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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手记:
“人生是一场旅行,生活是路旁、两岸的风景。有心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摄入途中所见所闻,记录每日的感动,于是,那个有心人便拥有了自己的世界。”这是《赵爱华&姚逍遥母子作品展》上,画家赵爱华,也是姚逍遥的母亲所写的一段前言。在艺术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角落,他们在这里倾诉,在这里寻找,在这里精神交汇,然而这些角落又是相通的,流淌到每个有爱的人心里,安静、温暖、充满感动……
赵爱华简介:
1971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课程班。职业艺术家、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代表作品有:《我要去哪里》《身份》《回声》《大地之母和我们》等系列作品。
在艺术的世界遇见彼此
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苏州河上,也洒在苏州河畔上海M50创意园区的旧厂房上。沿路墙壁上张扬的涂鸦、色彩斑斓的艺术创作耀眼十分。透过锈迹斑斑的M50牌号,园内外景致犹如油画般充满着艺术情调。向上无限伸展的植物透着明媚的生机,就如同正在这里举办的艺术展,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代代延伸。
在艺术界,作品多“个展”形式,“母子展”很鲜有,不过在CoCo Gallery画廊里,《赵爱华&姚逍遥母子作品展》正在展出。进门,一朵粉色玫瑰花是表达,画家赵爱华正和朋友招呼到场嘉宾。短发、墨镜、素色长裙,淡淡的微笑,赵爱华透着一种雅静的美。
此次展出不只有赵爱华的作品,还有她17岁儿子姚逍遥的摄影、绘画。墙壁左边张贴着逍遥设计的摄影俱乐部海报:一双攀住悬崖边的手,极具视觉震撼力,“WHAT CAN I DO”让人深思。墙上还有各种习作:垂钓小人、油灯、烛台、糖果壳、瓶瓶罐罐,还有一只弯曲着小拇指的手。逍遥告诉记者,这只手是他自己的,觉得很有意思就画了下来,还附言“Few people can do this gesture &this is how mine looks like under light”(很少人可以做这个奇怪的手势,这就如同阳光下的自己)。或许在不经意的一瞬间,逍遥与父亲姚剑波所推崇的“哲学的诗化为艺术最高境界”不谋而合,谈吐之间也嗅得出他诗意的哲学意味。
姚逍遥,高三学生,展览上戴着一条亮眼的红围巾,密发浓眉,有着一张较17岁年纪稍成熟的脸庞。逍遥和记者交流时,腼腆中也带着些许兴奋。他告诉记者“看到有同学丢了个士力架在地上,就捡回来照着练习绘画。看到了就画下来。”随意的创作,正是灵感的源泉,真正的艺术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反抗束缚。逍遥讲到母亲的时候,眼神中透着深情,他说“如果艺术是一间屋子,那么母亲就是那扇窗户。画画的时候好像母亲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在结束采访的时候,逍遥送了记者一本他做学校杂志主编时所设计编排的杂志,封面标题是《Sea,I See》。
第二次见赵爱华和逍遥是在小资摄影棚,短短半小时的采访,她们母子之间的感动和交流、影响,或许你不曾想象。
“赵爱华是个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来为画而活着。与她谈话我有时会很惊讶,因为她好像与我们这个声息之间的社会无关,她会被一群爬动的蚂蚁所吸引,观察他们的活动,会对一颗植物发呆,她的画与她的为人一样有点另类……”这是前刘海粟美术馆馆长张培成的一段评论。坐在对面的赵爱华语气和缓,声音温柔,她安静诉说的样子让人感觉飘然世外。
她的作品充满着天真的情趣,可以是一棵树、一些花草、一对谈情的鸟人……爱华说:“纯真的东西永远都是最真贵的东西,要让每个和你在一起的人忘记年龄,这些东西会给孩子,给家庭带来能量,就是这样纯粹自然的样子”。有时候在儿子身上爱华也可以找到她所需的纯真。
这次展览上爱华有一幅画叫《情话》,因为自己喜欢观察自然,看到树就会觉得自己是在跟它对话,在跟它谈恋爱,这张画作也感动了很多人。爱华说,在她窗外就有一颗大树,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练习瑜伽、茶花、观察自然,“像大地慈母致敬”,爱华说:“大地在我们底下,无声无息,每时每刻都在那里,充满力量,这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地方”。
家庭教育一直是孩子成长的第一课。自然、真实、随性成就了今天的爱华。母亲如此,孩子也会耳濡目染。从一楼到三楼,手到之处均有纸笔,可以随时记录。渐渐的逍遥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拿着卡片机随时记录身边发生的小事,相机就是逍遥的第三只眼。用艺术来阐释他的行为或许太过深刻,对于逍遥来说艺术就是一个“玩儿”字,但“你要认真的玩”。“‘王’字旁一个‘元’。‘元’就是生命的开始,生命开始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他尝到了那个乐趣”爱华说。
刚开始,逍遥对学画是有些抵触的,兴趣开始是从高二的一堂艺术课,成绩渐佳的过程也培养了他的兴趣。“一个油灯(姚建波收藏品)他会反复画,画手,画看的见的东西,糖纸糖盒子都会记录下来。刚开始还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发现了他的记录,特别惊喜,一晚上也没睡好”。去年十月份,逍遥将一本作品集拿给爱华,对于爱华来讲,逍遥的这种成长是惊喜亦是感动。
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晒得热乎乎的被子、一盆像小世界一样的多肉盆栽……爱华说:“我会给他带来这些东西,而不是教他,教是教不会的,毕加索的儿子也没有成为比他更伟大的画家。” 作为画家的妈妈更注重培养他的天性。爱华说“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
