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都喜欢吃蝙蝠吗?

来源 :视野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pooh__521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病毒的扩散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快速。恐慌的环境中滋生了偏见和歧视,但也有一些温情和高尚得以显示出来。无论如何,那些身在海外的中国人,或多或少都在经历一个不同往常的时期。

Seven(法国巴黎):


  歧视肯定是有的。我在法国好几年了,之前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程度的不友善。巴黎本身就是一个外国人很多的城市,所以对于不同的肤色人种包容度都算得上高。
  身边的欧洲同学会在社交媒体上转发一些来自快手上的猎奇吃播,比如生吃活章鱼、吃蛇虫鼠蚁的等等,这就是他们眼里的中国人的日常吧。当然,我身边有比较好的朋友,他们对我很熟悉,也很善意,知道我不是“那样”吃东西的,我也不需要对他们解释什么。
  和朋友也会聊起这件事,他们引用了当地媒体的一个新闻标题《冠状病毒令法国的纳粹与种族歧视思想复燃》(大致这个意思),可以视作媒体对于这个现象的一种关注。
  前两天,我去搭乘地铁,有位女士喝得非常醉,就一直用法语冲着我说:“我不是种族歧视者,我很喜欢中国人。”身边人一直在喝止她。这件事本身很微妙,因为发生在歧视已然存在的大环境里,她的这番表白显得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当然,她只是喝醉了而已。

太阳(美国明尼苏达州):


  我是武汉人。
  我在圣诞假期的时候回了一次家,那时候已经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关于新型肺炎的消息,出门已经开始戴口罩,但是那时候远没有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么严重。
  我在1月回到了美国,回美国的过程伴随着疫情的爆发。回美国后我开始有些轻微的感冒症状,之后很快也好了,但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决定主动去做一个测试。
  做测试的时候感到了一些区别对待。美国的医院嘛,很多人都吐槽过,就医需要很大的耐心。一般就是进去会需要填一张单子,然后等。但那天听说我来自哪里之后,单子也不让我填了,直接把我拉到单间短暂地隔离起来,医生也是全副武装防护好了以后才来给我做测试。等待结果的过程好像是三天,那三天还挺焦虑的。
  因为在美国,这个检测系统还不算是特别完备,所以我事先和周围人打听了一下这方面的讯息,以至于我要去做检测这件事很快传开了。歧视和污名也是那个时候来的,而且很多还来自华人圈子本身。像我们这儿,其实每年春节都会有一个华人圈子的聚餐,算是年夜饭。但这次,我就收到组织者的电话,大意是不希望我参加。并且我楼上的住客也被阻止参加了,他们就有点怪我拖累了他们的意思。
  其实我是有点生气的,因为我其实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主动去做检测也是本着一个对大家负责的态度,怎么反而来怪我拖累他们呢?家乡爆发疫情,我也不想的呀。
  倒是外国朋友比较友善一些,比如身边美国和印度的同事,就会安慰我,问我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之类。当然他们也会批评国内当地政府的不作为,这个可能和他们一直以来的政治观念有关系。

Julianna(英国伯明翰):


  我在伯明翰工作,目前这里的情况还好,因为我工作的关系,身边的同事都是英国本地人,他们更多的是抱着惋惜的态度,对我们国家正在经历的一切表示同情。
  不过英国确实是存在疫情期间歧视的案例,今天在谢菲尔德的群里看到,一位中国女生因为在学校戴口罩,被三个人恶意攻击了。其实在英国各个城市都有种族歧视的和戴有色眼镜的人,他们可能本身就对亚洲国家抱有恶意,有了这个疫情之后,他们就拿这个事做文章来进行恶意攻击,歧视留学生。不仅仅是留学生,可能你是亚洲面孔,他都会带有歧视。
  我研究生同学,老家是湖北的,从留学开始已经有一年半没有回过家了,现在在诺丁汉市中心的一家化妆品专柜做兼职。她的情绪也比较稳定,虽然家里已经有人被隔离了。我们还讨论过疫情,她想自己写下“中国加油”的字条贴在专柜旁,告诉大家正在发生什么,鼓励留学生们,鼓励中国人。
  我加了一个“中英格兰报平安群”,是英格兰中部地区留学生建的。我记得当时在诺丁汉,有一个从武汉回来的同学,有发热症状也不敢去医院看,就自己呆在宿舍里。群里的同学担心他的安全,希望他能主动联系NHS(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去做个检查,后来检查之后没有问题就回家了。
  有的英国同事会好奇问我吃不吃蝙蝠,我会耐心给他们解释说这在中国并不是普遍行为,但吃野味的行为也确实存在。我希望尽可能客观地把事实告诉他们,让他们了解中国。

