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恸,谁用爱欲揭开了潘多拉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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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当阳光从森林里的参天大树上直射下来的时候,我的头上缠着柳条,上身只有两片不大不小的叶子刚好遮住胸前那块呼之欲出的地方,下身只系着一条用粗麻做的丝裙,站在树上的一间阁楼里,看着下面擂台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在那里肉搏。擂台周围围满了全身上下被涂抹得五彩斑斓的男人,那两个男人在台上搏斗的时候,都不忘抬头看一眼阁楼的栏杆上斜倚着身子,将半个酥胸都倾斜下来的我。终于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倒了,获胜的那个男人兴奋地拍着胸部,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向阁楼奔来,一把抱起我朝丛林深处跑去……这一刻,在这片森林里,我是属于他的。
  这是“遗失的部落”俱乐部里的游戏规则。这里是一片离市区不远的茂密幽深的原始森林,树木高大,怪石嶙峋,荆棘丛生,俱乐部就建在这样一片神秘而又古老的森林里。在这里,一切都回归到原始社会,穿的是树叶枝条,吃的也是野果野味,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男人和女人也开始回到了原始人那种原汁原味的性爱,以天为被地为床,野性十足,生猛,赤裸裸,惊险刺激,毫无修饰,人的原始欲望在这里能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不光如此,对于这里的每一个女人,男人只有以最原始的方式征服他的对手才能得到她,这让男人体内蕴藏的征服欲望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生意依然非常好,每天都会有男人慕名而来,不惜高额成为这里的VIP。来这里的男人,都是开着私家车的白领阶层,对于那些整日吃着山珍海味、看着红唇丝袜的男人来说,这里无疑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我是这里的“部落首领”,所谓的“部落首领”,就是在这里所有的女人中,我的脸是最迷人的,身材是最火爆的。不光如此,我还是这里惟一的一个拿着博士文凭的女人,站在那些初中还未毕业的女人中,我是鹤立鸡群。自然,我也是这里最抢手的女人,想要得到我的男人很多,可是每天胜出的人却只有一个。
  这,就是我的工作。
  
  2
  
  三个月前第一次来这里应聘的时候,老板看着我的简历,瞪大眼珠问,博士,外企白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我是认真的。说完,我的眼角流过一丝哀伤,鼻子陡然涌出一阵隐忍的酸楚。
  其实,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踏进这片原始森林。早在一年前,思哲就带着我来到这里旅游,站在崇山峻岭中,我见识到了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从那天起,我就被这里的风景给迷住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之后,我会自己一个人找到了这里,而且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一切,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毋庸置疑,我的到来使部落的人气大增,俱乐部的生意也日益红火。每次老板给我提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怒放的花儿。虽然我的腰包常常被塞得满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是空空的。
  每天都被花花绿绿的男人像猎物一样夺来夺去,像野兽一样在寂寥而又空旷的森林里呻吟着,有如行尸走肉。是的,我已经没有了灵魂,从我独自一人踏进这片森林起,我的灵魂就已经葬送在了这里。这些男人丝毫不能提起我的兴趣,我仿佛在冥冥中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能让我的眼前为之一亮的男人,而这样的等待又似乎是遥遥无期。
  直到有一天,我在阁楼上见到一个叫肖克的男人为了得到我赤身裸体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向擂台上的男人挑战的时候,我的心才为之一振,从此散漫的目光开始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3
  
  那是一个高大俊朗、身材魁梧、四肢发达的男人,凸起的喉结上长着一颗椭圆形的朱砂痣,十分耀眼夺目。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痣会长在这个地方,所以在众多的男人中,我一眼就记住了他。他总是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我,清风拂过,我身上的那两片叶子和粗麻丝裙就开始摇摇摆摆,春光若隐若现,他的那颗朱砂痣就开始在喉结上一颤一颤,我仿佛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他总是对我可望而不可及,因为他从来没有战胜过他的对手。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每次他都会被一个叫左海的男人打败,他成了肖克最大的竞争对手。当那次他被左海打败的时候,我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他也十分失落地望着我,顿时目光在交叉中产生了一种化不开的晦涩。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个男人和我之间一定会有故事。
  也就是从那时起,每次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都会停一下,然后对他回眸一笑,那颗凸起的朱砂痣就开始在他的喉结上上下蠕动。
  那天,肖克再次败在左海的手下,左海像一头雄狮一般从阁楼上把我卷到草地上,又从草地上滚到了石洞里,再从石洞里把我带到了悬崖边……他在变着花样地要我,一番折腾之后,他终于筋疲力尽,我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当我送走了左海,回到阁楼时,肖克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男人们纷纷带着“猎物”去狂欢了,空旷的擂台上只剩下肖克一个人。他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当我扭动着凸凹有致的腰肢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把胸前的两片树叶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叶片,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狂乱的心跳。我的唇正对着那颗常常在我眼前晃动的朱砂痣,从他鼻孔里呼出的气体喷到我的额头上,夹着一丝余温和淡淡的烟草味,在我的脸上飘忽着。当我的唇正要贴上那颗朱砂痣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一把推开了我……
  我拨弄着胸前的那两片摇摇欲坠的树叶说,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得到我吗?
  他把头扭了过去,想!但我必须要靠我的拳头去征服!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他!
  