也正是爱华的这种天性教育法,逍遥的很多语言、方式都超乎想象。逍遥说:“最感动的是妈妈每天都在感动我,为画展到处奔波,睡不好觉。觉得没有最感动,是每天都在感动,这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
母亲与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一种画画时母亲在他心里的联系。爱华在画画的时候,从磨墨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幸福之旅,只要拿起画笔,心里就有一条小溪,安静的流淌。“这种美妙无法言传”,爱华说“逍遥也可以感觉到,有一阵子他也很疯狂,用铅笔作画,画很细的东西”。或许这之间的沟通本来就无需言语,可以是一个身影,一本放在洗手间的书、一次忘我的创作…… 爱华看到:“这个世界没有窗棂,光亮发自内心;这个世界没有夜晚,每天都亮堂堂;这个世界没有寒冷,永远暖洋洋;这个世界很轻松,自始至终都在逍遥——这就是逍遥世界”
艺术世界无边际,这一程幸福之旅,属于有心人。在这个世界他们或许不是母子,只是在这里不经意间遇见了彼此……
艺术这“玩意儿”
小资CHIC!:前不久你们开了一个母子展?是什么想法让你想要开这样一个画展?
赵爱华:是的。开母子画展其实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我有一个朋友是做画廊的,有一次她来我家,看到逍遥的作品她很心动,说:“这样吧,开个母子作品展怎么样?”,她的这个提议当时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惊喜。
小资CHIC!:爱华是一直知道还是突然发现逍遥的作品的?
赵爱华:他在初中预备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摄影了。他有一个记录的习惯,刚开始是拿着一台卡片机,相机就成为他的第三只眼睛。
小资CHIC!:这个可能跟你有点像,从你的作品就可以看出说,你特别喜欢捕捉身边的小事物,是不是儿子也会耳濡目染?
赵爱华:可能会。在我家,从一楼到三楼,手到之处就有纸有笔,你可以随时随地坐下来记录。我有时候会在楼下,他隔壁的房间就是我的画室,所以他一低头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我,有母亲在那里应该可以给他安定的感觉。他小时候不太爱跟我学画,有点抵触,觉得画画很累,每天站在那里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他没有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小资CHIC!:逍遥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画画的?
姚逍遥:一开始我就是喜欢摄影,而艺术这玩意儿是画画、设计,但从来都没接触过。然后上高一时,学校有了教艺术的课程,就有机会接触画画。一开始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因为画画的方式有很多,成绩一开始也特别难看,但是后面进步很快,老师有时也会鼓励我,成绩好看了,就比较有自信了。自信很重要,对此慢慢就有兴趣了。
小资CHIC!:你刚才说“艺术这玩意儿”,对你来说这是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赵爱华:(笑)对的。
姚逍遥:其实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个词。
小资CHIC!:你是觉得艺术的理念就是一个“玩儿”字?
姚逍遥:对,但是你要认真的玩。
赵爱华:“玩”这个词本来就很有意思,“王”字旁一个“元”,“元”就是生命的开始,生命开始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他尝到了那个乐趣。一个油灯他会反复画,他会画手呀,一些他平常看见的东西,我给他一些糖,他会把糖果糖纸画下来,糖盒子也会记录下来。刚开始不知道,有一天我发现他的记录,那个晚上我都没睡好。我想:咦?他怎么也会有这种记录的习惯?我特别惊喜,我跟他说像日记一样的点滴记录才是最重要的。
一起交流感受生命
小资CHIC!:我觉得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其实她很多时候是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我很好奇你在家里是怎么和逍遥交流的?会不会两个人在观察一个事物时同时走神,大家都能够感觉到对方,有比较灵性的这种感觉?
赵爱华:说到走神就想到,逍遥大概两个星期前他反复跟我说,他说:“妈妈我在画画的时候你在我心里”,我突然就被打动了,他说他变得很有力量,我觉得特别欣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资CHIC!:你觉得他的感悟能力可能超过了很多的同龄人吗?
赵爱华:我觉得是的。在生活中,他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他会说:“哎呀妈妈,这星期家里又有变化。”我喜欢把家装扮得比较有意思一点,我希望他们两个在家里,尤其是逍遥,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就能感受到家里的变化。譬如说整理他的床,就会让他感觉母亲的关怀,当然这些也不是刻意为之。每次他回来我都会把被子都给他晒热,给他换床单,换潮湿的被子,所以他一回来会觉得他的卧室很温馨。
小资CHIC!:你觉得逍遥对于领悟的感觉需要你去教吗?
赵爱华: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不用去教的,教是下策,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影响。如果母亲本身做的不够好的话,你怎么去跟他说呢?其实做的够好的话,母亲在那里,他是可以看见的。他的感受能力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他的很多语言、方式,有的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的。
小资CHIC!:今天你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这么评价你吗?
