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天员:上太空面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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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中国一共有10位航天员飞天,分别是:乘坐神舟五号的杨利伟,乘坐神舟六号的费俊龙、聂海胜,乘坐神舟七号的翟志刚、刘伯明、景海鹏,乘坐神舟九号的景海鹏、刘旺、刘洋,乘坐神舟十号的聂海胜、张晓光、王亚平。杨利伟是“中国飞天第一人”,聂海胜和景海鹏2次飞天,翟志刚是中国首位太空行走的航天员,刘洋是中国飞天第一位女航天员,而此次飞天的女航天员王亚平则是中国首位“太空教师”。
  从神舟五号到神舟十号,除了神舟八号和天宫一号进行首次交会对接任务试验没有随行航天员外,其余五次都有航天员。这是因为交会对接试验对建立空间站、运送航天员、补给物资,乃至太空救援至关重要,完全掌握这项技术有助于登临月球和地外行星,美国和前苏联早期在实施航天器交会对接任务时都有故障发生,造成任务失败,甚至导致航天员死亡。交会对接的难度,曾有专家用“穿针引线”来描述:把天宫一号比如成一根针,以8公里/秒的速度在飞,神舟八号则从相差几百公里、不同轨道逐渐靠近天宫一号,把自己契合进针眼。
  那么,中国航天员要经过怎样的选拔和培训,才能逐渐适应太空的环境?上太空后,又会面临哪些挑战?
  航天员选拔:三百里挑一
  据中国航天训练中心航天员选拔训练研究室主任吴斌介绍,中国的航天员选拔会综合考虑身高、体重和年龄。年龄在25~35岁,身高在1.60~1.72米之间,体重55~70公斤,而且要求安全飞行时间不低于600小时。这些数据是结合世界航天员选拔经验以及中国人的特点综合考虑的,有着严格的科学依据。
  美国选拔航天员年龄在40~45岁之间,他们认为年龄稍大,飞行经验丰富,遇到意外情况,能够沉着稳重应对。而年轻人身体素质虽好,但血气方刚,经验相对不足,遇事易慌张,处理意外情况容易不冷静。前苏联后期也有选取年龄偏大航天员的趋势。我国将年龄段定在25~35岁之间,成为预备航天员之后经过4年的培训,恰好是最佳年龄。身高和体重的限制,很大程度上是考虑飞船的空间和运载火箭的推力。身材小一点,就可以为飞船腾出更多的空间来运载必带的仪器和消耗的工质(如氧气、燃料、水、食物等)。而飞船每增加1克的有效载荷就必须付出很多的推力,代价十分昂贵。
  《国际先驱报》的一篇报道展示了这种选拔的严酷性。1996年中央军委选拔第一批航天员时,从3000多名空军战斗机飞行员先选出1506人,再从中挑选出的1506人中进一步筛选剩下886名,最终有60人进入临床医学检查。除了常规检查,入选的60人还得经受包括下体负压耐力、头倒位耐力、心肺功能、脑功能、超重耐力与适应性、缺氧耐力、高空减压病易感性、前庭功能、心理测试、心理会谈和精神病会晤等17项检查。这项检查筛选后还剩30人进入集训。药物过敏、龋齿、咽炎、脚气、伤疤、皮炎、哮喘、耳鸣等患者都没有机会入选航天员,因为疤痕在太空中容易裂开,龋齿在太空特殊环境中容易复发。由于太空容易诱发疾病,航天员的家人也要接受体检,被调查病史,直系亲属有遗传病的也不能入选。杨利伟在一次做客新华网演播室时介绍,1998年1月,首批航天员有12名进入正式训练。最后杨利伟成为飞天第一人。费俊龙、聂海胜、翟志刚、刘伯明、景海鹏、刘旺和张晓光都是与杨利伟一起“三百里挑一”后留下的首批航天员。
  关于候选者的心理素质考察,是重中之重。聂海胜首次进行某型歼击机试飞,就遇到发动机停车故障。在飞机高速下降过程中,聂海胜镇定地汇报情况,试图排除故障,直到距离地面四五百米时,才选择了弹射逃生,可见其心理素质过硬之处。经过层层筛选留下来的航天员,都是身经百战,拥有非常本领。简而言之,生死置之度外;但面临死神,还能镇定自若,扭转乾坤。
  中国第二批航天员的选拔于2009年5月开始。航天员系统副总设计师黄伟芬接受央视采访时透露,刘洋是2009年入选的,王亚平也是同期入选,她们都是从空军飞行员中历经重重淘汰机制选拔出来的。
  女航天员的选拔标准与男航天员相似:有坚定的意志、献身精神和良好的相容性,空军飞行员,飞行成绩优良,无等级事故,最近3年体检均为甲类。此外,还要求五官端正,语言清晰,无药瘾、酒瘾、烟瘾,不偏食,易入睡等。这些都要经过特殊的心理会谈和测试进行综合评定。因为对太空特殊环境的适应上,没有男女之分。刘洋就可以像男航天员一样,承受8个G的过载,也就是说8倍于刘洋身体的重量压在身上,她依然可以保持头脑清醒,正常操作。
  魔鬼训练:坚持,坚持,再坚持
  航天员的训练是一个比选拔更加残酷的过程,同时训练的过程也是选拔的过程。每次神舟任务发射之后,之前训练的成绩清零,选拔要根据新任务的训练成绩重新计算。面对这种选拔机制,景海鹏说,“我们的办法就是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去完成所有的训练,使自己更加优秀。”据报道,神六发射的前5个小时,翟志刚、聂海胜和费俊龙都不知道最终是哪两个人会执行此次任务,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有媒体说第2次执行神舟任务的聂海胜第3次出现在问天阁。
  北京西北郊唐家岭占地面积3000亩的航天城,是继莫斯科“星城”和美国休斯敦航天中心之后的第三个航天员选拔训练中心。航天员在这里,要接受十几门包括高等代数、计算机、飞行、宇宙、火箭等课程的学习,还得接受体质训练、航天环境适应性训练、专业技术训练等9大类百余项的科目训练。
