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之国乌兹别克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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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地球表面四分之三的地方被海洋覆盖。因此,五大洲的诸多国家都或多或少拥有海岸线,无海岸线的内陆国并不多,而被内陆国夹在中间的双重内陆国,更是极其罕见。纵观全球,仅有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和欧洲的列支敦士登符合“双重内陆国”的条件。而乌兹别克斯坦的国土面积远超列支敦士登,所以顺理成章地获得“世界最大双重内陆国”称号。
  由于远离海洋,降水稀少,因此,乌兹别克斯坦境内大部分是沙漠、戈壁,绿洲面积极少。但就是这仅有的绿洲,却使乌兹别克斯坦成为中亚农业水平最为发达的区域之一。
  世界文明史上,乌兹别克斯坦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中亚五国中,相当大一部分的古城和考古遗址,都分布在乌兹别克斯坦境内。这些古城,曾是诸多帝国上演兴衰大戏的舞台,也是孕育中亚众多科学家、文学家、历史学家的温床……

富饶的费尔干纳盆地“白金之国”和风靡世界的“粟特锦”


  中国新疆的伊犁河谷素有“塞外江南”“绿色走廊”的美誉,而在天山境内,还有一个地方有着同样的绿洲景象,那就是费尔干纳盆地。
乌兹别克斯坦海拔自东向西逐渐降低,每到春季,东部山脉积雪消融,注入阿姆河和锡尔河。河流途经中部地区的平原,直达西部盆地。河流经过的地带形成肥沃的三角洲、河谷和沙漠绿洲,为居民提供了便利的农耕条件,尤其盛产棉花、稻谷等经济作物。

  费尔干纳盆地横跨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三国,盆地几乎合围的地势结构和所占纬度,为其创造了优裕的气候条件。和伊犁河谷相比,这里的日照时间更长,降水更丰沛,温度也更温暖柔和。同时,多条自然河流与后期修建的运河交织成灌溉网络,滋润着盆地内的大部分土地。所以自古以来,费尔干纳盆地就是中亚著名的富庶之地。在乌兹别克斯坦,每到夏秋季节,沿乌卢格运河顺流而下,两岸稻谷成片,果树成林,视线所及之处,最常见的是碧绿的棉田和成排的桑树。
  棉和桑在乌兹别克斯坦的重要地位,从其荣登该国国徽便可看出。不过,这两种风物都不是本国的“土特产”,而是舶来品,棉花来自印度,桑树来自中国。
  大约在贵霜帝国(约公元45~375年)时期,棉花种植技术从印度传入中亚。乌兹别克斯坦的阿姆河、锡尔河一带,由于雪山融水的灌溉,加上充足的光热、略带碱性的土壤,非常适合棉花生长,这里也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绿洲长绒棉产区之一。

  沙俄時期开始,从中亚通往莫斯科的铁路开始修建,当时修路的重要目的就是运送棉花。前苏联解体后,美国人第一时间瞄准乌兹别克斯坦的棉花,很快提出购棉需求。随之,欧盟也成为乌兹别克斯坦棉花的重要消费市场。直到现在,棉花及相关制品,依旧是乌兹别克斯坦的支柱产业。仅2010年,棉花出口就为乌兹别克斯坦带来了40亿美元的创汇。如今,乌兹别克斯坦是世界第二大棉花出口国,因此被赋予了“白金之国”的美誉。
乌兹别克斯坦的丝绸业驰名世界。这里出产的丝绸颜色绚丽、质地细腻,图案及线条惟妙惟肖,堪称丝绸制品中的巅峰之作。