姚逍遥:经常听到,而且妈妈还经常写到日记里面,我看到也会很感动。
小资CHIC!:有时候听爱华说话就特别安静,回家听妈妈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姚逍遥:不是很明显。
赵爱华:其实在家里我是说话最少的,聆听比较多。妈妈就是看着孩子长大的,而不是说很多话,身为妈妈就是要影响他的。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回到家会说:“哇,回家的感觉真好!”他就瘫在地上,我觉得这是家给他的能量,因为我家的确很安静,气氛特别好,处处都有想看的东西。我喜欢插花,喜欢瑜伽,我记得上上星期我种了一盆多肉植物,很丰富像一个小世界,盆栽里有大概七八种的东西,有很多小桥、仙鹤、小人、船只、小房子、小庙等等,我觉得这就是个小世界。我会给给他带来这些东西,而不是教他,教我觉得是教不会的,毕加索的儿子也没有成为比他更伟大的画家,所以教是教不会的。
小资CHIC!:所以你一直是用自己的行为来影响儿子不给他束缚?
赵爱华:其实没有想过要给他影响,他身上有很多小孩子的地方。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跟他一起交流。
每天都被妈妈感动
小资CHIC!:对逍遥来说母亲最感动你的是什么?
姚逍遥:最感动的是妈妈每天都在感动我,比如细节,从学校回家就很疲惫,桌上都会有丰盛的饭菜,平时妈妈每天在家里画画,中午也不怎么吃,就吃那种小零食。如果讲最近比较感动的事情我觉得这次画展我很喜欢,我到学校里面读书,而妈妈她为了画展会到处奔波,钉画框,联系人,做各种事情,她睡觉也睡不好,眼睛都睡出红眼了。觉得这些事情没有最感动的,真的是每天都在感动,我觉得这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 小资CHIC!:我真的觉得逍遥比同龄人更加懂事,我很难想象这个话是从一个还不到20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对于这次的画展,其实是你第一次有这样的人生经历,会因此有成就感吗?
姚逍遥:当然,妈妈的很多朋友,我的朋友们都会过来,都赞不绝口,我就挺有成就感的。之前我也去过那个画廊,看过人家的作品,你很难想象自己的作品会展现在里面,真正实现了,就有一种满足感。我就会对下一步有更大的期待,期望会有更大的展览,更好的作品。
小资CHIC!:我昨天晚也在看你们的作品,在爱华的作品里也可以看到很多童年情结,一些充满天真的作品。爱华也给儿子起了一个“逍遥”的名字,对于天真和自由,这是你特别想要赋予儿子的一些期望吗?
赵爱华:也没有刻意,我觉得我的天性里有很多纯真的地方,老子说要回到婴儿,我觉得我没有回到婴儿,但至少我希望回到童年。不要因为年纪变大而放弃这种天真,要变到那种纯粹的纯真年代,让每个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忘记年纪。我觉得纯真的东西永远是最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会给孩子,给整个家庭能量。不要把我们自己变得太老成,慢慢地扔下一些东西,变得纯粹,变得很舒服很干净,就是这个样子。
小资CHIC!:其实儿子身上有很多你可以学的东西?
赵爱华:我以前是想不到现在会带他出来的。初中的时候我还挺担心他,他很叛逆,而且那时候我也的确很感性,他从学校下来我到门口接他,他看都不看我,其实我心里很受伤,我很想说我是你妈妈你不可以这样。因为我自己也有事情做,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我自己的事情里了,写字画画,我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一行我觉得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完的,逍遥也是这么认为,他说这一行太深太远,一辈子都做不完。
小资CHIC!:是他读高中以后让你觉得儿子有变化了吗?
赵爱华:高一还没有,高二时好像他就有了那门艺术课,有一天他跟我说,妈妈你去学校当老师那该多好啊。他就会和我交流学校的老师和我之间的差别,他讲我多么好,怎么样子,这会让我很感动。
向大地慈母致敬
小资CHIC!:我相信爱华是不会刻意的作画,都是从偶然中吸取一些灵感。那你作画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状态呢?
赵爱华:我觉得画画只要我拿起笔,就会觉得我心里是一条小溪。只要我睁开双眼我就可以去表现,我觉得是一种习惯,拿起笔我就会感觉很幸福。磨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我的幸福之旅了,我觉得这种感觉有时候没办法说出来,太有意思了。
小资CHIC!:我听你描述的时候会觉得这种感觉很美。
赵爱华:特别美,我觉得这种美妙无法言传。逍遥也可以感觉到,他有一阵子也很疯狂,用铅笔作画,他说他要画出很细的东西,结果还好,他不是有些作品就能满足的,他就说他马上要达到了,要追求别的东西了。“其实也不过如此”他说,他说他要追求更有意思的东西。他看的东西真的很多,但我不会跟他说这本书你应该看看,我知道他很叛逆,我会把书放在洗手间。
小资CHIC!:逍遥现在还叛逆吗?
姚逍遥:有一点啦。
赵爱华:因为我也很叛逆,我会原谅他,你可以叛逆为什么不能让他叛逆呢?
小资CHIC!:你会去解读妈妈画中想要表达的思想吗?
