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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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苏子衿与我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开学前的体能测试上。那是我最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可偏偏这小妮子喜欢拿它来说事儿。
  都怪学校跟风搞体能测试。要说只有跑步、跳远、仰卧起坐之类的正常项目也就算了,可我瞅了半天脚边黑不溜秋的铅球,愣是没明白它跟体能测试有啥关系。但当我企图拾起它时,一个踉跄发现我小看它了。我用双手好不容易抱起它,晃晃悠悠都没站稳呢,眼前突然一黑,跟着就一庞然大物朝我扑来,我一惊,手就松了,这一松,大家都懂的——球砸脚上了——我的脚。
  其实这事要怪谁都不能怪我吧,明明是学校在体能测试上莫名其妙测铅球,明明是苏子衿那家伙没站稳倒我身上,明明是自由落体运动的铅球好巧不巧跟我的脚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吧好吧,我承认当时我碍于面子,死活说自己一点儿也不痛,演技逼真得老师同学几乎都相信了,只有苏子衿二话不说,背着我就往医务室走。
  我记得忒清楚的是,苏子衿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同学,痛你就喊出来,反正我也不认识你,没事儿!”
  于是——“痛!啊啊啊……”响彻天穹。
  这种糗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忆,不过好在见证者只有苏子衿一妮子。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也没想过之后会和她有什么。直到正式上课,嗯,你们猜到了,这是个多俗套的重逢——
  “呀,那个叫声像杀猪的同学,我们又见面了!对了,你的脚好了没?”
  “……我不认识你。”
  『二』
  后来我们能达成他人眼中的亲密友好姐妹淘,完全是因为两人都与吃结缘,嗯,这是文艺的说法。通俗地说,我俩都是吃货。
  但是我和苏子衿不同,她不在乎吃下去的东西在体内转化为脂肪,用她自己的话说,吃得坦荡荡。不过就事实而言,她除了越长越高,其实也没胖到哪里去。可我跟她站在一起,明显矮了半个头,你说说,我能没有警惕性吗?
  不知是从哪天起,苏子衿开始在晚自习诱惑我去吃宵夜,这种听着就长肉的事情,却一次次被那妮子得逞,主要还不是因为我的善解人意吗。当然,每次我也吃得很欢这不假。
  那一天,我在食堂转角处的墙面上发现一张海报,“签售会”几个字写得特别大。那时爱极了看书,闲暇时分总是宅寝室啃小说,开学不到半个月,借书卡上的借书目,已经需要翻页查看了。
  我拉苏子衿凑近了看,原来是名为“七堇年”的作家的新书签售会。我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有次在浏览作家落落照片时,看见过两人的合影,下方注着:我与小七。我想,那个在照片中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就是七堇年了吧。
  我对苏子衿说:“要不,去看看呗?好歹是有名的作家,要个签名也不错吧?”苏子衿对此没有很大的兴趣,但她说周末闲着也无聊,答应了陪我。
  后来,一场大雨淋毁这场本该发生的照面。
  『三』
  说实话,这件事对我、抑或对苏子衿来说,都不算多大的事儿,完全没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偶尔叨念两句,本该有的签名泡汤了,实在不带多少感情色彩。
  要说真的感觉心揪了一下地疼,是在我浏览帖子时,看见有人冒雨去把这场签售会拍下来。出于好奇点进去看,一张张像素并不高的照片渐次铺在眼前。照片中的七堇年戴着眼镜,头发简单地束起,抱着一把木吉他看似正在弹唱。那样朴素,却很真实。原来,那不仅仅是一场签售会,也是小七的读唱会。
  原谅我,我想我是真的误会了,那个长相美好的女子,那张合照,是在一次庆功宴后。狂欢结束,她也褪去华服,低调回归原本的朴素作风。
  『四』
  烟花春晓。在高考之前。
  如果有人不嫌弃流水账,那么有关“夏夜与苏子衿的高中吵闹物语”一定记得又长又丰富,而其中大部分篇章与吃有关。那段时间,只要听见苏子衿那句“走,我们晚自习吃夜宵去”就像中了魔咒般,绝对执行。
  可是又从哪天起,这般没心没肺的日子刷拉一下全部流尽,回归平淡、回归静谧。我们看书、做笔记、上晚自习,一切习惯得如同自然规律。我再不敢周末啃小说了,而苏子衿送我的七堇年的全部书籍,也沾染了层层尘埃。
  高考就那么过去了。回寝室收东西,自然舍不得落下小七的书。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温柔地记着苏子衿的字迹——“如果我们有天湮没在人潮中,庸碌一生,那是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
  如果不是我哭了,又怎么解释嘴里咸咸的味道?
  苏子衿,那个名字美好得如同往世恋人般的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颤抖着手指在手机上翻查出她的号码,拨出,然后听见那个笑意盎然的声音响起,那句 “夏夜,你报哪所大学?”赫然涌入耳中。
  七堇年在《灯下夜祷》中写道:“我说人生啊,如果尝过一回痛快淋漓的风景,写过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与一个赏心悦目的人错肩,也就足够了。”
  可我说,不够呢,我还想和苏子衿那妮子共同书写美好的大学生活。如果你还有兴趣,我们下回再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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