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车猎艳,今夜彼此交付的只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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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五,我的床一段是夜奔的旅程
  第一次见到程洛,我就决定要勾引他。
  那是在一次同城单身网友派对上,我说起自己对速度的狂热,他的眼睛就亮了,他说他最喜欢在夜晚东三环开快车,车窗摇下来之后,冰冷的风和身体猛烈地撞击,会产生一种火星四溅的快乐。
  于是我便搭上了他的沃尔沃,音响调到最大音量,林肯公园的摇滚撕裂了夜色,一百五十码的速度冷却了我的身体,也沸腾了我的心脏。
  然后他送我回家,我们就在门关上之后缠绕在了一起。
  仿佛是夜奔的续曲,他开足马力操纵我的身体,加速,嘶吼,鲜血化成火山口喷薄而出的红色熔浆,裹挟着战栗的我来到两万英尺的高空,又狠狠地坠落。
  我听到自己重重地击中了大地,訇然巨响,灰飞烟灭。岑寂中,空气便一丝一丝变凉,模糊的视线也一寸一寸清晰起来,我们蜷缩在天蓝色的床单上,像两个折叠在一起的星座。
  没过多久他就说,祁烟,我什么时候再来找你?
  全身的力气只够攒成一朵微笑,闭着眼睛告诉他,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晚上,只要他愿意带着我在夜幕下狂奔,我便愿意把床当成另一条高速公路。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把自己展开成一段旅途,让各自的寂寞在彼此的身体上碾过。
  
  二四六,我的诱惑粉墨登场
  老白说过,一三五,不要打电话给我,我要在家陪老婆。
  老白总是夸耀自己余勇可贾,雄风犹在,事实上,他是一张浸湿的海绵,禁不住拿捏便水分尽失。
  52岁的他,需要很多辅助手段,才能让身体跟得上节奏。他总让我穿上职业装和高跟鞋,把散乱的长发盘束成髻,一手拿书一手拿教鞭,读那些他不可能听懂的英语段落。
  后来有一天,他非要让我办成空姐的样子,穿上黑色的吊带丝袜走到他面前,按照他设定的姿势翘起臀部端茶送水,还屡屡对我的表现表示不满,我终于失去所有耐心,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他脸上。
  我不是武藤兰,我没那么高的专业素养。
  老白就悻悻地笑,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多少也要对我客气一点。
  我把所有的衣服全部脱掉,跑到卫生间洗澡,一边洗一边朝着外面喊,如果你有本事就把整个房子都搬走,就让我光着身子死在大街上好了。
  赤身裸体地走出来,发现他已经走了。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打开电脑,看那些AV女优,记住了那些身段。星期四的时候老白会来,他从不爽约,也从不逾越我们约定的日期,我将表演给他看,好让他明白,我对他还是不错的。
  其实老白对我也很不错,他说,祁烟,你这个小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图我的钱。可是,就算他早就看穿了我,却依然毫不吝啬,甚至还很虚伪地教育我,乘着大好年华,找个好男人嫁了。
  他舍不得我,我知道。我用身体安慰了他在生意场上日渐疲惫的心,他用钱装点我的房子和生活,这场交易中多少有些温暖的成分,所以,他容忍我的任性忤逆,我满足他的可笑幻想。
  但他到底还是猜错了两件事,在我最初进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和一个来自家乡的男人有过一次婚史,当然,很短暂,短暂到不值一提。
  另一件,是我没有像他那样规定的那样本本分分地宅在家里,我寻求了一份他永远都无法给我的刺激。
  
  午夜,我和极速奔驰的飞车定下终身契约
  程洛还是那么英勇,从不换挡,在东三环外鬼魅般地漂移。有时我会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伸出天窗尖叫,像一只鼓胀的气球捅破之后发出的呼哨,倏忽间被风扯得好远好远。这种声音,让程洛很是兴奋,有时候无法自已,便遽然停车,把我抱紧路边的灌木丛里,像一只饥饿的山羊找寻着丰润的草地,撕咬着我身上生长出的大片大片的快乐。
  有一天,在晚秋的风里,我吐出了喉咙间最后一声叹息般的呻吟,对他说,同样的路走了这么多次,下一次,我们换条路。
  去哪?他给我披上了衣服。
  从西四长街一直开到我家楼下怎么样?
  他的身体凝固了很久,终于点燃一根烟,踩着衰朽的枯草往车的方向走去,我跟着他回到车里,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车重新行驶在阒寂无人的路道上,很慢很慢。
  下车的时候,我把他披在我身上的风衣丢进车里,搂着自己的肩膀说,程洛,很遗憾,我想要很多很多的快乐,可惜你给不了。
  那一天是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我关掉了手机,去网吧玩了整夜的魔兽。
  第二个礼拜,他红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咬着牙说,我答应你,可是,你得嫁给我。
  为什么不嫁呢?我反问他,二十五的女人禁不住老的,再狂野的速度也会徐缓下来,只要能像风一样飞过灯火绚烂的西四长街,我便再无所求。
  他笑,祁烟,你对速度的狂热接近了变态的地步,可是我喜欢。
  
