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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案频频曝出，会计信息的质量受到人们的质疑，解决会计信息质量低下的问题面临重要挑战。我国对会计质量的实证研究已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沿着会计信息质量的量化测度、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因素以及会计信息质量的经济后果这三条路径，对近年来我国上市公司会计信息质量的实证研究进行较为全面和系统的回顾与评述，以期为今后的研究提供参考，并进一步提出我国未来会计信息质量评价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会计信息质量;上市公司;实证研究
中图分类号：F830.9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1）09-0086-03
引言
随着瑞幸咖啡、康得新、康美药业、金亚科技、绿大地等一系列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案件的曝光，引发了资本市场的诚信危机。由于会计信息是资本市场进行资源配置、国家实施经济调控的基础，其质量高低直接影响投资者利益、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受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为保证上市公司披露年度报告的质量，证监会于2020年4月7日发布上市公司延期披露年报的公告，强化监督管理，对滥用延期披露政策，借机弄虚作假的公司依法追究法律责任，彰显了“监管温度”。由此可见，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是如何提高会计信息的质量。那么，有哪些指标可以衡量会计信息质量？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的因素有哪些？会计信息质量对经济有何影响？对于这些问题，我国学者运用实证研究的方法，以度量会计信息质量的不同指标为路线对后两个问题进行验证。本文对这些研究进行归纳与总结，以期为以后的会计信息质量实证研究提供帮助。
一、会计信息质量的量化测度
（一）以盈余管理度量
盈余信息在会计信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Dechow等（2010）认为，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可以反映会计信息质量。目前的研究将盈余管理分为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两种。在盈余管理研究初期，许多学者聚焦于应计盈余管理。Healy（1985）最早提出了应计项目操纵的计算方式。Jones（1991）提出了经典的Jones模型，并为应计项目提出了估计方法。Dechow等人（1995）提出了修正的Jones模型，因为基本Jones模型在估计非可控应计利润时会有不正确的估计。在会计实证研究中，最常用到的就是这两种模型。如李咏梅和白小娟（2020）研究会计信息质量对企业融资成本的影响时，吴建忠等（2020）研究媒体监督、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关系时。但应计盈余管理在面对高质量的审计时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且一旦被暴露将产生严重的后果。因此，企业选择隐蔽性较好的真实盈余管理来掩饰企业的财务状况。李莉（2018）认为，采用真实盈余管理的企业，可以减少外界发现被美化过的财务信息的可能性，确保企业能够保持较好的声誉，成为投资者和债权人优先选择的目标。姜月运等（2017）探讨了上市公司外部审计质量与盈余管理方式之间的关系，认为公司有较高的外部审计质量时，能显著抑制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但能促进风险相对较小的真实盈余管理。
（二）以盈余反应系数度量
盈余反应系数是指单位盈余的边际收益效应，反映了市場对盈余信息的反应程度。在发布信息时根据市场反应来影响盈余质量。Ball和Brown（1968）首次通过实证研究证实了股票价格变动会对会计信息作出反应，其变动程度反映了相应信息含义，有助于做出决策。吴璇等人（2017）研究了会计稳健性对盈余反应系数的不对称影响，结果证实，会计稳健性降低了盈余持续性但不影响盈余反应系数。付强等（2019）从管理层股权激励角度出发，认为管理层股权的激励可以提高上市公司的盈余质量和自愿性信息披露水平。那么，投资者对公司未来收益的预测将更加准确，股价可以反映出有关公司未来盈余的更多信息。由以上研究发现，盈余反应系数越大，会计信息的质量就越高。
（三）以信息披露质量度量
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主要以财务报表的形式向外展示，因此它可以作为外部信息用户观察企业业务状况的媒介，这是决定会计信息质量的重要因素。在实证分析中，常用的披露指标有信息质量评级和信息违规程度。
1.信息质量评级。一些国内学者使用深交所2001年发布的上市公司信息质量评级表征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研究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问题。陶雅（2018）研究了市场竞争、会计信息透明度与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并通过深交所公布的上市公司信息质量评级衡量信息披露质量，该研究发现市场竞争与公司价值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会计信息透明度与企业价值之间显著正相关，而且市场竞争可以增强会计信息透明度与公司价值之间的相关性。
2.信息披露是否违规。如果公司的信息披露受到了监管机构的警告或处罚，则表明该公司的信息披露存在形式上的违规或内容上的问题，其信息披露质量显然不高。李仁茜（2013）对深交所2008—2011年上市公司的违规行为进行分析，并将上市公司的处罚记录与自律报告相结合，以识别信息披露违规行为。其中所有违规事件中有67%是由于信息披露不及时造成的，其次不准确占17%，不真实占7%，不完整占6%，不公平占3%。在证券市场，股市瞬息万变，时间价值不可估量，真实可靠的信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价值，信息披露的及时性对于决策者更加重要。有效的信息披露可以降低证券市场中的信息不对称，保护外部投资者，并保持资本市场的开放性、公平性和公正性。
二、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因素
（一）公司治理角度