姚逍遥:更多的表达是猜测,她是不是这样想的。像我画石头我可能就是画一个石头,妈妈画一个石头就感觉中间加了一些元素进去,可以像一朵花,也可以像一些树叶。
小资CHIC!:在你众多作品中有没有你特别深刻的?
赵爱华:有一些作品吧,最深刻的比方说我前几年画的一幅画叫《情话》,也就是这次我和逍遥母子展上的一幅作品,《情话》表达的就是爱人之间说的话,这幅画打动了很多人。我很喜欢观察自然,对树的描述也会很多,看树我会觉得我是在跟它对话,在跟它谈恋爱,所以它会让我心动。我的窗外就是一棵大树,只要拉开窗帘你就可以知道它一直在看着我,只要我看它的时候它就在看着我。我觉得这是自然界最伟大的地方,它不声不响的,每时每刻都在那里。
小资CHIC!:所以在你的世界里没有“刻意”两个字?
赵爱华:没有刻意,因为我要像大地学习,我每天都练瑜伽,有句话说“像大地慈母致敬”,我觉得要心怀感恩,对大地有崇敬之心。每次说要“像大地慈母致敬”的时候我觉得我吸收到了它的能量,这个大地之母在我们底下,无声无息的,它永远都在,充满着力量。所以我觉得首先要像大地敬畏,像天地敬畏,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特别好。
结合无界只分好坏
小资CHIC!:,很多人会说爱华蛮另类的,比如会被评价是“画坛的吴莫愁”,对于这样的评价你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赵爱华:我就是绝不想看这些东西的。我也看过吴莫愁的视频,我觉得她的声音一出来,她能够这样去表达,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是刻意的,然后又受其他人的影响,或者说鼓励之后她觉得:哎,这个特质真的是很有意思。
小资CHIC!:你会受到别人影响吗?对于别人对你的评价,你会去看吗?或者说因为听到别人对你的评价改变自己吗?
赵爱华:应该不会,改变只能使我自己变得更好,我会想一下是这样子吗?还是那样子?我会考虑一下。我也不会说是或者不是,我觉得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还是会走自己的路。
小资CHIC!:逍遥是怎么想?你会受别人的影响吗?
姚逍遥:会的,人家对你的评价到晚上就像针扎的感觉,但是妈妈她一直都很执着,人家怎么说还是按自己的路走。很多厉害的人也都是这样的,只按自己的路来走,我以后也会是定下自己的一个风格,多画然后再看。
小资CHIC!:其实我们谈到艺术家的时候也会谈到艺术跟商业的结合,其实这是一个比较矛盾的概念,在很多人眼里艺术家是清高的,但是商业是很俗套的。作为一个艺术家,你怎样看待艺术和商业的结合?
赵爱华:其实有关系,因为我可能会有一个保护,我的丈夫。我觉得两个人都是艺术家,他也不会保护我的话,我现在绝对不可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很会保护我,他自己受累挣钱,去养活我们两个。我觉得他也特别欣慰看到我们两个,看到我能够享受画画,回来就会很心安,就不愿意出去。你刚才说和商业结合,好的东西之间的结合永远都是好的,他不存在商业和艺术的结合,商业和艺术可以是很好的结合,关键是好的商业吗?是如果是坏的商业,那就不好了。
解析:童话诗人画家赵爱华
爱华的画作属于另类,不是开在春天的繁花,不是秋天的红叶,不是夏日的骄阳,也不是冬日的冰雪,那是躲在季节背后慢慢成长的、不为季节辨识的东西,似花、似木、似冰雪、似骄阳……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不融入任何季节,但又经历了所有的岁月。
爱华的画作充满一种稚嫩的,童话般的倔强,柔弱而强大,无声的画面在不经意地传达了刻意表达不了的坚定。 作品《霜降》提供了这样的画面:弱小的草茎在冬日的严威下,婀娜多姿,娇柔、轻盈的微小身躯在尽情享受冬日的妖娆;弱小、微不足道的草茎肩并肩,携手吟唱着春天的歌,享受送别冬天的豪情,自信、坚定地张开胸怀拥抱春天的到来。画作给人们带来深沉的感悟:自然的现实、无情, 生命的伟大、坚韧, 自然与生命在默默地挑战彼此,而希望属于永远的坚信和坚持。
鸟人是她自己的一种独特的绘画语言符号。画家对自由人生、自由生活状态的热爱与追求,借喻鸟这个符号来向人们传达。当画家仰视天空看到鸟儿轻盈的飞翔,她的心已经飞去给鸟儿导航。鸟儿翱翔蓝天、俯视大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令画家艳羡、向往。
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会长、前刘海粟美术馆馆长、著名画家张培成教授为爱华画册作的序中写道: “赵爱华是一个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来为画而活着。与她谈话我有时会很惊奇,因为她好像与我们这个生息与间的社会无关。 她会被一群爬动的蚂蚁所吸引,观察它们的活动,会对一棵植物发呆,她的画与她的人一样有点另类……”。
自我、感性、独特、诗意、童真似乎能对赵爱华及她的作品作一个完整的定义。
“人生是一场旅行,生活是路旁、两岸的风景。有心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摄入途中所见所闻,记录每日的感动,于是,那个有心人便拥有了自己的世界。”这是《赵爱华&姚逍遥母子作品展》上,画家赵爱华,也是姚逍遥的母亲所写的一段前言。在艺术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角落,他们在这里倾诉,在这里寻找,在这里精神交汇,然而这些角落又是相通的,流淌到每个有爱的人心里,安静、温暖、充满感动……
赵爱华简介:
1971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课程班。职业艺术家、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代表作品有:《我要去哪里》《身份》《回声》《大地之母和我们》等系列作品。