  4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人,越是这样的男人越容易勾起女人身体里的某些东西。男人有征服的欲望,其实女人也一样。
  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它的诱惑,可是这个男人却一把推开了我。
  从那天起,我开始往身上涂抹一种香草汁,这是森林里一种罕见特有的草,它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馥郁芬芳,清新自然。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女人带来的诱惑。
  这种香味果然能让男人癫狂,以至于左海每次来这里都会将目标锁向我,一旦获胜就开始疯狂地吻我,沿着香味,从头吻到脚。只要有左海在,肖克就从来没有如愿过。
  我依然每天往身上涂抹那种香草汁,我在等待着肖克的一场胜利。
  那天,当左海又一次筋疲力尽地趴在我的身上意犹未尽的时候,我把嘴唇轻轻贴在了他的耳朵上……
  
  5
  
  一周之后,当左海和肖克再次在台上搏斗的时候,出人意料的,肖克把左海打到了台下。那一刻,肖克握紧拳头激动得咆哮起来,然后一口气冲上阁楼,心花怒放地抱起我在森林里疯跑。
  停下来的时候,我倚着他结实的胳膊说,想不想来点刺激的?他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目光中流露出急切的期盼。我把他带到了森林深处一座早已被盗窃一空的古墓前。深深的墓穴看不到底,一根根腐朽的白骨满地都是,墓穴的上面长着一棵歪脖子枯树,弯弯曲曲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个黑蜂窝,像是一个个熄灭的灯笼,高高地挂在上面,随风起舞。
  肖克傻傻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我诡异一笑说,怎么了?怕了?肖克故作镇定地说,笑话!我会怕?他跟着我来到了枯树下,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我慢慢地拔下了胸前那两片树叶……当树叶下的春光一览无余地倾泻在肖克的眼中时,我再一次看到他喉结上的那颗刺眼的朱砂痣蠕动起来。他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你真是一个野女人!随即,他的吻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砸在我的脸上……我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树干,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我,恨不得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顷刻间,他的原始欲望从身体里一下子蹦了出来,我的双手随着他的癫狂起伏,使劲地来回摇着那棵枯树。就在他正要达到欲望之巅的时候,树上突然掉下了一个黑蜂窝,一只只又长又大的毒蜂嗡嗡嗡地飞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沉浸在释放原始欲望的中的肖克蜇倒在地。在他还摸不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有一团毒蜂向他扑来,将他蜇得遍体鳞伤,满地打滚。那些毒蜂在对他一番袭击之后,却没有一只靠近我,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肖克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快,快,快带我去看医生,这蜂有毒!
  我冷冷一笑说,不用了,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蜂只要蜇上一口,连犀牛都会丧命……
  肖克的目光暗了下来,看着我安然无恙地倚在树上,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说,它,它,它们为什么不蜇你?
  我把头低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真香啊!知道我身上涂抹的这种香草的香味除了能让男人癫狂之外,还能干什么吗?没错,这些毒蜂害怕这种香味,所以它们不敢靠近我。
  肖克的脸色开始苍白,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6
  
  我永远都记得一年前我和即将踏进婚姻殿堂的男友思哲第一次踏进这片森林的那一天。
  那天,思哲把我带到了这片神秘的原始森林里游玩,我们被大自然的美景迷住了,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于是我们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准备晚上在这里安营扎寨。思哲去找柴火,我一个人呆在那里的时候,突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背后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地,迅速塞住了我的嘴巴,狠狠地将我压在了他的身下,很快我的衣服在他的手中像雪花般纷飞……
  看到殷红的鲜血顺着我洁白的大腿往下流的时候,思哲脸上的空洞和绝望让我明白,一切都完了,我不光失去了珍贵的第一次,还有一个深爱的男人。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罪魁祸首的喉结上长着一枚椭圆形的痣,我身上还沾有他身上的油彩,那是遗失部落VIP身上特有的印记。于是,我再次来到了这片欲望之地,为的就是等你来,血债血偿。
  气弱微存的肖克听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吐着微薄的气说,原来是你,难怪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如此眼熟……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强奸你吗?我是思哲的下属,他为了得到董事长的女儿,威胁我来强奸你,以抛弃你这块绊脚石……我的大脑顿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肖克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寂静的森林里,参天大树一棵棵在我的眼中倒了过来,顿时天旋地转。
  这时候,我听到了左海在森林里喊我的声音,我忽然想来了,那次我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对他承诺,只要让肖克胜你一次,从今以后,我就永远都是你的……
  我开始放声苦笑,眼泪顿时哗哗哗地流了下来。原来,这世间没有什么像爱情,能给你这样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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