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爱上“不该爱的人”:绑架大案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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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智未开,爱情不熟,良知未开,亲情不再;法知缺失,终是祸害,教育及怎样教育仍是个必不可少的沉重话题。
  
  2008年1月10日下午1点30分,住在黑龙江省宁安市某镇的曲莹打开手机,突然看到一条短信:“曲莹,你的女儿被绑架了。如果不想让你的女儿杨丽娜死,两个小时之后拿15万元钱。存到以下三个账户里……”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曲莹几乎吓瘫了,立刻打电话报警。
  警方赶到之后,在曲莹家三楼楼道拐角处的储藏室内发现了杨丽娜的尸体,尸体被裹在一个黑兜子里。是谁如此惨忍地绑架并杀害了一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女学生?当天晚上9时许,凶手即被抓获归案。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凶手居然是曲莹的外甥女婿黄志刚。而两个月之后,自知死罪难逃的黄志刚为了“立功”,还供出与“妻子”、 杨丽娜的亲表姐姜林琳合谋绑架表妹的事实。
  一个即将踏入大学校门的18岁女孩就这样走了,留给人的思索却是那么沉重……
  
  外甥女爱上“不该爱的人”,百万富姐恨铁不成钢
  
  曲莹和曲新是对亲姐妹,两人都在黑龙江某林场工作。这对姐妹生的都是女儿,曲莹的女儿名叫杨丽娜,曲新的女儿叫姜林琳。
  女儿1岁时,曲莹见林场的效益越来越差,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就跟丈夫合计,借钱买了一辆车跑运输,主要跑林场到镇这条线。因为要早出晚归,曲莹就将女儿寄放到姐姐家,那时曲新的女儿姜林琳也才刚刚4岁。见曲莹一副不舍的样子,曲新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咱俩的女儿都带好的。将来有一天,你要是成了百万富姐,别忘了你的外甥女就成!”曲莹搂着姐姐的肩膀说:“咱姐俩怎么样,将来这两小姐妹也怎么样,甚至比咱俩的感情还要深呢。”
  女儿长大并在林场上了两年小学之后,曲莹考虑到林场的教学条件比较差,便将女儿转到镇上学。她本想将外甥女姜林琳也转到镇里,曲新怕增加她的负担,没有同意。此时,曲莹的经济条件已大为改善,她经常开车去林场看望姐姐一家,对姜林琳的学习尤为关心。
  姜林琳小学时成绩尚好,到林场上初中之后,成绩便一天不如一天。林场中学的学习环境和风气本来就不好,学生中“成双结队”谈恋爱的已不乏其人,有的学生经常上网聊天。姜林琳也爱上网,曲新说了也不管用。
  2002年,姜林琳只有15岁,一个叫黄志刚的18岁男孩闯进她的世界。两人正是在网上聊天时认识的,而且黃志刚很快就跑到林场来找她“约会”,要跟她谈恋爱。姜林琳以自己还在读书为由,没敢答应黄志刚的追求,只说等初中毕业再说。但两人私下接触却从没停止过,姜林琳还突破了少女的“防线”……
  这样的情况学习自然不会好。初中毕业后,姜林琳没有考上高中。曲新内心感到很失落。丈夫说给女儿找个工作,但曲莹认为还是应该上学读书。她已经成了百万富姐,在姐姐和亲戚家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曲新又何尝不想这样呢?无奈姜林琳对学习已经彻底厌倦。表妹杨丽娜跑来劝她,她也不听。杨丽娜说:“姐,你就给我做个榜样吧。你要是考上了大学,也等于给我增加了动力。”姜林琳说:“我没你那么聪明、勤奋,我妈也不像小姨那么有钱,可以一直供着你。”杨丽娜脸通红,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念书了,姜林琳也就完全没有了顾忌,天天跑去与黄志刚约会。曲新知道这事后气不打一处来,在屡次劝阻和制止无效的情况下,无奈只好告诉了曲莹。曲莹打听到黄志刚家境很差,没有工作,更是坚决反对。她对姜林琳说:“你还小。就是谈恋爱找对象,也要找个好一点的。你不爱读书学习也就罢了,难道连眼光也这么差吗?”
  姜林琳觉得这话很刺耳:“小姨,难道我们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黄志刚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曲莹觉得外甥女太天真太幼稚,有点恨铁不成钢,可一时也无法改变和说服她,只好说:“那你把他领来让我们看看。如果我看不中,你就赶紧断了!”
  第二天,黄志刚精心打扮了一番,并提着一点礼品,跟着姜林琳来到她家。当曲莹看见一个发型怪异的男青年站在她面前时,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做外甥女的男朋友,当即对黄志刚说:“我外甥女还小,希望你们不要再接触了。”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本来满心欢喜的黄志刚,听到了曲莹的“逐客令”,非常难堪,半天没缓过劲来。姜林琳送黄志刚走时,看见男友那难过的表情,心情也非常不好,就把小姨对她的责备一古脑倒了出来。“她说我没眼光,看上你这么差的人。”黄志刚将姜林琳搂在胸前,发狠地说:“你小姨不就是有钱吗?将来我会比她更有钱,看她还敢不敢小看我!”
  
