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纳米比亚

来源 :中国国家旅游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cm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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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纳米比亚


  “关于纳米比亚历史的书籍大都是西方人撰写的,我觉得里面很多观点都不能代表纳米人的真正想法。”当我希望黑人向导欧佩力为我推荐一本介绍纳米比亚的书籍时,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非洲的近代史就是一部殖民史,沿着大西洋到印度洋的各个沿岸国家分别被英、德、法、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瓜分,他们就像一群入侵的猎人,几百年间黑白两色皮肤在非洲大地上演着不同的文化冲突。纳米比亚先后被德国和南非殖民者统治,直到1990年才宣告独立。无论是首都温得和克,还是海滨城市斯瓦克蒙德,都有着浓郁的欧洲风韵,殖民文化的烙印随处可见,然而最具殖民地印记,同时也颇具争议的建筑物却是 “德国骑手铜像纪念碑”,在首都市中心与另一标志性建筑——德国基督大教堂比邻而望。
  1912年1月27日,德意志皇帝威廉二世53岁生日当天,这座高4.5米的青铜雕像在首都温得和克隆重揭幕,命名为 Südwester Reiter(意为“西南骑士”),以此来纪念在1904~1907年间在与当地纳马族和赫雷罗族的殖民战争中阵亡的德国士兵与平民。纳米比亚独立后,这座炫耀殖民者胜利的纪念碑在纳米比亚自然饱受争议,许多人主张将其拆除,也不断有纳米比亚人在铜像附近示威,但是最后纳米比亚政府还是将其保留,或许是以此来鞭策人民牢记殖民地时代的耻辱吧。2001年纳米比亚政府决定将铜像纪念碑身后的德国殖民地堡垒改建为国家博物馆。2009年施工开始后,铜像被移走并秘密保存,以防异议者破坏。2010年博物馆竣工后,铜像重新竖立在原址附近。
  同样笼罩在历史阴影下的,还有旁边的德国基督大教堂。这座路德教会教堂修建于20世纪初。1886年,德国路德教会在纳米比亚成立,为了更好地宣传教义,教会决定在温得和克市中心修建一所教堂。1907年,德国殖民者用武力征服了科伊科伊、赫雷罗、奥万博等部族,为了纪念殖民战争的胜利,德国殖民者于同年8月举行了盛大的教堂破土动工仪式。德国人的严谨作风和不惜财力,将这座教堂打造得精致完美,虽说建筑是哥特复兴式风格,但内部装饰则采取了流行于19世纪末的欧美新艺术主义风格。除了纳米比亚的石英砂岩外,其他建筑材料也基本都是进口的:教堂的门廊采用意大利卡拉拉地区出产的世界著名的白色大理石修砌,教堂的穹顶以及时钟、挂铃、窗户等内部装饰材料则全部来自德国。经过三年多的精心修建,教堂于1910年10月16日正式落成。借由这两座建筑物的经历,我们也可以窥见纳米比亚原住民部落的宽容心态。
  欧洲日耳曼人的生活方式依旧在这片土地上延续。斯瓦克蒙德以北的Henties Bay是一座被四周干涸的沙砾平原和流沙包围的美丽海滨小镇,在这里我竟然发现了一处漂亮的高尔夫球场。它就建在马路边,似乎是当地社区的公共设施,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挥杆,只要小心不要打着公路上的汽车就好。然而正是在距此不远处的海边,海浪拍打着浅滩上一艘新近沉没的船只,庞大的身躯倾斜在海水中,仿佛一座纪念碑,无言地诉说着“骷髅海岸”的诡异和凶险。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因为再向北,便是与南大西洋会合的区域,难以穿透的厚雾经常让纳米布沙漠变得模糊不清,雾气的存在也无情地摧残着几个世纪来的航海者,交错的水流、八级大风、令人毛骨悚然的雾海和海中参差不齐的暗礁,制造了数不清的海难,很多船只在这一带神秘遇难,最终被海浪冲上纳米比亚海岸,时间一长,沉船残骸和船员遗骨杂乱无章地散落在这条世界上最危险荒凉的海岸上,因此早期的葡萄牙海员便把这里称作“骷髅海岸”。
