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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把仁政安放在人先天所固有的仁心的基础上,认为君王应该或者能够以怜悯同情和爱护他人之心来处理国事民生,即所谓的“发仁施政”。
在孟子关于仁政的学说中,仁政思想的哲学基础与出发点就是人的“不忍人之心”,也就是“仁心”,是指人所具有的一种同情、怜悯他人之心,是人的内在的本性。
孟子说,人人都有不忍人之心,古代的那些圣王因为具有不忍人之心,所以就有了不忍人之政。努力去推行自己固有的仁心,用仁爱之心去施政,那么治理天下就易如反掌。
在孟子看来,如果统治者率“天下以仁”,“发仁施政”,那么,老百姓归之于仁,就会像水向下流一样自然而然,在这样的条件下,老百姓就能够各得其所,各安其生,这就是王道政治了。在孟子看来,做到这一点并无难处,仅仅依赖于统治者的一念之仁,依赖于统治者仁心之发动。孟子认为,尧舜就是有仁爱之心,他们以德行仁而王,老百姓心悦诚服。再如,文王“发仁施政”,以“鳏寡孤独”四者为优先,实际上就是在施仁政,以这四者为优先,不是仅仅限于这四者,而是以天下百姓为对象,因为以德行仁的仁政,由于出自于人的怜悯同情、爱护他人之心,当然是要施之于天下百姓的。
孟子从人的“仁心”直接推出仁政,强调仁政的人性论依据,认为仁政是仁固有的仁心在现实生活中实现的结果。基于这样的认识,孟子苦口婆心地去劝诫那些当权者,要他们去“发仁心,施仁政”。
所谓“四端”,是指“仁”、“义”、“礼”与“智”这四种道德观念,更具体地说,是指这四种道德观念的端绪或者萌芽,它们在孟子思想体系中具有基础性的地位。孟子的“仁政”思想的内在基础是人与生俱来的“仁心”,即所谓的恻隐同情他人之心,而恻隐同情他人之心,在孟子那里只是“四端”之一,除此之外,“四端”还有更广泛的内容,包括:“羞恶之心”、“辞让之心,”也称之为“恭敬之心”、“是非之心”。
孟子通过“四端”,来建构他的内圣外王之道:
其一,人之所以为人,其内在的依据,就在于有恻隐、羞恶、辞让与是非之心。在孟子的观念中,人与禽兽的区别是很小的,即人人与生俱来“四端”之心,而禽兽恰恰是没有的。
其二,孟子的“四端”说,主要在于它把人人与生俱来的这四种道德观念,仅仅是作为端绪或者萌芽,而不是这四种观念本身,理解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尽管孟子认为这“四端”如同人有四肢一样,与生俱来,但孟子真正在倡导的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提倡通过存养工夫对于“四端”去扩而充之,而成为君子。
其三,“四端”是孟子性善论的基础,他是从心善处论性善,人性本善,固然是因为像仁、义、礼、智这样一些道德观念是天所赋予,与生俱来。更重要的在于通过存养工夫,扩而充之,顺着自我反省的功夫,去发现自身固有的“四端”之心,进而顺着这“四端”之心而行动,则人就能够外在地表现出美善的行为。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