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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0年代初的中国歌坛,文章这个名字曾让人兴奋不已。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来到,以至于你还没来得及去思考接近,就已经被他的声音侵略,在防不胜防的情感世界里你被它吸引得那么牢固。他的声音有一种在微微的伤感之后显露出的坚硬和扎实的质感。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情感刻刀,雕刻着心中向往已久的爱的图腾。
无论是文章的代表作“故乡的云”、“三百六十五里路”、“古月照今尘”或者是1999年《未完待续》中翻唱的“红豆”,他的声音是阳光照耀的,健康,清新,就像一杯用音乐调制的意大利卡普奇诺咖啡——味香,色浓,在文章的歌里,多么难以琢磨的情感都似乎变得真实而且具体。同时又有一种不变的柔情总是贯穿在他的声音中,让人不自觉地陷进去。
文章出道20年了,是台湾“金嗓”“金鼎”“金钟”三项演唱大奖的获得者,风头无比。还记得1990年在春节联欢晚会上,他站在舞台上说“大家好,我是文章,做出天地好文章”的意气风发的模样。14年过去了,文章经历了很多。他被封杀,被经纪人骗钱,人生陷到了低谷……所有的不幸让他尝尽了酸苦,我们可以感慨可以为他不平,可是个中滋味真的只有冷暖自知。然而,当他带着他的第21张新歌加精选专辑《音乐文章Ⅱ》,笑盈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如今对于他是一个新的开始。文章说“以前我特嫉妒周杰伦,但今天我相信好运该轮到我了!”
文章谈过去:
出第一张专辑《三百六十五里路》的时候,我还在日本做上班族。1984年加盟EMI唱片开始了我和谭健常老师的合作。虽然我的成名曲“故乡的云”、“三百六十五里路”在内地由费翔和包娜娜唱红,我很开心,因为这可以说明,这些歌曲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然后是4年被禁演出,演艺事业处在“真空”状态。我在大家都很熟悉的时候忽然消失了,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有任何的报道。其实我第一次来北京是1990年,直到1994年都会经常来内地参加演出。但是后来的4年我被台湾禁演,之后的4年里没有任何的演出和发唱片。理由是我没有演出许可,因为我是华侨,我不是在台湾出生的歌手,后来的巫启贤和许美静也是同样的原因被禁。在那段时间里我尽量的充实自己,我去了美国纽约专修声乐和演唱技巧,也去了世界很多的国家为当地的华人演出。直到1998年我解禁了之后,才有机会再来内地,那时候我在想我自己还能被人接受吗?后来我出了一张由管弦乐伴奏的精选集,把它带到内地来,我才发现许多人还是很喜欢我的音乐的,于是我接受了很多的采访,好多人都会问我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到底在做什么?大家会产生很好奇的心态,还有一些内地很好的朋友,象那英、毛阿敏、毛宁都会建议我把重心移到内地。我也参加了一些大型的文艺演出,慢慢大家又开始熟悉我,熟悉我的歌。所以现在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想我今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在内地宣传、演出。
文章谈演唱体会:
过去,在歌声中表现“情感”方面,我一直都是在靠想象。因为我当时没有太多的情感经历和感受,只是局限在一种生活状态当中。所以我只能靠想象。这样会失去很多的真实。其实每个演员和歌手在他的演艺生涯中都会有很多潮起潮落的时候,人生中也有很多的高潮起伏和挫折经历,这都是难免的,但我想最重要的是如何在这种起伏之中学会坚持,然后在这种坚持当中积淀。在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这些也都会帮助我在现在的演唱中找到很多的感受,然后传递给听众朋友。
我喜欢舞台,喜欢现场的演出,它不象在录唱片,要录到非常完美,没有一点瑕疵,那样它会失去很多真实的东西。直接面对观众我会感到很多的不同,可以和他们直接的沟通。这是我比较喜欢的,所以,每一次的演唱,每一次的感受都会有所不同。过去我很追求完美,而现在我喜欢把完美的东西打破,回归到真实。这样我的情感的最真实部分才可以和大家分享,一起来宣泄情感。
文章谈演出经验:
