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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瓦尔和督察在山岗上降落。伊瓦尔很奇怪，它们往常都到这里晒太阳，今天却杳无踪影。它们似乎是种智能动物，能懂人的意思，而且愿意跟人交往。督察认为可能是螺旋桨的声音把它们吓跑了。
他们躺在沙地上闲谈起来。这个星球叫奥斯塔星，简直是缩小了的地球。当时，地球上的生物圈早已被人类改变，这里的生物圈还未破坏。可100年前谁也想不到要保护这个星球，人类在这里大肆捕杀动物。当时灵狒皮和灵狒牙被视为珍品，捕猎灵狒被认为是最值得自豪的狩猎，就像在地球上捕猎狮子和犀牛一样。所以它们是第一批灭绝的动物。
在这里狩猎的人拥有精良的武器，不到20年工夫，这个星球上的森林和高级动物几乎全被灭绝了。现在，人类在这里设下保护区，但只占星球表面的三分之一。保护区外，南部大陆仍在采矿，西部沼泽仍可以任意建立狩猎基地，海洋上仍有人类猎捕海洋生物。地球需要越来越多的矿物原料和可供人类移居的地方，所以地球人不停地向外扩张。
青年生物学家伊瓦尔是保护区的监视员，除他之外还有阿列等七人。伊瓦尔提起近来在西部沼泽地发现的动物足迹，很可能是被认为已经灭绝的灵狒，这给督察不小震动。在他们谈话时，灌木丛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们屏息倾听，但沙沙声没有再出现。
他们很失望，返回基地。他们刚离开，四周又传来沙沙声，灌木丛中探出许多毛茸茸的头颅。
回到基地，督察一声不吭地解着飞行器。伊瓦尔走过来宽慰道：“它们的行踪叫人猜不透，一会儿几个星期躲着不出来，一会儿又那么爱跟人交往。有一只雨季里曾在我们这儿住过。它爱清洁，性情温柔。它与我们吃一样的东西。阿列还教会它坐在桌边用餐，它的两只前爪就像人的双手～样运用自如。雨季过后它就不知去向了。在自然界里，它们吃野蜂蜜、野羊奶、浆果、水果、坚果、草根，草根在吃之前还要在泉水中洗一洗。那野蜂和野羊竟主动让它们吃自己的蜜和奶。”
伊瓦尔认为明天或者后天会碰上它们，督察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个运气。在露天凉台上用晚餐时，落日余辉中出现了奥斯塔的三颗晚星，能同时看到这三颗星，表明这个人的运气极好。这不禁又触动了督察，他遗憾地说：“要是也有运气看见这里的动物就好了。”
阿列很奇怪督察说这样的话，她注视着他。督察遇到她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阿列问督察以前是否来过奥斯塔，督察支吾着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列听罢，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是真的了。”
伊瓦尔感到气氛不对，忙问阿列是怎么回事，但她径自去煮咖啡了。督察很紧张，目送阿列出去后，问伊瓦尔是否听说过他的事。伊瓦尔只知道他是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督察打断他：“不是指这些，是指很久以前的事!”伊瓦尔摇头说他一无所知。
“那她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督察又一次打断他：“你不知道，我一直怀疑自己有没有权利重温过去。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但她一下就猜到了。”
督察告诉他，自己曾是“自由狩猎者”，在奥斯塔打过猎，整整20年的杀戮最终使他受到审判。在监狱里他有时间反省，于是成了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以求灵魂得到宽恕。当他得知伊瓦尔和阿列在奥斯塔寻找与动物接触的机会时，他便赶来了。
