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定均:威镇边疆的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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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定均将军,安徽省金寨县人,15岁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他英勇善战,足智多谋,不论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还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都屡立战功,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朝鲜战争结束后,他一直在东南沿海和西北边疆镇守祖国的东南和西北大门,为保卫祖国的安全,殚精竭虑,直到1976年殉职。
  
  对福建三军治理和战备竭尽全力/创以小制小和以小制大的海战奇迹
  
  1953年,从朝鲜战场上回国后,皮定均调任福建军区副司令员。1956年8月,任福州军区副司令员,开始了他镇守祖国东南海疆的战斗生涯。
  在福州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叶飞是皮定均的直接领导,也是皮定均的亲密战友,他在回忆皮定均的文章《无私•无畏•机智•果敢》中是这样评价皮定均的:
  台湾海峡两岸,一水相隔,两军对峙,敌我双方不断地进行着登陆抗登陆、袭扰反袭扰的战斗。皮定均在福建前线这个为全世界所关注的军事舞台上,机智灵活,审时度势,导演了一幕又一幕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戏剧。
  全国解放后,我在福建任省委第一书记,同时任福州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工作忙,担子重。抗美援朝刚停战,皮定均就从朝鲜前线调来福州任副司令,使我的担子减轻了不少。当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实际他是第一副司令。他为人诚恳,治军严格,对福建前线边防建设竭尽全力。1958年前,福建前线只有少量空军和海军,难以控制领海领空。蒋介石经常派小股武装特务从空中、海上对福建沿海地区进行偷袭。由于皮定均和军区领导对福建前线作战指挥得力,入境偷袭、骚扰的蒋军大部被我歼灭。
  1962年夏,蒋介石乘大陆经济暂时困难之机,妄图“在大陆的一堆干柴上点一把火”,大规模窜犯我福建沿海地区。
  皮定均身为福建前线主管作战的指挥员,提出了解放军、民兵、人民群众三位一体的防卫体系。他经常深入海防第一线,组织一线守备连连长、民兵连长、基层干部乘坐海军护卫艇环岛航行,检查设防部署中的“漏洞”,使守备方案落实到前线最基层防御组织系统,形成了千里海防线上的铁壁铜墙。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歼灭、捕获美蒋特务390多人。
  1964年的五一节之夜,敌军从东引岛出动7艘海狼艇,妄图袭击我闽江口海军基地。皮定均得到情报后,立即命令海军出动3艘炮艇隐蔽出航还击,在闽江口左侧海域将敌艇咬住,经过一个多小时激战,击沉敌艇2艘,捕获1艘。但我炮艇因体积庞大笨拙,调头缓慢,使得敌人另外4艇海狼艇逃跑了。战后,皮定均亲自反复审讯了两个被俘的敌海狼艇艇长,详细了解海狼艇怎样避开我海军雷达的搜索,怎样对付我海军的巡逻等情况,并仔细地察看了俘获的塑料壳海狼艇和美国造维纳斯牌操舟机,觉得这种海狼艇体积小,速度快,装备火力强;外壳是塑料的,打坏了可以立即修补。如果用这种小艇对付敌人的小股袭扰,以小制小、以快制快,要比用炮艇灵活得多,可以避免因大制小而产生的弊端。于是,皮定均立即派人到香港通过关系购买了美国维纳斯牌操舟机,又把缴获的海狼艇拉到上海求新造船厂,仿制出一批海狼式轻便侦察艇,并从各守备师抽调骨干,集中训练,成立了自己的“海狼艇”队。
