考虑。作者可以“捡着我知道的写”,这说明老舍先生实际上对北平相当熟悉,他的许多小说和话剧作品就是以北平生活作为背景的,同时说明老舍先生对生活在这片热土上已经二十七年的故乡北平怀着一种真切的情感。他不想挂一漏万,尽管没去过陶然亭等名胜(这足以说明北平的确够大),但他怀念的是“我的北平”,“而我的北平大概等于牛的一毛。”第2、3小节正面指出作者对北平特殊的爱。作者直接地说出“我真爱北平”,但“我说不出”,这段文字四次重复出现,表达出作者对北平的感情如同对待他的母亲一样:深沉却含蓄,这是一种类比的写作手法。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种矛盾的心情也就是对“只能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表达出来”的准确注释。作者眼里心上的现实北平已经内化为心灵的一部分了,因为“每一细小的事件中有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作者把自己假想为诗人,用最美最好的形式(音乐和图画)来颂扬心中的挚爱,要像杜鹃啼血似地表达出对北平的热爱。
  第4、5、6、7小节为第二层次,通过比较等方法(这一点教学参考书上写“对比”,与课本编者、读者、文本三者对话的“对话栏”标注“比较则是一种凸现特色的常用方法”不一致,P51),写出了北平的特点,以此来表达作者对北平的喜爱。第4小节紧承上文“我不能爱上海与天津”,扩大范围,联系自身的经历和丰富的感受(因为作者在伦敦求过学),将北平与“伦敦、巴黎、罗马与君士坦丁堡”这欧洲的“四大历史的都城”进行比较,从城市的整体结构、建筑格局、环境气氛、生活情趣等方面写出北平的好处,实际上就是对上文“说不出”的补充。巴黎虽然热闹,却容易使人疲乏,而北平受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庸精神”的折射,“既复杂又有个边际”,“动中有静”,更有“人为之中显出自然”,这是北平区别于他处的基本特征,何况北平的花多草多果子多,生活可谓惬意十足,是隐逸悠闲的好居处。
  第8小节结尾为最后一个层次,一枝一叶总关情,情到深处语复淡,一声“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透露出一股真切的深情。
  从中可见,文章语言自然朴实,感情深厚。这样的散文教学的关键应该落实在如何让学生深入地体会作者在字里行间表露的主观情感。并且借鉴其写作技法。这是教学中的重点及难点,也是情感和价值感渗透的关键所在。
  三、教学过程阐述
  针对教学对象即高一(12)班学生的具体情况,我准备通过以下几个环节,以两个问题作为切入点来开展互动教学,力争做到以教师“作为平等中的首席”与学生“作为学习中的主体”方式来合作与沟通。
  【情境切入】
  师生互问好之后请全体同学齐唱《灵溪二高校歌——成长》,投影仪显示教师本人自制的MTV。
  刚才人家用激昂,欢快的声音为在座的各位老师献上我们的校歌。三年之后,你们将走出二高校门迈入大学继续深造。当我们齐唱校歌的情景已经化作记忆的一部分时,如果我们回首岁月,将会发现我们现阶段的学习生活会有欢乐,也会有痛苦,有笑声,也有眼泪,那时,我们将感慨万分,心情复杂。这种复杂的情感在老舍先生怀想故乡北平时也具有。
  【释题、设疑】
  1.北平的名称由来
  朱元璋改大都为北平,取“安宁平静”之义,四子朱棣夺取政权后迁都北京(四大名都:西京即长安,如今的西安,东京即开封,南京和北京),可见“京”取“都城”之义。一直沿袭到清朝,国民政府建都南京后,在1928年改北京为北平,直到新中国成立又改回“北京”。
  2.两个问题的提出
  学贵有疑,请学生在听完朗读之后提出问题。教师故意抛出疑问,引导学生深入思考。“我的性格与脾气中有许多地方是这个古城所赐予的”中“许多地方到底是哪些地方?”换一句话说,作者性情中哪些方面是这块土地孕育的呢?此即问题二。问题一为“哪些地方写出了作者对北平的情感?”
