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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越了知天命的年岁,生活的节奏却未曾放慢过半步。
上帝为他制造的神话接二连三地被update。
他以东方男人所特有的魅力颠覆了我们曾经难以迈入的好莱坞领地。
他是一张中国式的“名片”,直至今日,在中国影坛上无人可以和他较量。
他也是一个让女人在幸福与心碎间留不下的矛盾男人。
他有他的独特效用,这个效用,只属于成龙。
好莱坞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中国与西方世界广泛接触,当中国的全球化进程日趋深入,成龙那一代人的复杂身份找寻、重建与反复强调,早已与我们一一告别。时代与时代从来都是截然不同的,70年前梅兰芳走出国门的那一刻,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50年后,成龙会以“龙式”姿态挺进世界。
没有梦想的人就成不了大人物。躲在墨镜后面的成龙满肚密圈。将脚印、手印、鼻印通通留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的他,始终以很“东方”的形象出现。年龄所致,他的老派已经难以遮掩,而几千年前中国古人传承下来的儒雅与西方历史中的新贵,都找不到与成龙相融合的交集。他始终忙碌,忙碌在东西两个半球和他认定值得的事情上。
他不缺少金钱,哪怕每年只是吃定一个厂商的广告代言,都可以从容简单地过上安逸的生活;他更不缺幸福,20多年来,林凤娇的隐忍与坚毅是他心里一块最为坚实的基石。可是,他缺少的是时间,没日没夜的飞行、拍戏、做慈善,将他的时间档期已经安排到了2010年。
在很多西方人眼中,中国电影的文化意义是超过电影本身的,功夫就是在这样一个被文化影响渲染中让全世界人所熟知的。颠覆,总是挑战着早已形成的“熟知”,可成龙,就是要努力地摆脱功夫的标签,他求新求变地徜徉于好莱坞。
如果说好莱坞是一个更大的舞台,那么成龙所定位的舞台则是世界化的,不存在任何的地域限制。对于他个人,不存在脱离中国电影的说法,更没有完全投身好莱坞的想法。有人说,《功夫之王》的诱人之处在于成龙与李连杰,这代表中国武打两种不同类型风格的人物在这部电影里有了一次较量与合作的机会。可这个机会是由好莱坞给予的。按照好莱坞风格打造出的《功夫之王》,使得成龙与李连杰在影片里的地位绝非影片核心,而是由西方眼睛观看到的中国武术代表。而这竟然与上面所提到的“摆脱”有着相悖的互斥性。
早有人如此定义——他和李连杰的演艺之路不同,成龙演绎的无数角色,先有观众,后有功夫,鲜少死亡,多用“草根精神”与“世俗深化”感染观众,自有一种呼朋引伴、结伴而行、奋斗成名的拼搏意志,电影之中这些从平民到英雄的趣味,也成为了成龙人生态度的直接反射。
这一段描述简直有着醍醐灌顶般的透彻,当越来越多的中国演员走入好莱坞,那看似语言上的差异与民俗风格的挑战都太过表象,中国与好莱坞最大的差异存在于文化背景、价值观的巨大不同上。“为了让自己全情地融入那个曾经全然陌生的领域,我顾不得那么多,只要摄影机器一转动,我的心思就都用在了如何完成这部作品、如何做好每个动作、如何演绎好每个角色。”一段笃定的想法背后,已经无需再做过多的解释。日常生活里那些为他开车、为他查收邮件、为他料理家常的人们,哪怕人数多至3位数,面对成龙内心所秘藏的信念,这个数字都显得微乎其微。
继《功夫之王》以后,时隔两个月,《功夫熊猫》的引进再一次留下了成龙的短暂印记。“我为他们免费配音,因为我很喜欢外国人来拍我们一些好的文化电影,我希望通过他们的电影,他们的制作,他们的科技把中国的文化带出去,令更多人对中国文化有兴趣,令更多制片家想拍中国更多的电影。我希望有一天,不要老是讲他们外国的电影,什么《大力水手》,而一讲我们的孙悟空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人家的东西我们知道,我们的东西人家不知道?都是靠外国一些大的制片家拍我们的东西才行,这就是一直以来不断宣讲我们中国文化的真正原因。”
慈善于他,敏捷的行动于谨慎的言行
“我的人生观,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东西,只要努力,对得起自己、父母、国家。”他在数不尽的场合下强调着自己这个从未动摇过的人生观。人生观,何其之大?寥寥数字,便已概括全貌。出道四十载,成龙亲历亲为的事情或许是我们竭尽一生也没办法完成的。慈善公益、提携新人、成为世界认知中国的方式之一。从做上慈善事业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动作演员。没有谁会是天生的慈善家,当他早已超出电影层面、迈入另一个空间时,在责任感的驱使下,他的公众意识将成龙的价值放置到了民族性的层面之上。
“5·12”地震后,成龙与杨受成1000万捐款的数字在那个凝重的时刻,带有一种隐隐的痛。身处大哥的位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灾难面前他要如何发挥他成龙的效用,是抚慰、是同情、是义务、是凝聚力,是什么都罢,而这个数字在我们看来却是成龙赋予这个社会的一份执着的爱。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地做我的慈善工作,每当看到电视上有报道贫困的老百姓的故事我都想记下来,去帮助他们。慈善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已经成了一件工作,一个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中国有句老话: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我觉得我们在进行捐助的时候,也要把好的技术、知识传授给需要帮助的人们。真的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让我们的国家消除贫困。”
成龙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以此段极具号召力的语言作为压轴。其实,他也不过一个凡世男人。不同的是,他的经历是要普通人回味几辈子的。将来和以后的概念时常让他惶恐,经历了先父先母的先后辞世,他知道人要去的时候真是速度奇快,所以在他的心中,便只有了今天和当下。
感情于他,岂一个林凤娇了得。
成龙的感情经历就像一本书。
在过去那20多个年头里,他风流得如公子一样身处在江湖 ;现在看来,与他结有绯闻的女星各个大牌。1999年“小龙女”事件将成龙推到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可为难只属于那一个时间段,至今成龙也没有因为“情种”遍地撒而吃到过比“小龙女”还苦的苦果,他依旧是个有家的幸福男人——这样的幸福来自于这个叫林凤娇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娱乐圈里各种女人的味道都被成龙尝出了滋味,最终留在身边的仍是这个正牌的龙嫂。
成龙和林凤娇的感情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这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对于身边从没有断过女人的男人,在儿子出世前一天才将妻子正式迎娶。家人,从没有成为过他的障碍,他始终不变的单身汉状态,天马行空地游走世界。拍戏也罢,慈善也罢,总归成龙是属于事业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拥有自己,又怎么可能属于林凤娇?