决定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的公司治理结构包括董事会、股权结构和管理层等。刘爱东和万芳（2016）基于上交所制造业上市公司2009—2014年年报，对这四个层面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有效的公司治理可以提高公司会计信息质量。其中，股权结构的治理结构和监事会治理影响较为显著，董事会治理和管理层治理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正向影响，但并不显著。 1.有关董事会特征的研究。林涵（2018）选用2012—2017年深市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为样本，研究了两权分离制度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发现若企业的两权分离程度越高，董事会规模越大，其会计信息质量越差。
2.股权结构方面。徐蓉和王素玲（2017）以2006—2014年间中国股权分置改革后的深圳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并通过实证检验了股权性质以及媒体关注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股权性质和媒体关注度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均成显得正相关。
3.管理层特征及行为方面。林芳（2012）通过研究上市公司管理层权力与盈余管理之间关系的变化，发现管理层权力越高，进行盈余管理活动的动机就越大，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就越低。
（二）内部控制角度
公司内部控制的目标之一是确保会计信息的质量，内部控制的质量决定了公司会计信息的质量。我国学者系统地研究了公司内部控制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如刘启亮（2013）发现，内部控制质量受执行权集中度的影响，由于高管的集中权力，改善内部控制并不能提高会计信息的质量。根据何凡（2015）的研究，公司CEO可以通过盈余操纵影响公司的市场估值，进而影响会计信息质量，它会随CEO权利的变大而变差。姚海鑫等（2016）则通过构建博弈模型，分析外部监管、内部控制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博弈行为，得出完善内部控制的管理制度将提高上市公司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的结论。潘临等（2017）把内部控制设为中间变量，发现内部控制的质量越高，越能有效减少管理层的机会行为，从而减轻环境不确定性对会计信息质量的不利影响。
（三）法律环境监督角度
法律环境作为一种外部约束力，对会计信息质量有着直接的威慑保障，约束企业的各项行为使之依法经营。上市公司所处的外部法律环境随着市场经济的程度和不同地区法律制度的不同而不同。政府的强制性程度与会计信息质量成正比，法律制度规定了会计信息质量的标准。良好的社会文化氛围是提高公众文化素养、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的有力保障。外部监管部门不参与公司的内部治理，因此不受公司管理层的影响，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自身查错防弊的作用，并提高了会计信息质量。陈小林等（2010）从市场化进程这个角度对上市公司信息透明度进行调查，结果表明，市场化程度越高的地区，其公司信息透明度越高。刘欣然（2013）从股权集中度、内外部制度环境等方面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法律水平指数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无关。这也表明我国的法律没有为投资者提供足够的保护，因此起到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的作用。
三、会计信息质量的经济后果
第一，对资本成本的影响。刘娟（2018）用创业板和中小企业上市公司2010—2015年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来分析会计信息披露质量与企业资本成本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如果企业披露的会计信息质量很高，则可以大大降低公司的资本成本。李一芳（2017）发现，公司会计信息披露质量对资本成本的具体影响机制是随着会计信息披露质量提高，公司的股票流动性和股票需求显著增加。做到了投资者预测风险大大降低，从而降低了公司的资本成本。
第二，对投资效率的影响。会计信息质量对投资效率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通过减少管理人员滥用公司资金的机会，降低成本，缓解过度投资;另一方面，会计信息质量的提高有助于减少内部信息的不对称性，从而降低成本，扩大融资渠道并提高投资效率。陈淑芳等（2013）从我国会计准则国际融合的角度出发，她认为在新会计准则下，可以提高我国资本市场资源配置效率，因此进一步完善会计准则可以加强对会计信息质量的约束并改善会计信息质量。
第三，对市场价值的影响。会计信息质量较高的企业，市价与账面价值的比也较高，其股票在二级市场上的表现越好。朱松（2013）通过研究债券市场参与者对企业会计信息关注与否时，发现会计信息质量越高，越能减少中小投资者以及债券人的风险水平，投资者决策效果也因此提高。陈平（2013）研究发现企业信息披露会影响投资者信心，随披露质量会影响企业价值。
四、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我国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不仅受公司治理结构和内部控制情况的影响，还受法律市场环境制度的影响，并且会计信息质量具有经济效应。这些研究有助于政府采取有效措施，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的提高指日可待。会计信息质量的测度指标是否科学合理，对研究结论的可信性和实用性具有决定性影响。从现有文献来看，研究者仅使用了盈余信息的质量与信息披露质量作为衡量指标，没有综合考虑资产负债信息质量、现金流量信息质量以及表外信息。所以会计信息质量不仅仅只包括盈余信息的质量和信息披露的质量，它还应包括有关公司资产管理和资本结构的信息，是否存在更为完善的指标来度量会计信息，是今后一个重要而艰巨的研究课题。
参考文献：
[1] Dechow P.，Ge W.，Schrand C..Understanding earnings quality：A review of the proxies，their determinants and their consequences[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0，（2-3）：344-401.