  【体悟情感】
  教师与两个学生分工合作朗读《想北平》,其他学生思考问题并做圈点。然后请学生简略加以评点(以朗读节奏、语调、语速、停顿、重音,儿化、情感,不回读等作为评价标准。)根据实际情况,肯定两个学生的朗读,并且提出一些建议,尤其是对最后一句的朗读既要读出怀念之情又要给人感觉到一种深切的担忧。以陶行知名言“先生的最大快乐是在于培养出值得自己崇拜的学生”勉励全体同学应掌握好“听、说、读、写”这四方面的语文基本功。
  【释疑】
  分小组探讨作者如何来表达这种复杂的感情。(分小组讨论)以李镇西老师提倡的“贴着课本阅读”方法来指导学生学会信息删选和文本感知。徐特立教导毛泽东“不动笔墨不读书”,影响其一生。这是一种应该引起注意但常被忽略的阅读方法。
  片断一:
  某一组学生代表发言“像杜鹃啼血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这句话写出了作者对北平的喜爱,感情真挚。针对学生还停留在浅层次的情感认知,我给学生讲述“杜鹃啼血”的传说故事。这是一则关于孝的故事。从前,一对姓杜的兄弟和他们的老母亲相依为命。杜二体弱,一次只能挑一百斤盐。杜大却能挑三百斤。一天,哥哥在人家屋檐下换肩时,不小心把别人家的小孩压死了。老二为了能让母亲存活下来,宁愿牺牲自己来换取兄弟的性命,并且嘱咐哥哥好好赡养老母。不料,大哥因为害怕而逃入深山。弟弟死后化作杜鹃,一声声叫唤:“行不得也,哥哥”。它不停地叫唤哥哥回头,以致啼血而死。故事说完,学生自然能够体会出那种情感中包含着一种执著。
  片断二:
  某一组学生代表发言“言语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表达出来”,表明作者对北平不仅喜爱而且有忧虑。针对学生未能全面地揣摩语词的内在涵义,继续启发学生思考结尾句“好,不再说了,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指出应该联系诗歌教学中“知人论世”的品读方法。学生概述并归纳出写作背景。本文写于1936年6月,当时的老舍先生刚从英国回来居住在青岛。随着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中国,国民党政局被迫与之签订“何梅协定”。华北危急!北平危急!老舍先生想到又一次要像庚子年遭受鬼子侵占一样背井离乡,逃离故乡。面对现实,满腔的悲愤只能作为笔下的眷念和担忧。
  片断三:
  学生在不断激发下,思维越来越活跃。仅管有些认识还不到位,毕竟个体性差异是存在的。某一组学生提出老舍先生不仅热爱北平,更是以北平为自豪。文中的根据是“美国包着纸的橘子遇到北平带霜儿的玉李,还不愧杀”,字里行间洋溢着一种自豪感。
  小结:的确,如学生所发现的,老舍先生对北平怀着一种复杂的情感。热爱、眷念、深沉、含蓄、执著、喜爱、焦虑、担忧、赞美、颂扬、幸福和自豪……真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的教学课堂提倡多向思维,允许对于事物存在个体化的不同认识,甚至是差异明显的认知。至此,开头学生提出的一个疑问,为何不用“记、写、说、忆、望……”来代替“想”北平,可以水到渠成地请其他学生来解答释疑了。一句话,“想”才能写出老舍先生怀有的那种复杂情感。
  【探究】
  教师讲述鲁迅在1919-1926年期间也曾在此地住过。鲁迅回忆有过三痛,“兄弟失和”(与周作文翻脸成为一段公案),“夫妻不睦”(尽管最终获得与许广平的爱情,却背上抛弃糟糠元配朱安的骂名!),“和章士钊等打笔墨官司。”同时,他在此期间写下的一系列文章却带上了鲜明的感情烙印。人们说文如其人。比如《秋夜》: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文字中渗透出一种空虚和无聊。我们是否可以认定此时的鲁迅性情孤独而压抑呢?这种解读难道不也是专题设置中实现与文本对话的一种方式吗?现将学生的探究发现备录其下:
  身份:平民(贫寒)知识分子……
  个性:温厚、内敛、谦逊、安适、追求自由、易满足、熟悉和热爱北平、诚实朴实、直率、坦诚、热爱和平……
  文本根据及推断:
  1.巴黎,据我看还太热闹。北平也有热闹的地方,但是它和太极拳相似,动中有静。
  作为一种比较方法,教师略作点拨提醒学生辨析出本文的主要写作特色。写出老舍喜爱清静的性情。
  2.虽然那里也有空旷静寂的地方,可是又不免太吵,不像北平那样既复杂而又有个边际,使我能摸着,那长着红酸枣的老城墙。
  “老城墙”与胡同是老北京的象征物。说明作者是一个老北京人,热爱、熟悉北平。