在艺术的世界遇见彼此
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苏州河上,也洒在苏州河畔上海M50创意园区的旧厂房上。沿路墙壁上张扬的涂鸦、色彩斑斓的艺术创作耀眼十分。透过锈迹斑斑的M50牌号,园内外景致犹如油画般充满着艺术情调。向上无限伸展的植物透着明媚的生机,就如同正在这里举办的艺术展,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代代延伸。
在艺术界,作品多“个展”形式,“母子展”很鲜有,不过在CoCo Gallery画廊里,《赵爱华&姚逍遥母子作品展》正在展出。进门,一朵粉色玫瑰花是表达,画家赵爱华正和朋友招呼到场嘉宾。短发、墨镜、素色长裙,淡淡的微笑,赵爱华透着一种雅静的美。
此次展出不只有赵爱华的作品,还有她17岁儿子姚逍遥的摄影、绘画。墙壁左边张贴着逍遥设计的摄影俱乐部海报:一双攀住悬崖边的手,极具视觉震撼力,“WHAT CAN I DO”让人深思。墙上还有各种习作:垂钓小人、油灯、烛台、糖果壳、瓶瓶罐罐,还有一只弯曲着小拇指的手。逍遥告诉记者,这只手是他自己的,觉得很有意思就画了下来,还附言“Few people can do this gesture &this is how mine looks like under light”(很少人可以做这个奇怪的手势,这就如同阳光下的自己)。或许在不经意的一瞬间,逍遥与父亲姚剑波所推崇的“哲学的诗化为艺术最高境界”不谋而合,谈吐之间也嗅得出他诗意的哲学意味。
姚逍遥,高三学生,展览上戴着一条亮眼的红围巾,密发浓眉,有着一张较17岁年纪稍成熟的脸庞。逍遥和记者交流时,腼腆中也带着些许兴奋。他告诉记者“看到有同学丢了个士力架在地上,就捡回来照着练习绘画。看到了就画下来。”随意的创作,正是灵感的源泉,真正的艺术是具有反抗精神的,反抗束缚。逍遥讲到母亲的时候,眼神中透着深情,他说“如果艺术是一间屋子,那么母亲就是那扇窗户。画画的时候好像母亲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在结束采访的时候,逍遥送了记者一本他做学校杂志主编时所设计编排的杂志,封面标题是《Sea,I See》。
第二次见赵爱华和逍遥是在小资摄影棚,短短半小时的采访,她们母子之间的感动和交流、影响,或许你不曾想象。
“赵爱华是个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来为画而活着。与她谈话我有时会很惊讶,因为她好像与我们这个声息之间的社会无关,她会被一群爬动的蚂蚁所吸引,观察他们的活动,会对一颗植物发呆,她的画与她的为人一样有点另类……”这是前刘海粟美术馆馆长张培成的一段评论。坐在对面的赵爱华语气和缓,声音温柔,她安静诉说的样子让人感觉飘然世外。
她的作品充满着天真的情趣,可以是一棵树、一些花草、一对谈情的鸟人……爱华说:“纯真的东西永远都是最真贵的东西,要让每个和你在一起的人忘记年龄,这些东西会给孩子,给家庭带来能量,就是这样纯粹自然的样子”。有时候在儿子身上爱华也可以找到她所需的纯真。
这次展览上爱华有一幅画叫《情话》,因为自己喜欢观察自然,看到树就会觉得自己是在跟它对话,在跟它谈恋爱,这张画作也感动了很多人。爱华说,在她窗外就有一颗大树,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练习瑜伽、茶花、观察自然,“像大地慈母致敬”,爱华说:“大地在我们底下,无声无息,每时每刻都在那里,充满力量,这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地方”。
家庭教育一直是孩子成长的第一课。自然、真实、随性成就了今天的爱华。母亲如此,孩子也会耳濡目染。从一楼到三楼,手到之处均有纸笔,可以随时记录。渐渐的逍遥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拿着卡片机随时记录身边发生的小事,相机就是逍遥的第三只眼。用艺术来阐释他的行为或许太过深刻,对于逍遥来说艺术就是一个“玩儿”字,但“你要认真的玩”。“‘王’字旁一个‘元’。‘元’就是生命的开始,生命开始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他尝到了那个乐趣”爱华说。
刚开始,逍遥对学画是有些抵触的,兴趣开始是从高二的一堂艺术课,成绩渐佳的过程也培养了他的兴趣。“一个油灯(姚建波收藏品)他会反复画,画手,画看的见的东西,糖纸糖盒子都会记录下来。刚开始还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发现了他的记录,特别惊喜,一晚上也没睡好”。去年十月份,逍遥将一本作品集拿给爱华,对于爱华来讲,逍遥的这种成长是惊喜亦是感动。
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晒得热乎乎的被子、一盆像小世界一样的多肉盆栽……爱华说:“我会给他带来这些东西,而不是教他,教是教不会的,毕加索的儿子也没有成为比他更伟大的画家。” 作为画家的妈妈更注重培养他的天性。爱华说“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
也正是爱华的这种天性教育法,逍遥的很多语言、方式都超乎想象。逍遥说:“最感动的是妈妈每天都在感动我,为画展到处奔波,睡不好觉。觉得没有最感动,是每天都在感动,这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