  和老男人的最后一夜
  那一天,我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护士。
  老白呵呵笑着,像个怕痒的小孩,我板着脸训斥他,将听诊器按在他的胸膛上,不得了了,为什么你没有心跳?
  他一把把我抱在怀里,笨蛋,心跳是在左边,你听的是右边。
  对不起,功课没有做到家,只写了皮毛。我嘻嘻笑着,把他摁到在床上,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摸着他温热的胸膛,欧巴,最后一次和我一起做爱吧,因为,我就要离开你了。
  老白还在笑,可是那些皱纹紊乱得像是古老的难以辨认的象形文字,把一种苍凉刻入了他脸上的风尘。只是一瞬间,他又老了许多。
  这样也好,你是该嫁人了,我这个老家伙,只能耽误你一辈子。他的大度显得很蹩脚,像一个拙劣矫情的演员。
  二十万够不够?他问我。
  我不解,以为他在用钱挽留我。他又说,是了,置办嫁妆当然得大方一点。
  于是我便哭了,我说,老白,对不起,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
  他点点头,苦笑着,我希望,我能早遇见你二十五年,那时我二十七岁,十足的美男子,可惜,你还没出世。
  破涕为笑之后,我们沉默地躺了一夜,在很大很大的床上,躺成一种叫做爱情的姿势。
  那个清晨,送他下楼的时候,我说,星期四不用再来了。
  我尽量说得决绝,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飞驰,像死亡边缘的纵情舞蹈
  星期三的晚上,我对程洛说,很久以前,我就想大醉一场,可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把它交给我最爱的人。
  程洛坐在我的对面,把八瓶啤酒喝得干干净净。他抚摸着我的脸说,他从来都没有试过酒后驾车,这第一次,也要交给我。
  我暧昧地笑着,把脚伸进他的两腿之间,感受着他血脉的贲张。年轻真好,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掀起一场鏖战。十二点的西四长街上人很少,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亲吻我的唇,火辣辣的舌头一直延伸到我的胸口,烧烤店的老板坐在靠椅上假寐,细细的眼里有光闪烁。
  我就推开了他说,我等不及了,快送我回家吧。
  在我的帮助下,他发动了汽车,头在方向盘上来回晃荡着。我说,你酒喝多了。他笑,你知不知道我最多喝过几瓶?十二瓶,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我兴奋起来,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我下了车,指着我家楼下道路上的一条白线说,我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喝醉,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开过去,左边的轮胎要和那条白线重合,不能脱离半分,如果你的车轮印够直,就说明你能完全控制好方向盘。
  我使劲跑使劲跑,在那条白线旁边停住,指着它挥手示意,远远地,我听到了发动机咆哮的声音。
  站在人行道上,看沃尔沃呼啸而来。
  程洛没有撒谎,一直在寻求刺激的我,这一次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车用一颗子弹的速度,笔直地划过那条白线,灰色的印痕和它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接下来,急遽的刹车声击碎了长街的死寂,车身以一种诡异难测的姿态逆转,冲向街角的电线杆,然后翻转,一个刚刚走出街角的男人,突然就飞了起来。
  鲜血,流遍了整条街道,分不清谁是程洛的,谁是老白的。
  我死也不会忘记老白最后说过的那句话,小狐狸精,你说星期四不用来了,可你没说星期三不可以来的。
  这一次,我弄对了他心脏的准确位置,遗憾的是,我再也听不见他的心跳。
  程洛把手伸出了破碎的窗户,却吐不出一个字,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刹那间。老白死了,程洛也死了,可我最爱的那个人,生不如死。
  
  黑色星期天,真相无从告白
  据老白的妻子说,星期三晚上十一点半,老白鬼使神差地爬起来,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然后就心急火燎地出了家门,赶死一般。
  偶然,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天意安排?
  他的葬礼安排在星期天,遗体告别仪式上,我的墨镜遮住了滚烫的眼泪。
  然后,我去了医院。那是星期天,没有人能夺走的星期天,它属于我的丈夫。他就躺在病床上,听不到我的呼唤。这一次,我带给他的礼物是一根水泥钉。
  三年前,他去西四长街的大排档给我买馄饨,一辆飞驰的沃尔沃轧过了他的身体,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却让他成了植物人。肇事者买通了目击证人,于是,和我结婚不到一个月的丈夫,成了闯红灯的冒失鬼。而酒后驾驶的程洛,只用了几万块钱,便搞定了一切。
  唯一的选择是,依附老白,像个任性的贪婪的长不大的孩子,索要那些可以延续丈夫生命的钱财。
  然后我遇见了程洛。当年他没有正眼看过的眼睛红肿面如死灰的邋遢女子,在脸上涂满了魅惑之后,重新站到了他面前,幸运的是,他果然认不出我来了。
  水泥钉是我放在那条白线上的,我计算过,一辆开足马力的汽车在轮胎猝然漏气的情况下会用怎样的速度向始料未及的方向狂奔,野兽般的力量,足以碾碎一个人的心脏。
  我把那根水泥钉放在他的床头,亲吻丈夫的脸,我说,亲爱的,我偿还了你。
  他的泪就流了下来,好像要用泪水,灌溉我在爱恨错乱的岁月中,枯竭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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