  从此,福建沿海增加了一支“以小制小,以快制快”的海上突击队,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劈波斩浪,先后歼灭了十多股进犯大陆的敌人,从根本上改变了福建沿海受敌小股袭扰的态势。
  皮定均不仅谱写了一曲“以小制小”的战歌,而且还谱写了一曲“以小制大”的绝唱。1965年11月13日,解放军担任护渔任务的舰艇部队在福建崇武以东海域,胜利地击沉敌护航舰“永昌号”,击伤敌军猎潜舰“永泰号”。
  敌“永昌号”和“永泰号”属大型舰艇,吨位大,火力猛,系美国制造。1963年5月,敌海军编组“特混舰队”,在崇武以东我渔船集结的海域,抓捕我渔民,开展“心理作战”,搞“政治登陆”。 11月13日下午5时,皮定均接到报告:敌两艘“永”字号炮舰又出现在崇武以东的海面上抓捕渔民。
  “这回不能让他跑了,我们来个蚂蚁啃骨头,以小制大。叫这两个‘永’字号敌舰到海里喂鱼去!”皮定均等人详细研究了隐蔽出击的作战部署。当晚10时,我8艘小型炮舰和5艘鱼雷快艇出动,午夜隐蔽靠近敌舰,突然发起攻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皮定均一直守候在观测台。12时40分,无线电波传来了敌舰的明语呼叫:“侧后遇共军袭击!”“共军火力狠猛,我舰多处中弹起火!”“请迅速增援!”皮定均发报指挥:“一定要击沉一艘,不要恋战!”
  凌晨1时许,无线电波传来了捷报:“永昌号中鱼雷沉没,永泰号带伤逃走!”
  14日6时,崇武海战的胜利捷报,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电波传遍祖国大地,传遍五洲四海。
  
  


  危难之时,刘伯承举荐皮定均,毛泽东、周恩来也想到了皮定均
  
  上世纪60年代中期,中苏两国关系急剧恶化,两国之间不断发生边境摩擦。中国战略防御的重点逐渐由东南向西北、东北转移。1969年3月,苏联军队入侵中国领土珍宝岛地区。苏联的军事挑衅,严重地威胁着中国的安全。
  国危思良将。珍宝岛事件发生后,刘伯承元帅向毛泽东举荐皮定均,毛泽东、周恩来也想到了他。1969年10月28日午夜,周恩来电话通知皮定均:中央决定调你任兰州军区司令员,统辖西北陕、甘、宁、青四省区防务。皮定均次日便飞往北京,亲聆周恩来面示,第三天飞抵兰州。
  当时,正是“左”的思潮泛滥之时,部队天天唱语录歌,演样板戏,跳忠字舞,抓训练只是形式。皮定均对此做法十分反感,他说:“军队就是要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就要有真本事。不训练,没有真本事,敌人来了只有失败。到那时,国将不国,家将不家,当了亡国奴,还有什么政治可谈!”他到青海一个炮兵师检查军事训练时,发现当时有些单位训练成绩不好,便对几位师首长说:“你知道我们当指挥员的责任吗?抓训练就是我们的责任。抓训练是比那些唱唱样板戏、喊喊政治口号辛苦,但我们是领兵打仗的,打仗就会有牺牲。如果是因为我们没有把部队训练好,战士不懂战略战术,没有过硬本领,打仗牺牲了,群众能信任我们吗?还会把子弟送来当兵吗?如果造成这样的损失,你们说是不是犯罪?历代名将,都知道爱兵如子,他们爱兵的方法,就是狠抓训练,使自己的士兵在战场上少牺牲、多杀敌。这就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光怕战士们摸爬滚打受累喊苦,没有一点军事素质,一上战场就挨打。事实上,这是对战士极不负责任,也是对党的事业极不负责任!”
  皮定均决定首先从身边抓起。他对军区直属机关七八百名干部每天清晨不上操非常不满。他说:“看起来出操只是立正稍息,左转右转,起步正步跑步,可正是这些机械的动作,使百万大军步伐一致,齐心合力,形成整体,使他们能在统一的号令下冲锋陷阵,是部队就应该出操,军区机关应该做出样子来,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战备!”
