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波未平 一浪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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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颖不出声,直盯着他,暗道,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呀?说吧,我听着呢。
  李南辉又坐了下来,轻声道:“如果我没有说错,你本就是嘉川人,不是湖北宜昌人,你应该叫郭颖,不叫赵颖。”
  赵颖一震,轻笑道:“董事长,您还想到了什么?您为什么突然间又想到这么多?”
  “如果我刚才说得没错。你父亲就是几年前的嘉川县委书记,如今的川北市委书记兼市长郭国川!”
  “您怎么知道?你刚才就是在沉思这件事吗?”
  “我也是个乒乓球爱好者,但水平一般。很多年前,在西水中学举行全县第一届中学生冬季运动会,有一个叫郭颖的小女孩独领风骚。她那时还不到十二岁,一共拿了五项个人冠军。最出色的就是打乒乓球,亚军、季军都没能跟她打到第四局。运动会结束后,男生乒乓球单打冠军李相登很是不服,私下向郭颖挑战,他跟我是同班同学,请我做裁判,结果他也没能打到第四局。我站着看他们激战,自然会对郭颖有很深的印象,尤其是她看人的眼神,时隔十多年了,我还是印象深刻。我在柳老师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你后就觉得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运动会结束后,西水学校的中学生一直谈论郭颖。后来听校长说,她是县委郭书记的小女儿。那么。”李南辉直望着她道,“你是代表川北市委市政府来调查我们建设开发水库库区旅游资源的资金来源了?”
  “难怪我第一眼在公司的高层全家福里见到您也觉得有几分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这样。您说得不错,我是叫郭颖,也叫赵颖,我妈妈姓赵,正是湖北宜昌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我们公司的目的。”
  “其实都不重要了。一开始市里就有心派人来查查,因为李总的口气太大了,但一直没定下来。王一江绑架您的案件发生后,市里才下了决心,因为您的事业的确叫人不可思议,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刚好我回家看望爸爸妈妈,爸爸就一口说‘有了’。我们都奇怪,爸爸才说明了原因。我是武大经济系毕业的硕士生,但我一直想参军,本来年纪又小,一毕业就跑去报名。妈妈坚决反对,但爸爸支持我,于是我成了一名特种女兵。部队驻扎在西双版纳,我们长期辗转在云南边境地区跟跨国犯罪分子打交道,退伍前还当上了女子特种兵副大队长。紧接着百万大裁军,我虽然很不想离开部队,却也只能服从安排。转业后我被安排到省委国资办工作,爸爸就向国资办借调我。现在,我本来也该回去交差了,没想到临走前被您识破了!由于工作原因,我不会马上就走,会交接好工作的,您放心。求您一件事,这些应该只有您清楚,就此打住吧!”
  李南辉叹了口气,说:“你是公务员啦!否则,有你帮忙发展川峰公司,必然更有一番新气象啊!”
  “有我不多,无我不少,你们的用人制度会招揽到很多高级人才的。另外,我想劝您一句,世道本就多风雨,不要用您的生命去赌!就说这一次……哎,还是不提了。您是川峰真正舵手啊!您当好好保重才是!”
