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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之下,江西男子梁勇杀了那个让他戴了两顶绿帽的第三者,带着妻子,以及妻子和情人的两个幼女远走他乡。为了赎罪,他辛苦养大了两个与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他的事业也在打拼中获得成功,他终于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但那个当年背叛他的女人,仍不甘心,最终将他举报——
天下最屈辱的男人,同一顶绿帽戴两次
时间回溯到2000年春节前,江西省上饶市的男子梁勇,结束一年的打工生活,从东莞坐火车赶回上饶。火车飞驰,熟悉的山水从窗外飞快闪过,两年前那段蒙尘的情事在他眼前也渐渐浮现出来——
时年30岁的梁勇,在江西省上饶市铅山县农村长大。父母早逝后,他与大自己4岁的哥哥梁强早早辍学,到县城一个建筑工程队打工。梁强学习木工技术,梁勇学习电焊技术,兄弟俩很快在工程队立足,随后在县城建房成家。梁勇的妻子高华,是邻县的农村姑娘,婚后第二年,高华生下一对龙凤胎,大的是男孩,叫梁晓康,女孩叫梁晓婷。夫妻俩盘下了一间带阁楼的小杂货店,高华一边带孩子一边经营着杂货铺,梁勇则四处揽活打零工。
高华嫁到县城几年后,渐渐被城市的繁华所吸引,经常和一些小姐妹到歌厅潇洒,她不时地鼓动梁勇到外面闯荡,梁勇被高华说得慢慢动了心思。
1996年春节后,梁勇跟几个老乡一起去了东莞一家玩具厂打工。为了多赚钱,春节没有回江西。转年5月,梁勇接到哥哥的电话,说高华把两个孩子扔在了哥嫂家,联系不上了,请梁勇速速回家。
梁勇乘火车赶回铅山,家中无人,岳母家也没有,他找到万年县青云镇妻姐高芳家,推开房门,大吃一惊!高华躺在床上,正在给一个女婴喂奶!
梁勇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开口,高华就“嘤嘤”地抹起了眼泪,说梁勇离家以后,梁勇的朋友刘虎经常上门欺负她,与她强行发生关系,等她发现怀孕时,月份已经大了,无奈之下,她才将那对龙凤胎送到了哥嫂家,自己来到姐家坐月子……
刘虎,比梁勇小两岁,小时父亲病逝,长大后靠搞副食品批发为业,生性风流,母亲为他伤透脑筋,几年前也撒手人寰。也正因为梁勇和刘虎很熟,刘虎经常到家中来吃饭,因此与高华也认识了。高华告诉他,孩子发现没法引产后,刘虎就消失了!梁勇到处寻找,结果得知,真相并不像高华说的那样,事实上,高华与刘虎有私情!面对着还在坐月子的高华,梁勇下不去手,他只有一拳拳打在墙上,打得手鲜血直流!
这个女婴,是高华孽情的耻辱见证,梁勇让高华把这个孩子送人。可刘虎失踪,无处可送,毕竟是条生命,丢掉于心不忍。夫妻俩为了脸面,只好对外宣称这是他们捡来的弃婴。
高华的姐姐高芳劝梁勇说:“为了一家人和睦,你就原谅高华吧……”经过半个多月的苦苦挣扎,梁勇最终心软了。他选择了原谅,一边打零工,一边寻找刘虎,但刘虎一直没有消息。一年后,为了全家人的生计,梁勇只好放弃寻找,再次前往东莞打工。
这一次,梁勇打开房门,他愣了,高华腹部竟然高高隆起!“你,你怎么又这样?”这时,一个身影跳出窗户逃走。梁勇看出背影正是刘虎!他操起菜刀上前追赶,被挺着大肚子的高华死死拉住!
梁勇一把甩开高华的手,高华倒在地上,大喊肚子痛,是胎儿提前临盆!
梁勇急忙将高华送进了县医院。三个小时后,高华顺产下一名女婴。梁勇通知岳母和妻姐等人过来照料,他四处寻找刘虎,但刘虎又一次消失了。
三天后,妻姐送高华出院回家。梁勇冷冷地抛出三个字:“离婚吧!”高华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他不要离婚,并保证以后彻底跟刘虎断绝来往!见此情景,梁勇默默地出了家门。
送不走的孽情女儿,万般屈辱一朝爆发
这天晚上,梁勇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后,已经7岁的女儿晓婷懂事地为他拿来毛巾擦脸。梁勇问一双儿女:“如果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你们愿意跟着谁?”两个孩子说,他们要爸爸也要妈妈!