  同居生女何其艰难,教训激起报复之心
  
  黄志刚情真意切的表白,融化了姜林琳仅存的一丝疑虑。两个月后,当曲莹知道外甥女还跟黄志刚在一起时,对曲新发了一顿火:“你看你怎么教育的?”曲新备觉委屈,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曲新只能背地里哀求姜林琳:“你小姨在我面前说话,为什么能那么高声大嗓?那是因为她有一个骄傲的女儿!你看看你表妹吧,她成绩多好,多乖巧听话,你小姨有理由骄傲。再看看你,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十几岁就学会谈恋爱,找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难怪你小姨瞧不上。你怎么就不向你表妹学学呢?那样我也不至于在你小姨面前挺不起腰杆!”
  姜林琳顶撞母亲:“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要说这,那妈你当初为什么不学小姨,不然今天咱家也不至于看人脸色。”姜林琳已经不再觉得小姨是在关心自己,整个就是瞧不起她和黄志刚。
  2005年10月,18岁的姜林琳向家人宣布,他已经和黄志刚“结婚”了!实际上,他们不可能领到结婚证,姜林琳跑到黄志刚的老家,与他同居在了一起。姜林琳和黄志刚都没有工作,又都不肯吃苦,生活的拮据可想而知,吵架也不可避免。姜林琳说黄志刚没能耐,赚不了钱。“难道你忘了过去对我的承诺了吗?还说要赶上我小姨,我看你是痴人说梦!”黄志刚只能垂着头,无言以对。姜林琳言必称“小姨”,让他觉得曲莹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最大障碍……
  不久,姜林琳怀孕了,这对于要做人父的黄志刚来说,无疑是欣喜的。他想给姜林琳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可有时他身上连几块钱也拿不出来。“一夜暴富”的念头在黄志刚的心中越来越强烈……
  一个可怕的想法,一直在黄志刚的脑子里驱之不去。他想到了抢银行。“抢劫银行,一定要有枪!”黄志刚在经过无数次的犹豫之后,决定抢劫民警的枪支。他随即买了一把小锤子带在身上,在民警经常出现的地方寻找时机。
  2006年春节后的一天晚上,火车站的候车室内亮如白昼,节日的气息仍很浓郁,许多人带着礼品,聊着家常在等候火车。这时,一名带枪民警走进候车室巡查。已暗中观察多时的黄志刚心想机会来了!
  21时许,这名带枪民警进火车站厕所方便, 黄志刚若无其事地紧随其后,瞅准旁边没人,趁其不备,猛然举起锤子,砸向民警的后脑。民警被砸得单腿跪在地上,由于用力过猛,锤子的木把折断,锤头落地。黄志刚对着民警惊恐地喊道:“把枪给我!”民警转过头,痛苦地用右手掏出枪,左手撸了一下枪栓,对准了黄志刚。黄志刚见状,吓得转身就跑!
  作案后的黄志刚如惊弓之鸟,回家之后,再不敢在家呆了。他要把姜林琳送回娘家,那里是林场,地广人稀,自己正好可以躲到那里去。姜林琳不愿回家:“我和父母、小姨弄得那么僵,我有脸回家吗?”黄志刚说:“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怀孕快要做母亲了,他们心肠再硬,也不好赶你走。我刚跟人谈了一桩生意,这对于我们的将来非常重要。我没时间照顾你。”黄志刚连哄带劝,将姜林琳送回了娘家。
  果然不出黄志刚所料,曲新和丈夫对姜林琳再不满,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拖着身孕,只能让她住在家里。黄志刚借口要谈生意,在曲家出出进进,其实多数时间在林场四处躲藏。
  2006年6月, 19岁的姜林琳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和黄志刚的生活更加困难,姜林琳的抱怨和吵闹也越来越多。为了生计,黄志刚在镇上的一家木材加工厂找了份临时工作,以维持生活。
  姜林琳20岁不到,就艰难地拖着个孩子,这使曲莹感到非常痛心。虽然她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出于对姐姐的报答,也出于对外甥女的怜惜,给了姜林琳母女一些资助和关照。姜林琳对黄志刚越来越失望。黄志刚总也摆脱不了曲莹带给他的“阴影”,内心溢出一股要报复她的想法……
  
