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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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警,是铁路公安民警的一个警种。在列车这个特殊的流动社会中,他们乐观积极,平和向上,年复一年地奔波在万里铁路上,演绎无数个乘警故事。
  
  世上哪有免费的猪蹄
  春运的火车票是最紧俏的,林铁孩子的老师给林铁捎话要买几张乌鲁木齐的卧铺票,林铁只得利用下车休息的时间换上便装到车站售票口去排队,排了两小时票没买到,他顺便抓获个小票贩。林铁又跑了几处售票点,终于买到了乌鲁木齐的卧铺票。当他告诉孩子老师票买到了时,老师却说对不起人家坐飞机走了。刚退完票林铁的手机又响了,是他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让他帮助买去福州的火车票。林铁答应试试看,老同学不理解地说:“你要是都买不到票,那我们就彻底掰了。”林铁只好再去买票,这时又到了该走车的时间了。
  中途小站,上来了一位诸葛先生和几个不速之客,他的猪蹄先尝后买,一块钱一块儿,便宜又好吃,据说有当地的食品卫生证明。不明真相的旅客,有的没买就尝。过了一会儿,诸葛见时机到了开始叫人收钱,按猪蹄的骨头块数收钱,上当的旅客纷纷不满,但是见这伙人凶相毕露也不敢多言。林铁巡视时把这伙人按扰乱列车秩序处罚,并退还了旅客被宰的钱。众旅客拿回自己的钱高兴地鼓掌。林铁说你们合适了,都尝到免费的猪蹄了。可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哟,往后还是问明白了再吃,这几只猪蹄差点变成最贵的搂钱爪子。
  
  顾不上的妻
  走完一趟加车退乘的林铁,正在打点行装,电话响了,女儿告诉他妈妈病了,发高烧。林铁放下电话,提起行李箱就要走。电话又响了,是队里打来的,由于工作需要,他们不能回家,需要连班添乘下一趟临时客车。多年来林铁已习惯这样要求自己,他忍着就要溢出的眼泪,又拿起了电话……
  林铁的家住在市区的密云县,是那种被称为跑通勤的。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又加之离家太远,林铁常常回不了家。林铁不知妻子罗红患病被当地医院诊断得了癌症。因病使活泼爱美的罗红失去了生活勇气,整天以泪洗面。罗红为了不拖累林铁,编排出一些假的理由执拗要离开林铁。林铁以为妻子只是一般的妇科杂病,带着罗红到几家大医院重新检查,背回一大袋子又一大袋子的中药,花了许多钱。林铁很少有时间照顾罗红,罗红为自己设定了个生命计划,她要为山里的孤寡老人办个敬老院,在四处奔走筹款中得到了快乐和充实。
  
  老骗术不失灵
  一些曾经出现过的手机诈骗之类的老套骗术再现列车,造成一些旅客被骗甚至误会列车长,幸亏乘警及时分析调解才弄清事情缘由。
  上午10时许,林铁执乘的1557次列车途间,乘警戴文和列车长郑瑛正在列车上巡视车厢。当他们来到6号硬座车厢时,旅客范某指着郑车长说:“你们列车长怎么回事?说我开手机影响行车安全,叫我关掉手机3个小时,而其他旅客没有关机。难道只有我的手机影响行车安全吗?”当时,列车长和乘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该旅客因长时间乘车神志不清,暂时叮嘱列车员注意看护。半个小时后,乘警林铁带着范某到列车餐车休息,耐心地了解情况,分析莫名电话的来由。经初步分析,乘警林铁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诈骗电话,并要求范某立即打电话与家人联系,看看是否被骗。范某的爱人说:“一个小时前,一名陌生男子打来电话,说你在列车上和人打架头部被砍伤,现住柳州市人民医院抢救治疗,要求立即汇3万元抢救医药费到指定账户,以免影响抢救治疗。当时,我没敢确定,所以没有汇。”听了爱人的一席话,范某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在3天前的1月10日,在做边贸生意的范某及其妻子乘坐列车取道南宁,并由范某亲自送其母亲回江西老家。在列车上,两个自称也在做边贸生意的湖南人主动与范某套近乎,并要求范某留下他的联系方式。结果范某送母亲回江西老家刚踏上返回南宁的列车不久,就遭遇了这两名骗子的诈骗。
  