  来往船只经常失事,传说有许多失事船只的幸存者跌跌撞撞爬上了岸,庆幸自己还活着,孰料竟慢慢被风沙折磨致死。我们没有能够体验大西洋上的汹涌波涛,却经历了一次难忘的沙暴袭击。在前往北部埃托沙国家公园的途中,平地突然起了风沙,可偏巧这个时候,车子爆胎了,这在纳米比亚自驾中是常事,因为当地很少有柏油路,基本都是石子路,一开快就容易爆胎。换胎需要把行李都搬下来,我们下了车,大风挟裹着细小的沙砾毫不留情地扫过一切,我只感觉脸上像针刺般,一时间无处遁形,只得扎紧衣领和帽子,不敢睁眼和说话,否则眼里嘴里立刻塞满沙子,向导欧佩力习以为常了:“这不算厉害的,碰上真正厉害的,只要几天的时间,沙漠风暴就能把一辆汽车表面的油漆打磨得一干二净。”难怪狩猎的原住民把这里叫作“上帝发怒时创造的土地”。

梦幻“苏丝斯黎”


  Namib-Naukluft国家公园,看着光线将地球上最古老的沙丘雕刻出各种迷人的造型,在一片瑰丽中,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每个到纳米比亚的旅者,第一站都会选择苏丝斯黎(Sossusvlei)红沙漠,那是纳米布沙漠的一部分。上亿年大自然的变迁,干燥的热风将岸上山脉中的岩石风化为细沙和粉尘,纳米布成为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海,而苏丝斯黎所在的Namib-Naukluft 国家公园则集中了纳米布沙漠的精髓。
  清晨,我们早早到达公园门口,换乘沙漠专用四驱车,向最壮观的“45号沙丘”驶去,那里因为距离公园大门45公里而得名。一路上,越野车犹如进入了一个沙漠迷宫,被地球上最大最古老的沙丘包裹着,有的高达百米,耸立在粘土层之上。据说最高的一座有325米,恍若埃及的金字塔,用傲人的身姿彰显着王者的大气。“苏丝斯黎”这个名字是由南非语和本地的纳马语组合而成,意为“无路沼泽”,因为沙丘上没有任何可供雨水流淌的天然排水口。
  这时,一头身姿矫健的南非剑羚闯入镜头,这是直角非洲羚羊中体积最大的一种,脸上、喉部及背部那独特的黑色条纹,看起来像极了大漠侠客。我不由感叹,它们可以在这样干燥的环境中生存,很少有大型哺乳动物喜欢在沙丘里生活。这些游牧“民族”,最大种群数量可有200只。为了习惯这里独特的生存环境,南非剑羚几乎不需要喝水,而是从食物中获得足够的水分。
  拔地而起的沙丘有着特殊的星形和新月形山脉;让我惊讶的是,很多新月沙丘阳面星罗密布着许多绿色植物,阴面却是寸草不生。我向欧佩力问起,他说这还是一个谜,和古老大漠中很多未解之谜一样,这些扑朔迷离的现象既令人惊奇,又引人深思。   终于到了鼎鼎大名的“45号沙丘”。在它那美妙的S线形表面上,光和影相辉相映,一半黑一半红,黑得沉静,红得妩媚。沙丘脚下已经停了好几辆越野车,不少西方游客沿着沙脊在攀登。沙丘适合远观,走到脚下,便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我一脚踩下去,满鞋细沙,索性脱了鞋,赤足走在上面。好在早上的温度还不算很高,细而温暖的沙子让我可以零距离感受着沙漠的热情。
  我没有上到顶部,攀登到一半,便坐在山丘上,欣赏起四下的风景,波浪起伏的红色沙流妖艳似血,偶尔一辆越野车驶过,犹如玩具般渺小。据说每日里随着太阳的轨迹和光线的变化,沙流的颜色也不断地改变,加上沙漠里形态怪异的枯树,创造出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空间感和孤独感。
  美丽的除了沙丘,就是无处不在的各种生命了。此刻太阳已经升起,空气中有些雾霭,夜里从大西洋带来的水分使得这里成为雾气较重的沙漠,然而却也为动植物提供了生存的基本条件,都说沙漠“鸟不生蛋”,然而这里却活跃着很多生命:蛇、蜘蛛、甲虫和蜥蜴等。我看到一只纳米布沙漠甲虫缓缓爬过,在沙漠上留下一串足印,它们的翅膀上有一种超级亲水纹理,同时还有一种超级防水凹槽,共同作用便可以从外界的风中吸取水蒸气,当亲水区的水珠越聚越多时,这些水珠就会沿着弓形后背滚落入沙漠甲虫的嘴中。