督察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沉重地说：“我们今天没遇到它们决非偶然。”
“让我们等待明天吧。”伊瓦尔平静地说。
次日早晨天气晴朗。伊瓦尔和督察系上飞行器，决定先往东飞，再转往北到中央海岸边寻找那些小动物。他们在午前一无所获，连只鸟也没看见。督察阴沉着脸告诉伊瓦尔，从前遇到这样的好天气，它们会成群晒太阳。人可以走到离它们很近的地方，可它们却被人猎杀。
伊瓦尔问这是为什么，督察说：“为了毛皮，它们的毛皮贵如白金。人们用它做宇航服和保暖材料，穿着它在酷暑中不感到热，在极地中不觉得冷。当年我也有过一件。”
他们紧挨着树冠飞行，伊瓦尔说：“它们肯定在里面藏着，像是共同商定好的。我猜它们能用思维传感进行远距离交谈，因为它们从不发出任何声音。”
“是的，甚至在遭到杀害时，它们也从不吱声。”督察的话让伊瓦尔感到厌恶。
他们无言地飞着，看见保护区东部的陡峭山岩时，他们在空中拐了个大弯向北飞去。督察毫无表情的脸让伊瓦尔想起了昨夜阿列说的话：“他的灵魂是黑的，心是冷的，他的生物场散发着恐怖。”
昨夜与阿列在花园里散步时，几双淡绿色的眼睛在灌木丛中一闪一灭。阿列说：“它们惊恐不安，我认为全部原因都在督察身上。它们认识他，所以前来监视他。”
伊瓦尔现在觉得阿列是对的，它们认出了敌人，所以不露面。他们是徒劳的，督察不可能亲眼见到它们。督察也绝望了。他们在中央海岸边的监视哨旁降落，督察坐在屋外休息，伊瓦尔进屋打开录音机听取监视员留下的录音，录音里提到“发现新的足迹，或许是灵狒的”。
伊瓦尔从小屋里出来，督察在远处水边踱步。督察问伊瓦尔附近是否有防波堤或码头的遗迹。伊瓦尔想起西面沙岸绕过山岗处有些废墟，便带督察往那里走去。
他们登上小丘，小丘脚下一条宽阔的石子路通向大海，路的尽头被毁了，只有从水面露出的几块石头。督察低声自语道：“就是这儿。”
伊瓦尔在沙滩上细细查看，突然发现沙岸上有些巨大的深色图案，像是从沙子下面透出来的，有正方形、长方形、弧形，还有从一个中心辐射开来的一条条直线。伊瓦尔从前从未发现过，疑心这是幻景。
督察摇摇头说：“这是我们当年居民点的遗址，现在阳光很好，房基和街道轮廓便透过沙子露出来。行星史中提到过这个居民点，但写得远远不够。这个居民点已从奥斯塔表面消失，然而沙子却把它们保存下来，它上面有着罪恶的印证。上帝将我带到这里，莫非是命运的嘲弄?”
督察的话流露出极大痛苦。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督察避开伊瓦尔质问的目光，向他述说起那可诅咒的过去。
面前的废墟是人类在奥斯塔犯下罪孽的报应。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在协商奥斯塔科学考察队的成员和计划时，已经有人抢先在这里开采白金和钻石了。这些“太空强盗”需要食物，于是猎食野生动物，后来又对动物的皮、骨发生兴趣。当年奥斯塔的动物毛皮比地球上的黄金还贵，“毛皮热”席卷整个星球。各帮派组织为争夺猎区和毛皮相互火并。
地球上在谈着宇宙开发合作，这里却血流成河，就如当年欧洲人发现新大陆时的情景。督察加入一个团伙，他们把这片海岸变成很大的居民点，控制整个半球，拥有星际飞船。许多猎人在这里成了家。
由于狂杀滥捕，最值钱的大型动物越来越少，居民们产生了不满情绪，督察推翻了团伙的头成了新首领。他们开始改猎小动物，主要是灵狒，因为它们的毛皮最珍贵，而且不需要冒险。猎人用棍棒打死它们，用刀子捅死它们。它们死的时候一声不叫，也不反抗。他们的事业又兴旺起来，虽然那时联合国已颁布禁止在其他星球滥杀生物的法律。
猎人可以对地球上的法律置之不顾，但在奥斯塔却面临报复。起初灵狒从不主动向人类进攻，只是在受伤后才变得凶猛。后来发生了可怕的事。灵狒并不像猎人们认为的那样已经灭绝，它们只是学会了躲藏，并开始袭击猎人。在很短的时间里死了大批猎人，其中许多是有经验的老手。