  祸不单行,真是不假。
  飞梦事件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电子公司几个很铁的老客户突然间相继毁约撤单,接着每三天就有不少大小客户纷纷要求与川峰终止合同。李允波大惊,赶忙着手调查,所有的客户并无对川峰不满之言,只说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同样的事情还在继续,李允波只好向王越腾、柳元恒求助。
  在差不多同时,李南辉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在电话里道:“你好,李董事长先生,我是九哥的贴身保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回老家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准备所有后事,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会约你决斗。你放心,你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不怪你,所以,我绝对不会危害你的家人朋友。但你不要耍花样,否则,就很难说了。我是江湖人,江湖事情江湖了,生死各凭本事。九哥待我恩重如山,他死了,我不能不为他报仇。你是罪魁祸首,如果我杀不了你,那只怪我学艺不精。”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南辉大惊,马上打电话给唐学孟。
  唐学孟道:“不错,九哥是有个叫阮豪的贴身保镖,原本是越共军人。一个偶然机会,九哥和几个兄弟在香港救了他全家,他一家当时正被追杀。事后,他就死心塌地跟着九哥。他身手很厉害,听说曾经有一次,九哥带人去云南边境外的地区和人交易,对方收了钱,却还想杀人不给货,九哥带去的十多人全部遇难。阮豪及时赶到,一人一刀,就杀死了对方二十多人,他自己身中数枪,居然没有死。你问这个干什么?九哥一审判处死刑,已经枪决,他应该回越南了。事实上,阮豪平时只做保镖,只维护九哥个人的生命安全,其他的事他都不参与,我都从没见过他。但我听说过他的许多传闻,非常讲义气。随时都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特别是于他有恩的。恩怨分明得很。你怎么会打听他?”李南辉笑道:“没事。我只听警方说有人漏网,顺便问一下而已。”放下电话,他又打电话给季伟凉,也不提及此事,只随便聊天。但季伟凉好像并不知道此事,他不禁大为不解。
  王越腾、柳元恒与李允波一起分析了近期终止合同的十几个客户,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最早终止合作合同的多少都与罗锋有点关系,三人心里也就明白了一大半。问题是接下来还是三天两头有客户撤单,那是与罗锋没有半点关系的客户。最让三人不解的是,始终不能从终止合作的客户们口中得知任何端倪,也一时调查不出他们将与哪家厂家合作。三人商量后觉得不该瞒着李南辉,于是请他拿主意。
  李南辉自接到阮豪的电话,就一直感到不安。他倒是相信阮豪的话,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朋友,也绝对会和自己公平决斗。可是,不是他怕死,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生死边缘,他实在觉得生命宝贵呀,何况他还有那么多心愿未了,如真不幸死于阮豪之手,那岂非太不值?但是,他不想让别人跟着担惊受怕,只悄悄地埋在心里。让他不解的是,阮豪更应该向季伟凉寻仇才是啊,为什么季伟凉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状况了?莫非季伟凉也要跟他江湖决斗,秘密进行,不想让别人担心吗?
  接到王越腾、柳元恒与李允波三人的电话后,他大吃了一惊,马上赶去与他们研究这件事。心想,自己倒正好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来查清这件事,要不,天天想着和阮豪决斗的事,还真难受。
  赶到川峰电子总部,李南辉发现三人的脸色异常沉重,不禁很是奇怪道:“就几个客户终止合同,也不至于让电子公司倒闭嘛!你们干吗这样啊?当初我们不是也说罗锋可以自己带走他的客户吗?”
  柳元恒痛心道:“我们最初都这样想,但现在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李南辉一惊,忙问道:“什么变化?”
  王越腾接口道:“路斯达主管业务的副总经理在昨晚被人杀害了。听说,几天前曾有人要以很低的价钱与他们合作,请求他终止与我们的合同,他一口拒绝了,说对方的报价不合理,根本就低得不可能赚钱。到了昨天晚上,他就被人杀害了,表面上是他在歌舞厅与人为了坐台的小姐发生了冲突,混乱中被人杀死的。但依我看,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人蓄意与我们为敌,不服从的, 就杀害了。”
  李南辉沉重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还是那句老话,你们各就各位,要沉着冷静。这件事,你们都别管了,我来调查处理,”
  李允波“嚯”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我反对!您一再历经生死,不能再有任何差池,我是主管总经理,应该由我来负责!”
