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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美国存在布什家族、日本存在安倍家族,印度也有一个在政坛长盛不衰的传奇家族——甘地家族。如今,这个家族又一新人踏入政坛——国大党主席拉胡尔·甘地近日任命自己的妹妹琵艳卡·甘地担任北方省重要党职干部。
关于这个任命,印度社会其实早有预料。自从莫迪和他的印度人民党势力减弱,甘地家族率领的国大党便一直气势汹汹。而琵艳卡凭借出众的气质形象和“纯正的政治血统”,一直被称为“国大党的终极武器”。
家族传奇尼赫鲁
尼赫鲁1889年出生在一个印度上流家庭,原名贾瓦哈拉尔·尼赫鲁,从小接受英国精英教育,但对英国的感情却是一般。
尼赫鲁认为,印度作为一个历史悠久、人口众多的大国,竟让一个“弹丸岛国”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实在是荒谬绝伦。于是,从剑桥留学归来的尼赫鲁投身政治,加入了印度国大党。
几年之后,圣雄甘地领导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星火燎原,尼赫鲁成为了圣雄甘地的忠诚追随者。但几年后,尼赫鲁逐渐意识到“非暴力”运动的缺陷:人们很难在警察的暴行面前不反抗,“非暴力”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梦。
此路不通,尼赫鲁选择继续游历欧洲寻找答案。他先后访问了意大利、法国、英国、德国和苏联,与宋庆龄、高尔基等人共同发起了“反帝大同盟”,支持被压迫民族的独立运动。至此,印度独立的火苗又重新在尼赫鲁心中燃起。他确立了印度独立的出路:政治上必须完全独立;经济上应该实行“社会主义”;重视工业化;通过发展经济去除宗教弊端。这为他日后当总理时制定政策,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
在圣雄甘地的极力推荐下,尼赫鲁在不惑之年坐上了国大党主席的宝座。成为国大党魁后,他强调政治独立和社会自由,并把政治獨立当做获得社会自由的重要步骤。
二战爆发之后,因英国大量调用印度资源当炮灰,印度民间的不满情绪持续积累。尼赫鲁跟随圣雄甘地发起了“退出印度”运动,说白了就是开展最广泛的不服从运动,实现要英国退出印度的目标。当时的英印殖民政府立即出手,把他们关进了监狱。此时的尼赫鲁却觉得印度的未来一片光明。他在狱中写成了《印度的发现》一书,详细记述了自己的过失和发现新思想的经过,并展望了印度的未来。
1947年7月,英国宣布通过《印度独立法》,8月15日,印度正式独立。尼赫鲁成为了印度独立后的第一任总理,也为“尼赫鲁·甘地家族”拉开了悲情的序幕。
传奇家族拉开序幕
尼赫鲁晚年期间,已经开始有意培养自己的女儿英迪拉·甘地踏入政坛。英迪拉结婚时,圣雄甘地赐予了夫家“甘地”的姓氏。自此,“尼赫鲁·甘地”家族正式出现。
在尼赫鲁去世之后,英迪拉继任印度总理宝座。但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弱女子会成为印度近代最有争议的“印度铁娘子”。
英迪拉在位期间正值冷战,世界政治局势风云莫测。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她带领印度发展了工业,成为世界第六个拥核国家,连续打赢了两次印巴战争,发展“绿色革命”解决了长期粮食短缺问题。不过在另一方面,她强硬的政治手段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蓄意栽培儿子桑贾伊·甘地接班的行为,让很多人都担心印度会陷入另一种形式的“世袭”。
英迪拉有两个儿子,长子拉吉夫对政治并不感冒,一心想做飞行员,次子桑贾伊却显示出了极大的政治热情。怎料天有不测风云,1980年6月20日,桑贾伊在驾驶一辆滑翔机的时候突然发生事故,坠机身亡。英迪拉悲痛欲绝,但更加悲痛欲绝的是拉吉夫。他当时不仅面临着兄弟殒命的悲痛,还面临着被迫踏入政坛的压力。而这一切是拉吉夫的妻子索尼娅最不愿看到的。
索尼娅出生在意大利都灵市郊一个天主教家庭,在打工的过程中与就读剑桥的拉吉夫相遇相恋,最后突破国界、宗教、文化的束缚,跟着拉吉夫回到印度,嫁进了印度最显赫的政治家族。
结婚之时,拉吉夫远离政治,憧憬着当飞行员,而索尼娅与丈夫一样对政治并不感冒。她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给家人做一些意大利菜。但随着桑贾伊意外逝世,“接班”重任落在了拉吉夫身上,她与丈夫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虽常年远离政治,但身为“尼赫鲁·甘地家族”的一员,踏入政坛已然是拉吉夫唯一的选择。他也慢慢意识到身上的重担与责任,与索尼娅发生过无数次争吵,终于还是在政坛越走越远。
1984年,英迪拉遇刺身亡,举国震动。
突然间失去强人领袖,印度面临着群龙无首的局面。为了避免国家分裂,也为了防止国大党内部斗争,印度总统邀请拉吉夫出面组织临时政府。此时的拉吉夫没有丝毫犹豫与逃避,表现出了足够的成熟与坚定。1984年选举中,拉吉夫领导的国大党获得议会405个席位,成功当选总理。
从桑贾伊意外去世到英迪拉遇刺身亡,短短4年时间,拉吉夫从一个一心想当飞行员的男人变成了印度总理。被迫走上政治舞台的拉吉夫没有时间调整,他安抚了各地分离主义势力,平复国内各种极端主义情绪,缓和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但这也引起了一部分极端主义者的反感,这为后来发生的一切埋下了伏笔。
1986年和1987年,两次出现针对拉吉夫的袭击事件,所幸都没有击中他。但1991年,拉吉夫还是被极端组织刺杀了……
索尼娅亲政
1990年代正好是印度政坛动乱时期。国大党失去“一党独大”的地位,但能挑起大梁的政党也没有出现。这时候各政党成立联合政府就成了必然选择。但因为各大政党之间利益不同,频繁出现的内部矛盾导致出现政府更替频繁。
在此情况下,一些国大党的元老希望索尼娅能够出山。看着丈夫和家族苦心经营的国大党不断败阵,索尼娅深深地感受到尼赫鲁家族对于国大党、对于印度政治的意义。最终,她在1997年加入了国大党,然后迅速成为国大党的新领袖。2004年,以国大党为首的团结进步联盟终于获得了胜利,成为议会第一大党。
根据2004年5月15日的选举结果,身为国大党主席的索尼娅理应出任印度总理。但在此时,她的意大利国籍成了政敌攻击的借口。理由便是她的意大利国籍不适合领导印度这个宗教、民族复杂的国家。而支持者则认为,索尼娅在印度生活多年,早就融入了印度文化社会。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此时,为了避免国家再次陷入“政府更替频繁”的怪圈,索尼娅主动宣布不担任印度总理职位,由曼莫汉·辛格出任。
从那之后,索尼娅专注于培养两个孩子,也就是开头所说的拉胡尔和琵艳卡兄妹。最终,哥哥拉胡尔成功成为国大党领袖,并准备在印度下次选举中从莫迪手中竞争印度总理的宝座。
如今,琵艳卡高调踏入政坛,也许又将续写另一段传奇。
(冯清荐自《环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