居民点出现了恐慌。他们明白灵狒已经宣战了，于是决定反击。那时督察正准备亲自押运毛皮回地球，就顺便带上所有的妇女和孩子，让猎手们无牵无挂地对付灵狒。
督察一到地球即遭逮捕，审判时督察得知奥斯塔居民点的猎人全部遇难，他必须对这一事件负责。原来在督察起飞后不久，一大群灵狒袭击了居民点，只有少数人得以逃生，但也因在海上遇到风暴而丧命。
正在回忆着可怕过去的督察突然惊呆了，发出异样的惊喜声音：“快看，它出来了!”伊瓦尔一回头，顿时瞠目结舌。不远处蹲着一头小山似的巨兽，它的毛发黄中带紫，长嘴，前肢像圆柱。它正用琥珀色的大眼俯视着伊瓦尔和督察。原来灵狒也有它们的头儿——灵狒之王!它在暗中指挥自己的同胞。
“它是来找我的，我罪有应得。”督察带着’负罪感起身向巨兽走去，伊瓦尔竭力拦阻，督察毫不理会。伊瓦尔只好祈求灵狒不要伤害他。灵狒之王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张开大嘴打了个呵欠。它低头看看督察，目光中并无恶意，只是带点困惑，或许是冷漠。
突然，巨型灵狒大声打了个喷嚏。督察下意识用胳膊一挡，险些被那股气流冲倒。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督察闭上眼睛，等待那最后一刻。然而灵狒只是向他瞥了一眼，猛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伊瓦尔舒了口气，走到督察面前说：“瞧，它没有恶意。我们快回去吧。快!”
督察低下头，默默地跟着伊瓦尔返回基地。他们起飞之后，灵狒之王又从树林里出来，久久地目送着他们。
回到保护区基地时天已经黑了，等得心焦的阿列终于放下心来。伊瓦尔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阿列笑了：“看来咱们和灵狒能够接触了，只是还需要时间。”
他们一起看了看督察，后者是阻挡在人与灵狒之间的唯一障碍。督察苦笑一下，他没想到灵狒能够以德报怨。
第二天，督察永远离开了奥斯塔星。
他们躺在沙地上闲谈起来。这个星球叫奥斯塔星，简直是缩小了的地球。当时，地球上的生物圈早已被人类改变，这里的生物圈还未破坏。可100年前谁也想不到要保护这个星球，人类在这里大肆捕杀动物。当时灵狒皮和灵狒牙被视为珍品，捕猎灵狒被认为是最值得自豪的狩猎，就像在地球上捕猎狮子和犀牛一样。所以它们是第一批灭绝的动物。
在这里狩猎的人拥有精良的武器，不到20年工夫，这个星球上的森林和高级动物几乎全被灭绝了。现在，人类在这里设下保护区，但只占星球表面的三分之一。保护区外，南部大陆仍在采矿，西部沼泽仍可以任意建立狩猎基地，海洋上仍有人类猎捕海洋生物。地球需要越来越多的矿物原料和可供人类移居的地方，所以地球人不停地向外扩张。
青年生物学家伊瓦尔是保护区的监视员，除他之外还有阿列等七人。伊瓦尔提起近来在西部沼泽地发现的动物足迹，很可能是被认为已经灭绝的灵狒，这给督察不小震动。在他们谈话时，灌木丛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们屏息倾听，但沙沙声没有再出现。
他们很失望，返回基地。他们刚离开，四周又传来沙沙声，灌木丛中探出许多毛茸茸的头颅。
回到基地，督察一声不吭地解着飞行器。伊瓦尔走过来宽慰道：“它们的行踪叫人猜不透，一会儿几个星期躲着不出来，一会儿又那么爱跟人交往。有一只雨季里曾在我们这儿住过。它爱清洁，性情温柔。它与我们吃一样的东西。阿列还教会它坐在桌边用餐，它的两只前爪就像人的双手～样运用自如。雨季过后它就不知去向了。在自然界里，它们吃野蜂蜜、野羊奶、浆果、水果、坚果、草根，草根在吃之前还要在泉水中洗一洗。那野蜂和野羊竟主动让它们吃自己的蜜和奶。”
伊瓦尔认为明天或者后天会碰上它们，督察觉得自己不会有这个运气。在露天凉台上用晚餐时，落日余辉中出现了奥斯塔的三颗晚星，能同时看到这三颗星，表明这个人的运气极好。这不禁又触动了督察，他遗憾地说：“要是也有运气看见这里的动物就好了。”
