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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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群从河谷中跃出 寂寞的大戈壁灘,似乎向着阿尔泰山口方向 慢慢游荡 落日啊,在马群的脊背上 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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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群从河谷中跃出
寂寞的大戈壁灘,似乎向着阿尔泰山口方向
慢慢游荡
落日啊,在马群的脊背上
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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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来了城管,保安,警察,工程队 盾牌,头盔, 警棍,铁锹 红色铲车。要在即定时间里,拆除这些 图纸之外的违建 恢复最初的秩序,和诗意 小伙子们干得还不错!我坐在 阳台上。抽烟,喝茶,读一本繁体诗集 遥见螳臂当车 有人跪地哀求,有人爬上房顶抗议 但红色铲车不管这些 它的挖斗砍下去,生出一片瓦礫 ……我的目光转回纸上,继续沿竖排山水走远 第二天,更大的吊车又开来 从吊臂里抽
残阳如血染——哗地 泼下来 那层林,山河,古道,关隘,青灰屋顶 止于一声喟叹 纵三千丈白发,又怎消万古愁 一封家书 唯半座孤城,亂石狰狞 残阳如狮吼 抓牢大地,最后的光 趟水过河 最后的燕雀投林 它身背的石头和行囊,被半片落叶识破 再无枝可依 残阳。如铜汁浇灌 白桦和胡杨 在初雪到来前,还有虬枝刺心 刺天上北斗 还有绷紧的马尾,集合散失的闪电 在琴弦上,把这铜汁
嗨,克拉瑪依,孤独的尽头 雄鹰领航,黄羊转身 请到风中啊 到月光的出口,启明星 升起的山岗 请到等了你千年,还依然在等的 那块戈壁石 身边去
一 一辆货车穿行薄雾中,驶入官垱镇。 石板街上人来人往,两三位少年在货车前追逐,货车急刹车后,再起步,几乎是蜗行,经过小镇卫生院、税务所、供销社、刘聋子包子铺、自来水厂,车轮轧过路边的荒草,最终泊在官垱镇东头的“三哥旅馆”。 旅馆招牌破旧不堪,“三”字当中的一笔若隐若现,不仔细看,会误以为是“二哥旅馆”。除了招牌,旅馆也显得破败。旅馆的老板,也就是嗜赌的三哥,两年前欠下巨额赌债,拆东墙补西墙
我跑啊,跑到张掖城外 去看黑河 前世的木笛隱约在响。我是谁啊,我伸手摸着 一把又一把 黑河水
到了玛多县,雪山又站起来了 一条条无名小河,孩子一样拐着弯 追赶渐远的春色 我们的向导 扎西拉姆 年轻又丰满,她扎下帐篷,支起铁锅 在煮茶 玛多县,让高原有了起点 讓雄鹰盘旋 俯冲,滑翔 调整着天空的角度 嗨,这时的玛多县,我们喜欢 神也喜欢 请看身边的几朵格桑花儿,顺着风,一会儿向 东摆 一会儿又向西摇
黑河选择了向北走,也就选择了河西走廊 选择了张掖 黑河里有风,有雨 可这流水咋就不黑。它想什么呢 它到底是谁 请看啊 它根本就不是黑河 在这张掖城西,它多么无羁,那海藍海蓝的模样 看上去 多像一个来到故乡,却不识家门的 汉唐浪子
左边,一缕月光 绕过窗口,斜斜地照在 勘探队员孙越峰肉滚滚的 白肚皮上 右边,地质测量员王忠军 好像失眠了 侧着身,把玩一把生锈的 蒙古小刀 左边,一个电饭锅 一个荣誉称号 这是孙越峰戴着红花,从大会主席台上 領来的 右边,帆布墙上 挂着茶缸。王忠军喝汤的时候 烫伤了嘴,他骂茶缸 也骂天上的鸟 左边,黑夜很胖 胖是寂寞的白 右边,时间很轻 轻是遗漏的光 左边
大风累了,跟着那条大狼狗 蹲在卡车群中 彩旗展开。勘探队长黄启华 叉着腰在喊话 爆炸工刘二,刚刚得了勘探技能大赛第二名,抖着二郎腿 神情一如蒙古小刀 有多么疲憊的勘探队 就有多么空荡的戈壁滩 请看啊,天还没黑呢 一堆堆木柴已急不可待 熊熊燃烧
在荒原上,一个人 旗帜飞扬 若干白杨 一地野草 门口和窗户下,分别站着 月季花、扁豆 红砖平房 飞鸟若干 刺猬,老鼠 蝉鸣 雪说下就下 特别厚,特别白 就像冬天的 孤独 在荒原上 一个人比梦更大 更辽阔 与尘世的距离 不算太远 但也不近 一年又一年 光阴 都被风刮走了 在荒原上 一個人的阳光 从东边 照过来 又慢慢,慢慢地,落进西边的 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