  李南辉笑道:“你要忙的事多着呢!我本就是闲人……”
  王越腾也大声道:“不要老是说那些话,你是什么闲人?关键的时候全是你出生入死!近一年多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已经经历了两次死亡边缘,不能再有第三次了!这次,由我来负责处理。允波你也别多说了,这次绝对是恶性事件,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应付?南辉,你也别犟了,你有家有子,我毕竟还是孤身一人……”
  李南辉怒道:“好像是在演黑帮大戏了。这样的话都给你说了出来。听我说……”
  “听我说,”柳元恒大声打断他们的话,“允波是不必争了,如果对方蓄意整垮电子公司,必然会像飞梦事件一样,不择手段!我建议,越腾在明,南辉在暗,配合调查。只是……”柳元恒顿了顿,轻声道,“南辉,告诉我们,飞梦事件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与越腾想了很久,焦朝宗没有理由那样来对付飞梦,应该没那么简单!”
  李南辉叹了口气,也就不再隐瞒,说出了汪若芙。
  李允波大声道:“莫非,这次又与她有关?”
  王越腾也点了点头,正色道:“大有可能!”
  柳元恒想想也大有可能,沉声道:“当前我们要做的是三管齐下,找出罗锋,找出汪若芙,找出那间厂。”
  李南辉也表示赞同。说:“重点是找出那家厂,罗锋不在广东境内,我已经请人查过了,真是去了新疆。汪若芙不在大陆,不久前离开新加坡去了加拿大。我也怀疑过她,昨天打电话去洪流厂,问过了她的去向,并打电话去加拿大与她通过话。”
  三人一怔,齐齐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是的,应该找出那家与撤单厂家合作的厂。”
  告别李允波等三人,李南辉冷静地想:“相信世界上没有人能绝对一辈子守住某个秘密,世界上也更不是每个人都能信守誓约,这世上更没有绝对不透风的墙,我就不信不能找到你!”于是决定冉来一次撒大网,一一拜访了所有已经和川峰终止合同的厂家,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
  结果他还是失望了。那些厂家都说对方的价钱的确是太低,甚至可能只能保本,但对方绝对按时保证质量交货。可是他们却就是不告诉李南辉那家厂家的详细情况,说信守合同承诺,也是守住商业秘密。
  他实在奇怪了,只好通知王越腾大量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些厂家,他们不可能不交接验收货吧?但是就真那么奇怪,十多天下来,还真没半点线索。重金贿赂了一些厂里主要负责的职员问,他们却也都只知道下订单是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准时便会有人通过物流公司送货来。李南辉无奈,把所有省内加工线路板、生产线路板板材的厂家来了个大集合,然后由近及远,由大到小的来了个一一拜访。
  终于,他在东莞凤岗发现了一个叫一揽的厂,做的单竟然有四分之一是从川峰撤出来的,也是从板材生产到加工一条龙,厂的规模相当大。
  李南辉也不想那么多,直接去拜访那叫Joe的香港人总经理,说明了来意,并向他索取单价表。本以为他不给,Joe却毫不迟疑地吩咐秘书拿来了,并说所有厂家一个价。
  李南辉仔细地看了后问道:“恕我冒昧,这价格能赚钱吗?”
  Joe听了他的话后,笑道:“你是怀疑我们会亏本,是吗?”
  李南辉点了点头。
  Joe大笑道:“川峰电子虽然开厂时间并不很长,已是电子加工行业老大了啊!我们开了规模这么大的厂,自然要求薄利多单,只能在价格和质量上做大调整。否则,怎样与你的川峰竞争?亏?怎么会呢?”
  李南辉马上赶回去找李允波安排人搜集全国所有厂家的原材料价格,以最低的价格再次做了个成本核算。的确,一揽厂的价格不会亏,但绝对是没多少利润的。那么,开那么大的厂又有什么意思呢?最起码是过亿的投资呀。怎么收得回去呢?
  柳元恒沉思道:“只有一个解释,它是存心要整垮川峰电子。这几天,依然还有许多大小客户在陆续与我们谈终止合同的事。”
  李允波道:“看来,它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财团在支持着。我个人认为,一旦我们被逼迫垮下去后,他们会一步步回升价格的。”
  李南辉冷声道:“川峰目前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当,我们也可以来个同样应对,倒要见识一下这财团的实力到底有多雄厚!”