[2] 李詠梅，白小娟.会计信息质量、融资成本与再融资[J].会计之友，2020，（4）：44-51.
[3] 吴建忠，詹圣泽，赵井芳，兰菲，许屹臻.论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的媒体监督[J].会计之友，2020，（7）：113-119.
[4] 李莉.公司风险承受、盈余管理与交叉上市——基于多地上市公司的视角[J].财会月刊，2018，（24）：51-63. [5] 姜月運，马彩凤，杨永真.审计师与应计和真实盈余管理关系分析——基于异常审计费用的证据[J].会计之友，2017，（12）：114-118.
[6] 陶雅.市场竞争、会计信息透明度与企业价值[J].财会通讯，2018，（6）：27-31.
[7] 林涵.两权分离、法律环境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J].闽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4）：51-55+60.
[8] 徐蓉，王素玲.股权性质和媒体关注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J].中国注册会计师，2017，（4）：51-56.
A Summary of Empirical Research on 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 of Listed Companies
LI Yue
（Donghu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Nanchang 330000，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financial fraud cases of listed companies are frequently exposed，and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is questioned by people.How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low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is facing an important challenge.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accounting quality in China has achieved fruitful results.This paper makes a comprehensive and systematic review and comment 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of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in recent years by following three paths：the quantitative measurement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and 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and further put forward the direction of our country’s future research on 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 evaluation.
Key words：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listed companies;empirical research
关键词：会计信息质量;上市公司;实证研究
中图分类号：F830.9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1）09-0086-03
引言
随着瑞幸咖啡、康得新、康美药业、金亚科技、绿大地等一系列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案件的曝光，引发了资本市场的诚信危机。由于会计信息是资本市场进行资源配置、国家实施经济调控的基础，其质量高低直接影响投资者利益、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受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为保证上市公司披露年度报告的质量，证监会于2020年4月7日发布上市公司延期披露年报的公告，强化监督管理，对滥用延期披露政策，借机弄虚作假的公司依法追究法律责任，彰显了“监管温度”。由此可见，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是如何提高会计信息的质量。那么，有哪些指标可以衡量会计信息质量？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的因素有哪些？会计信息质量对经济有何影响？对于这些问题，我国学者运用实证研究的方法，以度量会计信息质量的不同指标为路线对后两个问题进行验证。本文对这些研究进行归纳与总结，以期为以后的会计信息质量实证研究提供帮助。
一、会计信息质量的量化测度
（一）以盈余管理度量
盈余信息在会计信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Dechow等（2010）认为，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可以反映会计信息质量。目前的研究将盈余管理分为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两种。在盈余管理研究初期，许多学者聚焦于应计盈余管理。Healy（1985）最早提出了应计项目操纵的计算方式。Jones（1991）提出了经典的Jones模型，并为应计项目提出了估计方法。Dechow等人（1995）提出了修正的Jones模型，因为基本Jones模型在估计非可控应计利润时会有不正确的估计。在会计实证研究中，最常用到的就是这两种模型。如李咏梅和白小娟（2020）研究会计信息质量对企业融资成本的影响时，吴建忠等（2020）研究媒体监督、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关系时。但应计盈余管理在面对高质量的审计时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且一旦被暴露将产生严重的后果。因此，企业选择隐蔽性较好的真实盈余管理来掩饰企业的财务状况。李莉（2018）认为，采用真实盈余管理的企业，可以减少外界发现被美化过的财务信息的可能性，确保企业能够保持较好的声誉，成为投资者和债权人优先选择的目标。姜月运等（2017）探讨了上市公司外部审计质量与盈余管理方式之间的关系，认为公司有较高的外部审计质量时，能显著抑制企业的应计盈余管理，但能促进风险相对较小的真实盈余管理。