母亲与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一种画画时母亲在他心里的联系。爱华在画画的时候,从磨墨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幸福之旅,只要拿起画笔,心里就有一条小溪,安静的流淌。“这种美妙无法言传”,爱华说“逍遥也可以感觉到,有一阵子他也很疯狂,用铅笔作画,画很细的东西”。或许这之间的沟通本来就无需言语,可以是一个身影,一本放在洗手间的书、一次忘我的创作…… 爱华看到:“这个世界没有窗棂,光亮发自内心;这个世界没有夜晚,每天都亮堂堂;这个世界没有寒冷,永远暖洋洋;这个世界很轻松,自始至终都在逍遥——这就是逍遥世界”
艺术世界无边际,这一程幸福之旅,属于有心人。在这个世界他们或许不是母子,只是在这里不经意间遇见了彼此……
艺术这“玩意儿”
小资CHIC!:前不久你们开了一个母子展?是什么想法让你想要开这样一个画展?
赵爱华:是的。开母子画展其实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我有一个朋友是做画廊的,有一次她来我家,看到逍遥的作品她很心动,说:“这样吧,开个母子作品展怎么样?”,她的这个提议当时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惊喜。
小资CHIC!:爱华是一直知道还是突然发现逍遥的作品的?
赵爱华:他在初中预备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摄影了。他有一个记录的习惯,刚开始是拿着一台卡片机,相机就成为他的第三只眼睛。
小资CHIC!:这个可能跟你有点像,从你的作品就可以看出说,你特别喜欢捕捉身边的小事物,是不是儿子也会耳濡目染?
赵爱华:可能会。在我家,从一楼到三楼,手到之处就有纸有笔,你可以随时随地坐下来记录。我有时候会在楼下,他隔壁的房间就是我的画室,所以他一低头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我,有母亲在那里应该可以给他安定的感觉。他小时候不太爱跟我学画,有点抵触,觉得画画很累,每天站在那里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他没有享受到其中的乐趣。
小资CHIC!:逍遥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画画的?
姚逍遥:一开始我就是喜欢摄影,而艺术这玩意儿是画画、设计,但从来都没接触过。然后上高一时,学校有了教艺术的课程,就有机会接触画画。一开始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因为画画的方式有很多,成绩一开始也特别难看,但是后面进步很快,老师有时也会鼓励我,成绩好看了,就比较有自信了。自信很重要,对此慢慢就有兴趣了。
小资CHIC!:你刚才说“艺术这玩意儿”,对你来说这是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赵爱华:(笑)对的。
姚逍遥:其实我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个词。
小资CHIC!:你是觉得艺术的理念就是一个“玩儿”字?
姚逍遥:对,但是你要认真的玩。
赵爱华:“玩”这个词本来就很有意思,“王”字旁一个“元”,“元”就是生命的开始,生命开始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他尝到了那个乐趣。一个油灯他会反复画,他会画手呀,一些他平常看见的东西,我给他一些糖,他会把糖果糖纸画下来,糖盒子也会记录下来。刚开始不知道,有一天我发现他的记录,那个晚上我都没睡好。我想:咦?他怎么也会有这种记录的习惯?我特别惊喜,我跟他说像日记一样的点滴记录才是最重要的。
一起交流感受生命
小资CHIC!:我觉得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其实她很多时候是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我很好奇你在家里是怎么和逍遥交流的?会不会两个人在观察一个事物时同时走神,大家都能够感觉到对方,有比较灵性的这种感觉?
赵爱华:说到走神就想到,逍遥大概两个星期前他反复跟我说,他说:“妈妈我在画画的时候你在我心里”,我突然就被打动了,他说他变得很有力量,我觉得特别欣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资CHIC!:你觉得他的感悟能力可能超过了很多的同龄人吗?
赵爱华:我觉得是的。在生活中,他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他会说:“哎呀妈妈,这星期家里又有变化。”我喜欢把家装扮得比较有意思一点,我希望他们两个在家里,尤其是逍遥,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就能感受到家里的变化。譬如说整理他的床,就会让他感觉母亲的关怀,当然这些也不是刻意为之。每次他回来我都会把被子都给他晒热,给他换床单,换潮湿的被子,所以他一回来会觉得他的卧室很温馨。
小资CHIC!:你觉得逍遥对于领悟的感觉需要你去教吗?
赵爱华:我觉得有些东西是不用去教的,教是下策,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影响。如果母亲本身做的不够好的话,你怎么去跟他说呢?其实做的够好的话,母亲在那里,他是可以看见的。他的感受能力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他的很多语言、方式,有的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的。
小资CHIC!:今天你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这么评价你吗?