  绑杀亲表妹,法庭上“出卖”爱情恩怨何断
  
  2007年暑假,在镇中学读书、下学期就将升入高三的杨丽娜来到林场大姨家玩,看见表姐生活过得如此狼狈、拮据,便把妈妈给自己的300元偷偷地给了表姐,并不无埋怨地对姜林琳说:“姐姐,妈妈那时就劝你不要早恋,你就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你看我姐夫哪像是个有出息的人。”
  哪想一次争执中,姜林琳又把这话告诉了黄志刚:“你还整天说要做生意,发大财,连我表妹都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黄志刚心里很难受。他承认他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他不能受到这样的“羞辱”。尽管内心越来越憎恨曲莹,甚至还有她这个上高中的女儿,黄志刚对杨丽娜还是假装得很热情,问她学习怎么样。当着表姐的面,杨丽娜不好不给他面子,说自己学习还不错,估计考大学应该没有问题。黄志刚奉承说:“那你比你表姐强多了。”这话反倒刺激了姜林琳,她眼眶红红地说:“我都是被你害的。”黄志刚只能尴尬地笑着,内心的恨意却已侵入骨髓。
  9月中旬的一天晚上,黄志刚提出绑架勒索,而且将目标对准杨丽娜。“你小姨有钱,我们把她女儿绑起来,找她要钱,她准会给的。你看行吗?”
  姜林琳一听黄志刚要绑架表妹,差点蹦了起来:“不行,坚决不行!”黄志刚只好将“计划”暂时咽回肚里。
  12月初的一天晚上,黄志刚再次说起自己的“计划”。“你小姨虽然瞧不起我,但对你还是很好的。从她身上弄点钱,她的生活也少不了什么,可对咱俩就不一样了,咱就再也不用在你家里看人眼色、受委屈了。话说回来,就是事情真的不小心败露了,你小姨也不忍心为难你的……”
  姜林琳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想着自己带着一周多的女儿在娘家所受的种种委屈和难堪,想着小姨对黄志刚、对自己一贯的教训和轻视的目光,甚至还有要考大学的表妹那充满自信的样子……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好奇:如果黄志刚真的绑架了表妹,真的从小姨那儿弄了一大笔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种有了钱后的亢奋、快乐以及“报复”的快感,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那你一定保证我表妹的人身安全!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姜林琳终于点头应允了,黄志刚不由得心花怒放:“什么话,我怎么能伤害她,无非是弄点钱花。”
  2008年1月2日, 黄志刚离开林场姜林琳的娘家,来到镇上找了家旅馆先住下。1月8日,姜林琳给黄志刚发短信,告诉他杨丽娜8号放假,9号考试,10号补课,每天早上7点上课。
  1月10日6时许, 黄志刚携带着作案工具,潜伏在曲莹家三楼楼道拐角处的储藏室内。6时30分,杨丽娜推开家门去上学。躲在储藏室中的黄志刚迅速从储藏室中跑了出来,对准杨丽娜的后脑,用镐把击打了3下。杨丽娜立刻倒地,被黄志刚拽至储藏室内。
  在储藏室内,杨丽娜很快清醒过来,一看绑架自己的竟然是黄志刚,她鄙夷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做?”黄志刚心里一阵发虚,结结巴巴地说:“因为你妈瞧不起我。”杨丽娜又一阵冷笑,说:“你怎么能让人瞧得起?连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都敢做,你还叫人吗?”说着话,杨丽娜忽地站了起来,大声说:“放我走,从此咱们一刀两断。我要把你的恶行公布于众,让表姐跟你离婚!”