男人多半都多情,男人对女人的挑剔也不外乎存在于对方是否持有淡泊自甘、平静如水的纯静态度。当漠视名利、激流勇退的举动与那纯静的态度辉映出一脉相承的默契时,住在男人心里的那个小男孩便会因这份肆无忌惮安全感变得全然不顾。
成龙的全然不顾真是一个让人矛盾的发光体,每一个为难来临时,身后总有一个为他开脱的女人。那始终脱离不掉“孩子”的外壳,使得缺少家庭观念成为了他的一个标签符号。他留给家人的,永远只是等待。
“结婚这么久,只有一个晚上,我8点多就回家了,不知道脑子里活动了哪跟神经,帮她打扫起卫生来。过了午夜12点,她拿个花瓶递给我,说‘我今天要给你颁个奖,结婚这么久你第一次晚上没有出去。’这话听起来就像在打我一样地让我喘不过气来……于是我用动作表达了对她的愧疚——一下子把她抱进卧室,一进门我就将她举过头顶,忽然向右边扔了出去。我们的床就摆在进门右手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能够让她不偏不倚地落到柔软的床上,发出惊恐却兴奋的叫声。可是,在家闲得无聊的她已经改变了家具的布局,以前摆床的地方现在立着一套跑步机。她被摔得一声惨叫,我赶紧将她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我走出了房间。这该是我唯一一次晚上在家给她带来的惊喜吧。”
在成龙的回忆中,林凤娇始终被他以“她”来替代。
相信成龙是知道林凤娇如此隐忍的缘由的,因此在几年前录制《艺术人生》的节目现场,他泪流满面地讲述出对妻子的歉疚之情。成龙的眼泪里内容颇为丰富。如果没有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们,这泪多少会显示出干瘪干涩的韵味——
邓丽君的辞世使得成龙陷入对这段未果感情的悲恸中。成龙与邓丽君的绯闻甚嚣尘上,在面对故人辞去时,曾经的悱恻缠绵再上心头,他再一次毫不顾及太太情绪地在公开场合下表达着对邓丽君的不舍:“假如能更珍惜,或者会有开花的日子。你好好,我唔好”(你很好,我不好)的悔意。他甚至在自己的一张个人专辑中,利用电脑将自己和邓丽君的声音合成在一起,重新演绎了那首《我只在乎你》。
而作为成龙的儿子,房祖名幸运吗?
“在房祖名还小的时候,我在大陆接拍了小霸王学习机的广告,还带了一张广告样品光盘回家。有天晚上,儿子的房间里有电视的声音,轻轻推门进去,他正一边流泪一边看我拍的广告——‘以前,我用拳头打天下;现在,我儿子要用小霸王打天下’儿子说,爸爸为什么不能像广告里面那样对我好?他从来没有帮我把戴歪的帽子弄正……”
在林凤娇的心里,只要有成龙在,她就是成龙的正牌女人。
在成龙的心里,只要有林凤娇、房祖名在,他的心就是安稳的。
风尚问答300秒
Q:“大哥”这个称呼会不会让你有保护弱者的冲动?
A:直到现在哪怕是六七岁的小孩子都叫我成龙大哥,很多孤儿更是对“哥哥”这两字情有独钟,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就是他们的哥哥。保护是当然的,这是我作为大哥的责任。
Q:这次地震发生后,您放下所有工作投入到赈灾中,前往灾区都做了什么?
A:见到灾难后惨不忍睹的场面,我忍不住地流泪。我情不自禁地向遇难者默哀,我带领着大家高喊“加油”。因为这是四川、是中国最需要力量的时期。因为要前往戛纳,我没办法参与香港的赈灾活动,但让小房子(儿子房祖名)做代表,替我捐出600万元重建当地两所坚固的学校。
Q:《功夫之王》中,您将21岁的刘亦菲带入好莱坞,她比您的星路历程要顺利得多,如何看待这一代人的发展?
A:首先,现在的好莱坞对于我们的最大挑战已经不是语言、民俗差异这些表层东西了,而是因文化背景不同所带来的不同的价值观念。年轻人很容易被一时的虚名和金钱所迷惑,这个阶段是很危险的,一步走错了,就可能会毁掉一生的演艺生涯。所以,成不成功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努力了。
Q:今年2月先父辞世,他所留给您的最好的一份礼物是什么?
A :他告诉我不能做三件事,不能吸毒、不能进黑社会,不能赌牌九,我都做到了。
Q:从艺近半个世纪,您的每一根骨头都受过伤,如此不要命是为什么?
A: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凡人,但我只是喜欢电影,它像我的儿子。等我到了80岁,我会和我的儿子孙子讲,那是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地做我的慈善工作,每当看到电视上有报道贫困的老百姓的故事我都想记下来,去帮助他们。慈善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已经成了一件工作,一个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