第二天,岳母和妻姐轮番向他求情,两个孩子在大人的怂恿下也向他求情。看着两个孩子可怜的眼神,梁勇选择了又一次原谅高华。他痛定思痛,不再外出,就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
为了避免风言风语,梁勇再次搬家。四个孩子消费并不低,两个孽情女儿,梁红上幼儿园,最小的梁云体质弱,经常生病,花销更大……
生活的重负把梁勇压得喘不过气来,坚持了两年,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提出,让高华去找刘虎要两个孩子的抚养费,要么就将孩子接走!
但刘虎还是没有消息。梁勇去刘虎的家,这一次,他发现刘虎家的那幢私房已经出售,从新房东那里,梁勇打听到刘虎的踪迹。在铅山县一家经贸公司,梁勇逮住了刘虎。梁勇狠狠地给了刘虎一拳说:“你两个孩子都在我那养着,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孩子接走吧!”心虚的刘虎不敢还手,连说对不起。他表示,只能在经济上做些弥补。他提出一次性支付15万元,梁勇也只有无奈同意。
取钱那天,梁勇为了避免尴尬不愿出面,让其表弟张强陪着高华前去拿钱。28岁的张强,16岁时曾经跟着梁勇外出闯荡过两年,学成之后一直在浙江打工。半个月前,张强母亲生病,他才回来。
当天,张强陪着高华与刘虎见面拿到钱后,张强提出,这个袋子装有巨款,他来拎。高華放心地递给了张强,走到半路,张强钻进一家餐厅称上厕所,没了踪影。餐厅有一个后门,张强早就跑了!
梁勇叫苦不迭,原来,张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淳朴的小兄弟,他在浙江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这次,他欠了赌债出来,竟顺手拐走了15万。
梁勇四处寻找表弟无果,亲生女儿晓婷因患了肺结核住进医院,眼看着每天的医疗费噌噌往上涨,焦头烂额的梁勇连连叹气。一气之下,一大早,梁勇把梁红和梁云送到了刘虎的公司。 刘虎根本照顾不了两个孩子,熬了一天之后,他带着两个孩子,赶到梁勇家,发现梁勇家铁锁把门。情急之下,他把两个孩子送到了梁勇的哥哥家里!
刘虎对梁强说:“这是梁勇两个女儿,我找不到他们,只有先放在这里了。”梁强知道弟弟梁勇遭遇的情变,断然拒绝。刘虎也恼火了:“我出了抚养费,现在又把孩子送回来,这还讲理不讲!”两个孩子认得梁强,进门去玩,刘虎趁乱扬长而去。
听说孩子送到了哥哥家,梁勇和高华只好赶来。梁强将弟弟骂了个狗血喷头。梁勇越听越来气,他打电话给刘虎:“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如果你不出面,那么我还会把两个孩子扔到你的公司!”
2002年9月的一天晚上,窗外下着大雨,梁勇来到刘虎的住处,刚一进门,两人就吵了起来。刘虎不想带孩子,更不想再出钱,两人很快动起手来。厮打中,梁勇操起墙角的一根铁棍朝刘虎头上抡了两下,刘虎应声倒地。梁勇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两次带给自己的奇耻大辱,他扯下电闸上的一根火线绑在铁棍上,抵住刘虎,刘虎当即断气。梁勇跑回家中,想到公安局自首,高华说:“你去坐牢了,我没有能力养这四个孩子……”最后,两人决定,将刘虎的尸体拉到山上掩埋,然后远走他乡!