阿列很奇怪督察说这样的话，她注视着他。督察遇到她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阿列问督察以前是否来过奥斯塔，督察支吾着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列听罢，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是真的了。”
伊瓦尔感到气氛不对，忙问阿列是怎么回事，但她径自去煮咖啡了。督察很紧张，目送阿列出去后，问伊瓦尔是否听说过他的事。伊瓦尔只知道他是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督察打断他：“不是指这些，是指很久以前的事!”伊瓦尔摇头说他一无所知。
“那她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
督察又一次打断他：“你不知道，我一直怀疑自己有没有权利重温过去。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但她一下就猜到了。”
督察告诉他，自己曾是“自由狩猎者”，在奥斯塔打过猎，整整20年的杀戮最终使他受到审判。在监狱里他有时间反省，于是成了小行星生态环保督察，以求灵魂得到宽恕。当他得知伊瓦尔和阿列在奥斯塔寻找与动物接触的机会时，他便赶来了。
督察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沉重地说：“我们今天没遇到它们决非偶然。”
“让我们等待明天吧。”伊瓦尔平静地说。
次日早晨天气晴朗。伊瓦尔和督察系上飞行器，决定先往东飞，再转往北到中央海岸边寻找那些小动物。他们在午前一无所获，连只鸟也没看见。督察阴沉着脸告诉伊瓦尔，从前遇到这样的好天气，它们会成群晒太阳。人可以走到离它们很近的地方，可它们却被人猎杀。
伊瓦尔问这是为什么，督察说：“为了毛皮，它们的毛皮贵如白金。人们用它做宇航服和保暖材料，穿着它在酷暑中不感到热，在极地中不觉得冷。当年我也有过一件。”
他们紧挨着树冠飞行，伊瓦尔说：“它们肯定在里面藏着，像是共同商定好的。我猜它们能用思维传感进行远距离交谈，因为它们从不发出任何声音。”
“是的，甚至在遭到杀害时，它们也从不吱声。”督察的话让伊瓦尔感到厌恶。
他们无言地飞着，看见保护区东部的陡峭山岩时，他们在空中拐了个大弯向北飞去。督察毫无表情的脸让伊瓦尔想起了昨夜阿列说的话：“他的灵魂是黑的，心是冷的，他的生物场散发着恐怖。”
昨夜与阿列在花园里散步时，几双淡绿色的眼睛在灌木丛中一闪一灭。阿列说：“它们惊恐不安，我认为全部原因都在督察身上。它们认识他，所以前来监视他。”
伊瓦尔现在觉得阿列是对的，它们认出了敌人，所以不露面。他们是徒劳的，督察不可能亲眼见到它们。督察也绝望了。他们在中央海岸边的监视哨旁降落，督察坐在屋外休息，伊瓦尔进屋打开录音机听取监视员留下的录音，录音里提到“发现新的足迹，或许是灵狒的”。
伊瓦尔从小屋里出来，督察在远处水边踱步。督察问伊瓦尔附近是否有防波堤或码头的遗迹。伊瓦尔想起西面沙岸绕过山岗处有些废墟，便带督察往那里走去。
他们登上小丘，小丘脚下一条宽阔的石子路通向大海，路的尽头被毁了，只有从水面露出的几块石头。督察低声自语道：“就是这儿。”
伊瓦尔在沙滩上细细查看，突然发现沙岸上有些巨大的深色图案，像是从沙子下面透出来的，有正方形、长方形、弧形，还有从一个中心辐射开来的一条条直线。伊瓦尔从前从未发现过，疑心这是幻景。
督察摇摇头说：“这是我们当年居民点的遗址，现在阳光很好，房基和街道轮廓便透过沙子露出来。行星史中提到过这个居民点，但写得远远不够。这个居民点已从奥斯塔表面消失，然而沙子却把它们保存下来，它上面有着罪恶的印证。上帝将我带到这里，莫非是命运的嘲弄?”
