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世立 复出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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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9日,武汉,春雪初霁。
  东星集团董事长兰世立正在酒店房间接受采访,窗外灯火渐亮。他的喉咙有些干,喝了一口水,解下白点蓝底的领带,继续聊着他的“愤怒与委屈”。
  这位《福布斯》杂志上的前“湖北首富”出狱刚半年。尽管头天采访至凌晨4点,54岁的他仍然声音洪亮,不显疲态。
  他的秘书匆匆敲门,打断了采访。秘书说酒店方要求兰世立出示身份证,否则不能住店。兰有些不耐烦:“跟他们说我呆会儿就走,不在这住都是他们在捣鬼。”
  此轮采访结束后,兰世立把后续采访地点转移至附近酒店。“车轮战”般的采访,直到次日凌晨方止。
  兰世立说,这是荒诞的一天。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当日上午是“东盛房地产股权转让纠纷案”(下称“东盛案”)开庭重审的日子。不料此前一天,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临时通知,案件延期审理,理由是诉讼双方均已提供新证据,并调整了诉讼请求。兰世立遂决定在原开庭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地点位于武汉亚贸广场,还请来了五十多家媒体。
  这天清晨,他被告知原定酒店“要检修线路”,发布会被迫易址至洪山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并延迟至9点40分开始。
  兰世立与融众集团董事长谢小青为争夺东盛房地产股权,已成“仇敌”,相互攻讦。兰世立律师代表陈有西估计,这笔资产目前市值近40亿元。
  在东星航空破产、自己身陷囹圄出来之后,兰世立目前控制的资产仅有位于湖北钟祥县的黄仙洞景区资产,年收入百万元。出狱之后,兰世立的核心工作之一,即是追回东盛资产。

喧哗的麦克风


  发布会最终还是举行了,不过开始还没半小时,会场突然停电,但很快恢复。4分钟后再次断电,电灯、扩音设备均无法使用。5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闯进会场,拿走麦克风,并在主席台前站立超过10分钟方散去。整个会场成了一场“不插电”发布会。一直平静发言的兰世立此后激动不已,始终站立,高声斥责袁善腊(武汉市原常务副市长)与谢小青,并现场发放他搜集的“关于袁、谢勾结的证据”。
  这一天愤怒的不只是兰世立,谢小青在办公室“啪啪啪”拍着桌子,“我正式向媒体庄严地宣告,从即日开始针对兰世立的一切不法行为和丑陋行为的反击。”在此前一天,他也召开了媒体见面会。
  双方火爆的语言背后是一笔陈年旧账。2008年,兰世立名下东星航空资金链断裂,出现亏损,他四处借债以图救活公司,却不顺利。他说在此期间,时任武汉市常务副市长的袁善腊介绍谢小青给他。兰向谢名下的融众集团约定抵押借款3.15亿元,以东盛房产100%作为抵押,并委托融众经营。融众支付8550万元之后,不再借钱。兰指称,谢小青“伪造公章、签名”,将东盛股权转给旗下员工代持,骗取了公司资产。
  在兰世立看来,袁善腊在此过程中曾给融众吞并东盛提供诸多便利,甚至曾将公款投资融众,再转借给东星。
  谢小青则辩称,自己是经浦发银行一名前行长介绍后才认识兰世立,更重要的是兰世立已将东盛资产以3.15亿的价格转让,所有交易协议不存在伪造。
  2013年8月,东盛案被最高人民法院以“一审判决认定基本事实不清”为由发回湖北高院重审。
  “在监狱里,我反思,就是不该跟谢小青打交道。”兰世立说这是自己过去犯过的最大错误之一。而谢小青则称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兰世立,甚至不惜以“一生的人渣”來评价后者。
  一周之后,双方口水战再度爆发。2月25日上午,兰世立在北京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一次,他向媒体公布了两封报案信,一封向公安部举报袁善腊涉嫌非法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另一封向湖北省公安厅举报谢小青涉嫌诈骗东星巨额资产、伪造政府公章。
  兰世立称之为“自卫反击”。在此前一天,他已向媒体提供举报材料。为了促成此次“反击”,他甚至宣布向社会悬赏100万元收集“指控袁善腊、谢小青的证据”。他称自己目前已掌握部分袁、谢二人“涉嫌犯罪的证据”,并有融众集团员工录音。
  2月25日下午,谢小青致电本刊称不会回应兰世立,但愿意双方举行联合发布会,当面对质。至于“悬赏”搜集他“犯罪”的证据,已侮辱人格,他将通过司法程序捍卫自己的名誉。
图/Shepherd Zhou