带着四个孩子出门肯定不现实,高华说梁晓婷的肺结核还没有治愈,而哥嫂会对亲生的侄儿侄女好。所以,他们只能把两个小女儿带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梁勇就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到哥哥家,谎称高华跑了,他要去把高华找回来。然后,夫妻俩带着两个小女儿,上了长途汽车,经过一天一夜的辗转,到达东莞。梁勇很快找到一家伞厂工作。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梁勇心态渐渐发生了變化。他觉得,将梁红和梁云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也是对刘虎的一种赎罪。
为情敌抚养女儿18载,归案方获心灵平静
梁勇时常反思自己的命运,其实这一切都是高华带来的,两次绿帽,先是耻辱,后是血案,两人渐渐貌合神离。他让高华与两个女儿睡大床,而他则从厂里搬来一张竹床,一个人睡在客厅。梁勇和高华沟通越来越少,但两个女儿对梁勇十分依恋,梁勇心情不好时,两个女儿就想着办法哄他开心。梁勇从不敢上街,下班回来就闷在家里,满腹心事,两个孩子就上来一个按头一个揉腿。这是他逃亡生涯中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可这温暖,竟来自妻子和情夫的孩子……
后来,梁勇辞职开了一家伞具修理铺。经过五年的摸爬滚打,到了2013年,他终于有了一家自己的制伞厂,生活条件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2014年,小女儿梁云患了再生障碍性贫血,梁云拉着他的手说:“爸爸,我不想死啊!”看着梁云求救的眼神,梁勇的心也碎了。不管她是谁的血脉,但是在女儿的心里,自己就是顶天立地的父亲!梁勇带着梁云四处求医,有时医院没有血小板,梁勇就自己给梁云输上(两人血型一致)。后来,梁红考上湖南一所高校。2017年,彻底治愈的梁云也考上了广东的一所高校,直到这时,梁勇才觉得使命已经完成。
梁勇这才悄悄与哥嫂取得联系,他没敢说自己杀了人,只说自己在外面摊上事了,哭着请哥嫂原谅。这多年没法回去,他为哥嫂汇去50万元,作为对哥嫂辛苦照顾一对龙凤胎的补偿。
从哥嫂那听来的消息,让梁勇无比心酸。两个孩子因为长期见不到父母,13岁生日那天竟偷偷抱着存钱罐上了长途汽车,幸好司机与梁强夫妻俩取得联系;15岁时,兄妹俩在中考考场外哭,他们羡慕前来陪考的同学父母。如今他们都已大学毕业,他们已经很久不再提及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梁勇又托人打听,因为刘虎没有亲人,并且平时也是行踪不定,竟然没有人对他的失踪报警。
2018年春节,梁勇和高华一起回到铅山县老家,给一双儿女各买了一套县城中心的商品房。然而,两个孩子表现得十分陌生,就连一声爸爸妈妈,都是在大伯的再三提示下,才不情愿地喊出口……
望着一对儿女的冷漠,梁勇的心疼痛不已。而这一边,由于梁勇的事业越做越大,高华正大手大脚地享受着财富带来的优渥生活,成为美容院和奢华商场的常客,这让梁勇感到心冷。
2018年上半年,梁勇的工厂回上饶招工,一名30岁的离异女性来到梁勇的伞厂做工,梁勇和这名叫冯萍的女工很聊得来,两人渐渐产生感情。2018年9月,梁勇向高华提出离婚,理由是多年来两人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两个女儿他已抚养长大,仁至义尽。起初,高华还是不愿意,但梁勇愿意一次性支付70万元赡养金,高华这才答应离婚。
2018年11月,梁勇与高华协议离婚,并到民政部门办了手续。离婚后,梁勇回到东莞,与冯萍登记准备结婚。消息传到高华那里,高华顿觉上当,梁勇甩了自己找了新欢。气愤之下,她给上饶警方打电话报警,举报梁勇16年前的杀人案。就在婚礼前夕,梁勇被警方抓获。随即,因涉嫌参与尸体处理及包庇罪,高华也被刑事拘留。
梁红和梁云得知父亲入狱,这才得知真相!她们无法接受这一切。在经过一个月的挣扎之后,她们赶到上饶,托律师给养父梁勇写了一封长信。养育之情大过天,两个女儿鼓励养父,接受法律的审判,等有一天出狱重新开始人生!
2019年2月,此案开庭审理。高华和刘虎孽情所生的女儿梁云,在法庭上含泪讲述“凶手爸爸”18年来的辛酸付出,讲到梁勇带她四处求医,一次次给她输血,身体虚弱竟然昏倒在地,她泣不成声:“我的爸爸,是世间少有的爸爸,他犯罪,也是一时的激情杀人,我请求法院对我父亲轻判,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法不容情!上饶中院最终做出了公正判决,鉴于刘虎和高华的婚外情给梁勇造成了严重伤害,因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梁勇无期徒刑。高华因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文中除罪犯外,其余为化名。)
[编后]梁勇隐姓埋名,替情夫抚养女儿18载,最终还是躲不过牢狱之灾,该来的总是要来。纵观其人生,他毁在了妻子高华和自己的手上。高华初次出轨,梁勇给了她改正的机会。当高华重蹈覆辙,生下孽情的第二个女儿时,梁勇当断不断,才有了这以后的激情杀人和亡命天涯,教训惨痛!
编辑/柴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