舞台的演出经验对于歌手来说很重要,尤其象内地这样的大大小小的演出,对每一个歌手的成长过程来说都是很好的机会。过去刚出道的时候没有很多的演出,也没有很多的舞台经验,所以舞台上难免要出丑,由于紧张所以忘词是经常的事情,后来就把词写在手心里,可是等到紧张得想看的时候,那些词都被汗水给洗掉了。我也就只能在那里拼命摆造型,很尴尬。还有一次在颁奖晚会上,我跌倒了,好在当时有干冰制造气氛,我忍着疼痛爬起来,大家还以为我是从升降舞台站出来。我很镇定地唱完了那首歌,所以,舞台遇到什么状况都要稳定情绪,这也需要很多的磨练,这是一个过程,现在我的表演不是说很油里油气,而是遇到状况我会很自然地应付,最主要的就是要毫无痕迹地掩饰,一定要让人觉得你在做秀,很自然的过渡过去,这要求多年舞台经验的沉淀累积。
文章谈自我改变:
我始终坚持,翻唱“有理”,改变“无罪”。这些年我的音乐跟刚出道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过去我的歌大多是比较高亢,比较激昂的,听起来比较象“瀑布”一样的气势,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真正地把握对于音色的修饰和收放自如,比较侧重高音部分,只有知道如何的“放”,还不会“收”,现在我更想尝试对中、低音的诠释,所以在《未完待续》中,我比较多的翻唱了一些 “天后”级的女歌手的歌,由于是女声部的原调,必须要通过真假声的一些技巧转变,这会在演唱上有很大的难度。不过我还是蛮有兴趣,对我来说也是近期一个新的方向吧。
同时,我也希望过去比较熟悉文章的朋友能够更加喜欢我的改变,所以我有选择地演唱象“红豆”等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我认为熟悉的旋律也许更能让大家接受。也让大家感受到变化以后的文章,从而容易接受我的改变。这也是我翻唱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我希望大家能够通过我的翻唱找到不同于原唱的感觉,这点对于我来说也许是最大的挑战,也是我最希望得到的。
文章谈个人生活:
我的生活很极端,我没有那些中庸之道的处理生活的办法。我的日子很单调乏味,我很容易满足。我在家里只要有书看,有音乐听,有电视看,可以上网就很好了。有的时候我还可以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不让自己想事情,这就是我最好的休闲方式。可以得到放松。我不习惯人多,我的生活有时候很自闭,可以一个礼拜不出门,一个星期不和人说话。不过我也有玩得很疯的时候,跟朋友唱卡拉OK喝酒。过去每天几乎都要奔波在不同的城市之间,每天的生活都会有所变化和不同,但我的改变不是很大,每一次的演出结束的时候,曲终人散的时候我会感到孤独,可是站到台上,我的声音就会有生命。
这些年来我跑遍了大江南北,因为唱歌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做很多的交流,这个跟我过去做个纯粹的台湾歌手有所不同,那时候我只是偶尔来演出一次,演出完就离开了,被“保护”地和任何人都隔绝,现在我可以接触很多的人,交很多的朋友,我们可以一起聊天,一起开心。我开朗了很多,这也是我和从前很大的分别。
文章谈未来:
举办“个唱”,是我20年歌坛生涯的总结。我觉得音乐对我来讲好像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旋律、歌声,好像我并不需要刻意去学,就像吃饭,讲话一样的,是一种本能。它是深藏在我的血液里面的。对我来讲它更是我与他人的一种沟通方式,我的喜、怒、哀、乐,我的酸、甜、苦、辣都会表现在里面。所以每一次唱同一首歌曲,不同的心情我的表现都会不同。可以说,音乐对我来说是有味道的,有触感的,我可以掌握它。
目前我希望有机会举办一场比较大型的个人演唱会,作为我总结我20年歌坛生涯的经历,这场“个唱”应该像一张成绩单一样,让大家看到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重新来认识我,让大家知道我现在唱过去的歌曲的表现方式的改变。
在演唱会里除了要唱我自己过去的一些歌,我也会翻唱别人的歌曲,更要唱一些大家比较熟悉的外文歌,包括歌剧等等,希望呈现一个新的具体的文章给大家认同。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让过去认识和刚刚认识的朋友都可以重新认识我。认识一个新的文章。所以我一直祈祷今年年底以前能够办一场展示自己的演唱会,我有这个信心也希望有这个机会。接下来我会为自己做一个长远的规划,再做一些新歌奉献给爱我的观众朋友。
听文章娓娓道来,有一丝感动。也许,欣赏并不是超越音乐之上的行为,相反,感觉是更深入去理解作品,理解音乐过程。理解文章的音乐,会让你知道一个歌者在音乐中能做到的一切。他的艰辛都在细水长流中沉淀下来,痴情男人最伤心,激情男人最窝心,文章只是个温情的男人,是个音乐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