  王越腾摇了摇头,沉重地道:“这正是对方的阴谋。它要对付的应该不仅是川峰电子。它一定知道我们的主要目的在投资开发贫困地区上,目前集中在我们家乡的投资已经开始,资金相当巨大,我们再与它斗法,结果可想而知!”
  大家都一怔,心头大震,寒意直冒。
  李允波怒道:“难道我们就真坐地等死吗?”
  “不,”柳元恒沉吟道,“第一步,我们要向所有的退出的和正打算退出的、没有退出的客户阐明大义,取舍南他们自己决定。我敢保证,最起码几家大型电子企业集团会明白一揽厂是在不正当竞争。我们的价格目前来说是相当合理的,质量也是很好的,不然的话,不会有那么多人私下说我们是行业老大。只要几家最大的大型电子企业集团不走单,我们川峰电子就垮不了,最多是没有利润,也能就此坚持下去。我们倒真要见识见识那企业背后的财团实力!其次,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弄清楚那一揽厂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家想想觉得的确有道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查下去的结果令李南辉大吃了一惊,也更大惑不解,那一揽厂的投资者是香港雅欣工贸公司,老板竟是李小兰。他思之再三决定约见李小兰,
  李小兰显然并不关心外面的世界,接到李南辉的电话后居然冷冷地想,你莫非知道我老公早死,以为我寂寞吧?想罔我的钱?我可不是小女孩,我再嫁不出也不会找你,何况我已经再婚了!继而又想,你不是很清高吗?我倒要看你怎么开口!于是道:“好,三天后在深圳香格里拉酒店见。”
  李小兰本就身材丰满,多年不见更颇有贵妇富态的风范了。见到李南辉后,李小兰故意很冷漠地问:“你约见我究竟是为什么事?”
  李南辉也就说起一揽厂的事。
  李小兰倒是有些失望了,跟她想的完全两回事,呆了呆道:“这我不清楚,生意上的事一直是由我爱人负责的。”
  李南辉很是惊讶地道:“你爱人?”
  李小兰见到李南辉惊讶的样子,又以为还真如她最初所想,冷笑道:“是啊,他本是我们峰桥乡人,现在落户新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李南辉心里一动,脱口道:“罗峰?”
  李小兰摇了摇头,说:“李疆。”
  李南辉一怔,又道:“我能见见他吗?”
  李小兰奇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南辉直言道:“我觉得你们厂是在亏本运作。”
  李小兰大惊,马上拿了手机出来打电话道:“喂,阿 疆,有一位叫李南辉的同乡想见见你,你有空吗?……哦,好。”然后挂了电话对李南辉道,“他说请你明天早上去厂里,他会等你。”
  李南辉点了点头。
  李疆就是罗锋,其实李南辉一听李小兰说新疆户口,就想到了,见到他倒也并不吃惊。
  罗锋讪讪地笑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啊?”
  李南辉却道:“能不能讲讲你是怎么和李小兰裹上的?”
  罗锋苦笑道:“出事后,我老婆就死活与我离婚了,不肯跟我去新疆。我只好独自一人去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碰到了在乌鲁木齐游玩的小兰,她……哎,你们认识吗?”
  “很多年前,我曾经追过她。”
  “那她的故事你也知道一些了?”
  李南辉点了点头。
  罗锋沉默了一阵道:“他乡遇同乡,自然亲切。她毫不隐瞒地讲了她自己的故事,言下很是寂寞。虽然继承了一大笔钱,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懂经商,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老人给她留下的公司四分五裂。同时,那老人的几个儿女都在变着法子想整死她。我电讲了我的故事,只是说上了朋友的当。她很认真地说:‘我们合作,我出钱,你经营,做什么都行,好吗?’我当然欣然应允,而且很用心机取悦她。然后,我们很快就结了婚。”
  李南辉点了点头,森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锋叹了口气,说:“开厂之初,我只想先与旧客户联系上,其实,对你们来说,那都影响不大,但是……还是别说了吧?你知道了结果还是一样,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你疲于奔命,看你的宏伟计划究竟能不能实施到底!”