  皮定均来到兰州的第一个星期一,早晨起床号刚刚吹响,他就站到了大操场的中央。虽然只他一个人,但却发挥着一种撼人心魄的榜样的作用。不到三天,军区机关早操制度便形成了。
  下基层,抓基层,是皮定均抓军队建设的指导思想。
  皮定均到兰州的第二周,便率领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后勤部等部门的负责人,深入边防部队和各个战场,勘察地形,了解情况,他在一篇日记上写道:
  “组织上把你放在这个重要的岗位上,你胜任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现在连自己都还不完全了解,怎么能制服敌人呢!一个指挥员要十分了解自己统管的部队,自己所管辖的山山水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皮定均就是这样一位指挥员,平均每3个月就跑坏一辆吉普车。半年后,布防在陕、甘、宁、青四省区160万平方公里的所有阵地及大部分的团、县、区武装部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对有关兵要地志、水文气象,甚至一些古战场,他都有比较详细的了解。
  为了从实际出发,更好地建设大西北边防,皮定均不知熬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他亲自领导规划、勘察、定点、施工,重要方位的阵地、营房、仓库、水源、道路,他亲自勘察,逐个选定。计划确定之后,他就同业务部门的同志下去,和部队一起,解决实际问题,总结经验教训。在他的周密计划、精心部署和严密组织指挥下,一个能攻能守的西北国防体系逐步得以完善。
  有人认为,在沙漠地带作战,装甲兵很难发挥作用。坦克不能穿越沙漠,敌人坦克群也不会从沙漠过来。皮定均对此并不相信,但他心里也没有底,于是决定搞坦克穿越沙漠的试验。他到坦克师组织坦克开展穿越沙漠的训练,一开始穿越的是巴丹吉林沙漠。参加训练的有中型坦克、轻型坦克、履带装甲输送车、坦克牵引车。由北向南,起点是额济纳旗拐子湖,穿越250公里沙漠,直出河西走廊。
  部队刚开始走的是沙漠、戈壁相间的地带,时速可达40公里。第二天就爬一峰接一峰的沙山,高度从100多米到300多米不等,非常艰难。终于在第三天,皮定均率领坦克群穿过了250公里沙漠,进入了河西走廊。
  皮定均在接见坦克手时说:“我就不信坦克不能逾越沙漠!看,我们不是过来了吗?二次世界大战时,有人说坦克不能过沼泽地,反攻阶段,朱可夫元帅指挥集群坦克过去了,打了胜仗。看起来,我们这里认为不能过的地方,更要设防!并且首先要在思想上设防!”
  腾格里沙漠方圆800公里,被人称为“死海”,老人们说:有史以来没有人穿越过。皮定均不信这个邪,他说:“我们搞战备,就是要做前人没做过的,走前人没走过的路。”他在六十二师挑选了2个连,在直升机的配合下,忍受了白天45摄氏度、夜晚零下10摄氏度的悬殊气温,历时19天,终于打破了“死海”不可逾越的神话。
  征服了“死海”,皮定均对沙漠地区作战心中有了底,便在兰州军区组织了一次实战大演习。
  演习共投入5个步兵师、1个坦克师、1个炮兵师、1个空降师、1个歼击机师、1个轰炸机师,总计10万人。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演习!
