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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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作家丁西林的喜剧虽然受英法世态喜剧影响很深,但是其喜剧的主要美学风格却是和谐、超脱,带有明显的中国化的特点。和谐主要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超脱也主要表现作品充满理性色彩,作品中人物大多数都具有一种超然洒脱的人生态度和人物语言超然脱俗。
  关键词:丁西林 文学 和谐 超脱 风格
  引言
  丁西林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风格独特的作家,由于长时期在英国留学的经历,在他的剧作中,受英法世态喜剧影响很大,经常可以见到知识阶层温文尔雅的处世态度和雅谑精妙的生存方式,使人处处感到二十年代西装革履的中国绅士的欧化风味。洪深说他的作品“极像英国的米伦”。虽然丁西林的作品披着一件“洋外衣”,但是其创作的核心依然是中国的,其作品在价值取向上强调理性、平和,其创作风格主要表现为“和谐”和“超脱”。
  一、丁西林作品中的“和谐”思想
  (一)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强调相互理解,相互关爱
  在文学创作领域中,丁西林探索的主要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如《亲爱的丈夫》,写诗人任静庵先生因主张旧戏不必男女合演而保全了男性旦角的饭碗,所以名旦黄凤卿便男扮女妆“嫁”给他,做了他两个月的夫人,这两个月里,任先生的创作灵感得到极大的发挥。最后真相大白,任先生还依依不舍地要在男太太的怀中进入梦乡。这全然虚构的情节为我们提供的是一种理想的家庭生活模式,即真正的幸福家庭应建立在彼此精神的满足上,建立在彼此双方的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相互关爱上。就算是矛盾冲突比较强烈的《三块钱国币》中,杨长雄面对吴太太咄咄逼人的语言攻势,依然是比较温和和节制,最后的反击——打碎了另外一只花瓶也依然是带有玩世意味的一种抗争,而双方争论的结果也只能是“和棋”。因此丁西林作品中人物之间的关系主要是和谐而非抗争,主要是相互理解而非相互对立。
  (二)文学作品中各种思想可以和睦相处
  丁西林的喜剧文学作品的矛盾冲突大都不是对抗性的,矛盾的解决也不是矛盾的一方战胜另外一方。因此,在其文学创作中,各种思想都得以共存。在《一只马蜂》中,吉先生接受的是五四之后的新思想,他在恋爱观上主张自由恋爱,所以其母来京劝他娶媳妇的事情就毫无进展。但接受新思想的吉先生却并不接受那些具有新思想的姑娘,说她们“几千年没有说过话所以拿起笔做文章,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些什么”,还说她们都是白话诗,既无品格也无风韵。相反,他却对传统的贤妻良母式的女性颇为赏识。说“困难的不是会做饭的女人不会做文章,是会做了文章的女人就不会做饭。”
  (三)一种皆大欢喜的“圆满”,最终矛盾调和、相安无事
  在《一只马蜂》中余小姐最终答应了陪同吉先生不结婚,而且还以“父母不同意我嫁给医生”为理由拒绝了吉老太太想要把她介绍给自己的侄子的做法;《瞎了一只眼》中丈夫和妻子出于善意对朋友的欺骗也得到了朋友的理解,甚至朋友还帮妻子打抱不平;《三块钱国币》中杨长雄和吴太太的冲突最后以“和棋”收场;在《妙峰山》的结尾,华华与王老虎最终两情相悦,王老虎不愿意结婚和他爱上了华华的矛盾最终被华华的“你有理由不和旁人结婚,你没有理由不和我结婚”所化解,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人物大多数都具有一种超然洒脱的人生态度
  “超脱”是丁西林文学作品的另一个创作风格。所谓超脱,一般而言就是超越常规的思想,解脱世俗的束缚,这里主要是指一种不局限于常规的思想和置身事外,洒脱超然的情怀。