  同棉花一样,蚕桑业也是乌兹别克斯坦重要的经济产业。
  中国黄河流域是桑树的原产地,乌兹别克斯坦的阿姆河—锡尔河流域,有着同黄河流域接近的纬度和温热条件,所以,桑树从中国引进后,基本不用适应,很快就在这里生根。
  考古发现证明,蚕桑业至少在公元4世纪就传入了乌兹别克斯坦。中国新疆和田出土的《传丝公主》木版画,就描绘了桑种和蚕种被放在远嫁的公主的王冠里,经过长途跋涉,进入西域,然后传入中亚。
  随蚕桑一同传入的,还有丝织技艺。在乌兹别克斯坦,诞生了许多有才华的工匠。比如在中国隋代,粟特人何稠就曾入朝为官,官职是专门管理丝织业的“织锦官”,他发明并织造出的产品,被称为“粟特锦”。带有骏马、狮子、孔雀、梅花鹿等纹饰的连珠圈,是粟特锦的标志性图案。在唐代画家阎立本的《步辇图》中,当时谒见唐太宗的吐蕃宰相噶尔东赞,就穿着由粟特锦制成的长袍。到了公元658年,来撒马尔罕拜谒的波斯使臣也出现了同样的着装。大约在唐玄宗时期,有不少粟特锦从中国传至日本,实物今藏于日本奈良东大寺正仓院。   欧陆各国人也对这种锦心醉神迷。1914年,在俄罗斯友人休金的客厅,法国野兽派画家马蒂斯被眼前的粟特锦深深震撼。此后终其一生,马蒂斯都在用画笔向西方推广这种织锦。他写道:“每到晾晒丝绸的季节,漫山遍野飘扬的丝绒、缎子、塔夫绸,好似一场盛开的焰火,喷射出灵感和遐思。”
  如今,乌兹别克斯坦是仅次于中国和印度的世界第三大丝绸生产国。在德国柏林亚洲艺术馆、英国维多利亚博物馆、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都有专门售卖乌兹别克斯坦锦袍的专柜,足见其地位和影响。
撒马尔罕是乌兹别克斯坦第二大城市,撒马尔罕州首府。帖木儿时期建成区是这座古城保存最为完好、规模最大的区域。雷吉斯坦广场则是该区域,也是撒马尔罕古城的中心,这里矗立着三座规模宏大的神学院,在乌兹别克斯坦人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当然,来到塔什干,解读历史的最佳去处,一定不能错过三座著名的博物馆——国家历史博物馆、帖木儿家族历史博物馆和国立艺术博物馆。国家历史博物馆收藏有各个时期的古钱币、古代民族工艺品以及历史文献等,堪称一部看得见的乌兹别克斯坦历史;帖木儿家族历史博物馆主要陈列着帖木儿时代的生活、军事用具,以及帖木儿家族的文献资料;而国立艺术博物馆则以艺术藏品为主,珍藏有大量具有乌兹别克斯坦特色的刺绣、地毯、雕刻等工艺品。古老的事物穿越时空,漫长的历史风起云涌,似乎关于这座城市,乃至于整个国家的很多过往,都在这些博物馆里一一呈现。

“中亚的雅典”撒马尔罕《一千零一夜》中的谜之国度


  说起乌兹别克斯坦的古城,绝对绕不开撒马尔罕。
  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最早是粟特人于公元前5世纪所建,年纪和雅典相仿,被称为“中亚的雅典”。公元前332年,亞历山大大帝攻占这里时,不禁赞叹:“原来我所听说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壮观。”
  撒马尔罕意为“肥沃的土地”,作为丝绸之路的重镇,撒马尔罕曾连接着中国、波斯和印度三大帝国,四方商贾云集,各种文化灿烂交融。因为重要的地理位置,这里经历过无数次焰火焚城,但这座城池每每又如凤凰浴火,重生后反而更加令人侧目。
  公元前329年,在完成攻打北印度婆露斯后,亚历山大率马其顿军队进驻撒马尔罕城。山丘顶上,马厩里战马嘶鸣,谷仓里堆满小米,葡萄酒作坊飘逸出芳香,《荷马史诗》在竖琴声中上演;649年,往西取经的大唐高僧玄奘曾在撒马尔罕城小憩,品尝着大如鹅卵的金桃;743年,两头雪豹和数名翩若惊鸿的胡旋女,从撒马尔罕出发,随使团远赴长安,惊艳了唐玄宗的宫廷上下;1403年,西班牙使臣克拉维约抵达重建后的撒马尔罕新城,已然惊叹于帖木儿汗殿堂的辉煌……   真正让整个世界彻底记住撒马尔罕的,正是帖木儿。他将帝国的首都设于此地,还将方圆几千公里最好的建筑师、珠宝工匠、诗人学者通通掳回撒马尔罕,建造出了当时世界上最美丽、繁华的都城,如同《一千零一夜》中描述的谜之国度。
2000年,撒马尔罕古城整体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定为世界文化遗产。整座城市根据建成年代的不同,分为“Afrasiab遗址区”“帖木儿时期建成区”“沙俄-苏联时期建成区”三个主要区域,城中保存了大量帖木儿时期的宗教、文化建筑。