  而有些科目的训练,简直堪称魔鬼训练。如坐每分钟24圈飞速旋转的电动椅,前后左右摇摆出15米的电动秋千,乾坤颠倒的“万向床”,低压舱模拟体验瞬间到海拔5000~10000米的环境且不让戴氧气罩,在万籁俱静的隔离舱一呆就是好几天……所有能够描述的词都不抵亲自践行这些训练。为了防止航天员出现“空间运动病”,各项训练都要周而复始地进行。   执行神舟十号手控交会对接操作任务的聂海胜,地面模拟训练手控交会对接已超过2000次,因此被王亚平俏皮地称为“定海神针”。在执行完神舟六号任务后,聂海胜是这样描述训练的:最困难的训练,基础知识学习;最具挑战的训练,超重耐力训练,50秒负重超过体重8~9倍;最枯燥的训练,穿着航天服蜷着腿不吃不喝从进舱到返回着陆全过程五六个小时;最矛盾的训练,失重训练;而对于常人极具挑战的野外生存训练,则被聂海胜视为最有趣的训练。可见,相比前面各项模拟太空环境的训练,在地球经历的任何艰难困苦不过是小儿科。
  而对1998年就入选航天员大队的张晓光来说,15年的等待与坚持,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折磨与锲而不舍的坚持。而同样等待14年的刘旺说,“我告诉自己,只要没接到停航命令,都有机会。等待了14年的不止我一个人。争取梦想的惟一途径,就是时刻努力,时刻准备着。”14年的训练,也让刘旺对飞船的各项实验操作有了庖丁解牛的自如,顺利完成了神舟九号任务。
  执行过神舟七号和神舟九号任务的景海鹏,是这样描述航天员生活的,“从没在晚上12点之前睡过觉,也没有耽误过一天训练。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吹一会儿长号——我以前五音不全,学会长号后感觉身体更好,肺活量提高了。8点钟开始训练,一直到中午12点。吃完午饭,又从下午1点钟训练到6点。晚上用来写当天的总结和安排第二天的训练。躺在床上,还会闭上眼睛把当天的训练过程在脑海里过一遍。”
  枯燥、寂寞的魔鬼训练,对不曾放弃飞天梦想的航天员来说,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而对不同的身体特征却要面临同样训练的女航天员来说,付出的也许会更多。刘洋就曾坦言,因为训练成绩不理想而私下流泪。
  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研究员、《国际太空》杂志执行主编庞之浩就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中国航天员到俄罗斯训练,当时俄罗斯教练怕中国航天员呕吐不能承受,刚开始提出训练的次数少一些。而实际上,无论训练次数多少,每次交的费用都是一样的。我国航天员提出要按标准次数训练。训练后,我国航天员没事,反而是俄罗斯的教练吐得厉害。”这是一个中国航天员征服老牌航天强国的故事,也是中国航天员5次飞天圆满完成任务的最好解释。


  飞天,中国起步晚了42年,国际经验和教训可资借鉴,但来自太空环境和太空竞争的挑战,只会愈加严苛,所有的步骤,没有办法一蹴而就或者跨过,必须由航天员亲自走一遭。
  飞天:并不全是美妙
  “一段美好的时光、失重的感觉很美妙”,这是我们能查阅到的大多数航天员对飞天的感受。美国前女宇航员Pam Melroy甚至夸赞,“上帝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深不可测”。
  但是,飞天其实并不全是美妙,至少在某个阶段,你会觉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有一段杨利伟在其自传《天地九重》中的话就是例证:“火箭上升到三四十公里的高度时,火箭和飞船开始急剧抖动,产生了共振。这让我感到非常痛苦。人体对10赫兹以下的低频振动非常敏感,它会让人的内脏产生共振。而这时不单单是低频振动的问题,还是这个新的振动要叠加在大约6G的一个负荷上。这种叠加太可怕了,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训练。我担心的意外还是发生了。共振是以曲线形式变化的,痛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了,我几乎难以承受。心里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3分20秒后,地面指挥大厅看到杨利伟的眼睛眨了一下,都惊呼:“快看啊,他眨眼了,利伟还活着!”在这一瞬间,杨利伟和地面指挥大厅的人,估计都以为杨利伟快牺牲了。
  太空是一个与地球完全不同的环境,尽管航天员的训练是完全模拟太空环境,但谁能担保永远的万无一失呢?世界载人航天史上事故在发射各个阶段都曾发生过。1960年,苏联“金星”号发射时发动机爆炸致百名军人、科学家丧生。时隔20年,苏联“东方”号运载火箭发射时爆炸,50名技术人员死亡;1961年,苏联航天员邦达连科在太空操作不当被烧伤;1967年,美国3名宇航员在模拟发射时丧生;1971年,苏联3名宇航员因密封舱漏气死亡;1986年,美国“挑战号”升空73秒爆炸,7名宇航员丧生;最近的一次事故是2003年,美国“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降落前16分钟与地面失去联络,7名宇航员无一生还。
  可见,再怎么缜密安排,也难免会有疏漏。中国从神舟一号到神舟十号成功发射,只能代表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到现在为止是100%成功,而中国今后要走的路还很漫长,面对安全,我们永远要保持最初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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