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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失身
我为年轻付出代价
那年我23岁,大学刚毕业,决定去上海发展。我太喜欢这座城市的味道了,这是个永远猜不透的城市,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从小就喜欢跳舞,在大学里也是舞蹈队的台柱子,虽然我不是特别漂亮,但出现在别人面前,总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没想到,在上海应聘第一家公司就很顺利,那位主考官——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公司的张总,看了我的设计图稿,连连夸奖我的设计有灵气,并立刻拍板录用了我。都说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我为我是一张白纸而感到幸福,并且对这座梦想中的城市蠢蠢欲动。
没想到我很快就遭到致命一击。那是我上班半个月后,陪张总去周庄见一个台湾客户。
就在那天晚上,我被几个老男人灌多了洋酒,醒来之后,我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张总的大床上,而旁边的张总正呼声如雷。我现在很难描述那天夜里我的恐惧和悲凉,我拼命摔房间里的东西,没想到这个男人竟说出了让我大跌眼镜的话:我以为你来这里是心知肚明的。那天夜里我哭了一夜,人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认命。我昏昏沉沉地回上海时,张总说了一句:对不起!回到家里,我才发现我的包里有一个信封,里面是1万块钱。也许是他有点后怕,也许他是想息事宁人。
我不想在一个已婚男人的世界里沉沦下去,我要的是一份阳光灿烂的爱情。我很快就辞了职,在自己租的小屋读了半个月的书后,我想给自己放个假,重新来过。
那时正是油菜花开的时节,于是我报了个团去江西婺源旅行,其实是想去疗伤。旅游大巴上,我挑了个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我相信我的脸上还是写着悲伤。说实话,一个单身孤独的女子最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就在我的后一排,坐了一个干净阳光的男子,在等我睡了一觉醒来时,他试着与我交谈,声音很好听。他说他叫余俊,山东济宁人,双鱼座,在石家庄上的大学,已经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3年,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在大学时有过一场蜻蜓点水式的恋爱,工作后一有空就会用旅行的方式来充实自己。他热爱生活,热爱所有走过的风景和土地。
当我说了也在上海工作时,他清澈而明亮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令人不敢直视。我们彼此沉默了一阵,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美妙起来。命运这么快就补偿了我,用一个活泼的双鱼座男人来安慰我,重新激起我对城市的想象,对梦想的追求。那次婺源旅游无形中像是给我的生命里打了一针强心剂。回到上海后,我们很快就成了一对恋人。写到这里也许你会说我有点贱骨头,但是我真的喜欢这种阳光一样的男人。
从婺源回到上海后,我很快在另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余俊让我搬过去与他同居,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双鱼座男人就是有这种魅力,任你是定力再强的女人也逃脱不了他的掌心,因为他英俊的外表,因为他多情的心灵,还有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与照顾。每次与余俊在一起,我都觉得人生充满了温情,城市也不再冷漠,有时他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有时又是疼惜我的父亲,我们的爱情里有棉手套一样温暖的亲情质地。
善解风情
他竟然取悦老女人
其实,我喜欢这个男人,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私密,就是这个男人善解风情。在我的眼里,他就是女人的尤物。多少个夜晚和清晨,我们像两个催命鬼,不知疲倦地、疯狂地做那件事。如果说我那次是被动地被张总灌酒后失的身,现在则是我特别主动地做这件事,正像他有次事后对我说的那样:原来你比我还要馋!