  文学作品的字里行间充满理性色彩。丁西林认为:“闹剧是一种感性的感受,喜剧是一种理性的感受,感性的感受可以不假思索,理性的感受必须经过思考。”[3]这种理性色彩表现在丁西林的作品中就是丁西林对人对事都能采取一种发展的辨证态度,能从偶然性中看出必然性,从最平凡的小事中发掘生活的哲理。例如《三块钱国币》描写的就是抗战时期发生在大后方的一桩小事:富家女主人吴太太家的佣人李嫂不小心失手打破了一个花瓶,穷困的李嫂无力赔偿,吴太太不仅要把她辞退,还要把她的铺盖押下来,送到当铺押三块钱赔偿自己,大学生杨长雄为李嫂打抱不平,也遭到了吴太太的冷嘲热讽。
  文学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大都是高层次的知识分子,这些人大都心胸博大,身处逆境而泰然自若,表现出一种超然、洒脱的人生态度。无论是《一只马蜂》里面的吉先生,还是《压迫》里面的男、女房客,《三块钱国币》中的大学生杨长雄、《妙峰山》里的王老虎,都能够做到处变不惊。《一只马蜂》里面的吉先生面对老太太的追问,极为机警地走到余小姐面前,问道:“什么地方?刺到你没有?”余小姐也十分配合地说:“一只马蜂”,这样就极为机警地避开了老太太的追问和可能出现的尴尬;《压迫》里面的男、女房客受到房东太太的刁难时,极为巧妙地利用别人的误会扮成一对吵架了的小夫妻,避过了房东太太的诘难,成功租到了房子;大学生杨长雄因打抱不平受到吴太太辱骂,气愤难忍把另一只花瓶给摔碎了。当吴太太气势汹汹要他赔偿时,心有灵犀地掏出三块钱国币,让吴太太哑口无言;《妙峰山》里的王老虎更是这样一个典型,他被敌人抓获,第二天就可能被枪毙,可是他却能把囚室变成他的指挥所,给送饭人秘密发布命令;还把囚室当“西厢”,在那里演绎爱情故事。这些人物在面对不利的环境时,大都能保持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品格,冷静客观,超然物外,以一种普通人不具有的超然物外的理性色彩来化解矛盾。
  三、作家丁西林作品中人物语言超然脱俗
  丁西林曾经说:“喜剧语言,一般地说,不是那么激昂慷慨,不那么抒情,不那么严肃,不那么诗意盎然。他的特征是轻松、幽默、俏皮、夸张等等。”他的作品语言简洁凝练、明快有力、风趣幽默、机智俏皮,历来为读者和评论家所称道。尤其是人物的语言,更是充满了俏皮。例如《一只马蜂》里面的吉先生,当老太太问他要找什么样的对象时,他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是找老婆如同找数学的未知数一样,能够立出一个代数方程来,那倒容易办了。”老太太斥责他不把婚姻当正事,他说:“因为我把它看得太正经了,所以到今天还没有结婚。要是我把他当做配眼镜一样,那么你的孙子,已经进了中学。”《妙峰山》里面的王老虎也极擅长讲俏皮话,他原是景山大学的教授,可他对教授却极尽揶揄之能事,说“教书的人都是饭桶,不过是变把戏,混饭吃”,说他们“是从今以后社会上最没出息最没希望的”。更为精彩的是华华问他有几个太太,他说:“有一个太太,昨天刚结婚,明天就要离婚”,还说“他的太太一天到晚不肯让她的丈夫离开一步”,然后抬起脚,举起脚上的铁镣说“这就是我的太太”!这一类机智俏皮的语言在文中到处都是,这些话并不纯粹是卖弄聪明,吉先生的话可以引起我们关于婚姻爱情的某些思考;王老虎的话不仅表达了男人娶了太太就如同戴上了脚镣,从而失去了自由,而且也对郭士宏和谷师芝夫妻的庸俗可笑给与了辛辣的讽刺。俏皮是一种“戏剧性的思想方式”,也是“顺手制造喜剧场面的气质”。当然,人物语言的机智俏皮主要还是由人物超然洒脱的人生态度所决定的。语
  参考文献
  [1]丁西林.丁西林谈独幕剧及其他[J].剧本,1957(08).
  [2]丁西林.戏剧语言与日常讲话有别——丁西林研究资料[M].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P59.
  [3] 张宫华.关于喜剧小品语言的幽默性研究[J].语文建设,2012(08).
  [4]柏格森.笑——论滑稽戏的意义[M].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P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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