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过六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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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车过六尺巷的时候
  我本应硬着头皮穿墙而过
  两位漫步的老人说,请先走
  我说,两位先走吧
  我还要画地上斑驳的月影
  画青葱的葡萄藤蔓
  画可以撑船的大学士胸怀
  尤其要画这世间最柔软的墙
  耶路撒冷的哭墙太多心酸
  柏林墙早已拆毁
  對抗仍随处可见
  其实,我不是画家
  我只是文都有福的路人
其他文献
一夜春雨,为谁哭泣  青石板上的脚印  被时光擦去  一条路的尽头剩下多少决心  你来了  一把伞撑起晴天  一个微笑惊动我的流年  听剑吼西风  为大秦帝国命运担忧  是一种生活  夹花生米下酒打发日子  又是一种生活  花开的时候  吐露了所有秘密  每个伤口  都有它的原创  每次幸福,都有自己的翅膀  能不能远走高飞  风起于青 ,月回到窗前  一首老歌  说什么也得两个人唱  去盘龙寺 
无主之时  用暮色关闭熟人  你不可能在无人之径突然看清  一副人脸,在捻粉的蜜蜂、空气中  涂脂的虫子中看见表情  无主的飞动之物,拖着小周期气旋  家是不远处的矮灌木丛  旁边是小池塘  你转一圈,不可能经历一次仿生  换了血,体味里全是清水菖蒲  黎明  活泼的空气  让我醒来  脑沟缺氧  因为睡眠一直有缝隙  不会呼吸的使者进进出出  是他们倏忽不见  霜线撇着草木的白胡须  我想有两三
初晴  如同剥开的山竹,透亮的弧度  临近春节,空气也是灯笼的形状  圆,是轮回,是静寂的酝酿——  黏稠的硫磺气息。环环相扣时  远方的汽笛,喊出新岁的爆竹声  昨日迎来初雪,有农夫捡拾枯枝  年年岁岁,若意外叩门,便拮据三分  再扫除院中积雪,做饭,挂起炊烟  干净的世界怎能少得了烟火  顶楼的发动机啮合着扇片,距离  产生美,便有了类似蝉翅的轻盈。  想必那是一个问候:曾有大水漫过石桥。  
流水作古,冻结山涧  万物凋敝,雾霾化身为冰  在光秃的枝头上小聚  踏雪而至,梅花开在异地  唯有破土而出的竹笋  释放出春的信息  气温一降再降,至零摄氏度后  那些原本柔軟的事物,都有了硬度  如:山中的落叶  晨钟与暮鼓  脚下的冻土,以及寒山寺  菩萨的心肠  在孤山  崖下端坐,向湖面壁  看青鱼布阵,茶花稀落  木船上的小伙,用镜头  比着我  秋风不打诳语,我有捧湖敬尔之意  美人
无花果  沤池边一棵无花果树  每到春天发出芽胞  我轻轻摸着它们,像抚摸  婴儿的脸,湿润,鲜嫩  当我从后面把小堂妹扳倒  女孩大哭。她的守护神  从屋檐下跳过水沟,径直奔我而来  手拿一根开了口子的竹棒  大地上一片沙沙声  阔大的叶掌,从浅绿到墨绿  风摩挲的声音如何变成琴弦嘶哑  此刻那儿另一代小孩看我如见生人  无花果消失在一片凌乱的车辙中  喜鹊  老石楠上的喜鹊窝  像一个音响,每
不过五百米的高度,却能抵达俯瞰的自由,  人间种种,在山色变幻间浮现、消沉。  上行。镶嵌古道上的石板没有说出前朝往事,  南宋皇帝的脚印终究无法辨认,  惟有溪水叮咚,撩拨山下大海心事。  潮水一如初衷地向山而拜,  香樟树的道场,无须寻求人类的布施……  山顶有天门,两座竦峙的山峰  彼此靠近。我分不清自己在门里还是门外,  亦不知是否有龙曾从这道门经过。  门那边是一面由大海和天空磨成的镜子
数据仍在增长。确诊与疑似之间   只隔着一条刺眼的黑线,而横亘在   治愈和死亡中间的,是整个世界   有人为我们死了。那个“吹哨”的人   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夜晚   一个国度为他而失眠,一个民族   为他举起火把,照亮通往天堂的路   有人为我们活着。那个眼含热泪的老人   瞳孔中有菩萨一样的光芒,他告诉我们   春天还在,在防护罩后面的眸子中   在白大褂和核酸检测试剂盒的密码里  
文学史上被遮掩在“小说家”头衔的光芒下的诗人不在少数,比如雷蒙特,卡佛(Raymond Carver),这位美国小说史上“极简主义”的代表作家,他的诗作直到他晚年才受到学界关注。以叙事性的、散文化的语言将生活庸常的一面娓娓道来,卡佛模糊了诗和小说、诗和散文的文体界限,因而争议小断。研究者Arthur F.Bethea将小说和诗进行对照式的细读认为:“卡佛的诗是诗,在于它的技巧超越了叙事。精确的语词
一  一个村庄就是一座山  一座大山  一座压在人身上的山  这个地方的人  一出生,就体会了路的崎岖和不平  二  山的前面有一条河  叫黄河,它泥沙俱下  土里土气  看着近,走着远  三  黄河流经万里千年  也洗不去黄土高坡的影子  和灵魂深处的苦  四  人也活在山身上  脱不开,因為它又名叫故乡  五  一个村庄,紧跟着你  背又背不动,摔也摔不下  晴天扬尘,雨天泥泞  六  举步维
透明房子  我很确定,那透明的房子绝不是你的预谋,而是你  明明白白的欲望。  哈,我们发光的身体发生什么都没有错。可是  我心中的不安使我感到紧促的压迫。这时候  我宁可你仔细一点告诉我  如何一个人沿着承德出了木兰围场一直向北去。  十月份的夜晚,在陌生的酒店裹紧自己的衣服,关了灯,沉  在黑暗中抱紧自己的膝盖。  你一定不明白,我们  为什么一定要品尝这苦涩  就像我不明白  那甜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