高贵布哈拉“我愿出一袋黄金,但求看一眼希瓦”


  继塔什干、撒马尔罕之后,乌兹别克斯坦的第三大古城,就是布哈拉。
  在9~10世纪时,布哈拉是萨曼王朝首都,1220年为成吉思汗所占,1370年被帖木尔征服。16世纪中叶,乌兹别克人建都于此,史称布哈拉汗国。
  布哈拉深居大漠深处,远远望去,沙土色城墙和中世纪风格的城门遥遥伫立在黄尘古道中,别有一番苍凉风味。城墙内,无数蓝色穹顶在蔚蓝天空下灼灼生光。漫長的岁月中,随着居民日益增多,布哈拉的宗教日益多样化,但伊斯兰教始终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主导地位。与此对应,伊斯兰风格的建筑比比皆是。因此,布哈拉又被称为“伊斯兰穹顶”。据说,成吉思汗占领布哈拉时,曾站在卡梁宣礼塔下,望着塔外美丽的彩釉瓷砖出神。大漠朔风猛烈,吹落了成吉思汗的头巾,他俯身捡拾头巾时,对着宣礼塔说:“连我都要对它弯腰。”
  传闻是否属实不可考证,但布哈拉城市建筑的巨大魅力确是毋庸质疑的。鼎盛时期,布哈拉兴建了上千座清真寺、神学院和其它祭祠场所,在整个伊斯兰世界,它占据了崇高的情感地位,被视为“高贵布哈拉”,有“为所有伊斯兰教徒带来荣耀与欢愉”的美誉。时至今日,布哈拉市保存了许多优秀的建筑,如阿尔卡禁城、伊斯梅尔萨曼王陵、米尔阿拉伯经学院、卡梁清真寺等,无论从建筑造型,或是内部陈设和装饰上来看,都堪称经典。   欣赏完古老的建筑,一定要到布哈拉的市场走一走,才能发现这座城市的另一面。各种瓜果蔬菜中,布哈拉的石榴最有名,不但粒大、色红,而且香甜可口,据说中国的石榴就是从这里传入的。除了瓜果蔬菜外,最吸引人的是工艺品。有编织精美、色彩鲜艳的毛毯、刺绣,也有陶罐、碗碟等日常用具,还有花样繁多、质地不同的各式帽子,让人爱不释手。琳琅满目的货品,加上吆喝声、欢笑声、讨价还价声,整个集市洋溢着鲜活热辣的市井气息,昔日丝路重镇的繁华,也能从中窥见一二。

  乌兹别克斯坦境内有几座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丝路古城,除了撒马尔罕和布哈拉,就是希瓦。中亚地区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我愿出一袋黄金,但求看一眼希瓦。”
  希瓦古城位于乌兹别克斯坦阿姆河下游的希瓦绿洲上,地处乌兹别克斯坦西南边界,历史上是旅行商队的必经驿站,也是通往伊朗的最后一站。希瓦自帶的光环并不比撒马尔罕和布哈拉弱,它曾是丝绸之路上最大的奴隶市场,帖木尔建立强大帝国,其后代分裂后,其中之一的希瓦汗国首都就在这里。
  伊钦卡拉内城是希瓦古城的精华部分,内城方圆不过五、六平方公里,却保留着近百座古老的清真寺和60余座神学院。这些恢弘精美的古迹,与散布其间的简陋的土坯民居,共同构成了希瓦古城一道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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