  李南辉沉思了一阵,肃然道:“你没有理由再那么恨我,李小兰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一切。她固然继承了一大笔财富,但最多只够你们现在这厂的前期投资,远远没有足够的资产这样耗下去。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这么干的?我只想说一句话,你也是嘉川人,至少不该恨我恨得那么厉害吧?”
  罗锋怔了怔,缓缓地道:“我也不大清楚。说实话,这个厂投资近两个亿,我们是没有那么多钱的,有一大半是一个新加坡公司出的钱。具体是什么公司,我也不很清楚,李小兰清楚。但那投资商不许她对任何人说,包括我。我只知道她与那老板有一定关系,好像她,她以前那老公与那女人是亲戚……”
  “你说是一个女人?”李南辉一惊,马上打断他的的话,“那新加坡公司的老板是个女人?”
  “是啊,那女人还很清楚我们的事,她怂恿我打败你川峰电子公司。说实话,我真的也想。而且,钱是由她出,我们照常按正常价格利润的百分之三十进帐……”
  李南辉打断他的话道:“你见过那个女人吗?”
  罗锋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是电子邮件往来。说实话,南辉,别怪我,我白手得利润,也实在想知道你的伟大计划能走到哪一步。你虽放过了我,但我与爱人离婚了,孩子也没了,我也很恨你!”
  李南辉站起身来,叹道:“我不怪你。只望你记住上次血的教训。我能放过你,但这次你面对的那女人却未必便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走了。
  其实李南辉已经明白了,一切还是汪若芙!离开一揽厂后就马上打电话给李允波道:“一切都清楚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向所有客户说明真相,是有人蓄意要搞破坏。你把原材料最低底价、我们加工的最低底价及一应能说明问题的真实数据向客户们明确透底,静观其变。严格把握质量关,信誉关,稳住阵脚!”然后又打电话给汪若芙,汪若芙电话留音说她已经到了香港,请拨她的手机,果然一打就通。
  汪若芙不待他说话就道:“我知道你会查清楚的。我告诉你吧,李小兰的前任丈夫是我妈妈的亲表弟。”
  李南辉怒道:“你要整垮我也罢了,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
  汪若芙道:“我告诉你,那副总不是不肯终止与你们的合同,而是他要挟我们的人,说要先给他一百万美金。你知道,我最恨贪得无厌的人。焦朝宗就是下场!”
  李南辉长叹了一声,想了好一阵才诚恳地道:“若芙,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收手?”
  汪若芙“咯咯”大笑了一阵,很温柔地道:“川峰结束的时候。”
  李南辉心里一阵伤痛,轻声道:“川峰与你无仇,有仇的是李南辉,你就直接叫人暗杀了我不就消了心头之恨了吗?何苦一再糟蹋你爸爸妈妈辛苦打下的江山呢?”
  “不,我不会叫人暗杀你,要杀也得别的人来干。你当年拒绝的不只是我,更有汪家的亿万身家,所以我们就该比比身家,钱多的自然赢,”汪若芙又“咯咯”大笑了一阵,“限你的不只我,还有你的老同学啊!对了,你知道阮豪为什么单单要找你决斗吗?”
  李南辉一怔,不做声,他也正一直疑惑着呢!