恐惧


  “嘟,嘟,嘟……”兰世立躺在武汉同济医院的白色病床上,看着同房病友的心电图有节奏地跳动。病友白天还很兴奋,这会儿仿佛睡着了。
  半夜,心电图突然变成直线,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兰世立听到这声音,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久,有医生进来,“心脏没有、血压没有、瞳孔放大……”
  “就像过去看过的电影画面。”兰世立回忆,这是他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活活死去。他害怕自己也成了这样,一边害怕,一边想象着自己病危的情景。
  2009年9月,兰世立被正式刑拘。他自述此前半年已被当地公安局以监视居住的名义监禁,之后被押往武汉市第二看守所,关在110号监室。这里曾经关押过牟其中(南德集团前董事长)、唐万新(德隆系控制人)、金鉴培(湖北省驻港办主任、香港宜丰实业有限公司原总经理)、 张二江(前天门市委书记)等名人。约30平米的“号子”是一个斜坡顶屋,最高达10米,几个铁柱焊着的洞口算是窗户,地上铺着一块木板大通铺,上面挤着10个人,便器紧挨着通铺。
  吃的是发黄的陈化粮和漂着零星菜叶的汤。他经常失眠,犯头痛病,之后越来越严重,开始呕吐,无法进食,最后只能靠盐水和葡萄糖来维持生命。病痛持续了十几天,方被送往同济医院救治,身体被手铐脚镣锁在病床上。   2009年12月,武汉检察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退回武汉公安局递交的《起诉意见书》。次日,兰世立被释放。此时,他已“先后被关押270天”。
  两个月后,兰世立又重回第二看守所。他的病症并未痊愈,而且再次暴发。不过,没有人理会他。“完全是绝望,他们是找不到罪状,是想利用这样的方法让我死在看守所。”兰世立在自传《卿本无罪》中回忆。后来有人给他端来一碗面,有肉丸子、鸡蛋、肉丝,他说这是在看守所吃得最好的一顿。
  不久,兰世立真病危了。
  昏迷之际,他见到了家人,他以为在梦中。妻子告诉他已收到 《病危通知书》。上面写着“身体主要器官萎缩,功能丧失,危及生命”。
  回忆起这段时光,他在《卿本无罪》中写下了“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快要到了尽头,死神离得越来越近……”
  他此时已经绝望了,自觉将不久于人世,然而“不想含冤离去”,扶病连夜写就长达5000字的遗书,并设法送出监狱。
  他的遗书在网络广为流传,并被媒体关注。“看了网上东星航空董事长兰世立的遗书,真的是欲哭无泪。公司被迫破产对一个企业家已经是最大的惩罚,还被强加逃税罪名判刑,企业家只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留下遗书警醒世人。”2011年3月,信中利资本董事长汪潮涌在微博中写道。
  不久,兰世立身体稍好转,写信给侄女兰剑敏,请她回国帮忙。兰剑敏此时就读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从小崇拜叔叔,是兰家学历最高的人。2011年9月,兰剑敏在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举报袁善腊涉嫌构成滥用职权罪、强迫交易罪、非法拘禁罪、诬告陷害罪、报复陷害罪、聚众冲击国家机关罪、纵容黑社会组识罪、徇私枉法罪等众多罪名。舆论哗然,袁因此被湖北省纪委调查,之后请辞“裸退”。
  兰世立说,检举风波之后,他在狱中待遇好转,与其他犯人无异。“如果我不举报,怕已经没命了。”

狱中生活


  2010年4月,兰世立被判逃避追缴欠税罪,获刑4年,转入武昌洪山监狱。
2005年,兰世立(右)与空客中国公司总裁博龙

  “如果没有自由,生命也没有什么意义。”兰世立说自己并非悲观主义者,但也有些心灰。这所监狱的犯人大多刑期10年以上,每天在生产线上干活,剩下的时间只有吃饭睡觉。放风的囚犯,很多像是游荡的行尸走肉,“脚步沉重,没了眼神,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
  最初一年,兰世立被单独关押,与其他犯人隔绝。“对我还有十二禁止,”他觉得自己“被人迫害”。举报风波之后,他的狱中生活恢复平静。
  他转入新监区,与其他普通刑事犯关押在一起。新监牢大约30平米,共4人起居。从看守所转入监狱后,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兰世立的身体逐渐好转,他每天睡六七个小时,开始有了些运动,不过只是走走路。
  因为肠胃不好,每天只能吃面条和稀饭,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监狱里有家小卖部,听人说吃尖壳食品对肠胃有益,他便天天往小卖部跑,一天两包瓜子。饿了嗑瓜子,渴了喝水,他成了监狱里的“瓜子大王”。
  兰世立曾有半年时间与牟其中在同一监区,兰在一楼,牟在二楼。2007年,兰世立曾与王石、冯仑一起到洪山监狱探望牟其中,不想却在同一个地方重逢,只是身份变了。他们在狱中有很多交流,主要是聊行商之道。牟其中生活规律,每天只是看书、跑步,之后是上下爬楼梯。牟其中入狱已经10年,一直在申诉,坚持自己无罪,却与减刑无缘。兰世立曾经数次劝牟认罪,坚持申诉毫无意义。牟说他已经坚持了很多年,不应该放弃。
  监狱是一所学校,是很多坐过牢的人的共同感受,不过对于兰世立而言,这句话有着特别的意义。与他同一监区的,还有十几所大学的领导。在监狱里,兰世立甚至见到了自己在武汉大学读书时的班主任陈昭方。陈担任武大常务副校长之后,与时任副书记龙小乐同因受贿罪同时入狱。师生狱中再见,常常在一起回顾在武大时的生活。他和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前副校长李汉昌聊法律,和武汉音乐学院原副院长周世波谈音乐,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最有趣的就是跟这几个大学校长。”兰世立的一位朋友告诉本刊记者,兰曾因为狱方不兑现减刑奖励,选择绝食,被强灌米汤。兰世立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他在獄中被严管乃“权力所致”,他最后得以提前出狱正是因为减刑。