姚逍遥:经常听到,而且妈妈还经常写到日记里面,我看到也会很感动。
小资CHIC!:有时候听爱华说话就特别安静,回家听妈妈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姚逍遥:不是很明显。
赵爱华:其实在家里我是说话最少的,聆听比较多。妈妈就是看着孩子长大的,而不是说很多话,身为妈妈就是要影响他的。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回到家会说:“哇,回家的感觉真好!”他就瘫在地上,我觉得这是家给他的能量,因为我家的确很安静,气氛特别好,处处都有想看的东西。我喜欢插花,喜欢瑜伽,我记得上上星期我种了一盆多肉植物,很丰富像一个小世界,盆栽里有大概七八种的东西,有很多小桥、仙鹤、小人、船只、小房子、小庙等等,我觉得这就是个小世界。我会给给他带来这些东西,而不是教他,教我觉得是教不会的,毕加索的儿子也没有成为比他更伟大的画家,所以教是教不会的。
小资CHIC!:所以你一直是用自己的行为来影响儿子不给他束缚?
赵爱华:其实没有想过要给他影响,他身上有很多小孩子的地方。我的目的不是去教他,而是跟他一起享受生命,跟他一起交流。
每天都被妈妈感动
小资CHIC!:对逍遥来说母亲最感动你的是什么?
姚逍遥:最感动的是妈妈每天都在感动我,比如细节,从学校回家就很疲惫,桌上都会有丰盛的饭菜,平时妈妈每天在家里画画,中午也不怎么吃,就吃那种小零食。如果讲最近比较感动的事情我觉得这次画展我很喜欢,我到学校里面读书,而妈妈她为了画展会到处奔波,钉画框,联系人,做各种事情,她睡觉也睡不好,眼睛都睡出红眼了。觉得这些事情没有最感动的,真的是每天都在感动,我觉得这是母亲和儿子之间的一种联系。 小资CHIC!:我真的觉得逍遥比同龄人更加懂事,我很难想象这个话是从一个还不到20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对于这次的画展,其实是你第一次有这样的人生经历,会因此有成就感吗?
姚逍遥:当然,妈妈的很多朋友,我的朋友们都会过来,都赞不绝口,我就挺有成就感的。之前我也去过那个画廊,看过人家的作品,你很难想象自己的作品会展现在里面,真正实现了,就有一种满足感。我就会对下一步有更大的期待,期望会有更大的展览,更好的作品。
小资CHIC!:我昨天晚也在看你们的作品,在爱华的作品里也可以看到很多童年情结,一些充满天真的作品。爱华也给儿子起了一个“逍遥”的名字,对于天真和自由,这是你特别想要赋予儿子的一些期望吗?
赵爱华:也没有刻意,我觉得我的天性里有很多纯真的地方,老子说要回到婴儿,我觉得我没有回到婴儿,但至少我希望回到童年。不要因为年纪变大而放弃这种天真,要变到那种纯粹的纯真年代,让每个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忘记年纪。我觉得纯真的东西永远是最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会给孩子,给整个家庭能量。不要把我们自己变得太老成,慢慢地扔下一些东西,变得纯粹,变得很舒服很干净,就是这个样子。
小资CHIC!:其实儿子身上有很多你可以学的东西?
赵爱华:我以前是想不到现在会带他出来的。初中的时候我还挺担心他,他很叛逆,而且那时候我也的确很感性,他从学校下来我到门口接他,他看都不看我,其实我心里很受伤,我很想说我是你妈妈你不可以这样。因为我自己也有事情做,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我自己的事情里了,写字画画,我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一行我觉得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完的,逍遥也是这么认为,他说这一行太深太远,一辈子都做不完。
小资CHIC!:是他读高中以后让你觉得儿子有变化了吗?
赵爱华:高一还没有,高二时好像他就有了那门艺术课,有一天他跟我说,妈妈你去学校当老师那该多好啊。他就会和我交流学校的老师和我之间的差别,他讲我多么好,怎么样子,这会让我很感动。
向大地慈母致敬
小资CHIC!:我相信爱华是不会刻意的作画,都是从偶然中吸取一些灵感。那你作画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状态呢?
赵爱华:我觉得画画只要我拿起笔,就会觉得我心里是一条小溪。只要我睁开双眼我就可以去表现,我觉得是一种习惯,拿起笔我就会感觉很幸福。磨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我的幸福之旅了,我觉得这种感觉有时候没办法说出来,太有意思了。
小资CHIC!:我听你描述的时候会觉得这种感觉很美。
赵爱华:特别美,我觉得这种美妙无法言传。逍遥也可以感觉到,他有一阵子也很疯狂,用铅笔作画,他说他要画出很细的东西,结果还好,他不是有些作品就能满足的,他就说他马上要达到了,要追求别的东西了。“其实也不过如此”他说,他说他要追求更有意思的东西。他看的东西真的很多,但我不会跟他说这本书你应该看看,我知道他很叛逆,我会把书放在洗手间。
小资CHIC!:逍遥现在还叛逆吗?
姚逍遥:有一点啦。
赵爱华:因为我也很叛逆,我会原谅他,你可以叛逆为什么不能让他叛逆呢?