  据说乔彻伯河多次改道,虽消失在荒漠中,每5~10年还会在雨季短暂现身,瞬间即逝,这时隐时现的水资源,为野生动物提供了一线生机。不远处便有一处水塘,我走近时发现一只狐狸大小的动物在周围徘徊,看到我有些警觉,但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小家伙的眼神看起来非常温顺,可当我得知这竟然是一只豺狗时,不禁有些后怕,便回到了车上。
  大自然的慷慨给予使得纳米比亚拥有了独具魅力的原始狂野和神秘气质,这个年轻的非洲民主国家也决意成为非洲国土管理的成功典范。2008年纳米比亚政府宣布将西南海岸线附近220万公顷的土地设立为禁区国家公园(Sperrgebiet National Park)。随着2010年12月多罗布国家公园(Dorob National Park)的成立,从安哥拉边境库内内河到南非边境奥伦治河的海岸线全部囊括在内,如此一来,纳米比亚将近一半的国土都被纳入了国家公园、公共保护区和私人荒野保育区内,最终合并成纳米布—骷髅海岸国家公园(Namib-Skeleton Coast National Park)——一块完整的海岸超级国家公园,也让这片神奇土地上的一切生灵充满了希望。

颓废方丹古岩画


  翻看“颓废方丹古岩画”这本“书”,我读到了六千年前人类的故事。
  纳米比亚西北部的颓废方丹(Twyfelfontein)有一个让人困惑的名字。1920年的某一天,三个德国人在这里发现了很多远古岩刻壁画,于是小镇一夜之间名声大噪。这留存下来的两千多幅石器时代古岩画,有些已经超过6000年了,成为非洲最大的史前岩画群,也是古代岩刻壁画留存最多、保存最好的文化遗址,2005年,颓废方丹成为国家历史文物保护区,两年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读过这段历史,我走进这座史前人类精美岩画的露天博物馆。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炙热的阳光依旧如洪水猛兽,毫不留情地烧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公园中遍布赭红色石山,仿佛被阳光点燃一样,看着就让人躁动不安。我不禁想起了两年前到过的南非世界文化遗产——有着“人类摇篮”之称的斯泰克方丹(Sterkfontein)。其实“方丹”(Fontein)一词是南非荷兰语对喷泉的称谓,显然眼前的这个岩石艺术遗址群被错误地命名了——这里哪里有泉水,分明只有沙质土地和干涸的河床,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史前居民选择这样的居所是为了躲避猛兽吗?
  这里有六个绘有图画的岩石区,想要近距离观赏,必须像古人一样,在岩石山上爬上爬下。公园还特别设计了不同的徒步路线,比如“Lion Man Route”(意为“侠胆雄狮之路”),可以看到著名的“狮人”岩画,据说狮子的每个脚爪上有五个趾头,与当时狩猎部落的信仰有关。
  跟随向导,我们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线,因为快到关门的时间了,而稍远的岩画需要翻过更多的山丘。炙热的阳光下,我注意到地面有一种长相奇特的形似兰花的植物,绰号“千年兰”,生命力超强,在这样一个低等植物都很少见到的干旱之地,却可以奇迹般地存活千年之久,以“长生不老”著称。这种植物是由一位名叫威尔维茨的植物学家在1860年于安哥拉沙漠中首次发现的,据说它的寿命在世界各类草本植物中是最长的,也是纳米比亚的国花。
  这块土地上,和千年兰一样有着极强适应能力的应该是布须曼人(Bushmen)了,还记得《上帝也疯狂》那部电影吗?讲述的就是布须曼人的故事。“Bushmen”这一称呼源自于当年的荷兰殖民者,意为“灌木丛中的人”,是南部非洲和东非最古老的土著居民之一,有着黄里透红的皮肤,蒙古人的眼睛,高高的颧骨,浓密而卷曲呈颗粒状的头发,但是却没有专家能分析出他们的祖先。他们至今都没有文字,一直过着狩猎和采集为生的日子,虽然目前布须曼人的传统只留存一些处于沙漠中心地带的小部落中,但是颓废方丹却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因为遗址高质量地记录了这个狩猎采摘民族数千年的礼仪习俗、宗教信仰和知识传承他们信仰万物有灵。
