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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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想着你,爱着你,等着你的。”我拉起彦的胳膊,在他手上狠狠地烙下了我的牙印。
  “小燕子,我会回来的,相信我。”彦用那只被我烙下记号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这是四年前彦的父母带走他时,他对我的承诺。我清楚地记得,彦离开时眼角挂着泪珠,我的心不禁被揪起来,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泛滥起来。
  我和彦是从小学到高中一年级的同班同学,又是一个村的,关系十分亲密。他的父母是生意人,常年在外奔波,只留下性格内向的彦与上了年纪的姥姥在乡下相依为命。他的父母只有在逢年过节才回家探亲,并买很多礼物送给他,他也总会分给我好多。
  他父母的生意终于上了轨道,在省城里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汽车,连户口也迁进了城,彦理所当然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虽然十分舍不得和彦分开,但我还是为他成为城里人而高兴,咽下了快要流出的泪。
  他进城后,我们几乎每个礼拜都通信,无所不聊,我们仿佛就像一面透明的镜子,彼此都看得到彼此的心,距离成了我们唯一的缺陷。
  虽然彦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悲与欢、忧与乐。在彦离开两个月后的一段时间,忽然有半个月都收不到他的回信,我寄出去的信也一一被退回,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出事了。彦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除了我这面镜子照得出他的心事外,别人并不了解他,可现在我都联络不到他了。我焦急万分,四处打听他家的情况。终于在他一个表姨家得知,彦的父亲在半个月前的一次酒后驾驶中身亡了。有一个算命先生说是彦的八字太大,克死了父亲,这分明是一场不幸的车祸,可彦听信了他的话,以为自己是灾星,不想再给母亲带来灾难,于是便离家出走。这一年他才十六岁。
  四年一晃而过,彦的母亲早已改嫁他人。我高中毕业后也离开了家乡到广东来谋生。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彦的思念也日渐加深,可始终都打听不到关于他一丁点的消息。
  爱上你之前,我却完全属于我,我是真的很自由,也真的很快乐。
  爱上你之后,我的心一分为二,一份留给寂寞,一份留给等候,哦……
  爱人,好想再见你一面,好想再抱紧你一点,好想再多爱你一天……
  这首《单身女人歌》是我最爱哼唱的歌,因为它唱出了我的心声,它会让我想起彦。
  彦,你知道吗?当我得知我身患绝症,就像被猎人狩猎击中的小燕子,在高空中挣扎着往下掉的绝望时,头一个念头不是害怕,而是好想在落地的一瞬间,多看你一眼。如果你听到了你的小燕子在呼唤你,如果你还在乎你的小燕子,就请你出现,好吗?履行你当年对小燕子的承诺。
  彦,在我的生命里,男主角永远属于你,相信我,我会等你的,哪怕我做鬼也会等你。我会微笑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的坟前放上一束快要凋谢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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