  黄志刚本不想杀人,或许正是杨丽娜这一句刺痛了黄志刚的心。放走她,曲莹会饶过自己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黄志刚猛地跳了起来,用镐把又击打了杨丽娜头部七八下,并掐住她的脖子,致其昏迷。
  随后, 黄志刚用胶带将杨丽娜的嘴封住,装进了黑兜子里。杨丽娜的呼吸本已极其微弱,被装进黑兜子之后,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剧烈地扭动。黄志刚见状,心里非常害怕,怕犯罪事实暴露,干脆将杨丽娜杀害。
  黄志刚将杨丽娜丢在储藏室里,自己快速跑出去,到车站坐上了去往牡丹江市的客车。他愣愣地看着车窗外:“杨丽娜被我杀了,还向不向曲莹要钱呢?”
  8时30分, 黄志刚做出了决定,他要赌一把。“既然人都杀了,为什么不要钱呢?”于是,他给曲莹发了条勒索短信。
  当天,曲莹给女儿做好早饭,白天由于没事,直到下午13时30分要出门时才打开手机。手机便传递过来这样一条短信,她几乎吓瘫了。
  曲莹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想自己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会不会是谁搞的恶作剧?但转念一想,如果是恶作剧,那么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她决定先到女儿的学校看看,到底女儿被绑架没有?当她发现女儿确实没来上学时,顿感事态严重,忙乱之中拨打了报警电话……
  接到报警后,刑警大队立即组织警力进行侦破。当晚9时许,犯罪嫌疑人黄志刚在牡丹江市一家羊肉串店被警方抓获,他向警方供述杨丽娜已被其杀害。
  曲莹万万没有想到,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竟是她平时最瞧不起的外甥女婿。当曲新知道这一消息之后,顿足痛哭:“丽娜这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多乖巧多懂事啊,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这个千刀万剐的黄志刚,怎么这么没有人性?丽娜可是林琳的亲表妹啊……”姜林琳抱着一岁多的女儿,哭得浑身发抖,她既为表妹的死而痛苦,又因为恐惧借哭声来遮掩自己。
  审讯中,黄志刚对自己绑架杀人、勒索钱财的事实供认不讳,但他掩盖了与姜林琳合谋的情节。然而,当他明白自己难逃死罪时,他“坚贞的爱情”开始动摇了。2008年3月初,想获得从宽处理的黄志刚,供出了与姜林琳合谋绑架的犯罪事实。3月7日,姜林琳因涉嫌绑架罪被刑事拘留。
  对于合谋绑架杨丽娜之事,姜林琳供认不讳。从表妹被害的那天起,她便开始了无穷的悔恨,度日如年。她回想着和表妹在一起成长的日子:两人头挨着头睡在一起,背着书包一起去上学,有好吃的东西相互推让,还有表妹对她一次次天真与好心的劝告……如果说她和黄志刚是罪有应得的話,最让她痛心的是18岁、即将迈入大学门坎的表妹,就这样被他们毫无人性地亲手毁了!
  目前,该案已移送检察院提起诉讼,等待黄志刚和姜林琳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制裁!(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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