  岩画里的狮子、大象、长颈鹿、羚羊、犀牛,线条虽简洁,但活灵活现,还有很多是为了告诉新手如何捕猎、如何生存的内容。在非洲这片人类起源的土地上,史前人类用岩画记录着狩猎、争战、祭祀、娱舞等生活场景,表现着原始宗教自然崇拜、生殖崇拜、图腾崇拜、神灵崇拜的文化内涵。有些非常耐人寻味,比如海狮、企鹅的图画,看来在几千年前,布须曼人便已离开荒原,向西徒步远行至几百公里外的海岸去探索;人们猜测,或许他们当时是为了去海边挖盐食用,看到了这些海洋动物,并按照记忆在岩石上进行雕刻的,而真相到底如何,也许要靠后人从这些神秘的图形中解读出先民的叙事了。

辛巴“红泥族”传奇


  看着面前的辛巴少女那赭红色闪烁着迷人光泽的皮肤,我禁不住好奇心,征得对方允许后,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臂,油润的皮肤如丝绸缎子般细腻,真是不可思议的红泥族!
  古岩画上的生活已经成为历史,然而西北地区的辛巴(Himba)原始部落却依旧上演着传奇。探访这个西南非洲行将消失的原始社会族群,是我们纳米比亚行程中最激动人心的经历。辛巴族目前只有五万人左右,主要生活在北部卡奥科兰流域。 我来到南部的卡曼杰伯(Kamanjab)一个名叫“Caus-Okawa Farm”的典型辛巴村落,没想到它竟然还是纳米比亚第一个注册在案的孤儿信托基金所在地——“Otjikandero Himba Orphan Village”,因此村口有间接待室,专门有向导为我们讲解这个慈善项目的由来,背后的故事更让人瞠目。
  话说1990年,南非白人小伙子Jaco Burger来到卡奥科兰地区工作,开始接触当地的辛巴人。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Mukajo的辛巴女族长,因为疾病的原因,她丧失了生育能力,作为她所在的OvaHimba族一个分支的最后一任女族长,这样的情况让她十分沮丧,更不要说Mukajo还非常喜欢孩子。然而,根据OvaHimba族的传统,没有结婚的女人是不得领养孩子的。于是身为同性恋的Jaco为了帮助Mukajo收养孩子,便举行了一个传统的辛巴婚礼,由此开始了他们共同领养孤儿的事业。Jaco被Ovahimba族人视为首领,还有了一个辛巴“母亲”,就这样和族人生活了好几年,甚至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家族制是辛巴人唯一的社会制度保障,族长掌管着一切,惩罚、经济规划、行政组织等,颇具权威。卡奥科兰的族长们制定了很多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规定,比如当一个男人有超过十个孩子,而且依然有能力养活两个老婆的话,那么必须再娶一房,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孩子们。按照规定,第一个老婆是指婚的,然而这并不妨碍你找到自己的真爱;而妻妾之间必须相处融洽,不得争风吃醋。Ovahimba就是一个遵循严格辛巴传统的部落,十几年间, Jaco收养了多达34个孤儿或者来自单亲离异家庭的孩子时,他也不得不“娶”了三个老婆,此外,还有近二十名女性辛巴志愿者带着自己的孩子加入了这个慈善项目,它于是变成了一个大家庭。目前孤儿中的6个孩子已经到附近的村镇上小学了,而Jaco和他的同性恋伴侣Joe Gerstmayr共同开了一家旅行社“Namibia JJ Tours”,这里也成为了纳米比亚第一个针对辛巴孤儿的慈善机构。
  走进村子,我一眼便看到六七个从三四岁到七八岁的孩子们在空地上玩耍。辛巴男人的每个妻子和她生育的孩子住在一栋篱笆房里,因此有多少篱笆房,就有多少个老婆。在这片干旱的土地上,放牛养羊似乎是唯一的生计,牲口棚就在屋后。虽说现在已经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的母系社会,但依旧保留着500年前的生活形态:男人外出放牧狩猎,女人留守。唯一的变化是现在男人们外出打工挣钱的多了。