奥力给(日本北海道):


  我在北海道读书,北海道刚刚确诊了一位新冠患者。虽然春节也盼着回国,但这个春节我们既不敢回家也回不了家。
  北海道并不大,更别说札幌。身处在札幌这个小地方,确诊病例的消息一传出来,口罩和酒精消毒液几乎就脱销了,然后开始限购。
  中国留学生忙着通过各种渠道购买口罩寄回国,线下店铺的口罩基本都卖完了,还有通过各种日本境内的电商渠道购买口罩寄回国的,以此支援祖国。
  日本的媒体对这次疫情格外关注,这两天电视新闻里几乎滚动播出疫情的动向,包括中国疫情的最新消息。日本官方虽然宣布“不会公布新型肺炎患者国籍”,但日本不少媒体依然会报道患者的国籍。
  另一件颇为吊诡的事情是,日本网民对这件事的态度和言论非常激进,大多是“禁止中国人入境”、“都是人为的灾难”……但在现实生活中,尽管日本人日常也常会戴着口罩,非常注意公共卫生,而这次,对于可能潜伏在身边的病毒,比起中国人近乎全员“全副武装”,日本市民此时却显得没那么“上心”,甚至看不出一丝紧张感。
  前天我監考北海道大学的本科生期末考,几乎没有学生佩戴口罩,监考的中国人都戴了。一个中国朋友还送给一个日本监考老师,提醒他注意防护,日本监考老师笑了笑把口罩装进了口袋里。
  还有一件让我触动的故事,有个中国留学生朋友在一家日本酒店前台做兼职,他看到武汉来的游客没有戴口罩做防护措施,因此想送几个口罩给他们,却被日本上司拒绝了。理由是:避免给顾客造成酒店歧视他们的错觉!日本平时也有人喜欢戴口罩,他们的理由很“日式”:避免自己咳嗽打喷嚏给别人带来困扰。而在国内,戴口罩的理由更多的是“保护自己”。
  总之,疫情面前共同面对,总相信温暖更多一些。
其他文献
有一次课上有学生提问说,老师,俄罗斯是不是很“好色”?我当时一愣,他指着PPT上莫斯科瓦西里布拉任尼大教堂五彩斑斓的那八个洋葱头说:“你看,俄罗斯的教堂比起拜占廷的教堂更炫酷更夺目。”我回答道:“你说得没错,这种教堂式样就叫‘多彩洋葱头’。”  俄罗斯的教堂建筑风格来源于拜占廷,但也深受本民族文化的改造。其中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外形用色奔放、饱和、明亮、欢快,葱头穹顶装饰性加强,抑或大量使用金色,除
如果评选2011年热门词汇,“官德”肯定算一个。从年初到年末,被媒体捅出的官員“失德”新闻接连不断:微博开房、视频裸聊、殴打下属、局长互殴、强奸职員、猥亵女童、暴打父母……一次比一次挑战民众的承受极限。而近年来,各级组织部门和纪检部门也确实在绞尽脑汁拯救“官德”,从“扑克反腐”、“短信反腐”到“廉政承诺书”、“家属教育班”,形式多种多样,五花八门。当然,其中不少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直到最近,中组
为什么每个理发店门口都有旋转的彩色柱子?这有啥渊源?  我本来以为大家只会关心为什么某些理发店门口会有小粉灯,为什么里面还有不停招手、看起来很热的小姐姐。竟然真的有人在关心理发店门口为什么会有红白蓝三色的彩柱,这种朴素的求知欲真让人感动。  关于这根彩柱(Barber’s pole)的起源,不靠谱的说法是“法国大革命”说。据说巴黎有一位革命者躲进了理发店,理发师们保护了这位革命者。法国政府为了表彰
她面容姣好、身材高挑、气质不俗、健康开朗,总是面带微笑,两眼顾盼有神。她是古巴“四性”权益的支持者。所谓“四性”,是指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人。她代表着古巴开放的一面。    她就是玛丽拉·卡斯特罗,古巴现任国务主席、最高领导人劳尔·卡斯特罗的女儿,前国务主席菲德尔·卡斯特罗的侄女。她的母亲比尔玛·埃斯平是古巴革命老兵,也是古巴妇女联合会主席。不过,玛丽拉不需要这么多别人的光环,她本人就
