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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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入夜 回乡只在今日 汨罗江的清流 无关少年 无关牛车还是高铁 泥土与青草的岸 从不迎合 只做水牛的天堂 母亲睡去 在河流消失之前 不再醒来 像远去的三闾大夫 长河上下 我的眺望 岁月波涛一样浮现 掬一捧水 却掬不起波澜 后浪推动前浪 只是時间的游戏 我的衰老 推远了那个少年屈子祠桂花树 目睹古木 就目睹了前人与后人的眼光 仿佛彼时的身影 已将我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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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入夜
回乡只在今日
汨罗江的清流
无关少年
无关牛车还是高铁
泥土与青草的岸
从不迎合
只做水牛的天堂
母亲睡去
在河流消失之前
不再醒来
像远去的三闾大夫
长河上下 我的眺望
岁月波涛一样浮现
掬一捧水
却掬不起波澜
后浪推动前浪
只是時间的游戏
我的衰老
推远了那个少年
屈子祠桂花树
目睹古木
就目睹了前人与后人的眼光
仿佛彼时的身影
已将我围绕
看到生的局限
也看到延绵
不只是时光、四季与繁衍
不只是此刻被彼时覆盖
不只是衰老如何注定
如何昙花一现
长久的注目里
我看到永恒之光闪耀
如此坚硬的现实
在冰雪一样消融
（选自《十月》2018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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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平原行走的土块 在平原几十年，我无非是地上行走的土块 我有种子的气息，否则鸟儿不会来啄 这样的时候，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闭上眼睛，也会裸露青草的睫毛 大雨的季节，内心和泥鳅、蚯蚓一样柔软 当阳光炙烤，我会把身藏的湿度献给众生的河流 我的爱是文物级的 只与那棵古树意味深长的根须发生交媾 有时我幻想，花朵是我捏成的 禽兽也是我捏成的 其实，在春天，万物发芽 而我只是万物
在地上画出一座山门 等于救出，一尊冻僵的菩萨 要记住，坏天气里 我们更应该做个好人 洁白的恩仇，簇拥每一寸山河 留下丰满的悬念 加减法太慢，我们习惯了乘除 习惯在宣纸上亂涂 看啊，眼前的光阴多么肥美 而我习惯了空手还乡清明 请采摘雨水，放进行囊 请收好心尖上 悬挂的半个月亮 异乡人，如断根的白云 在城市的街头遥拜 车轮声，围剿一个人的孤单 此时天清地明 请准备好，
在西上庄的老屋醒来 我记忆最深的并不是在那儿沉睡，也不是在那儿醒来 而是撸起裤管等待跳蚤们将口器插入我细嫩的肌肤 就像我热爱蹩脚的乔伊斯式建筑和那个行将就木的男人 我听到它们吸食我血液的声音，而这多么快意！ 无论睡前，还是醒后，我喜欢数那些排列整齊的椽子 它们使我心如止水，尽管我时常梦到妖怪、大蛇和峰峦 我从来没有数对过它们，就像我从来没有认清过自己 十瓦的小灯泡照亮过我漫长而乏味
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 例如前天 云是好云，风是好风。一场大雨 迫在眉睫 光线藏匿，在淋不湿的地方岁月是日子串联的珍珠 时间紧绷着 一根光线上的露珠，呈现下垂弧度 来不及篡改 关于夜的明暗 云朵擦拭天空。已经明亮了 风仍在吹多么安静的下午 仿佛没有刮风 仿佛关注于某些事情，忘了聆听 窗口如旧 蔚蓝与白云主宰了天空 一些翅膀只是偶爾划过，就像帆 是海的一枚漂萍 （选自《
风向 在春天，当我像一只风筝降下来 或者被風从人群里吹冷 我知道命运已经认出了我 我和他长得太像，我们 都在时间的绳索上打下了死结 在各自的道路上呼吸着尘埃 凭借风吹到达人间的只有尘埃 那些拼命向前的生命 从没辨清过风向和路人 他们把满天的黄沙当作了座标 命中注定，我也是一个没有翅膀的人 在大风中我消失得更快 快得只剩下背影 用来喘息的时间都被天空借走了 我无法停下，
钓鱼 你不惜重金置办钓具 端坐水岸，恍若佛相 暗把贪念揉成诱饵 自信满满地抛线 眼神筑起陷阱 心计化成利钩 期待，像姜太公一样—— 钓上权利、地位、荣华 水深，如混沌的世界 鱼儿，潇洒地游来游去 偶尔玩弄一下诱饵 一圈波纹，一丝颤动 点燃你眼里的欲望 一天，一年，十年 殊不知，钓鱼者反被钓了 ——无价的希望钓鱼城 蒙哥汗带领十万铁骑 从斡难河开始，踏过黄河、锡尔
拔节的声音走过一个季节 層楼幢幢如雨后青笋滋滋上窜 生命在小城中沸沸扬扬 烈日下生动了各种奉献的情景 风儿终于把酷夏吹走了 年轻的姑娘们欢娱在林荫 很想和你漫步在城外小路 聊聊许多年的感慨与变迁 匆匆离去的都是背影 月色下孤独也是浪漫 每一个人内心都有沙漠 犹如小城秋色无法比拟春景 云舒云卷在抽象的时空里漫游 外面的世界永远比不了内心的风景 许多年后的暮秋犹如一场场电影
一袭红罗 坐在千年的梦里 瘦了红颜 肥了绿荷 平静的水面 似甜睡的镜子 倒映千年的相思 众多的荷花 羞涩地躲在远处荷叶旁 窥探红尘中的情缘 那冰凉的石头 从背面散发出 冷嗖嗖的叹息不再孤獨 我的孤独很瘦很瘦 清风扶着我的骨头 诗的呢喃在血液里游走 贫血 缺乏多元素营养 我把读书 煮成一锅心灵鸡汤 喂养我清瘦的诗行 在浩翰的庙宇中 独守一片清静 在独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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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村庄 早显破旧 像一条斑驳的拖船 在经年的河流中喘息 屋后的老槐树早已倒下 偶尔冒着炊烟的烟囱 成了埋在心底的航标 母亲守着孤独三十年 土地如她的身躯，似乎 被岁月掏空了养分 稻谷不再饱满 门前的小河枯萎了多次 失去灵性的白发，压得母亲 挺不起腰杆 父亲走了太久，愈走愈远 高高的杨树林延伸着 儿女的坚守窥视 趟过一条倒流的河 才发现真理在彼岸 树梢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