外面的世界


  由于身体问题,兰世立在狱中免于劳作。他最初只是蜗居囚室,“基本不参加任何活动”,日子无聊,开始看书打发时间。每日有近一半的时间在阅读。监狱也鼓励囚犯们读书、学习。
  洪山监狱有一间图书馆,藏书十余万册,新书很少,主要是经典文学名著、武侠小说和诸如法律、电子类的工具书。监狱里几乎没人看书,很多书放了十几年依然是全新的。“都掉灰尘,甚至还能闻到书香。”兰世立把大学时想读的书都借了出来。
  他最喜欢看小说,尤其是国外名著,最爱《基督山伯爵》。“会去联想自己,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更能体验到。”回想至此,兰世立忽然“哈哈哈”连笑三声,他说自己不想学基督山伯爵,不考虑复仇。“如果我把时间纠结在复仇翻案上面,毫无意义,可能一无所获,我还不如讨回资产,还有时间重整事业。”
  小说看多了,狱友们偶尔也会问兰世立“今天书上讲什么故事”。兴致好的时候,他像个说书人一样,讲讲书上的故事。
  他常常反思过往种种经历,日子久了,愤怒与怨恨郁结于心,于是开始写文章。当他发现自己一天能写上万字,索性决定写书。。
  兰世立在狱中写的第一本书叫《东星十八年》,讲述东星航空从创立到最后破产的经过。在他的心中,人生最辉煌的时期正是东星航空这段日子。出狱后不久,他很快出版了这本书,并在社交媒体频繁推广。他的“仇人”谢小青说,这是一本“没有包装”的书,兰世立现在说的话和书的内容都有冲突。   30万字的《东星十八年》写完,兰世立愈发不平,认为自己一手创立的东星航空是“被人抢劫”,自觉满腔委屈无处倾诉,一气呵成,又写了二十余万字,这便是《东星航空破产真相》。从此,兰世立难以罢手,借着文字,躲进了深深的回忆里,连写了7部长篇,总计超过两百万字。
  238页的《卿本无罪》是兰的自辩书。他获刑4年,一直耿耿于怀,“写这本书就是告诉大家我是无罪的,无辜的。”《我的监居生涯》写的是他在2009年被监视居住长达半年的生活,《110监视》是写他在看守所的日子,《我的人生不是梦》则是他的自传。
  “除了正在出版的3本,剩下的我们在做整理,可能很快就会陆续出版。”兰世立并不掩饰对自己作品的喜爱。“我这7本书出版了,事实上也就成了一个作家了,又有多少作家能写7部长篇呢?”
  在狱中,兰世立坚持每天记日记,3年多下来,已有一百余万字。读书笔记也有数十万字。狱中生活孤寂而漫长,写书、读书,让他有事可做。
  有時他也会靠音乐打发时间。监狱里有人会弹吉他,他觉得有趣,也跟着学。他是乐盲,五音不全,但时间久了,也会谈几首曲子,皆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城故事》、《我的中国心》之类的老歌。他还跟人学唱歌,也多是《再回首》、《掌声响起来》这样的老歌。出狱之后的一次公司活动,他为鼓舞员工,甚至带领大家唱歌。音乐之外,他也跟着狱友学习书法和绘画,但并不长久。
  2013年8月,兰世立提前出狱,一直低调隐身。直至今年春节宣布复出。应释永信邀请,兰世立在少林寺待了一周。“当时刚出来,说去静修几天。”他与释永信在方丈的小院子里喝茶、谈佛、谈人。
  这半年他主要做了两件事:拜访朋友和陪家人旅游。为了再次创业,他先后拜访了不少官员和企业家,甚至专门跑到剑桥大学找王石。
  他很快迷上了微信、微博和QQ,微博粉丝约30万人。
  “每天有两个小时在微信、微博和QQ上面。”兰世立甚至会打电话给在腾讯的朋友,请教如何扩大微信群,他嫌百人群规模太小。他以前没沾过这些东西。
  他在监狱订了16份报纸,8份杂志。除了少数旅游类刊物,几乎全是财经报刊。他能看电视,通过媒体接收新资讯,相信自己比大多数外面的人更了解这个社会。
  兰世立对商业环境的变化同样关注,对于近年来火爆的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他担心更多:“创新太少,受政策和环境的影响太大,正如微博,还没兑现就已显疲态。”相反,对于传统行业,他并不悲观。
  兰世立说当前的工作主要是追回东盛资产和重新创业。但他的新项目是什么,没人知道。整整一周过去了,兰世立依然拿着麦克风,面对各种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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