周末闲在家看汪曾祺,三分之一都是谈吃。唇齿生香,活色生香。   老先生是个生活家。他的食单可不似袁子才先生的《随园食单》,都是听来的二手货。汪老可是亲自下厨房的,油烧到哪种程度,鱼怎么片,作料如何加,那都是清清楚楚的。没亲身实践过的人绝难表达清楚。   像我这等干瘪的货色,遇到好的,只能啧啧之,感叹号之,或者嘶喊——真好,极好,特别好。除此以外,并不能心到口到。   可老头的文字是真好。连清
“羡慕这样滚烫的青春啊!”陈铭感叹了一句。  在澳门濠江中学,一对少男少女从他面前走过。几分钟以前,男孩站在学校天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女生告白:“你在我心里就像发着光的星星一样。”他初一时,从珠海转学到澳门,不通粤语,无法和老师、同学交流。被告白的女孩做了他的翻译官,两人达成了“你教我粤语,我帮你补习”的约定。  这是湖南卫视的校园节目《少年说》第四季中的一幕。节目组每期选定一所中小学校,让学
已经有各种各样的文章,做过鲁迅和胡适之间的比较,但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角度却少被提及,那就是从理财的角度来比较两人,看看他们谁更能挣钱,谁更舍得花钱,谁更会理财。谁更能挣钱?   要说起挣钱手段和收入,那鲁迅和胡适比起来,肯定是甘拜下风。从1912年到1919年,在教育部当小科长的鲁迅只有工资收入,每年大概3000元左右,还经常被欠薪。1920年开始,鲁迅在北大和女高师兼职上课,总算有了“外快”。但
女子体操的赛场上,观众们早已习惯了白人姑娘的曼妙身姿和东亚少女的轻盈舞步,但非洲裔姑娘加布里埃尔·道格拉斯的出现却让人眼睛一亮。伦敦时间7月31日,她作为美国队的一员获体操女子团体金牌;8月2日,她再度登上领奖台,成为奥运史上的第一位黑人体操女子个人全能冠军。  1995年12月31日,道格拉斯出生在弗吉尼亚州,是家中4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道格拉斯6岁时,母亲霍尔金就把道格拉斯送到了当地的体操学校
尽管天生一张硬朗帅气的“明星脸”,美国得克萨斯州州长里克·佩里直到年过半百,也很少受到镁光灯的追逐;然而,61岁时,他的脸庞占据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他本人也是红得发紫。很多人预言,佩里也许就是“2012年的美国总统”。  淘气包走上政坛  美国得克萨斯州有一个叫佩特克里克的地方,那里远离尘嚣,只有如雪的棉花在茂密生长。1950年3月,佩里就出生在当地一间小木屋。他的父亲是个农民,母亲是个裁缝
从小,安迪.穆雷就享受着网球带给他的无尽荣耀。他的启蒙教练史密斯在他5岁时曾预言:“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像穆雷一样对网球拥有如此的天赋,他会成为世界瞩目的选手”。  在2006年辛辛那提大师赛中,19岁的穆雷一举击败了世界排名第一的费德勒,从此跻身国际网坛顶级选手行列,成为紧咬费德勒、纳达尔、德约科维奇的No.4。  那时的穆雷,顶着一头鸟巢般的头发,脸上似乎永远都弄不干净;说话咄咄逼人,争议不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