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你,熟悉的味道

来源 :北方文学·中旬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henrg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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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也涉足过许多花丛,闻过许多花香,但我固执地认为,每个冬季,家乡淡淡的驴粪味,是這个世界最美的清香。
  秋去冬来,雪悦相伴。她泛着淡淡的幽香,弥漫在道路边、田野上。寒霜降临的清晨,她裹一厚厚的白色外衣,静静地酣睡在尘土中。初阳斜射,她开始换上固有的装束,彻底的风干着自己,有心的路人总会将她轻轻地捡起,带她回家-------
  身处他乡,相隔多年,幼时的记忆最难以抹去。我试着将这份回忆放在孩提那头,关于童年,关于冬天,驴粪带给我许多今天的谈资。
  小时候,如果在田间山头,遇到一坨驴粪,母亲总是要想法设法的把它带回家。即便不能,也要撒进旁边地里。曾经有好多的不解,母亲总要让我和姐姐背一大箩筐,去收集驴粪,作为烧炕的燃料,好面子的我也因此和母亲发生过冲突。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大小寒。大雪封锁了这个萧瑟的村庄,西北凛冽的寒风似乎要将山间的唯有生气禁锢。顺着一缕炊烟,当你将目光投向那里时,你竟然会发现,在驴粪燃烧的炕头,沧桑的老人们围在火盆旁,捋着胡子,喝着用时间熬制的罐罐茶,苦甘香甜,沁人心脾。你不妨再移动一下视角,在另一个家院的炕头,串门的相亲坐在一起,主人毫不吝啬的拿出自家的珍藏,分享在一阵阵乡音中,这笑声,随着驴粪燃烧的芬芳,荡漾在呼啸的西风中。
  如果你在寒冬,不得不穿上母亲裁制的棉袄,迫不得已赶着自家的羊群去山间觅食的话。那我要说,你是很幸运的。找一块质地好的黄土块,拿个小刀,精心削制一个土炉,再捡几块干驴粪或是干羊粪,生个火,抱在怀里,看着火苗飞溅在空中,手暖和了,心也就暖和了,这岂不是一种乐趣!如果你饿了,那就就地取材,偷几颗土豆,在收集大量的驴粪和柴火,垒个火坑,不一会儿,一坑火烧土豆就出炉了。
  那个时候,我总有一种爱好,那就是贪睡,如果说睡觉是一种乐趣,那趟在厚实的黄土地上,四肢放开,似睡似醒,眯着眼,看云卷云舒,任思绪缓缓的流淌,那么这时,贪睡就成一种情趣。忘记赶路时匆匆的脚步,虽不是桃源之外,但也不乏心灵的超脱,和着微风送来的驴粪淡香,所有的心动都在那一瞬间,与大地一起颤动。
  稍微大点后,我也来过很多的乡村,包括江南这边也是,美丽的现代化农村比比皆是,但我很少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抛给大地,也许是还在迷恋驴粪的味道,也许是各种塑料垃圾打发了我的兴致,但我不敢确定。
  一坨驴粪,一次追忆,一段乡情。
  (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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