  生死攸关
  1月14日15时30分,列车运行半个小时。乘警林铁巡视完车厢刚坐下,有旅客慌慌张张边跑边喊:“快去,有人自杀了,有人自杀了。”
  林铁赶到现场,发现一年轻女孩躺在硬座席上,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已不省人事。林铁在茶几上发现一个安眠药空瓶。周围旅客讲,女孩孤身一人上车后,一直低着头抹眼泪,问她,她也不说话。突然间,她就吞下了许多药片。医生旅客建议马上送医院。林铁闻言,一边将女孩抱起,对其进行催吐,一边派人用列车广播寻找“医生旅客”。几分钟后,一中年女子赶到。她自称姓陈,是职业医师。由于条件简陋,陈女士对女孩作了简单的检查。“必须马上送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陈女士判断说。
  按预定时间16时30分列车将抵达前方盘锦站。林铁联系前方站。前方站又联系车站附近医院派车等候。16时20分,列车提前10分钟到站,120救护车已在站台等候。乘警守护女孩等待家人。林铁和医务人员一起将女子护送到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等待,院方传出消息,女孩苏醒,并脱离生命危险。林铁长舒了一口气。医生确认,女孩确实服用了约80片过剂量安眠药而导致昏迷。等女孩家人赶到,林铁于15日晚才返回北京。
  
  “蹬大轮”的老贼
  由北京西站开往武汉方向的T79次列车正在剪票放行。林铁和同事张志强发现一个时常出入火车站、伺机在列车车厢上作案的东北老贼又出现了。老贼前两次露面,都被他们准确地“盯住”,都因老贼没有得手而作罢。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老贼持有一张本次列车从北京西到保定的短途硬座车票,还准备好了站台票。他打算在临开车“捋一把”就下车,实在不行再跟车走,怎么着也得在列车到达保定车站前干成一笔。他是专门在列车的行李架上“抽芯儿”的贼,刚才在检票口他已经选择好了目标,那是一个白领,身上背着一个电脑包。老贼心想:等上了车,这东西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林铁和老张看老贼在检票口和列车门口都没动作,而是持一张车票上了列车,知道老贼是“蹬大轮”的。这样的贼不好抓,一旦贼发现有便衣活动,就歇手不干了,冒充旅客进站上车,作简短旅行。前两次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火车走的。
  看老贼上了13号车厢,林铁和老张商量,为了避免贴近跟踪惊动老贼,他们在站台上装作找人的样子,从列车下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老贼。
  T79次列车是全列软座车厢,老贼很顺利地进入到第15号车厢。他看见那个白领正把电脑包往行李架上扔,然后便坐在软座上欣赏起车窗外的景物来。老贼其实没带什么物品,却也装作安放行李的样子,只见他趁车厢内人多拥挤,行李架下一片人声嘈杂,“噌”的一下蹿上软座靠背上,准确地将手伸向了那只电脑包。他掂了掂觉得包有些轻,摸了摸又觉得有些软,凭感觉,包里面装的绝对不是笔记本电脑。“妈的,看走眼了!”老贼在心里暗骂,既羞愧于自己“业务”不精,白耽误了半天工夫,又恼怒于那个白领“中看不中用”,竟然用电脑包来装门面。但那句“贼不走空”的老话儿同时又提醒着他再试一遍,万一包里面有货呢!老贼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白领坐的方向,发现他并没注意自己。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打开了电脑包的拉锁,从夹层里面掏出一只白色的信封来。老贼一摸,厚厚的一叠,肯定是钱,他把信封揣在裤兜里,下来后,若无其事地溜走了。
  林铁和张志强看到老贼“上完架”,得手后来到第16号车厢准备逃匿。俩人守在车门口,等老贼一露头,两人从旁边一齐动手,将老贼掐住,戴上手铐,从他的裤兜里起获了盗窃来的信封,里面装的全是百元一张的新版人民币,共计2500元。等两个侦查员带着老贼和赃款回到15号车厢寻找失主时,竟然无人应答。直到乘警过来,一个白领模样的男子看到侦查员手中的信封像自己的,他抬头看了一下行李架上自己的电脑包,发现电脑包已经变换了位置,电脑包的拉锁已被拉开。
  老贼觉得自己虽然加着小心,但还是被警察凿凿实实地抓了现行,人赃俱获。见无法抵赖,只好交代了自己盗窃犯罪的事实。
  
  林铁走车这么多年,就像船员出海,从来就是家不管我我也不管家。这天天气异常爽朗,林铁精神抖擞地站在站台上。
  编辑/冯 岚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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