（二）以盈余反应系数度量
盈余反应系数是指单位盈余的边际收益效应，反映了市場对盈余信息的反应程度。在发布信息时根据市场反应来影响盈余质量。Ball和Brown（1968）首次通过实证研究证实了股票价格变动会对会计信息作出反应，其变动程度反映了相应信息含义，有助于做出决策。吴璇等人（2017）研究了会计稳健性对盈余反应系数的不对称影响，结果证实，会计稳健性降低了盈余持续性但不影响盈余反应系数。付强等（2019）从管理层股权激励角度出发，认为管理层股权的激励可以提高上市公司的盈余质量和自愿性信息披露水平。那么，投资者对公司未来收益的预测将更加准确，股价可以反映出有关公司未来盈余的更多信息。由以上研究发现，盈余反应系数越大，会计信息的质量就越高。
（三）以信息披露质量度量
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主要以财务报表的形式向外展示，因此它可以作为外部信息用户观察企业业务状况的媒介，这是决定会计信息质量的重要因素。在实证分析中，常用的披露指标有信息质量评级和信息违规程度。
1.信息质量评级。一些国内学者使用深交所2001年发布的上市公司信息质量评级表征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研究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问题。陶雅（2018）研究了市场竞争、会计信息透明度与公司价值之间的关系，并通过深交所公布的上市公司信息质量评级衡量信息披露质量，该研究发现市场竞争与公司价值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会计信息透明度与企业价值之间显著正相关，而且市场竞争可以增强会计信息透明度与公司价值之间的相关性。
2.信息披露是否违规。如果公司的信息披露受到了监管机构的警告或处罚，则表明该公司的信息披露存在形式上的违规或内容上的问题，其信息披露质量显然不高。李仁茜（2013）对深交所2008—2011年上市公司的违规行为进行分析，并将上市公司的处罚记录与自律报告相结合，以识别信息披露违规行为。其中所有违规事件中有67%是由于信息披露不及时造成的，其次不准确占17%，不真实占7%，不完整占6%，不公平占3%。在证券市场，股市瞬息万变，时间价值不可估量，真实可靠的信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价值，信息披露的及时性对于决策者更加重要。有效的信息披露可以降低证券市场中的信息不对称，保护外部投资者，并保持资本市场的开放性、公平性和公正性。
二、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因素
（一）公司治理角度
决定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的公司治理结构包括董事会、股权结构和管理层等。刘爱东和万芳（2016）基于上交所制造业上市公司2009—2014年年报，对这四个层面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有效的公司治理可以提高公司会计信息质量。其中，股权结构的治理结构和监事会治理影响较为显著，董事会治理和管理层治理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正向影响，但并不显著。 1.有关董事会特征的研究。林涵（2018）选用2012—2017年深市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为样本，研究了两权分离制度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发现若企业的两权分离程度越高，董事会规模越大，其会计信息质量越差。
2.股权结构方面。徐蓉和王素玲（2017）以2006—2014年间中国股权分置改革后的深圳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并通过实证检验了股权性质以及媒体关注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股权性质和媒体关注度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均成显得正相关。
3.管理层特征及行为方面。林芳（2012）通过研究上市公司管理层权力与盈余管理之间关系的变化，发现管理层权力越高，进行盈余管理活动的动机就越大，企业的会计信息质量就越低。
（二）内部控制角度
公司内部控制的目标之一是确保会计信息的质量，内部控制的质量决定了公司会计信息的质量。我国学者系统地研究了公司内部控制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如刘启亮（2013）发现，内部控制质量受执行权集中度的影响，由于高管的集中权力，改善内部控制并不能提高会计信息的质量。根据何凡（2015）的研究，公司CEO可以通过盈余操纵影响公司的市场估值，进而影响会计信息质量，它会随CEO权利的变大而变差。姚海鑫等（2016）则通过构建博弈模型，分析外部监管、内部控制与会计信息质量之间的博弈行为，得出完善内部控制的管理制度将提高上市公司会计信息披露质量的结论。潘临等（2017）把内部控制设为中间变量，发现内部控制的质量越高，越能有效减少管理层的机会行为，从而减轻环境不确定性对会计信息质量的不利影响。
（三）法律环境监督角度
法律环境作为一种外部约束力，对会计信息质量有着直接的威慑保障，约束企业的各项行为使之依法经营。上市公司所处的外部法律环境随着市场经济的程度和不同地区法律制度的不同而不同。政府的强制性程度与会计信息质量成正比，法律制度规定了会计信息质量的标准。良好的社会文化氛围是提高公众文化素养、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的有力保障。外部监管部门不参与公司的内部治理，因此不受公司管理层的影响，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自身查错防弊的作用，并提高了会计信息质量。陈小林等（2010）从市场化进程这个角度对上市公司信息透明度进行调查，结果表明，市场化程度越高的地区，其公司信息透明度越高。刘欣然（2013）从股权集中度、内外部制度环境等方面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法律水平指数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无关。这也表明我国的法律没有为投资者提供足够的保护，因此起到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的作用。