督察的话流露出极大痛苦。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督察避开伊瓦尔质问的目光，向他述说起那可诅咒的过去。
面前的废墟是人类在奥斯塔犯下罪孽的报应。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在协商奥斯塔科学考察队的成员和计划时，已经有人抢先在这里开采白金和钻石了。这些“太空强盗”需要食物，于是猎食野生动物，后来又对动物的皮、骨发生兴趣。当年奥斯塔的动物毛皮比地球上的黄金还贵，“毛皮热”席卷整个星球。各帮派组织为争夺猎区和毛皮相互火并。
地球上在谈着宇宙开发合作，这里却血流成河，就如当年欧洲人发现新大陆时的情景。督察加入一个团伙，他们把这片海岸变成很大的居民点，控制整个半球，拥有星际飞船。许多猎人在这里成了家。
由于狂杀滥捕，最值钱的大型动物越来越少，居民们产生了不满情绪，督察推翻了团伙的头成了新首领。他们开始改猎小动物，主要是灵狒，因为它们的毛皮最珍贵，而且不需要冒险。猎人用棍棒打死它们，用刀子捅死它们。它们死的时候一声不叫，也不反抗。他们的事业又兴旺起来，虽然那时联合国已颁布禁止在其他星球滥杀生物的法律。
猎人可以对地球上的法律置之不顾，但在奥斯塔却面临报复。起初灵狒从不主动向人类进攻，只是在受伤后才变得凶猛。后来发生了可怕的事。灵狒并不像猎人们认为的那样已经灭绝，它们只是学会了躲藏，并开始袭击猎人。在很短的时间里死了大批猎人，其中许多是有经验的老手。
居民点出现了恐慌。他们明白灵狒已经宣战了，于是决定反击。那时督察正准备亲自押运毛皮回地球，就顺便带上所有的妇女和孩子，让猎手们无牵无挂地对付灵狒。
督察一到地球即遭逮捕，审判时督察得知奥斯塔居民点的猎人全部遇难，他必须对这一事件负责。原来在督察起飞后不久，一大群灵狒袭击了居民点，只有少数人得以逃生，但也因在海上遇到风暴而丧命。
正在回忆着可怕过去的督察突然惊呆了，发出异样的惊喜声音：“快看，它出来了!”伊瓦尔一回头，顿时瞠目结舌。不远处蹲着一头小山似的巨兽，它的毛发黄中带紫，长嘴，前肢像圆柱。它正用琥珀色的大眼俯视着伊瓦尔和督察。原来灵狒也有它们的头儿——灵狒之王!它在暗中指挥自己的同胞。
“它是来找我的，我罪有应得。”督察带着’负罪感起身向巨兽走去，伊瓦尔竭力拦阻，督察毫不理会。伊瓦尔只好祈求灵狒不要伤害他。灵狒之王闻到陌生人的气味，张开大嘴打了个呵欠。它低头看看督察，目光中并无恶意，只是带点困惑，或许是冷漠。
突然，巨型灵狒大声打了个喷嚏。督察下意识用胳膊一挡，险些被那股气流冲倒。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督察闭上眼睛，等待那最后一刻。然而灵狒只是向他瞥了一眼，猛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伊瓦尔舒了口气，走到督察面前说：“瞧，它没有恶意。我们快回去吧。快!”
督察低下头，默默地跟着伊瓦尔返回基地。他们起飞之后，灵狒之王又从树林里出来，久久地目送着他们。
回到保护区基地时天已经黑了，等得心焦的阿列终于放下心来。伊瓦尔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阿列笑了：“看来咱们和灵狒能够接触了，只是还需要时间。”
他们一起看了看督察，后者是阻挡在人与灵狒之间的唯一障碍。督察苦笑一下，他没想到灵狒能够以德报怨。
第二天，督察永远离开了奥斯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