  看到有外人来参观,女人们纷纷从各自的棚屋中走出来,这时已是纳米比亚的初冬了,天气渐凉,风也很大,然而大部分女人都裸露上身,仅裹个毯子或者披肩而已。一位大眼睛的辛巴少女引起了我的注意,经过翻译得知她名叫“Venee”,今年19岁,从头到脚一身“红”,活脱脱一个“红泥美人儿”。用红泥涂抹身体是辛巴女性的“专利”,自出生起便开始了,这种颜料是将采自山区的红石磨成粉后,加入水和从牛乳里提取的脂肪混合而成,抹一次可以保持一周时间。由于不断涂抹,以至于下面的皮肤终年不见阳光,据我们的纳米向导透露,他也非常好奇,曾经用指甲划掉些辛巴红人皮肤上的颜料,结果下面原本的黑皮肤竟然十分白皙,我不好意思这样做,只是征得Venee允许后轻轻抚摸了下她的皮肤,感觉油润细腻,看来这种颜料还真是不错的“护肤品”。
  面对我的镜头,Venee落落大方,却很少笑,而她的同伴则要爽朗很多,一咧嘴我才惊讶地发现,她的下牙竟然拔掉了四颗,原来这也是辛巴女人视为美的一种“装饰”,成年后会拔掉下面牙齿,“美丽”的代价很大啊!不同年龄段的女子,发型和装饰有很大区别,年龄长的头顶竖着高高的“犄角”。辛巴女孩子17岁以后才能梳多条辫子,小女孩的头顶前额通常俏皮地垂下根小辫子作为标志。
  “和族长打个招呼吧!”向导教给我一句当地的问候语言,“莫罗!(Morro是“你好”的意思)”我走到族长面前,按照辛巴人的习俗伸出右手,女族长露出和善的笑容,轻轻回握了下我的手掌前部,这种简单的礼节让我想起了毛利人的碰鼻。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否就是Mukajo,女族长看不出年龄,气质果然不同其他辛巴人,只觉得神态威严,眉宇间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势。经过这样一番身体语言的交流,加之是女摄影师,很快便有辛巴红泥人过来友好地邀请我进屋参观。弯腰钻进棚屋,屋内一片漆黑,打开闪光灯后,我才看清楚她们的全部家当。地上的牛皮便是床,还有瓦罐、木瓢等一些简陋的日常生活用品,竟然还看到了塑料包、矿泉水瓶这样的东西,外来文明的影响还是显而易见的。
  拜访这些村落的外国游客自然不应该空手而来,只是向导不建议我们直接给钱,说会破坏当地的民风,比如首都温得和克的街头那些摆摊儿卖工艺品的红泥人,学会了向拍摄她们的游客索要高额小费。最常见的做法是带一些她们需要的生活用品,比如咖啡、茶和米面什么的,只是我们来的时候过于仓促,没有准备这些东西,那么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购买一些辛巴红泥族的手工艺品以示回报。我挑了一个红泥项链,真真实实地用红泥搓在麻绳上,摸过后手上竟然也是红的。
  Venee那清纯略带忧郁的目光,与女族长的坚毅自信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观光客眼中极具神秘色彩的辛巴人,17世纪从安哥拉高原迁徙至纳米比亚,一度成为非洲大草原上最为富庶和强大的游牧民族之一;然而如今他们却越来越艰难地在现代文明社会与传统生活方式中挣扎,尽管为了保存这份独特的文化和传统不被湮没,选择栖身于纳米比亚边远的、未被破坏的原始环境中,然而当纳米比亚在1980年受到干旱和战争的侵袭时,原住民辛巴人的文化似乎也即将分崩离析。正如Jaco对基金会宗旨的描述,“我们希望给他们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机会,因为辛巴人为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骄傲,也希望子孙后代可以掌握他们自己的生命与土地。”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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