三、会计信息质量的经济后果
第一，对资本成本的影响。刘娟（2018）用创业板和中小企业上市公司2010—2015年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来分析会计信息披露质量与企业资本成本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如果企业披露的会计信息质量很高，则可以大大降低公司的资本成本。李一芳（2017）发现，公司会计信息披露质量对资本成本的具体影响机制是随着会计信息披露质量提高，公司的股票流动性和股票需求显著增加。做到了投资者预测风险大大降低，从而降低了公司的资本成本。
第二，对投资效率的影响。会计信息质量对投资效率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通过减少管理人员滥用公司资金的机会，降低成本，缓解过度投资;另一方面，会计信息质量的提高有助于减少内部信息的不对称性，从而降低成本，扩大融资渠道并提高投资效率。陈淑芳等（2013）从我国会计准则国际融合的角度出发，她认为在新会计准则下，可以提高我国资本市场资源配置效率，因此进一步完善会计准则可以加强对会计信息质量的约束并改善会计信息质量。
第三，对市场价值的影响。会计信息质量较高的企业，市价与账面价值的比也较高，其股票在二级市场上的表现越好。朱松（2013）通过研究债券市场参与者对企业会计信息关注与否时，发现会计信息质量越高，越能减少中小投资者以及债券人的风险水平，投资者决策效果也因此提高。陈平（2013）研究发现企业信息披露会影响投资者信心，随披露质量会影响企业价值。
四、总结与展望
综上所述，我国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不仅受公司治理结构和内部控制情况的影响，还受法律市场环境制度的影响，并且会计信息质量具有经济效应。这些研究有助于政府采取有效措施，上市公司的会计信息质量的提高指日可待。会计信息质量的测度指标是否科学合理，对研究结论的可信性和实用性具有决定性影响。从现有文献来看，研究者仅使用了盈余信息的质量与信息披露质量作为衡量指标，没有综合考虑资产负债信息质量、现金流量信息质量以及表外信息。所以会计信息质量不仅仅只包括盈余信息的质量和信息披露的质量，它还应包括有关公司资产管理和资本结构的信息，是否存在更为完善的指标来度量会计信息，是今后一个重要而艰巨的研究课题。
参考文献：
[1] Dechow P.，Ge W.，Schrand C..Understanding earnings quality：A review of the proxies，their determinants and their consequences[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0，（2-3）：344-401.
[2] 李詠梅，白小娟.会计信息质量、融资成本与再融资[J].会计之友，2020，（4）：44-51.
[3] 吴建忠，詹圣泽，赵井芳，兰菲，许屹臻.论会计——税收差异与会计信息质量的媒体监督[J].会计之友，2020，（7）：113-119.
[4] 李莉.公司风险承受、盈余管理与交叉上市——基于多地上市公司的视角[J].财会月刊，2018，（24）：51-63. [5] 姜月運，马彩凤，杨永真.审计师与应计和真实盈余管理关系分析——基于异常审计费用的证据[J].会计之友，2017，（12）：114-118.
[6] 陶雅.市场竞争、会计信息透明度与企业价值[J].财会通讯，2018，（6）：27-31.
[7] 林涵.两权分离、法律环境与会计信息披露质量[J].闽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4）：51-55+60.
[8] 徐蓉，王素玲.股权性质和媒体关注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J].中国注册会计师，2017，（4）：51-56.
A Summary of Empirical Research on 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 of Listed Companies
LI Yue
（Donghu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Nanchang 330000，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financial fraud cases of listed companies are frequently exposed，and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is questioned by people.How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low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is facing an important challenge.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accounting quality in China has achieved fruitful results.This paper makes a comprehensive and systematic review and comment 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of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in recent years by following three paths：the quantitative measurement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 and 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the quality of accounting information.In order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and further put forward the direction of our country’s future research on 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 evaluation.
Key words：accounting information quality;listed companies;empirical 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