过去我从不爱给自己多买衣服,虽然我自认为是一个品位不错的女子,但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修炼心灵上,比如看看风景、看看书。但恋爱之后就不一样了,很多过去用来独处的时间被拿来与余俊一起度过,我们做着和其他情侣一样的事情:逛街、吃饭、看电影。余俊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在商场里给我物色衣服,他的眼光真是蛮毒的,一件穿在模特身上的衣服,他瞟一眼,就知道我穿上会很美,他胸有成竹地走过去拿来给我试穿,镜子里的我果然美,准确地说,是穿出了我骨子里的某种深藏的气质。他有时下班回来甚至会给我拎回几双可爱的袜子、一套品牌内衣,或者一条我意淫了很久的Levis牛仔裤。吃饭也是他围上围裙亲自在厨房里给我烧,刚开始我还觉得不好意思,但当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时,他又把我按下去,说,娘子别动,只等官人与你举案齐眉。
不过,有个漂亮男友也是很麻烦的事。很快我就发现他手机里暖昧短信特别多。每次问他,他都推说是单位很熟的女同事,彼此开玩笑罢了。
慢慢地,我与余俊的生活渐渐平淡下来。加之,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外地人,租房和日常生活开销很大,我们经常会为一点小事争吵,但很快就会忘记。女人是最敏感的,慢慢地他在那件事情上,没有那么猴急了,而且他去外地出差的频率也多了。作为一个与他相爱2年的女人,我不得不起疑心,虽然他每次在提着行李离开家之前都要与我来一个浪漫的法国式拥吻。
有次余俊出差,竟忘了带他的小笔记本,出于好奇,我用了他的生日数字试了一下密码,居然打开了电脑。我在一个叫雯的文件包里,看到了一个陌生中年女子的照片,长得很妖艳,正对着镜头大放妩媚,我的心马上就凉了。更气的是,里面还有两人在床上的裸照,那个女人那么肥胖的屁股,真讓人恶心。
2天以后,余俊如期回来,一脸的神采飞扬。当他像过去那样缠着我要跟我激情时,我的身体第一次僵硬得像块木头。当我问他是不是与一个长得很妖的中年女子有染时,他呆住了,马上又说不是,那只是一个同事,但表情明显的不自然。
也就在那天夜里,他向我坦白了一切。原来那个中年女子是他公司的董事长,56岁,是一个有钱人的遗孀。其实这个老女人平时不来公司,只是在一次公司年会上认识了余俊,后来就不断地请他出来吃饭,听音乐会,泡温泉,还给他买名贵的衣服,他俩还去了一趟香港,这些生活都是他以前没有经历过的,就在香港那家五星级酒店,他们上了那张宽大的床,当然老女人对他不薄,他的银行卡上已有10万元。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作为女人我知道余俊所有的一切,没想到他竟靠这个取悦一个老女人,简直让人恶心!那天夜里,虽然他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的原谅,而且反复说明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在上海买房,并且说,一旦达到目的,他就会立即离开这个老女人,与我去丽江开个小旅馆,过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南辕北辙
彼此是不同道的车
那天凌晨,我欲哭无泪,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在打了他一记耳光后,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那个房子。后来我很快回到徐州老家,利用父母的关系进了当地一家报社当美编,我只想好好地安静下来,过自己想要的宁静生活。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跟过去一刀两断。谁知,余俊很快就追到了徐州。某天下班的路上,他将我堵在父母家小区前的一个巷子里,说,小媛,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爱的是你啊,那只是一场错误的艳遇。我一开始还是冷着脸,但渐渐地也就心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眼前的他,到底是与我共同生活了2年多的男人啊。
后来,我要他保证,以后如果再做背叛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他在我面前对天发誓。我们又像过去一样恩爱。但后来,我们在选择徐州还是上海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他坚持让我跟他去上海,但我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城市,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留在徐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已经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再是一条道了。
当天下午,余俊拖着行李箱上了去上海的车。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这个男人的背影,我们永远无法再有交集。
半年后,一位叫吴小松的男子走进我的生活,他是一位签约画家,巧的是也是双鱼座。他比我大10岁,虽然他有过一次婚姻,但人很阳光,很善良,他对艺术的审美,对自然和生命的感知能力很好。我们有许多相同的爱好,比如摄影、舞蹈、音乐、旅游等。去年10月,我们一起参加了台湾自由行,虽然只有1周时间,但让我认定,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不知是谁说过,选择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现在的我对这话深有体会。
今年5月,我和吴小松去上海参加一个全国画展。在上海美术馆门口,我居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钻进汽车的一刹那,我认出他就是余俊。我想他之前肯定是看见我了,只是不想与我照面而已。不过,他现在在上海混好混坏都与我没关系,因为我们已经有属于各自的生活。我们已经成为两条平行线,循着各自的方向无限延伸,再也不会有交集。
(摘自《东方·文化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