  这次演习的课题是:穿越沙漠,强渡黄河。反空降、反空袭、战役机动、合围歼敌,整个演习,所有课目都获得了圆满成功。
  
  稳定三军、抓军队训练是我的本职,谁反对我也不怕
  
  1974年元旦,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皮定均又回到东海前线,任福州军区司令员。
  这时,“文化大革命”已经进行了8年,林彪集团虽已覆灭,但“四人帮”的势力在1973年8月底召开的中共十大期间占了上风,他们全面篡夺党和国家最高权力的野心更加扩张。
  皮定均具有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和敏锐的洞察能力。他从不为淫威所逼而丧风失节,也不为风向难测而懈怠工作。在去兰州之前,他就与林彪、“四人帮”的阴谋活动及其在福建爪牙的倒行逆施,进行了坚决而又旗帜鲜明的斗争。对个人所遭受的谩骂、威胁和围攻抄家,他全置之度外,理直气壮,旗帜鲜明地开展工作。
  福建当时最大的问题是,省委、省人委等领导机关不能行使职权,领导干部不能主持工作。皮定均不怕造反派强加给他的什么“闽赣两省的太上皇”、“福建最大的保皇派”、“以生产压制革命,以战备扭转大方向”等等罪名,派出强有力的“三支两军”人员,帮助地方干部工作。针对造反派围攻他,骂他是“保皇派”的谰言,皮定均毫不含糊地说:“是反革命,只要有证据,我不但不保,还要把他抓起来。我是执行中央命令,保护、支持革命干部和工农群众,抓革命促生产。你们要是正儿八经地批判修正主义,我支持,我参加;要是随便抓人、扣人、斗人,甚至打砸抢,我坚决反对。这里是反帝反蒋前线,是祖国东南大门,中央命令我要稳定三军、稳定福建形势,你们要是乱来,被坏人利用,出了漏子,可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1975年6月,邓小平任总参谋长,主持召开中央军委扩大会议,针对部队中“政治可以冲击一切”,不抓训练,纪律松弛等情况,他提出了治理整顿部队纪律和作风的任务,制定了部队整训条令。
  皮定均在军区贯彻军委扩大会议的精神时说:“中央军委的指示,是非常及时、非常正确的。政治工作很重要,但它不能代替战备。现在部队军事素质严重下降,官不好当,兵不好带,训练难抓,管理不严,不很好整顿,是不能适应现代战争需要的。要整顿,就要决心大,行动快,不疼不痒,解决不了问题。牵牛就要牵住牛鼻子,先从头头抓起。这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他提议,首先从团以上各级主管干部抓起,办一个集训班。他说:“这些当官的抓起来了,整顿也就好进行了。他们要是不动,整顿只能是空谈一场!”
  当时,正值军委颁发了新的队列、内务、纪律条令,皮定均组织军区党委学习讨论。他十分兴奋地说:“这才是我们带兵的根本任务,今后没有军委指示,不准任何人在部队发起运动。”
  为了达到训练目的,皮定均命令参谋部、政治部从各单位精心挑选了一批军政兼优的营、连、排、班干部任教。
  皮定均对教员要求严,对作为军、师、团三级军官的学员要求更严。他指示,不论职位高低,一律编入班排连,住集体宿舍,当普通一兵。他说:“只有亲自体验战士的生活,才能懂得教育、带好战士。”
  这次集训的教员,大多是基层干部。有些教员见学员是自己的军、师首长,操练示教就不够大胆。为了给教员壮胆,皮定均当众叫一位班长教员来检查自己的动作。起初这位班长有些胆怯,口令叫得不响,指挥也不果断。皮定均认真地说:“我现在是士兵,不是司令员,你要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位班长深受感动和鼓舞,下达口令也逐渐干脆、响亮起来。年已花甲的皮定均立正、稍息、正步、跑步、拼刺、射击,所有的动作都一丝不苟。由于皮定均严于律己,从而影响了整个学员和教员,教员敢抓敢管,学员操练认真,大大提高了执行条令的自觉性,