小资CHIC!:你会去解读妈妈画中想要表达的思想吗?
姚逍遥:更多的表达是猜测,她是不是这样想的。像我画石头我可能就是画一个石头,妈妈画一个石头就感觉中间加了一些元素进去,可以像一朵花,也可以像一些树叶。
小资CHIC!:在你众多作品中有没有你特别深刻的?
赵爱华:有一些作品吧,最深刻的比方说我前几年画的一幅画叫《情话》,也就是这次我和逍遥母子展上的一幅作品,《情话》表达的就是爱人之间说的话,这幅画打动了很多人。我很喜欢观察自然,对树的描述也会很多,看树我会觉得我是在跟它对话,在跟它谈恋爱,所以它会让我心动。我的窗外就是一棵大树,只要拉开窗帘你就可以知道它一直在看着我,只要我看它的时候它就在看着我。我觉得这是自然界最伟大的地方,它不声不响的,每时每刻都在那里。
小资CHIC!:所以在你的世界里没有“刻意”两个字?
赵爱华:没有刻意,因为我要像大地学习,我每天都练瑜伽,有句话说“像大地慈母致敬”,我觉得要心怀感恩,对大地有崇敬之心。每次说要“像大地慈母致敬”的时候我觉得我吸收到了它的能量,这个大地之母在我们底下,无声无息的,它永远都在,充满着力量。所以我觉得首先要像大地敬畏,像天地敬畏,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特别好。
结合无界只分好坏
小资CHIC!:,很多人会说爱华蛮另类的,比如会被评价是“画坛的吴莫愁”,对于这样的评价你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赵爱华:我就是绝不想看这些东西的。我也看过吴莫愁的视频,我觉得她的声音一出来,她能够这样去表达,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是刻意的,然后又受其他人的影响,或者说鼓励之后她觉得:哎,这个特质真的是很有意思。
小资CHIC!:你会受到别人影响吗?对于别人对你的评价,你会去看吗?或者说因为听到别人对你的评价改变自己吗?
赵爱华:应该不会,改变只能使我自己变得更好,我会想一下是这样子吗?还是那样子?我会考虑一下。我也不会说是或者不是,我觉得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还是会走自己的路。
小资CHIC!:逍遥是怎么想?你会受别人的影响吗?
姚逍遥:会的,人家对你的评价到晚上就像针扎的感觉,但是妈妈她一直都很执着,人家怎么说还是按自己的路走。很多厉害的人也都是这样的,只按自己的路来走,我以后也会是定下自己的一个风格,多画然后再看。
小资CHIC!:其实我们谈到艺术家的时候也会谈到艺术跟商业的结合,其实这是一个比较矛盾的概念,在很多人眼里艺术家是清高的,但是商业是很俗套的。作为一个艺术家,你怎样看待艺术和商业的结合?
赵爱华:其实有关系,因为我可能会有一个保护,我的丈夫。我觉得两个人都是艺术家,他也不会保护我的话,我现在绝对不可能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很会保护我,他自己受累挣钱,去养活我们两个。我觉得他也特别欣慰看到我们两个,看到我能够享受画画,回来就会很心安,就不愿意出去。你刚才说和商业结合,好的东西之间的结合永远都是好的,他不存在商业和艺术的结合,商业和艺术可以是很好的结合,关键是好的商业吗?是如果是坏的商业,那就不好了。
解析:童话诗人画家赵爱华
爱华的画作属于另类,不是开在春天的繁花,不是秋天的红叶,不是夏日的骄阳,也不是冬日的冰雪,那是躲在季节背后慢慢成长的、不为季节辨识的东西,似花、似木、似冰雪、似骄阳……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不融入任何季节,但又经历了所有的岁月。
爱华的画作充满一种稚嫩的,童话般的倔强,柔弱而强大,无声的画面在不经意地传达了刻意表达不了的坚定。 作品《霜降》提供了这样的画面:弱小的草茎在冬日的严威下,婀娜多姿,娇柔、轻盈的微小身躯在尽情享受冬日的妖娆;弱小、微不足道的草茎肩并肩,携手吟唱着春天的歌,享受送别冬天的豪情,自信、坚定地张开胸怀拥抱春天的到来。画作给人们带来深沉的感悟:自然的现实、无情, 生命的伟大、坚韧, 自然与生命在默默地挑战彼此,而希望属于永远的坚信和坚持。
鸟人是她自己的一种独特的绘画语言符号。画家对自由人生、自由生活状态的热爱与追求,借喻鸟这个符号来向人们传达。当画家仰视天空看到鸟儿轻盈的飞翔,她的心已经飞去给鸟儿导航。鸟儿翱翔蓝天、俯视大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令画家艳羡、向往。
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会长、前刘海粟美术馆馆长、著名画家张培成教授为爱华画册作的序中写道: “赵爱华是一个很有趣的青年,她似乎生来为画而活着。与她谈话我有时会很惊奇,因为她好像与我们这个生息与间的社会无关。 她会被一群爬动的蚂蚁所吸引,观察它们的活动,会对一棵植物发呆,她的画与她的人一样有点另类……”。
自我、感性、独特、诗意、童真似乎能对赵爱华及她的作品作一个完整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