  3.坐在石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红蜻蜓,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
  写出老舍易满足的个性。
  4.在北平,有温和的香片茶就够了。
  写出老舍温厚、安闲的个性。
  5.人为之中显出自然,既不挤得慌,又不太僻静,最小的胡同里的房子也有院子与树,最空旷的地方也离买卖街与住宅区不远。
  写出老舍追求自由的个性,不喜欢受拘束等。
  6.北平的好处不在处处设备得完全,不在有许多美丽的建筑,而在建筑的四周都有空闲的地方。
  分析同上。
  7.我不好学,也没钱买古物,但我却喜爱北平的花多茶多果子多。
  写出老舍谦逊、热爱自然。同时点明作者是清寒的知识分子。
  8.像我这样一个贫寒的人,或许只有在北平才能享受到一点清福吧。
  写出老舍容易满足的个性。
  9.因为我可以捡着我知道的写,而躲开我所不知道的。
  写出老舍谦逊的性格。他熟悉北平吧!
  10.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
  写出老舍是个率真的人。他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教师本人在一次监考中目睹一位老年家长背着残疾的孙子来参加学校学习和考试,一直背了七年,几乎要掉泪,可见我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感情丰富并且善良求真求美就是真性情的流露。正是率真的个性,老舍先生在文化大革命时残遭迫害,被逼投湖自尽。
  11.我知道的真是太少了,虽然,我住在那里一直到廿七岁才离开。
  自然应该热爱北平吧。
  12.四个“说不出”。
  不愿直说理由,显得老舍先生内敛。
  【情景收束】
  由最后一句话老舍先生的担忧来自于战燹再一次在北平燃起,人民只能流离失所,可见他追求自由,热爱和平。联系前天学校组织观看《建国大业》电影片段。傅作义是保卫北平的大功臣,作为一位投诚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对于这座历史文化古城的眷恋或许也是其选择起义,从而保全北平的一大思想因素吧。《我的祖国》歌词唱出了我们的心声。“我们的故乡有好山好水好风光,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豹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抢……”
  【作业布置】
  借鉴《想北平》的语言特点和写作特点,写一段文字表达你对故乡的情感。
  四、教学反思
  总的说来,这堂课教下来颇感轻松。这钟感觉一方面缘自教师对于文本的熟悉,另一方面也透露出不能进一步地感染学生,让其更加深切地体会那种家园之思。或许,这种情感的渗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我的朗读基于对本文的情感把握,还有板书和多媒体的有限使用,都能获得听课老师的较高的评价。关于两个问题的设计,一部分教师认为这么一篇属于会考范围的文章如此来教,难免会挂一漏万,考试时难免显得捉襟见肘。但我不赞成,因为文本只是一个例子,关键在于是否能引发学生思考,让学生在每一堂课中都感觉有所收获,譬如写作方法、阅读方法、生活态度、人生感情等,这才是真正的语文教学,同时也是人文学科追求的崇高思想。在如今语文味越来越淡薄的时候,情感和价值观的渗透面临着被指责而语文逐渐丧失语文功能的同时,提倡学业的自主合作学习应该引起是极大重视,教学课堂应该是作为平等主体的教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学生与文本的多层次、多方位的沟通,而关于第二个问题的设置,我认为是一个亮点,能够激发起学生的探究兴趣的。我认为教学永远只能是一门遗憾的艺术。由于存在个体认知的差异,因此我不能做到“只要学生举手起来回答问题,老师就要让他风风光光地坐下”,这是今后要努力去做到的。当然,《想北平》的教学设计结构单一,缺乏对于写作特色的具体分析都是一些缺陷和不足。关于布置的作业,为了不让其流于形式,我在每周小作文的教学中加以落实,这也显示出了45分钟的一堂课真正能包容的东西真实太少太少了。
  (作者单位:浙江省苍南县灵溪第二高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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