  皮定均对学员训练要求严格,对学员生活也十分关心。他指示后勤部门,要为学员们创造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他发现学员的垫褥薄了,便关照管理人员:“这些学员都是老同志,不能像年轻战士那样睡硬板子,别让他们杠着、冻着。”要求给每人增加一床垫被;他还亲自和食堂管理员一道订食谱,他说:“对这些老同志,生活不能搞特殊,但伙食一定要搞好,保证三菜一汤,味道可口。”参加集训队的干部,大都有二三十年没过过战士生活,有的适应不了摸爬滚打的体能训练,体胖腹大的,一旦卧倒就爬不起来,年纪大、受过伤的则腰酸背痛。有的教员见状便放低标准,提前收操。皮定均不同意,一面给教研组长和司号员下了道“死”命令:“不到时间,不准收操,提前一分钟也不行!”一面又和教员商议如何因人而异、具体施教。集训期间,正值隆冬腊月,常常是朔风呼号,飞沙弥漫。学员们匍匐在冰凉的地上,一训练就是几个小时,泥沙满面,手脚麻木。每当值班员考虑提前收操时,一见皮司令仍是一丝不苟地参加训练,想到皮司令的命令,便又坚持下去。由于皮定均身体力行,以普通战士身份参加训练,学员们说:“皮司令比我们资格老,年龄大,他能做到的,我们也应该做到。”所以很少有学员懈怠。
  


  第一期训练完后,预定参加第二期的干部有的叫喊工作忙,有的请假,建议不训。皮定均坚定地说:“这是军区党委根据军委的部署做出的决定,要坚决执行。工作忙是借口,训练就是加强战备,是我们军队首要的工作。哪项工作也没有这项工作重要,越是说忙的人,越是要来!”在他的坚持下,第二期集训如期开学。
  在皮定均坚持下,办完了两期三级干部集训,共培训1655名团以上干部,这在当时的情况下不能不说是一个了不起的举动。它稳定了部队思想,提高了军队素质,振奋了干部精神,转变了部队作风,是对“四人帮”胡作非为的一个有力的抗争。三级干部集训培养出来的严、细、快的作风,很快在全区部队中开花结果。
  1976年2月,皮定均和福建省委书记廖志高一同前往北京,参加中央召开的“打招呼”会议。江青、王洪文在这次会上横行霸道,猖狂地攻击和诬陷邓小平,把邓小平在1975年主持中央工作期间,做出的关于加强党的领导、反对派性、整顿军队、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等一系列重大正确的决策,统统诬为“翻文化大革命的案”、“复辟资本主义”,是“右倾翻案”。
  “四人帮”在福建的骨干分子在会上信口雌黄,造谣中伤,污蔑福建政治大倒退,是右倾翻案风的风源。在江青、王洪文的策动下,会议对廖志高进行连续攻击,并剥夺了他申诉的权利。
  面对如此大是大非的局面,皮定均毫不畏惧,挺身而出。他说:“福建地区工作我很了解,这两年的工作搞得是比较好的,成绩是主流。如果说工作中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只是支流。”针对会上攻击性的言论,皮定均明确表示:“这个发言太不实事求是了,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不同意他那样的说法。”
  江青听了之后,气势汹汹地问:“既然这样,你皮定均还支持他们!”并气急败坏地叫嚷:“你皮定均不要再当诸侯了,不能再干预地方工作!”
  皮定均说:“军队支持地方工作,搞好军民、军政关系,是毛主席指示我们做的,是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我不是诸侯,我是支持他们工作!”
  中央“打招呼”会议结束后,皮定均、廖志高返回福州。那个“四人帮”的代理人却事先把二人的行程用电话秘密通知他在福州的同伙,布置在机场劫持廖志高,企图在福州市区对廖进行游斗。因此,飞机一着陆,一伙人就冲进机场,妄图冲上飞机揪走廖志高。
  皮定均要廖志高留在飞机上,命令自己的警卫连长肖有明,堵在机舱门口,不准任何人冲上飞机;他自己走出机舱,严厉谴责了这伙狂徒,指出这种胡作非为是不允许的,责令他们立即离开机场,否则将予严惩。他还严肃质问那个代理人: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无奈,只得叫他的团伙撤了围。皮定均担心节外生枝,自己随车跟在廖志高的车子后面,一直把他护送到省委机关。
  在国家的危难关头,在奸佞作乱之时,皮定均越发显示了他的临寒不凋的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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