  汪若芙大笑道:“我在焦朝宗的办公室与他有几面之缘,那人很奇怪,别人请他抽支烟,他都认为是恩惠。阿九死后,他非常痛苦,回到了深圳一得知消息后又马上回了越南,还在家里供了阿九的灵位,全家人当先人一般地供着。我们在越南有很多业务,你也知道。我无意中遇到了他,他还带我去他家坐。我就对他说,大丈夫知恩必报,有仇也必报,阿九的仇,就是你自己的仇。他说不怪你和季伟凉。阿九杀了前刑侦队长,又有许多大案在身,季伟凉职责所在,他很佩服;你为了洗刷自己冤屈,孤身阈龙潭虎穴,他也很佩服。我说,季伟凉没有错,但李南辉绝对是该杀,他凭什么就知道是九哥干的?他显然是早有安排,要不,他有什么能耐明知是必死之路还敢孤身犯险?不是钻了个神秘人出来帮他么?那人一定是内奸!我怀疑李南辉也就是干那买卖的想趁机置九哥于死地而独揽生意!阮豪一直念念不忘阿九的救全家之恩,一直视保护阿九性命为自己平生的唯一重任,听我一激,却又不想暗杀你,说要与你公平决斗,生死各凭本事。后天就到期了吧?你别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绝对不是阮毫的对手!陈梦思要守寡啦!哈!哈!”
  李南辉又黯然叹息了一声,柔声道:“若芙,我死后,你就收手吧!”
  汪若芙似乎突然哀伤起来,居然泣道:“你要真死了,最伤心的不是陈梦思,是我。因为我不知道还活下去干什么!她已经得到了你的许多爱了,而我却只得到了你的一次报复性的疯狂。再见!”
  李南辉更是一阵难过,他实在想不通,汪若芙究竟是怎么啦?
  那一晚,月光依旧,冷冷的,清清的。那一角海岸很特别,悬崖陡而直,岸下没有一块乱石,水崖垂直相接,只有不时冲过来翻卷的浪涛。站在悬崖上,能清晰地听到浪涛声,如鬼哭,似狼嚎,让人心中惊惧,不敢多听一刻。
  李南辉应约准时到达阮豪指定的地点。他走的时候,陈梦思正在深圳家里与出差到深圳的郭颖开心地交谈着,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别的话,他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此去生死难卜啊!
  你能不相信宿命吗?李南辉的短短的三十来岁的生命,竟是一再经历坎坷与生死煎熬!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武侠故事片里常听到的对白,有人问:江湖在哪里?有自认是先知先觉的人答道:江湖无处不在!那么,他李南辉也是在莫名其妙间就一再卷入了人情世故相当复杂的江湖吗?
  李南辉与阮豪见面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只互相在月光里打量了一阵就动上了手。只过了几招,李南辉就自知不是阮豪的对手,但还是苦苦坚持应付着。
  半个多小时后,阮豪把他逼到海岸边后突然停下来道:“我并不想杀你,只是很想见识一下你的身手。很不错,令我佩服。你走吧!”
  李南辉正想说几句委婉相劝的话,却见月色里冒起了几个人,手里端着枪。他大惊,怒道:“阮豪,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豪转身一见也是大惊,大声道:“卧倒!”
  李南辉还来不及卧倒,沉闷的枪声已经响了。在他的思维来不及清晰的一瞬间,又被突然间飞速而来的一个女子撞倒了,而那女子却身中数枪后退了几步跌下了悬崖绝壁。跌向风涛怒吼着的大海。同时,他听到另一个女子声音凄厉地大声惨叫道:“梦思姐……”
  李南辉只觉心头被重锤砸了一下,想也不想就本能地一跃而起。向悬崖下跳去。
  阮豪一把拉住他,大吼道:“你要干什么?”
  李南辉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阮豪,凄厉地叫了声“梦思”,一纵身跳了下去。
  阮豪大叫了一声“李先生”,又迅速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角被撕烂了的衣服。
  那正与几人恶斗的女孩一腿扫向众人,又凄厉地大叫了一声“董事长”,闪电般地冲了过去也跟着跳了下去。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第四十二章 天悲地痛,孑然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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